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人明显不是我自己。
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站在漆黑的教堂里,四周寂静的不像话。手中只有一根蜡烛,尽管如此,教堂还是墨一般的黑;窗外是黑夜吗?我站到了两旁都设置镜子的教堂前厅,借着微弱地光望向了镜中的自己。
身上是漆黑的类似中山服的服装,更为奇怪的是,我脸上戴了一个镀金样式的鹰脸面具,露出头发和眼睛。我小心取下,发现那是毫无任何附着点的光滑面具。而镜中的自己,有着一张陌生男子的脸,蓝色的眼睛,明显是特属欧美人,看上去也不过20岁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的身体突然不听指挥起来,‘我’重新戴上了面具,吹灭了蜡烛,蜡烛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教堂便陷入了完全的宁静与黑暗之中。我的心跳频率急剧增加,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紧接着从腰中掏出一个沉重的金属物体。
“咔啦!”上膛声冲击着我的耳膜,在我意识到那是一把手枪后,教堂里响起了异样的声音。那是人的脚步声,缓慢沉重的震动着大地。
“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了?”对方一口流利的中文。
“……”不会又是打架吧……居然还用到了枪?这是梦吗?
“你会被埋葬在这里的。”或许是没有收到回答,那个人这么轻笑道。
在他说完了这句话后,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了紧绷状态,而他的气息也终于被我捕捉的一清二楚。
“Gotothehell!Sillyguy!”怒吼出这句话后,我的手一扬,枪口发出明亮的火光,与此同时照亮了整个教堂以及男人的脸,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那是一张我不认识的脸,银色的长发全部梳至脑后,瑞典人式的鹰钩鼻……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但浑身的肌肉却让人望而生畏。
我的目光并未被男人所吸引,而是自己枪口发出的子弹,我居然能够用肉眼看见它转动的轨迹!最为吃惊的是,那发子弹竟然是弯曲【CURVED】的!
这在物理学上是全无可能,现在的解释恐怕只有一个:有什么东西或者力让它放慢了速度。
“吼!”男人突然下蹲,发出重金属般的声音,随即闪身消失在迅速暗淡的视野中,子弹打在教堂玻璃上,碎片飞散了开来。
心跳声从右边传来,尽管看不见,但我右手一扬,又是一道火光;可是子弹再次打空,玻璃破碎声响过后,右手传来哀鸣,我手一松,枪便掉到了地上。
“战斗结束了。”对方用轻松的语调这么说,下一秒,我感到自己飞了起来,失去了知觉。
***
12月21日。
厚厚地雪幕将一切掩埋在了地下,在这种天气骑自行车说不
定会被马上送往医院。
尽管如此……我还是骑自行车上学了。
停车的时候头隐隐痛了起来,自己早上的那个梦竟然尤为真实。唯一不足的是,那个“我”似乎三招之内就被银发男人解决了?
甩开奇怪的念头,我迈进了教学楼。
判断有些许偏差。昨晚自己的想法是,关键人物为沫紫和我,却忽略了最为关键的弥夜。
【阿初,拜托你了,弥夜】沫紫她是这么说的吧?
一走进教室,便看见正在发呆望向窗外的弥夜。
“早!”我平息一下内心的想法,跟弥夜打了声招呼后坐在了位置上。
弥夜似乎吓了一跳,她脸微红的小声回应,今天她把及肩的短发扎成一束,垂在了脑后。
觉察到我的目光,弥夜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我,
“有什么事吗阿初?”
有两张票,可是有三个人……这样子会让我很苦恼吧……
“弥夜,你圣诞节有什么计划吗?”
“嗯,打算去沫包梓老师的演奏会的。”
“嗯……”我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也去吗……难道说两张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沫紫驳回我的话历历在耳,看来已经安排好了啊……这么说是我一个人的任务。
“我也打算圣诞节去看。”
“是吗?”弥夜拨弄了下头发,轻轻的这么回答。
这时任课老师走进了教室,我只好终止了话题。
12月24日,圣诞节前一天。
我在为明天做准备。
说是要做准备,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做。于是只好陪梓默一起看电视上回播的经典动画《无敌破坏王》,花了一晚上时间看到云妮洛普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却却只能无奈于现实中的棘手问题。
梓默忍受不住睡魔的侵袭,提前上床睡了,昏暗的客厅里只剩下播放片尾列表的电视与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我。
办什么事都讲究效率,但在我看来,如今这般坐在沙发上无事可干倒也无可厚非……并没有说我对此表示不屑或者抵触,本身这件事的意义便大于人们的主观,我有一丝侥幸地心理;但纵观全局,我也是人类的一份子,所以以最有效的方法解决当下问题成了当务之急,坐在沙发上也好,看电视也罢,只是一种形式。
说是思考似乎也对不起伟大的思想家们;更多的是出于内心的纠结,也算是一种自问自答。
qq上有消息,我不得不付诸于行动,把对话框打开了。
(还好只是无聊的问候)这么想的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演奏会门票上面……看来明天最后一天之前还是要邀请到沫紫吧?他们父女到底出了什么矛盾啊……
我犹豫了一下,打开了与沫紫的对话框;不出意外的话,她晚上应该在线,今晚试下好了。
**
从音乐厅附近的轻轨站台上看过去,熙熙攘攘地人群便是这个城市永恒的主题。当你站立在高处俯瞰这个世界时便有了一股君王的威严。
(你发烧了?)
当然,眼前尊贵的沫紫大小姐一脸惊疑的打断了我的想象。当我回过神来时,早已被人群挤到了轻轨站楼下。
(扼杀想象力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啊……)
不过,这话并未转化为语言表达出来,而是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难免有些无奈。
天色已不明朗,城市无论是在白天抑或黑夜都运转的井然有序,每个人都奔向未知的前方。
我往风衣里缩了缩,沫紫走在前面,我们随同人群一起涌向光和声音的入口。
按照原先的构想,弥夜应该已经在里面坐好了,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绷紧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去应付由弥夜引发的突发事件。
***
至于我为什么可以成功邀请到沫紫参加她老爸的演奏会……据她的说法是关照团员加上实在无聊……总之无视我的感受她还是来了,这也是最好的情况。
望着缓慢移动地人群,我心里不禁大为感慨,
这世界上的女人还真是爱打扮自己呐……
不过,眼前这位女人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倒不是说她装束多么奇怪,只是她穿的比较少,怎么说呢,就算是这世上最强大的物种也不会选择在冬天只穿一件衬衫外套薄薄地大衣吧……对了,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她。
“阿初,我有点冷。”
当然,我的脑海正这么想时,眼前的女人转身冲我这么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多穿点啊!”
“办不到的。”沫紫伸出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怎么又办不到……”我觉得这个逻辑有点奇怪。
“因为刚才在家里是不冷的。”沫紫很认真的这么说。
“……”那当然,你家是开了空调的吧?!
毫无办法的本人只好把外套脱下来递了过去,她是想冻死我吗……
沫紫愣了愣,脸红了一下,
“谁要你的衣服啊!”
“那我先走了。”
沫紫说不出话来,只是拍着我的背。
“所以冷的话还是要穿上啦。”
“嗯。”沫紫依然红着脸,但还是接过勉强披在了身上。
“走吧。”
单是这会儿功夫,人群又往前推进了很长一段距离。
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与此相反,观众席仿佛迫于一种压力全部安静了下来。
我咽了口唾沫,转过头在人群中间搜寻弥夜的身影。沫紫抱着胸靠在背椅上,这可是你爸的演奏会啊……给我认真点对待啦!
“我说啊……”
“别吱声,开始了。”沫紫小声这么说,也将我想说的话硬生生塞了回去。
音乐响起来了,貌似是卡农;沫紫换了个姿势
,嘟囔道,
“居然是卡农啊……”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是因为不太喜欢卡农吗?
当然,我无视掉了沫紫的抱怨,就本人而言,还是对卡农有些兴趣;恕本人听的不多,所以把这次演奏会当成是熟悉音乐的过程也未尝不可;我调整了下自己身体,换成了舒服的姿势。
沫紫似乎一直在专心的听,她父亲看起来很年轻,听老爸的话他是老爸的大学同学,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差别竟然如此之大
快接近尾声我也没有发现弥夜,心里便有些困惑:到底是什么事件将弥夜牵扯进来了呢?
***
演奏会结束了。
“还真是好听呢。”沫紫率先发话表达了难得的赞美。
“嗯,沫紫的父亲看起来很年轻。”
“啊……”沫紫惊讶的看着我。
“你有没有在认真听啊?不会一直盯着他看吧?”
"在认真听。"她说了什么可怕的话?
"好晚了啊……阿初,我爸出来后我直接坐他的车回家了。"
“嗯。”
“不过?弥夜还没有出现,是不是在这个时空里弥夜不会参与?”
“应该不会了吧,那我先走了,今晚没有事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嗯,再见,阿初。”
我望了望她的背影,今晚没想到演奏会结束已经是十一点了……不过没能请她吃个饭的话还是麻烦了她出来一趟。
抛开乱糟糟的想法,我转过拐角,准备拦下出租车回家。
原应因为散会而爆满的街道却空无一人。
无人的街道寂静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我止住了脚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所想的理想线路并未实现,麻烦最终也是到来。
在寂静之中,我背后传来脚步声,我猛的回头,那脚步声似乎是因为我的动作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风声,我的面前被黑影笼罩。
下意识的一挡,却是碰到了柔软的物体,其上传来的温度让我动作迟缓了下来。对方似乎也没有恶意,退后几步,意料之中弥夜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抱歉。”弥夜深深的鞠了一躬,令我愣住的话从她口中冒出。
“啊……弥夜同学……有什么事吗?”我感到口有些发干。
“阿初被吓到了吗?”
“才没有。”我当即否定了。
“其实我是想找阿初帮一些忙,你走的太快了所以只好用这种方法了。”
……这种烂理由我才不信……哪有拜托别人事情还吓别人的啊!
“嗯?”我有些意外,找我帮忙?
“阿初,你是不是加入了时光研究社?”接下来弥夜的话让我皱起了眉头,在短短的半个月,我至少被问过三遍这样的问题;而前面的经验告诉我,对方的意图绝不是仅仅局限于这个问题那么简单。
“嗯
。”我犹豫了下后回答道,从弥夜先前的举动看,她应该不会像赤名学姐那样二话不说便动手……姑且相信她好了。
弥夜似乎对我的答案很满意……她再次退后两步,一柄长刀出现在她手里……
没等我发出惊诧的声音,她以肉眼都难以察觉的速度冲到我面前,
女孩子特有的栀子花体香味包围了我。
“初……拜托了。”
与想象中的疼痛相反,那股栀子花清香一直围绕在我身边;眼前的景物清晰起来。
并不是那个街道。
眼前是一座院子,院子里开满了紫色的花,恕我对花了解的不多,眼前的花除了给我带来震撼外却是对花的品种一无所知;我站立于院门,晨光从天空中照射下来,为普通的二层白色别墅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久久说不出话来,目光最终定格于别墅门口的女孩……
“弥夜?!”我的内心发出惊叫,那个女孩真真确确是弥夜,她的目光穿过院子,直直的略过我;虽然“我”存在于此,但我明白。
她看不见“我”。
“弥花月!”有一道我耳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一道踉跄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中。
“弥花月?”口中默念这个名字,下一刻那道人影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张居然与弥夜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身后的院门轰然倒塌,我转身望向了门口的男人,一头银发整整齐齐的梳到脑后,身上穿着漆黑色的长袖,但从肌肉的线条来看却是让人心生惧怕。灰色的眸子扫过院子。
下一秒,男人身影便出现在了弥夜两个人的前面。
有一声叹息在耳边响起。
还是那个院子,我站立在花丛中,先前那个场景仿佛从未存在过,我前方是弥夜,也许是弥花月也说不定,侧身站立于小路的尽头,她望向我,嘴唇动了动。
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在对我说话,可我只能看着她却无能为力,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该死……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唇语啊!
如此这般,那么弥夜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呢?
弥夜只是轻轻的吐出一句话,便转身向院门走去。
真想叫住她将事情的起因后果全部问个清楚,但在她迈出院子之前,我却是一句话也问不出。
这一次我再度回到了一开始的场景,男人的长刀反射出金色的光芒,突然出现的弥夜将先前站立于门口的弥花月拉过身后,男人下蹲发出怒吼,
“让开!!”
弥夜同时从背后拔出一把看似与男人相当的长刀,正面迎了上去。
“逆时【BACK】!”
***
那股栀子花清香消散了,重回现实的我仰面倒在了地上;冰凉的触感将我的意识拉回。
“刚才……是什么意思?”周围人潮涌动,路
过的人全部避开了躺在地上的我;甚至听见有人埋怨如此奇怪的行为。
弥夜离开了。
我苦笑了一下,努力撑起身体;手表上的时间与刚出演奏会时相差无几。
沫紫应该回去了吧?不过现在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即便是叫上沫紫也只会不明所以,于是我还是回去整理一下思路吧!我避开了人流,一边拍着裤子上的灰一边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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