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是北冥星辰的消息?”然随声音出现的是一头巨型蟒蛇,它以迅雷之势扑向内殿之中的明箫。
一道魔法屏突兀地挡在明箫面前,当巨蟒撞击到其表面时,发出的动静令整个古墓地面微微颤动。不过明箫依然是一脸平静,手随意一挥,魔法屏便自由变化成柱状将巨蟒推到墙壁上。
冲击产生的微尘淹没了巨蟒的身体,待一切平淡下来后,那庞然大物彻底消失了,只留下宇文蓝枫的身影。
“宇文子爵,开玩笑得慎重些,万一我不小心出手太重,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明箫子爵怎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再且,即便你现拥有近玄级实力,经过这么多次的消耗,你的身体也应该到极限了。”
明箫面不改色,可无意间对宇文蓝枫的瞋视暴露了其心中的想法。
“果然呢,经过三年多前的跃进、第二寒川一役、维持月影枫母亲还有与北冥星辰的相争,你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
“不劳宇文子爵担心,我自有补充的办法,所以像刚才那种有伤大雅之事还请注意。”
“呵,你是在自欺欺人,还是以为我很愚蠢。补充办法?若身体可以恢复,那么将翼灵的实力划分成等级,还用什么玄级十三段最为封顶作甚?”宇文蓝枫显然不相信明箫刚才所说之事,直接将话题引致一个禁区。
“我没听错吧,宇文子爵,刚才那番话要是让贵族议会知道了,谁都帮不了你。”
“但我并没有说错,即便翼灵的六力可以自行恢复,但使用这些力量后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避免的。”宇文蓝枫的表情显得有些激动。
“可你我都知,这类事不可谈论。否则整个王国的统治恐怕会分崩离析。”
“哈哈哈,你像是在乎这类事的人吗?韩明箫。”宇文瞬移到明箫的身边,当其面说道,“所谓的实力等级,不过是诱惑那群愚民为我们效力的幌子。以魂力为基础的六力开发,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任何人都不能逃避身体的虚弱。不然历史上那些天赋异禀、达到玄级的家伙,为何年纪轻轻就死了呢?他们的年纪,也就二十几岁吧。”
面对言语变得失控的宇文,明箫淡然一笑,不为所动地将手搭在宇文的肩上。
“为套出你不应该了解的事,值得用这件事来犯险吗?宇文子爵。”
“诶,被看出来了?”宇文那面红耳赤表情顿时想被冰冻住般冷却下来,有换上了平日里的扑克脸。
“我们都是一类人,”明箫简单说道,“绝不会在人面前轻易表露自己,不过......”
明箫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宇文蓝枫:“你改良后的变形术,还不至于像之前那个怪物会对身体造成极大损伤。所以阻止身体损耗之类的事情不用多加考虑。”
“唉,你说的轻巧。”宇文蓝枫取下自己肩上的披风,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它,“即便我将变形术用道具形式附着在披风上使用,但对身体的消耗始终无法避免。再且这种翼术,可不同于什么伪装术,这是完美的模仿,能发挥出翼灵体内原始冲动的翼术。一想到这个我就无法抵抗那诱惑,但对身体造成的潜在伤害使我不能不限制使用它。”
听完此话的明箫,心中对宇文蓝枫只有“痴狂”二字。看着对魔法如此狂热追求的家伙,无法抑制住的鄙视表现在脸上。
“看不惯我这样的人?”宇文显然了解明箫的看法。
“随你吧,只是得到任何东西都必须付出代价。而历史上对力量痴狂的人,最终都走向毁灭。这是无法逃避的事情。”
“无法逃避......说到这儿,关于凌薇的事你准备好告诉我了吗?”
“你这么关心她干嘛?”
“因为她早晚是我的人,提前知道情况也不是坏事。”
“你在说些什么!”突然**两人谈话中声音,引起明箫与宇文的注意,可从宇文的态度来看,他明显是故意让人听到。
“我说蓝凌薇,以后是我的妻子,我宇文世家之人。听清楚了吗,南宫景轩?”
面对宇文的挑衅,南宫也不顾对方的身份,运用灵力形成一道岩石之锥推向宇文。
宇文轻巧地躲过来袭,系上披风后转眼化身成巨狼,直接朝南宫扑咬而去。南宫见状连续在地面放下刺灵,但都被宇文躲过。但最后相距只有几米时,他召唤出武器,准备近距离迎击。而宇文也张开嘴,锋利的獠牙似乎要将南宫撕碎。
“够了!”蓝色的魔法屏挡在两人之间,随后其轰然爆炸产生的强风将两者分开。
“都是贵族,相互打斗成何体统!”在明箫的斥责下,两人暂时选择停战。
“但你也听到他怎么说凌薇了,难道要我——”
“所以就敢直接冒犯上等贵族吗?”明箫打断南宫的话,同时视线转移道内殿门前,“再者,我看当事人都没那么激动。”
经这话的提醒,南宫才回头看到凌薇已经站在他的身后。而自己的好友之岚则一脸尴尬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凌薇你——”
“他说的也没错,我是与宇文家订下了婚约,只是最后成不成,也不是宇文子爵您一个人说了算的。”凌薇说完此话,却看见宇文蓝枫仍毫无所动地打量自己,似乎他根本不介意她的态度。
“凌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南宫急匆匆地问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父亲与宇文伯爵商量的,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定局了。”凌薇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躲开,不偏不倚地与明箫冷冷的视线对上。
就在南宫准备继续问下去时,明箫将话题转移到另一方面。
“既然凌薇你已经醒了,那么现在就开始吧。”其余人被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连凌薇本人也是。
“要开始什么?”
“你能看见这房间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奇怪的地方......”凌薇稍加考虑后,抬起手指向了明箫所站的地方,“你是指你脚下的那条冒出黑雾的间隙?”
南宫对凌薇说的话摸不着头脑,这内殿看上去出了空间巨大外,与其它的古墓没有任何区别。更别说有什么黑色间隙。
不过明箫却催动魂力,自身蓝色的魂力流在地面上以直线形式蔓延开。
“现在足以覆盖到这条间隙吗?”
凌薇点头回答后,明箫的眸子闪现蓝光,那地面上的魂力流猛地穿透土层。不久之后,黑色的雾气开始从沿蓝色的痕迹冒出来,仿佛那里裂开一道口子,间隙越来越宽,直至差不多能够令一人通过。
“这是究竟是什么东西,那股烟散发出一种死亡的味道。”唐之岚捂住鼻翼,略带惊恐地看着内殿中间。
“那里是亡者的空间,是无法安息的灵魂所停留之地。”明箫满意地观察这条间隙,“凌薇、宇文子爵,麻烦你们二人随我下去一趟取样东西。”
南宫也准备跟去,但是被明箫果断拒绝。
“那里算的上是冥界的一部分,非亡者和持有契约之人时无法进入。”明箫厉声说道,“宇文和我都因祖辈与这些力量缔结契约才可入内,而你却不行。”
“等等,那凌薇呢?”
“这个等凌薇回来后,让她自己告诉你吧。”韩明箫显然无心再解释下去,当满脸困惑的凌薇和宇文来到他面前时,明箫召唤出一道盾牌般的白光,随后在其指挥下潜入了黑色的间隙之中。
凌薇只觉得她和其他二人不断地在缓缓下坠,直至许久后,她才感觉双腿着地。但这里的地面似乎是棉作的,十分地柔软但又随之变硬。
顺着白光不断扩散而去,周围的东西她也完全看清了。目所能及之处,都被一道暗灰色的雾气絮绕。她感到脚下是一道由岩石堆砌而成的阶梯,然而周围景色却是一个个近似场景构成的空间。那里有人山人海的闹市,也有杳无人烟的荒漠,它们相连而布满整个地下空间,唯一相似之处便是阴影般笼罩在其之上的雾气。
“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这是亡者的世界。这里的灵魂都因无法进入轮回而拼命把生前最重要的回忆不断重复,所以你们不可离开这道白盾的守护。否则会迷失在这里。”
“但是这么多魂魄聚集于此,究竟是什么原因?”宇文蓝枫对此十分在意。
“这不在我的解释范围,现在我们尽快向深处出发,必须趁这里发生变化之前找到灵柩。”
“灵柩?那是什么东西?”凌薇问道。
“一件关乎我们所有人命运的东西。”
明箫无视掉凌薇的问题,不由分说便沿着石阶朝古墓深处走去。凌薇与宇文虽紧跟在明箫身后,但都满腹疑问。尤其是凌薇,对于明箫刚才对南宫说的关于自己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觉得自己必须知道答案。
她正欲问明箫时,顿时觉得自己的衣服被什么东西一拉。结果回头后,发现自己莫名地身处于间简陋的土房里。从墙壁外还能听见“轰隆”的爆炸声,而且越来越近,很像是朝自己步步紧逼。
想要逃离这里的凌薇,环顾四周后发现自己是被困在没有出口的牢笼中。
“救救我,救救我。”这不是她自己的声音,但为何这言语却从自己口中冒出。
头顶一阵晃动,满满的灰尘如雨而下。凌薇觉得上发突然亮堂起来,但她抬头所见的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巨型机械。它那红色的电子眼只是对准凌薇,机械臂上的机枪也随之瞄准眼前的目标。
“不要!”依然不是她的声音,但自己确实几近哭嚎般地呐喊。金属碎片落地时发出叮当的清脆之音,而这对于凌薇来说是身体上的剧痛。
她自己被机枪扫射了?自己......死了?
“凌薇!”当她察觉有人在喊自己名字时,忽然看见宇文的脸庞,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很近,甚至连凌薇往日从未注意到的细节都瞧地分明。
“宇文,你下颚的伤痕是......”
“韩明箫,她醒过来了。”
醒过来?凌薇觉着事情有些蹊跷。明箫简单地检查了她的情况,并将一块白玉石交给凌薇。
“拿着它,这样你就不会被那些亡魂惊扰了。”
“等等,怎么就唯独凌薇她一人会被亡魂抓去,我们俩就没事?”宇文问道。
他得到的只有明箫的沉默,宇文注意到面前男子打量凌薇的眼神,那种犹豫的目光。
“韩明箫,你现在就解释清楚。凌薇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有权知道!”
“喂,什么叫‘你有权知道’,我都还没那么着急。”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当然必须了解你的情况。”不过这话在凌薇听来,感觉十分荒谬。
韩明箫眼看这两人要争吵起来,短短地叹息后说道:“我说了,能进入这里的除了签订契约之人,还有就是亡者了。这下明白了?”
宇文闻后本想追问下去,但他脸色猛然一变,满脸疑惑地盯着靠着他的少女。
“怎么了,”凌薇觉着明箫话中有话,“明箫,你刚才的话究竟是指什么?”
“他的意思是——”
“简而言之,因为你是已死之人,所以才能进入这里。”明箫直截了当地言道,似乎早已想好应对凌薇听后彻底茫然的情况。
(同时——凌岚之墓外)
北冥借着无风的夜,在沙地上照着古书的指示画出道复杂的阵法。这本古籍是在北冥大哥生前居住的房中找到,说是在万不得已时可以借助书上的方法获得帮助。而书中也道出了一个秘密:原来凌岚之墓的墓主,真的就是拓拔始祖,而且在这座墓地之下,还掩埋了在上古之战时期数以万计,灵魂无法安息的战士。由此形成的地束之象使那里成了亡者的世界。
一旁休息的鬼束与翰钦见北冥如此专注地布阵,也无意去打扰。不过鬼束心里始终有些过意不去,前些时候向北冥说的那番话,终究还是把他引向了一条不归之路。
“喂,我说你今早给他说了些什么?之前北冥说他杀了名北皇之山的长老,还控制那人的尸身参加长老密会得知了重要消息。接着就马不停蹄地叫我传送你们到遥远的西北地区。他这状态可不容乐观。”翰钦说着,自己的视线没有从忙碌的北冥身上移开。
“说了什么并不重要,现在的情况也是你乐于见到的吧。”
“喂喂,鬼束,你这话说的我很希望星辰出事一样。”翰钦半开玩笑地说道。
“谁知道呢?聚集在他身边的人,大多都是自有其目的。”
“你这话是在指韩明箫吧?”
鬼束懒地理翰钦,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四周的荒漠上。记忆中的片段开始回闪,几个月前与君离等人潜入古墓时仍旧历历在目,只是物是人非,现在她连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里都无法得知。
“喂,鬼束,你怎么了?”翰钦见鬼束没有回应,便在她面前挥手。谁料鬼束突然把他的手打开,一脸无语地说道:
“好了,还在没晃够吗?”当她说完这句话后,自己与翰钦都愣在原地。并非出于尴尬,而是一种更奇怪的感觉。
“你......我们之前有见过吗?”还有些发蒙的鬼束只是轻轻地摇摇头,翰钦本想继续追问下去,但北冥却来到两人面前。
翰钦这才注意到沙地上的法阵已经完成,可北冥一副凝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下次更新: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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