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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失格前夜

10.失格前夜

可以听见雨滴落在屋顶上发出的沉闷声响,连同心脏混乱的鼓点;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是旋转而上的雕花楼梯,我微微偏过头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站在一楼唯一窗户旁边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钟旭,男人的瞳色因为昏暗的空间而暗淡的辨别不出来,但是银发这一特征却在几个男人间特别明显从而让我找到他的位置。

“没有满意的书吗?”或许是因为我们三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望向他,男人的语调一转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我感到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炸裂开来,这时熟悉的弥夜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快点动手!”有蓝光散落在空间四处,我的注意力没有完全被弥夜吸引,可以看见男人的脸色急剧变化着,咻嗞咻嗞,从衣服里掏出了漆黑的手枪,下一个瞬间男人的身影模糊了起来,可以察觉到外面的雨声竟然消失在听觉中。

“砰!”巨大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听觉,颅内嗡嗡作响,我的视角不听控制的旋转,看见了楼梯上的弥夜缓慢的朝着楼下坠落,有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一切都在视觉中模糊;什么人在叫喊的声音。

可恶......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光影在模糊的眼前跳动。

直到......身体狠狠的撞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沫紫清晰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阿初?”有雨滴掉落在脸上,我手撑地重新站了起来,等目光再度聚集到眼前的景色,我这才发现自己站在还没开始行动时的楼房间隙。

“进去吧?阿初刚刚为什么摔倒了?”沫紫皱着眉头这么问我,她指的‘进去’肯定是指眼前的小弥书店。但是我们之前不是进去过吗,而且我在室内昏迷后再次苏醒怎么会出现在室外?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回到了进去之前的时间点。

“啧......”口里发出难以置信的疑问声,沫紫似乎相当不满,

“你该不会神经突然错乱了吧?”毫不留情的质问方式,反而是让我有些不快了。

“没事,突然想起了别的事情。”再这么纠结下去只会耽搁行动的时间,虽然有些不满但我也只能这么说明。

(还是说刚才的场景只是在地上碰撞醒来之前的想象?)

沫紫撇了撇嘴,什么都没再说,站起来朝书店走去,我刚想追上去,衣摆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有其他人......向你提过我的事情吗?”一模一样的问题在耳边炸裂开来。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追问学姐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没有。”

学姐扬了扬眉毛,什么也没再说。

和刚刚相同的

态度,我再次被推了一下差点撞到前面的沫紫,雨下的更大了。

α—2

我自己其实是知道所谓的真相是什么,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于我妹妹的存在就愈发质疑;她不仅仅存在我的思想里,如果有那种可能性,她同样也会存在于我的生活里。

准确来说,她已经存在于我的生活中了,当我的姐姐还在为家里书店的事情,为父亲住院的事情奔波的时候,我就会得到其他人的同情与帮助;爸爸知道书店里藏着毒品后肯定会陷入崩溃吧?但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因为那个付给我医疗费揣着恶心善意的男人身上有吸引人的能力,而这也是为了爸爸好,如果能利用别人让全家人的时间回到以前一样,那么牺牲姐姐的时间与暂时的妥协也是必要的。

况且,如果利用宝贵的妹妹的时间去换取更多的机会,就像阿初和沫紫的帮助一样,那就更加完美了。

但是无论在什么时候,姐姐说她感觉总是被一双眼睛,或许是其他事物也说不定,监视着;这并非凭空的臆想,而是她的能力作怪,“强大的不得了哟。”害怕但是抱有极大兴趣的表情,我想应该是这样子吧?强大到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感觉到。

我因此而失眠,妹妹所说的那双眼睛我同样每时每刻都会感受到;而这种感觉在某件事即将成功时;

演变成了恐惧。

***

刚走进卷闸门,就在与上次几乎一样的位置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和我一样的经历,并没有任何值得奇怪的地方。男人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些异样,这时候弥夜的声音响起来了,我来不及深究这种奇怪的感觉,立马将目光转向楼梯上的弥夜。

对于刚才模糊的镜像十分在意的我迅速在视角中做出了选择,弥夜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焦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弥夜异常冷静的望着男人的方向。

还没来得及在脑海中做出相应的判断弥夜身上便溢出蓝色的光,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着,“一旦被蓝光接触到应该会被减缓速度甚至是定格。”多次见到蓝光后不难得出这个结论,弥夜的目光微微偏过来定焦在了我身上。

尽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的不听控制,但我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弥夜,弥夜在看到我望向她的一瞬间瞳孔急剧的扩张,嘴唇不自觉的张合,但是任何声音也没有发出来,从楼下的人视角去看弥夜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瞳孔放大?我感到眼前一阵模糊,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又要昏倒了吗?”不过在昏迷前在脑海里终于找到了差异点的特征:惊恐。

***

再度醒来,雨幕不出意外的倾泻在身上,我忽略掉沫紫的疑问,脑海里回忆起刚才的场景。

是惊恐,我接过沫紫递过来的伞,目光重新投向书店,更加确定心中的猜疑;瞳孔放大的情况里唯有惊恐这一点最令人信服。

“为什么会惊恐?”有溅落的水滴落在身上,

“什么惊恐?”沫紫似乎相当不满,皱着眉头将头伸进伞内这么问我。

“没,没什么。”我被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学姐的身上。

“被一年级生在雨天紧紧靠住了。”

“这么说会有误解的吧!”学姐撇撇嘴,没说什么。

她是在惧怕我妈?不可能的吧,我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夜,许许多多的努力,一个人不可能对帮助他的人心生恐惧;再者,我身上恐怕没有让其他人畏惧的地方。

她的目光清晰地望向了我,这是我十分确定的一点。

我长长的吐出白色的气,当可能性一件件被否定时,剩余下来的可能性虽然不愿相信却在一步步逼近现实——她在惧怕我身上的某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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