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松口的一瞬间，小雪立刻掉头，猛地往地面冲去。
在小说里，当主角意识到中计时一般都为时已晚。在我的想象中，现在会出现难以想象的物质来束缚住小雪。
然而，并没有任何阻碍。
在琉璃回头的那一刹那，小雪就已经开始了降落。
轰隆——随着强烈的轰鸣声，我感觉全身的细胞都要散架了，耳朵估计也差不多要报废了。
当我恢复视线时，我依旧在小雪的怀中。
“这里是……荒地？”
所见之处，都是黑黝黝的土地。泥土地实在是太过于纯粹了，让我无法判断我所在的位置。
“不知道在哪儿就对了。这里是这孩子刚刚砸出来的。”
空中传来的那个声音让我紧张起来。
琉璃，居然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刚刚飞了起码二十分钟的路，现在不到一分钟就追了过来，那刚才明显是……
“减慢速度引诱我们上钩吗……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
可恶，我大意了。
琉璃稍微愣了下。怎么，我说错了吗？
“我已经是全力飞行了啊。我很弱的，再怎么努力也永远无法跟上小雪慢悠悠飞行的速度，所以我一直是全速飞行的。”
她居然在解释。在现实中这真的不可理喻。
“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我才不是反派啊！反派是你身边的那个自称妹妹啊！”
她情绪激动起来，指着小雪。
“……我？……反派？……”
琉璃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剑。是梦里小雪拿着的那把。
小雪看到了剑的时候，突然捂住了额头。
「呜……头，好痛……有什么……」
“小雪，你没事吧！”
「有什么记忆……」
什么记忆？是在天上发生的事情吗？
“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琉璃谨慎地往我们这里飞了过来，“难怪可以这么悠闲地在人间生活。”
“你什么意思？”我同样谨慎地盯着琉璃。
“不，不要这么看着我啊，你要提防的是小雪才对。”
“为什么？”
我家的天使做了什么吗？
“这还不到一周时间就已经彻底习惯了吗？人类的本质果然是真香。”
琉璃像一个反派一样地开始了解说：
“你难道忘了吗？小雪的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严重的威胁。”
“让她留在人间，就算现在很安全，但谁也说不准这个人形核弹就会引爆，产生无数的牺牲者。”
“而且，牺牲者已经出现了。”
我顺着琉璃的方向看向了身后。
视线所及之处，除了土还是土。
如果如琉璃所说这里是小雪刚刚落地时酿造的，那这里原本应该是……
“不，你想多了……”琉璃捂着脑门，“这里不是你的城市。我拼了命的往天上飞了半个小时，不可能一分钟不到就回来吧。”
“那这里是哪？”
“这里似乎是连接天界与人间的时空狭缝，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时空。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我说的牺牲者还能是谁？”
“你是说……我？”
我什么时候牺牲了？
我还活得好好的呀？
再怎么看，我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啊……」
小雪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渐绝望化。
我的心中也开始被一些黑色的情感填满。
这个情感……应该是小雪的心情吗？那为什么我也……
“注意到了吗？你们之间的连线，让你成为了她永远的傀儡。”
“虽说我觉得你不会那么蠢……你不会真以为你们连线之后，仅仅只是让你能够听到她的心声吧？”
“你觉得一个无法控制力量的人做得了那么纤细的事情吗？”
“事实是，仅限她最擅长的领域，可以。”
“但是，是以另一种方式实现的。是她最擅长的方式。”
“这也是为什么就连我们天使也忌惮她的理由。”
“与你连线时，她就夺走了你意识的控制权。之后你感受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对你的……”
琉璃之后缓缓说出的几个字，我想我永远也忘不了。
“存在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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