瓦塔格十九年一月十七日,雨
今天我花了一整天和那个女巫和谈,想要保住性命,最后我的确活了下来,但靠的不是和谈的技巧,一直以来,我在谈话方面就没什么天赋。
昨天我没有睡着,在一片漆黑的地下室里我没办法估计时间,不知道该什么时间睡觉。更何况这里糟糕的环境和被捆绑着的四肢让我根本睡不着,虽说我也曾被迫在森林里露宿,但是这里的情况明显更糟。难闻的气味让我怀疑那个女巫在之前在这里放了什么东西,死尸还是魔兽?我还可以感觉到有老鼠从我身边无声跑过,而且是那种体型巨大的老鼠。一直被迫靠在墙壁上,我的后背衣服全都被浸湿,贴在身上冷冰冰的有些难受。最让人头疼的是,我几乎没有活动身体的余地,一直保持相同的靠墙姿势简直要把我逼疯。我就想挠一下痒!
我一直在等那个女巫再次出现,她没什么理由把我晾在这里,我知道,只要是活人,对女巫来说都是有用的。但是,这个女巫明显不着急把我献祭掉,虽然有可能是我因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而发生的错觉,我感觉都快过了两天了,在地下室某一处应该存在的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我当然想过挣脱锁链,可是多次尝试无果后,我也再没有力气这么做,不过好像的确松动了一些。
我当时想,那个女巫也许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消磨我的意志,待到我精神焕散时,她就可轻易操控我帮她办事。因为女巫的体力一般都很差,她们会花大量的时间去阅读那些写满可憎咒语和恶意隐秘的书籍,不去或没时间去干必须的体力活,所以她们需要一个或者多个帮她们办事的奴仆。如果真是如此,那她的愿望就要落空了。她的控制魔咒不会对我有任何作用,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损害到她自己。
可是不管我怎么想,她就是不出现。
在我认为的第三天,我终于听到了脚步声,而且不是那些日渐胆大的敢来咬我的衣服的老鼠的脚步声。我真是欣喜若狂,就差没欢呼起来。
当然我是不可能那么做的。然后我看见,在我的右前方,隐隐显出发白的微光。那光的色调似曾相识,应该是女巫法杖所发出的光芒,但是照理来说每一个女巫能使用的魔法都是不一样的才对,她们可不会进行学习交流。这个女巫我从未见过,所以这光我不应该见过。我心中生出一股担忧,担心一些我想遗忘的事情,找上门。
但是那担忧转瞬即逝,那里的光线已经变得强烈,逆着光我看不清来者的身形,但是还可能是别人吗?我闭着眼,以免被光线伤了眼睛。
她走了过来,将她的法杖插在了一旁的地面上,我还闭着眼,大概在那里有一个凹槽什么的。法杖的光穿透了我的眼睑,我的眼前雪白一片,眼睑毫无遮挡的作用,就好像在直视这光一般。这光不是什么温暖而柔和的,它像似一把尖刀,有如同一根银针,将我粉碎,又从新连接,把被我所隐藏的过去再度与我连系起来。我感觉自己已经适应了光线,但是我还是不愿睁开眼睛。因着这光,还带给了我迷茫与失措,让我无法面对的,发自我心的哀伤记忆。我一时不能自已,可是我很快恢复了过来,因之前我已经感受过一次了,尽管不如此处强烈。
“睁开眼。”女巫说道。我没有理会她,我已知道她是谁,她的名字,她从何而来,她为何会使用这个法术,她和安夜之间的关系,我都知道了。我居然现在才想到,为何当初第一次见到安夜时,我会那么熟悉,就像是我曾见过,因我的确曾见过。
见我没有理会她,女巫有些生气,用脚踹了我一下,说实在的,还真有些痛。因她的鞋子前面有一个尖角。“别装死了!我才关了你一天,我知道你没事。”她冲我吼道,语气有些急躁。
原来才一天,我有些意外。不过当时我的心思全花在了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让自己脱身离开,我可不想真的又被那些事情缠上。
我终于还是开口,但依旧闭着眼睛:“说吧,什么事?”我故意用了慵懒的语气,想激怒她。当然,我可不是在找死,至于原因,很容易想到。
“你这家伙是想让我在给你施咒是吧,我可不会上当。之前给你下了一个昏睡咒,我自己差点被你身上冒出的火烧死!”我这时睁开眼,光线还是有些让我难受,不过我看见,她的头发被剪短了不少,看来她也够呛。我忍住才没笑出来。
“终于肯睁开眼了。”女巫垂着眼看着我。
“新发型不错哟。”
“你找死!”她将自己的法杖从地上拔了出来,朝我敲来。自然,我躲不开。
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女巫会这么用自己的法杖,那一下打在了我的右肩上,真的很痛。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示弱的话就会把主动权交给她,让我的处境更加艰难。这是我积累出的经验,一般我就是这样和魔兽斡旋,虽然眼前的不是魔兽,但我总觉得她不怎么聪明或者说很容易被引导。我可只是一不小心才中了装死的把戏,不然我绝对看的出来。
“我可不是来和你耍嘴皮子的。我想你很清楚落在一个女巫手上意味着什么,想要我放过你的话就来谈谈条件吧。”她又把法杖插了回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猜猜,要我给你跑腿?”
“不是,当然你如果愿意当我的仆役三十年,我还是可以考虑。”
“你打算怎么控制我……等等,我知道你要什么了。”
“告诉我,你身上的咒语的咒文和施法的法术原料。那奇怪的火焰我很感兴趣,没人可以拒绝新的法术。”她用手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真可惜,我可不懂这个法术。准确的说,我几乎不会使用任何法术。你看的出来,我是靠弓箭吃饭的。”
“你可以很荣幸地成为我的下一个祭品了。”说罢,她转身,向她来的方向走去。
“你忘了你的法杖。”
她不爽地回过头,问道:“你就不能少说话吗?”
“我都快成祭品了,就不能让我多说几句吗?”我现在是完全放下心来,我知道自己安全了。不然,她不会故意留下法杖。法杖可是极其重要的东西,离开法杖的女巫只会比离开水的鱼更加悲惨。
“还是说,继续谈条件怎么样?”
我想这个女巫现在一定头痛至极,既不能使用魔咒,物理攻击看似也没什么用。至于酷刑,一个女巫用酷刑来逼迫别人,那也太丢人了。
“你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东西吗?我可不觉得你是什么有钱人。”
“当然不是,最近我可缺钱了。”
“那你拿什么来交换。”
“还记得吗?我说过我是安夜的朋友,我虽然不觉得你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我,但是你不关心一下你的姐妹吗?”
“什么姐妹?”她眼睛瞟向一边。
“不关心就算了。看来你们关系不怎么样,一个在森林深处,一个又待在镇上。”
“她在镇上?茵绿镇?”她惊讶地看着我。
“我想我没有理由随便泄露我朋友的消息。”
她摇了摇头,小声说了些什么,即使离得很近我也什么都没听见,然后她下定了决心:“说吧,我可以放过你。”
“你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她不爽地嘁了一声,拔出魔杖一挥,我身上的锁链就啪的一声松脱下来。我慢慢站了起来,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让我的身体异常僵硬,一时半会可能没办法灵活地活动,就算要跑,也搞不定这个女巫。不过我也没必要用什么灵活运动,我自有逃跑的方法,真是感谢那些该死的课本,尽管还是该死,但至少有用。
“一直被捆在这里还真是不好受,对吧,寂夜。”我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说道。
“你怎么……”
她的意志动摇了,虽然我不能像她一样使用什么控制心智的法术,但是这可以减弱她对魔杖的控制。关于魔杖的事情我会在之后再谈,虽然很想直接把课本粘贴上去,但是为了避免以后的自己看到就睡着,还是自己写比较好。现在还是等我把这个故事写完吧。
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法术了,虽然能清楚得记得年月,但是总是有着那种不真实的飘渺感,就像我还在接受训练一样。每一次梦中,都会有那低语在我脑海中反复吟唱,那是最简单的闪光到可怕的夺魂。
我完全没把握自己有实力在一个真正的女巫面前卖弄自己的小法术,不过一个现成的魔杖在这里就不一定了。我用极快的速度吟唱完了闪光术的咒文,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光线从魔杖的顶部喷涌而出,然后我听见了女巫一声惊叫。我飞快地向记忆中的出口跑去,说是飞快其实和走差不太多。女巫还在痛苦地捂着自己的眼睛,慢一点也没什么问题。顺带一提,作为一个女巫来说,她真是穷的不像话。口袋里就三枚金币,虽说对我而言还是一笔巨款,但还是太少了。可能藏在屋子其他地方吧,我可不敢浪费时间去寻找。
就这样,我从那个女巫手里逃了出来,这还真得感谢她的心慈手软,不然我是真的会被作为祭品的,所以我给她留下了一枚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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