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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绯红之眼与医院

8.绯红之眼与医院

期末考试一如既往的进行,这么说或许会很奇怪,但是直到最后一门的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引人注目的事情发生。

考完后短暂的两天休息时间,第一天我醒后看见墙上的挂钟已经显示十点,果然是因为太累了吗?

前几天林伊源跟我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他的妹妹或许掌握着解决问题的关键。

要不今天挑个时间去一趟好了。

大约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嘱咐梓默在家应该注意的事项后换上了一件灰色的大衣;一·二月份的寒风还是不容小凯。

***

按照林伊源给我的纸片,地点应该位于城市边缘。

搭载公交车大约花了五十分钟的样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视野也逐渐开阔起来,经过一段工厂组成的地段后楼层的高度矮了下来,大多数都是别墅之类的居住场所。

似乎是公交的终点站;也许是温度达到了应有的低度,天空开始飘起雪花来。

我长长呼出一口白气,再度举起手里的纸片。

......

我倒吸一口气,如果按照林伊源标明的地点,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广阔的十字路口。

两边有少量店铺,不远处是住宅区,车流量也不是很大。

他给我标明的是十字路口......中央?

要说我内心一点也不惊讶是不可能的,眼前的场景让我想起了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如今很有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难道只要走到马路中心或者某一位置就可以进入未知的时空吗?

但在我即将踏上斑马线的时候,耳边响起爆炸般的声音,似乎把一个人一段时间说出来的话同时说出来一样。

自己的意识也散落四方。

***

鼻子可以闻见一股清香。

下一刻我便睁开了眼睛,臀部传来硬质的触感。

我是指,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我既没有躺于地上,也未被施以捆绑之类的行为,而是无拘束的坐在椅子上。

眼前几乎是灰色的场景,天花板,墙壁甚至是地板都是灰色的:眼前应该是类似书房的地方,黑色的立式书架排满了四周,大约有六个这样的书架将房间围了起来。

没有窗户,惨白的日光灯在物体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而对面唯一的书桌旁,黑色长发及地脸色异常苍白的少女静静的望向我。

冰冷的空气仿佛冻住了我的喉咙,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少女的眸子仿佛黑洞,让人不禁怀疑那后面是否只剩虚无。

“阿初。”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在我这么想的同时少女开口了。

不用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貌似是相处的第一原则。

“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看着我的眼睛。”黑瞳少女【SCARLETWITCH】这么说道。

灰色的

色调充斥着我的视野。

【断绝时间的少女。】

我的目光凝聚到少女的眸子上,漆黑深不见底的眼睛。

【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一直盯着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连同自己的倒影在她的眼睛里也看不见;但是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盯着我的眼睛不放。

【似曾相识的感觉。】

“阿初。”是林伊源的声音,但我移不开目光,眼前的少女就是他的妹妹了吧。

【它的妹妹。】

γ——1

眼前有一扇大门,初步判断是本市的城心医院,主角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后迈入了大厅。

是个黑色短发的可爱女孩子。

似乎在前台询问了一下工作人员然后从旁边的侧门出去了。

进了住院部,一栋灰色的建筑物。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病床上,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在看到女孩进来后起身靠在了床栏杆上。

她的父亲?

眼前出现的场景出乎了我的意料,为什么通过眼前男生的眼睛可以看见如此场景。

我感到手心沁出了汗珠。

【你是谁?】

女孩子的父亲似乎得了相当严重的病,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便沉默下来。

有啜泣声,眼泪滴落在围杆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弥夜!”有人在病房外喊叫,这似乎是女孩的名字,女孩应声走出了病房;那是一个戴着墨镜留有灰色短发的风衣男人。

他递给了女孩一个信封,自始至终女孩的头都是朝下,掩盖住了表情。

那一定有不情愿的成分在里面吧?

当然这些我无从得知,女孩等风衣男走开后抬起了头;我感到一阵晕眩,然后阿初的脸便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

女孩在盯了我相当长时间后突然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这时我的两手已经被汗水打湿。

林伊源的脸也从旁边出现;

“阿初,这位是我妹妹林夕昀。”啊,如我所想,那双漆黑的双眼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林伊源顿了一下,紧接着望向了林夕昀。

“嗯,阿初我们可以走了。”似乎是眼神交流,过了一会儿林伊源这么对我说。

“不过,不能用肉眼的方法出去。”

但在我准备开口询问时意识却散落四处。

嘈杂的人声充斥耳朵,冬日灰暗的天空再度填满我的视野。

红绿灯,等反应过来我就回到了原先进入的地方;有几个高中生模样穿着校服的女生互相笑着从我身边走过去,似乎还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很奇怪呆站在红绿灯下的人吧?

我无法得知看她的眼睛过程中她获取了什么信息,不过那奇怪的见面方式似乎也符合这些天来我的所见所闻。

总之,现在要做的......可能就是等待了。

***

接下来

的日子或许是因为与之前相比平淡了许多,也过得格外快。

一月份也进入了尾声,距离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已经过去了几天,同时也宣告了寒假的来临。

就在放假前一天,一直沉默不语的弥夜突然对正在清理抽屉的我开口了;

教室里一片嘈杂。

“阿初的话。”我惊诧的抬起头,她似乎有些犹豫,不过马上接了下去,

“能来我家里坐一下吗?”很唐突的请求。

我全身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如果猜想没错,这必定是解决的契机。

“啊......没问题的。”赶紧答应下来。

弥夜终于露出很久没有见到的微笑。

***

由于放寒假的缘故,放假前最后一天放得比往常早,沫紫前几天便宣告最后一天不用参加社团活动。

所以五点不到我就走出了校门。

弥夜家似乎住得比较远,在走出校门后我便紧随她乘上了轻轨。

一路沉默,站在门边的弥夜脸始终朝向窗外,逐渐浮现的金色夕阳照在轻轨内部过道上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

时间仿佛静止了。

穿过老旧的社区,在一条看样子像是步行街的地方拐了进去。

“小弥书店?”最后在一家老旧的书店门前停了下来,二楼的窗户挂上了木板,上面有小弥书店四个字。

应该是家里人开的,有些年头了。

“嗯,爷爷开的......看样子马上倒闭了吧?”

帮弥夜打开卷闸门后她打开了室内灯,是个很小的书店,似乎是因为灰暗的墙壁和单调的色彩而黯然失色的书籍。

“妈妈下午晚上会去照顾爸爸......所以我有时会来照看一下书店,过不了多久,”

弥夜扶住通往二楼楼梯的扶手,稍微停了一下,

“估计就见不到这个书店了吧?阿初,上二楼来吧。”

旋转楼梯的镂花十分漂亮,但早已失去光泽,就像这家小店一样。

二楼似乎就是起居室之类的地方了吧,有条极短的走廊,三四个房间,按照一楼的布局来看应该只有摆下一张床和书架的空间。

弥夜打开了最里面一扇门,然后走了进去;我往两边看了看,靠近楼梯的房间都没有挂上牌子,但弥夜进入的房间对面一间却有一个正方形牌子挂在门上。

【弥夜】

出乎意料的名字出现在了上面,是弥夜的房间吗?

那么弥夜为什么会进对面一个房间?

【弥花月】果不其然,另一个房间门上有她姐姐的名字;一定是有什么要告诉我吧?

关于她姐姐,那次圣诞之夜的回忆,姐妹两人在庄园被银发男人袭击,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

或许弥夜接下来要告诉我的,对整理思路会有很大的帮助。

弥夜站在窗台前,房间很小,摆下了一

张床加一张书桌后就只剩窄窄的过道,但是十分干净,书桌上摆了几本书。

总而言之,简单的过头了。

我不太清楚她的动机,所以一直站在门口。

“记住男人的相貌!”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弥夜突然转过身来低声对我说。

“弥夜!”与此同时,有男人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直接进来!”弥夜冲外面叫道,紧接着楼下传来脚步声。

“我说跑的时候一定要跑,记住男人!”弥夜急速的跟我这么说。

脚步声沿着楼梯上来了,弥夜猛地一推我;

“跑!”叫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记住一个男人的面貌吗?但我也想不了这么多,我快速下楼。

一个银发灰瞳的男人,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

这个男人,我在圣诞之夜见到过,或许也是弥夜事件的导火索!他一动不动,打开的门外面好像透进了蓝光。

跑出大门,原本热闹的街道空无一人,蓝光弥散在空中。

我继续往轻轨站方向跑去。

“小子!站住!”跑出去没多远,蓝光便消失了,行人也出现在视野中;男人从书店门口跑出来,也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直奔我而来。

糟糕,一旦让他抓住就前功尽弃了。

我加快了脚步。

我卖力的奔跑在喧嚣的街道,一定会有行人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吧,但那已无关紧要,在我的后方银发男人穷追不舍。

呼吸粗重起来,我的脚步也沉重了许多,通往轻轨的楼梯出现在我面前;几乎是一跃而上的我跳过闸门,忽视监督员的叫喊赶上了即将关门的轻轨。

末冬的声音,路人的语句都消失不见,只有自己雷鸣般作响的心跳声充斥通感。

有惊无险,毕竟是活力满满高中生,这么想的我靠住扶杆长长呼出一口气。

会不会被摄像头录下来呢?不过情况十分紧急,只好对轻轨工作人员说抱歉了。

那个男人,大概就是所谓的始作俑者了吧?弥夜的目的无非是让我熟悉那个男人的相貌,银发灰瞳这种特征应该是十分明显,记下过后就是逐渐简化事件人物关系了。

寒假也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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