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鹤雨村事件二十天后)
北冥星辰走在灵武楼的走廊上,忍受着周围人群投来别样的目光。
“看,他就是北冥星辰。”
“是在鹤雨村事件的那个?”
鹤雨村事件让北冥和其他七人顿时成为了学校里的热议话题,原因自然是关于鹤雨村的毁灭。北冥却不禁纳闷,自己什么事也没做,怎会吸引全校的注意。
这样不舒服地来到六号房间前,北冥推门而入,迎来的便是满桌的信纸。
“嗨,早上好!”南宫向北冥问候到。自从从鹤雨村回来后,南宫与他的关系便改善了许多。
“嗯,早。”北冥一边回答,一边盯着那些信纸,“又是堆无聊的追求信?”
“是的,没想到我们现在会那么受欢迎。”南宫一脸苦笑,天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每天都有一大堆人表示想和他们交往,真是...
“还是明箫好命,平凡的长相有平凡的好处。”南宫叹息道。
“我怎么听着你是在贬低他?”北冥话虽是这么说,但心里也奇怪,明箫的样子总给人感觉不起眼,一头黑发,平凡略显秀气的长相但却与他身上流露出的高贵气质完全不符。
“对了,你的‘鸣雷星雨’练的怎么样了?”南宫话题一转。
“还行。”
“干脆我们明天再去结界比试看看...”北冥正想答应,谁料一个抱怨的声音在背后说道。
“你们俩又去‘须臾之境’?能不能消停会儿。这回来后的二十天里,你们三次去比试,结果三次都把灵力耗尽,逼到明箫用灵力帮你们恢复,就不多多想想别人吗?”凌薇披着黑色的秀发,身着一袭粉色的弓箭手制服走了进来。
“凌薇,你可别冤枉我们,是明箫让我们俩随意比试,说灵力耗费的话他来帮我们恢复。”南宫的解释却换来凌薇一阵冷哼。
“真是的,又是那群完全图新鲜的白痴的求爱信件。星辰,你能不能把这些东西烧了,看了就烦!”凌薇对这些信件感到极为恼火,因为里面追求她的人已经给她的日常生活带来困扰,还有就是一大群花痴居然给星辰写信!真是气人!
“凌薇,大清早就这样糟蹋别人的心意可不太好哦。”菱海导师不知何时来到了凌薇的身后。
“菱海导师!”三个人一齐喊道。
“好了,我们就开始上课吧。”菱海导师从长袖子中拿出一本紫色的书籍。
“等等导师,明箫呢?”北冥的话惹来其他人怪异的眼光,他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别人的事了?呃,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吧...
“明箫今天有事请假,好了,我们开始接着昨天的内容...”
这时北冥等人的话题主角——韩明箫,正站在翼神殿的议会大厅外。
一头金发的他穿着蓝色贵族正装从会议厅里走出来,直径来到会议厅走廊的阳台外,他漂亮的碧眼凝视着城中的景象。而来往的人不时地将目光关注在他的身上,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他如精灵一般俊美的外貌。
“咦,明箫,你不是在开会吗?”
明箫回头一看,一位穿着墨色贵族正装,身材较为瘦高的少年走了过来。
“是远桓啊,你怎么现在才到?”明箫打量着这位宁氏家族的子爵,同时也是自己的好友之一。
“有事情耽搁了。我最近听闻你在学院出名了?怎样,有无什么可喜之事?”
“没有,我可不像你到处沾花惹草。”明箫“鄙夷”地说道。
“不会吧,学校里的那群人眼没瞎吧,你这个妖孽居然没有人追?”远桓故意夸大其辞地说道。不过就他看来,明箫的长相确实...让人眼红。
“够了,别快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学院是另外的样子。”明箫换用密音说道,提醒远桓注意言辞。
“但前些日子你在与落池大哥见面时,不是向一部分人暴露自己的身份吗?或许现在——”远桓装作有些担忧地道。
“你觉得我会傻到在演戏时不做好保险措施?见面时周围都已经布下结界,内部人员也事先用禁言术封口。这次只是方便我以后的行动。”明箫不以为然地说道。
“嘛,先不提这事。但我不明白你为何不去贵族班,那里可是结交势力的好地方。”
“我有我的考虑,倒是你在那里混得不错。”明箫调侃地说道。转过身靠着白色的石柱围栏。
“不错?简直是度日如年。你现在可以几天不上大课和理论课。我们可还是要附加其它的好吗?早知道这么无聊,打死我都不读贵族班!”远桓想到那些老师古板地授课,真是受罪。
“行了,别抱怨了。”明箫站直了身子,脸上的轻松已经消失了,“那件事有什么眉目吗?”
远桓也变得认真起来,可当他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他。
“两位子爵,会议马上继续开始,请入座。”
明箫与远桓对视了一眼,沉默地走进会议厅,而会议厅那巨大的木质古门也重重关上。
转眼间,时间便来到下午。
明亮的阳光从天际洒下,让整个灵武楼披上一层白金色的薄纱,校内的草木也在这光芒的滋润下焕发出勃勃生机。绯红色的象征纯净的汐离花开满了整个校园,远远望去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各种发出灵光的灵鸟也穿梭在这树丛间,传出清脆的鸣啼。风轻轻地走过,将汐离花的花瓣吹起,使它们随意飘絮。
而在灵武楼的走廊上,北冥星辰正静静地看着生机盎然的校园,思绪不禁回忆起这十多天来发生的事。先是在回来的飞行船上,明箫告诫自己要慎用自己的魂术,并且交给自己一本心法来抑制体内的毒素;随后是自己的六力竟然在短短几天内大幅提升;在学校“出名”,一下子获得了所有人的关注;但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孤单了,也越来越融入南宫的小组,还有她...
一想到那个每天在楼下等待自己的馨瑶,北冥的脸上总是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有些曾坚定不移的事恐怕已经在发生着变化,本来不愿再相信任何人,本来对自己的未来已不抱期待。但自从那天后,自己的命运仿佛开始告别厄运,那些消失已久的美好又从新回来。两年前的那段时光里,他就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没想到自己真的能重新拥有。
但另一个疑问却将他的思绪打乱,他清楚地记得明箫二十多天前冷酷的样子,这就是贵族的世界?充满了欺骗与算计?那么明箫和她对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那些...真的是他们的真心吗?
“不会的,她不会这样的...”
可北冥本已柔和的目光再一次变得些许凝固,常年的孤单已经使他形成了心理上的过分疑虑。远处的水池上还泛着点点光亮,那是冰的反光,虽然春日以至。但要等寒意离去还要些许时日。
“真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一个如沐春风的声音敲响在北冥的耳边,令其回过神来,转向右边。原来是他,那个经常在坐天台上的少年。
“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北冥朝他挥手打了打招呼。
“确实,这些天我很久没去天台了。”那名少年笑着回答道。
“我也一样。”
“看上去你最近过得不错。”
“你真的挺会看人。”北冥微微一惊,但仔细想想,每次他都能看出自己的情绪,也就不再在意了。
“因为我能感到你的魂力此时是平和的。”少年灰色的眸子注视着北冥。
“你可以从魂力看透一个人的心理吗?”
“因为灵魂本来就是一个人最本质的存在,无论怎样掩饰,它都会真实地展现出来。”少年笑着说道。
“真实地展现...”北冥细细念道。
“不过你现在又变得低落了。”少年走进北冥,“发生了什么事吗?”
“...只是觉得无法猜透一个人的心。”北冥把目光转到前方的风影,眼神中略显无奈。
“何须这样呢?要了解一个人的心,首先你要自己对对方敞开心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绝不会是单向,而是相互的。”少年的一字一句如细水般不经意流入北冥的心中。
“敞开心扉...”
“对了,我有事先走了。以后再见吧。”还未等北冥反映过来,少年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上。
“唉,说道敞开心扉,我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咦,是北冥吗?”温润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走廊上,北冥微微一震,是她?
北冥向走廊的另一边看去,馨瑶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身粉紫色的纱衣,洁白的中短裙,还有那褐色的发丝,整个人显得可爱并带有一丝空灵之感。
而馨瑶的身后还有一个披着浅绿色短袍的千儿,娇小的身躯隐隐给人莫名的保护欲,但这却与她深邃明亮的大眼显得极为不协调。
“馨瑶、千儿,有事吗?”
“嗯,你知道明箫在哪里吗?”原来找的不是他,北冥的心里顿时有种难言的失落。
“不知道,他今天请假,你难道不知道吗?”北冥的语气中暗含着从前的冰冷,馨瑶虽然有所察觉,但还是装作不在乎地说地说道。
“不知道,试过各种方法也联系不到他...恩,如果你看见他,就跟他说我和千儿准备去凤溪山采集‘幽菱兰’,让他立马和我联系。”
“幽菱兰?”北冥记得这种植物能治愈蛊咒之类的咒术,但是幽菱兰在被采集十个小时后便会变质,所以很少有人使用,而且凤溪山位于遥远的西北,就算是坐飞艇也要花上十多天。
“出了什么事吗?”北冥不解地问道。
“是上官,今天上午在出行任务的时候被青菱妖种下了‘清月蛊’,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解除蛊咒,否则...”
“为何不马上去城中的祭司院?那里的祭司或许有办法...”
“因为...”馨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遍,原来是上官私自进入禁区而受到的攻击,幸而那片区域没有监视器,若被教师知道,恐怕会有更大的麻烦。
“但从这里到凤溪山坐飞行艇起码来回都要一个月,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馨瑶却从袖中拿出一块六边形,镶嵌红色晶石的环状链子。
“有了这个‘传送石’做一个传送门就行了,但它只能维持四个小时,所以我才想和明箫一起去,他对草药很熟悉,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北冥的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可心里却暗想真不愧是贵族,这种产量极其有限的传送石也可以随便“挥霍”,要知道这东西不仅价格昂贵,在军事上有极强的作用,甚至在关键时候可以改变一场战斗的结果。但上官的性命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我认识这种草药。”北冥的话让馨瑶与千儿双眼一亮。
“那这样,我去向你的导师说明情况,半小时后在花园见!”说完,馨瑶向北冥投去感激的眼神。
千儿则拉沉默无语地拉着馨瑶迅速消失在走廊中。
而独自一人的北冥心里却是想法万千,一面是为能帮到他们而高兴,一面却对这样用传送石感到不快。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而在他思考之时,他没有注意到从正前方走廊匆匆走过,直奔图书室的明箫。
近一个小时后,韩明箫一脸的阴沉地从图书馆内走出来。本来议会结束后他就该回到队伍的,但却在来的路上收到自己属下郎溪的密信,说自己想要的资料存放
于翼兰学院图书馆的禁区。于是明箫直径来到图书馆,凭借自己的身份,迫使管理者同意他进入,但却没想到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正在那里等着他。
恰巧此时,夕明也往图书馆走去,迎面遇见明箫。他注意到明箫的异样,嘴角露出难以察觉出的冷笑。而明箫也瞅见了走来的夕明。
“明箫,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好。”这个声音,明箫一听便觉得莫名地冒火。
“给我闭嘴,你还没有资格直呼我的名字!”明箫一脸冰冷,眼中毫无掩饰地充满杀意。
“看来三年间,子爵倒是越发凌厉了?...”夕明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温骤然降低,自己的舌头彷如被冰封住般。
看着夕明向自己头来略微惊讶的眼神,明箫冷哼,那副表情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柔和,反而像是死神般让人发颤。
“现在本子爵就能把你变成粉末,懂吗?别以为在我的身上种下‘蚀骨咒’就能奈何的了我,你现在在本子爵眼中连一抹灰尘都不如!”语气中的狠辣超过了夕明的预期,心想这三年来仇恨给他的力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的多,不过...韩明箫,你终究改变不了一切。
夕明催动灵力,将自己的身体包围。
“你的成长当真不错,只可惜你还是没有办法摆脱最后的宿命。而且,”夕明不费吹灰之力,驱散了明箫的法术,并礼貌性地一躬,“你不动手,势必是想从我这里探的什么吧?子爵殿下。”
明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人,刚才他眼中的悲哀到底是什么,还有他的话。不对,自己关心这些干嘛,现在自己决不能掉以轻心,他的实力绝对比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他没有继续理会夕明,再度匆匆离开了学校。
夕明看着明箫消失的方向,嘴里喃喃道:“他和我们真的很像,河贤,只可惜...最后命运还是以重演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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