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北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明箫,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他还没恢复吗?
正当这个想法刚刚留足不到片刻,明箫周围的水灵便消失了,而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完全不见,双眼也再度睁开。
“怎样?现在还好吗?”
“嗯,刚才被偷袭的伤口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灵力耗的过多......”
“刚才发生了什么?”
明箫停顿了下,蔚蓝的眸子流露出一丝犹豫。
“我要知道一切!”北冥的语气严肃认真,给明箫一种莫名的强迫力。
“刚才乘我施法时偷袭我的人是其它贵族的暗部,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还有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们在采取一切手段,把我们带到他们的主人面前。”
“为什么?”若是贵族间的斗争北冥还能理解,但为什么明箫也会被锁定,而且自己按理说应是贵族的“抢手货”,应该极力拉拢的。
明箫瞧出北冥的疑惑,继而说道:“他们要想夺取你的翼术为己用,至于我,他们当然是想把我折磨致死。”
“......”北冥复杂地看着明箫,问道,“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这种翼术是世间难见?”
“......据当前的历史记载,这种翼术的使用者只有五位,第一位是拓拔渊。”明箫起初有些犹豫,但还是解释道。
“什么!翼之帝国的创始者?!”
“嗯,第二位是拓拔澈云,第三位是拓拔逸,第四位是拓拔明汐,第五位......”明箫没有说下去,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北冥的身上。
此刻,北冥大脑不断回荡着这四个人的名字,他们可都是翼界历史上有名的君王,而且都是一个世家——拓拔。他一阵头疼,仿佛有什么要冲出来似的。
“如果照你说,魂术应是远古皇族血脉特有的,那么我不就是......”北冥不敢说出自己的设想,本来平凡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和这个传奇世家有关。
“对,至少你应该是皇族之后或者有血缘上的关系。而且据我所掌握的情况,拓拔世家的族人都能习得一定程度的魂术。”
“但拓拔皇族不是在四百年以前就相传去了翼神界了吗?”
明箫轻蔑地一笑,嘴里吐出两个字:
“政变。”
“......!”
“四百年前的真相是,拓拔皇族被以慕容为首的六个贵族背叛,并无法得到其余五个贵族的支持最后导致孤军而败,被慕容家屠杀殆尽。最后,慕容家耗费整整百年的时间来抹灭这段历史。翼神界,不过是个幌子,是否存在至今只是在神话中。不,就连那个神话也被篡改。现在知道这段历史的就只有十一贵族的族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明箫严肃的神情告诉北冥此事非同小可,绝非戏言。王族、政变、屠杀,顷刻之间,北冥觉得自己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四百年来,究竟还发生了什么?自己,到底是谁?
明箫拍了拍北冥的肩旁:“我知道这一切太沉重,但......”
“你们韩家......也是当时背叛的氏族之一吗?”
“北冥?”明箫心里一凉。
“我并无他意,只是单纯想知道而已,不是想追究什么。”
“没有,韩家当年选择的中立。”明箫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贵族准备铲除我?”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他们既然放出对你看重的消息,这就表示他们目前还不确定你的身份;并且你现在对他们有极大的利用价值;再说,他们现在各自为政,分裂成几个集团,对彼此有相互牵制。最后,外面的人若真要动手,何必等到现在,早在银星草原便可以动手。”明箫的分析让北冥看到了些许希望。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监视我,并且准备随时对我动手。等等!那你前天晚上在那里,其实是在等我?”北冥忽然反应过来。
“嗯,是在等你,”明箫把脸转向一边,“因为我得知你给菱海请假之事后便在暗中观察,以备不测。”
“这么说你是在保护我的安全?为什么?我一开始就在思考你为什么会不遗余力地帮助我,凭我的直觉,你应并不是为了我的魂术,但我们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可何为你——”
“你以后会知道的。”明箫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继续说道,“至于刚才的那几人估计是被派进来勘察情况的。因为我这一个月来和你接触过多,让他们不安吧。”
“那你自己——”
“我没什么......北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始终会帮助你,”明箫顿了顿,转移话题说道,“倒是你的‘沉月心法’练到第几层了?”
“第三层。”
“看来我低估你了。”明箫回想到自己可是在弥色结界花了“三个月”,才到第三层,而这家伙却,看来他以前的实力并没有被废除,可能是被那个隐藏了。不过明箫的“慢”在整个翼界里也是极少有人可以达到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北冥一想到房间外的数百人的监视,心里有些担忧。
“本来我是想用‘幻视’让他们自相残杀的,但刚才的偷袭加上维持结界,灵力耗损过大。但你的实力现在基本冲破地级二阶,加上这列车本是我执意临时加开的,车上的旅客都是我命人用的傀儡,所以我们还是有优势的。”
北冥听后先是无语明箫的作风,独包一辆列车......但他灵机一动,拖住下巴静静思考着。
没多久,北冥双目一振,拍手说道:“有了!”
“咦?你想到办法了?”明箫好奇地问道,北冥脸上浮现出坚毅的神情。如黑夜中的灯光,引导出一条路。
“我们可以这样......”
而在门外,悄无人息的走廊上,静地连呼吸声都能清楚听见,一双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藏在暗处里观察着一个房间。
“嚯~”门,缓缓地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黑衬衣的少年走了出来,但在微弱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脸,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的巨剑。少年步伐轻盈,风一般地掠过下一节车厢。
大部分藏在暗处的人跟了上去,但却忽略了黑影中,少年那浅浅的笑意。
而仍有一部分人留守在房门口,一个青年男子霎时觉得房门有什么能量的流动。是刚才进去的白衣少年吗?随后,他觉得车顶发出了一点怪异的声音。但他依然按兵不动,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黑衣少年也匆匆回来了,之后进入了房门。
“有什么情况?”一个头发呈灰色,年龄在五十左右的老者来到中年人旁边。
“房内似乎有能量的流动,但比之前的要小很多,所以不足为奇。”
“是吗?能量是什么属性的?”
“不好说。”
“报告大人,”另一个青年人的声音悄声说道,“应该是雷属性的。”
“小子,是光还是暗?”
“光,但是,好像有两个。”
“你确定?”
那个青年人在黑暗中点了点头,然后老者的双眼陡然增大。
“糟了,行动!”命令一下,二十几个隐匿于暗处的人便冲向房间,而其他隐藏在其它地方的人也纷纷现身。
“拦住他们!”
“准备进攻!”
无声的战斗便在这窄小的空间里爆发,只听见无数刀剑相碰发出的清脆碰撞,点点火星在散发寒光的武器上相溅而出。
令人眼花的法术也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颜色。一刀一招后,便使一个生命失去光泽,鲜血在没有人的列车里肆意飞溅。
而北冥和明箫正隐藏在车尾的车厢中,像雕塑般地等待着。仍由一阵阵魔法波从列车远处传来。
“北冥,看来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嗯,你现在快对列车进行封印,我们得在咒语起效前离开。”
“好,不过亏你想得出来,竟将整个列车毁掉。”
“这是他们自找的!”北冥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冷酷。
“啪、啪。”几个掌声忽然回荡在车厢里。
“真是不错的计划,可惜—”北冥和明箫诧异地瞅向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十几名白衣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惜了。”一个身体纤细妖媚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冷笑地看着诧异中的两人。
“明箫,快!”北冥立即命令道。
“那你——”
“我先顶住。”短短四字,北冥的眉宇间却流露出决断与不可抗拒的力量,明箫注视在起身拔剑的北冥,一道闪电划过,将他毫无稚气的脸庞照射出来。
“哒、哒。”雨点开始撞击在车窗上,雷龙奏响战斗的乐章。
明箫立刻回神,手中挥动灵力开始封印。
“你认为凭你一己之力便可妨碍我们呢?”女子嘲弄地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北冥做好备战的姿势。
“嗯,上!”女子一声令下,一同与身后十几个身影飞速冲向两人。北冥将巨剑在前方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弧。一道弧形火焰散开冲向白衣人,但大多白衣人轻松躲开,只有一两人稍微受伤。
但北冥手上的巨剑迅速分解为十几道刀刃,将明箫与自己为中心,对准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
“幻灵剑!”刀刃在空气中如流光般地攻击白衣人。
“魔雷障!”女子一阵念咒,白衣人的前方立马出现一道雷电屏障。将冲来的刀刃反弹而会。
“万仞绝杀!”刀刃在北冥的控制下,立刻变得异常狂暴,刀身急速旋成一道道圆弧,轻易地切开触碰的障碍,随即几道鲜血玫瑰散在车厢里。但白衣人的攻势却越来越猛。
一个靠近两人的白衣人准备一剑刺向盘坐着的明箫,但立刻被北冥一拳击退倒一旁,另外两个白衣人抓住空隙进行两面夹击。北冥召唤回几道刀刃,与两人奋力周旋。
后面的敌人召唤出多道烈风,并形成一个尖仞,猛地窜向明箫。北冥身形一闪,凭自身的火属性吸收掉这次攻击。
另一群白衣人挥动带有金色灵力的法杖,无数落石如雨点般从上空冲击而下,北冥一跃而起,快速旋转手中剩下的剑,将石块挡开。但又有几人乘虚而入,再度击向明箫。
“鸣雷星雨!”明箫的周围立马在北冥的召唤下产生紫色的火链环,甩向那些人。
就这样北冥一次又一次地拦住十几个白衣人的不断进攻。但对方毕竟人多势众,而且实力也大多在破级中段以上,纵使北冥现在有地级实力,自己的体力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虽然对方已经被自己消灭几人,但没有改变什么情况。尤其那个女子,身法诡异之极,几次自己都差点被其刺伤。而那个女人,像是在玩弄一般,表情一直是那邪魅的冷笑。
忽然,一团烈火将一个白衣人吞噬,北冥扭头一看,原来贵族的暗部过被打斗吸引过来。
“可恶,上!”白衣人,各路黑衣人开始扭打在一起,场面极度混乱。在雨声的衬托下,血花不断地四处漂流。
北冥在这混乱的场面中竭力维护明箫的安全。身上已被划出几道伤口。
他口中念咒,灵力骤然一聚,从体内一下子爆发而出。几道圆形闪电新星像白色的玫瑰,猛地刺穿了周围人的身体。场面突然静了下来,几方人马眼见自己的同伴被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斩杀,眼中燃起怒火。
北冥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现在几路人马全部集中火力朝自己攻来。
“乓、乓!”几十块冰尖柱从上空如落雨般狠狠坠下,是来不及躲开的人当场化作冰雕。
“明箫!”北冥退到施完法的明箫身边。
“好了,现在已经布置完了。”
“哼,没料到两个小家伙这么难缠,不过,”女子将几块黑色石头丢在地上,“幸好我将这些东西解除了符咒,要不然......”
“你真的认为符咒解除了?”北冥冷峻的脸显出一丝得意。
“你什么意思?”女子一惊。
“刚才他所接触到的一切东西都被印上了符咒。”明箫用略微佩服的目光看着一旁的北冥,只有他才会那么大胆,将灵力附着在手上,任由灵力不断消耗而对列车进行全部施咒。
“那么刚才——”
“你的主人难道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明箫嘲弄地看向她。
“可恶......”女子话音未落,一股热浪扩散至整个列车。
“快走!”明箫与北冥转身冲向窗户。
“想走,没那么便宜!”女子将一个飞镖掷向北冥,北冥猝不及防,手臂被飞镖划伤,伤口出留下一道青色的伤痕。
“你!”北冥的眼前一黑,双脚顿时无力。明箫立马扶起他,撞破玻璃一跃而下,但明箫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竟是一处山崖。但其他试图离开的人却怎么也冲不出去。
“想要解药,到寒——”女子恶毒的声音在明箫与北冥的身影一并坠向山间,随后整条列车被火焰的狂潮吞噬,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电闪雷鸣,雨水冲湿了两人的全身。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北冥,明箫在空中艰难用法术抑制北冥体内毒素的扩散。而他的背后突然冲出一对由冰晶组成的双翼,迸发出阵阵寒气,仿佛雨间的冰冷天使。
明箫的双翼经过几番振动,终于稳下坠落的速度,落地后,他立刻使用高级治疗术对北冥进行解读。可毒素的强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眼见北冥的气息越来越弱,冷峻的脸在雨水和毒素的折磨下显得苍白发青,全身隐隐颤抖。
“拜托,拜托不要死!”明箫下意识着加大灵力,拼尽全力护住北冥的心脉。血从明箫的鼻中流出,但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求求你,星辰哥,别像大哥一样......”明箫的眼中已是一片迷茫,仿佛时光又回到当初一般。
“为什么,自己救不了?为什么!”昔日的痛苦、哭泣的身影占据明箫的大脑,那被陈列在记忆禁区的图像又一次越狱而出。
“不行!你不能死!”明箫像着了魔般,又一次拼尽体内所有的灵力,将其化为治疗法术,进行再一次高强度治疗,绿色温和的光芒闪耀在雷雨交加的暗夜。终于,北冥的毒素渐渐被控制住。心脉渐渐恢复正常的跳动。
“噗——”一口鲜血猛地从明箫口中喷出。明箫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北冥的一旁,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力气了,双眼越发地沉重。雨水让明箫的全身感到阵阵凉意。道道电光,滚滚雷声,似乎给天地间奏起一首绝望的挽歌。
“大哥......对不起,连你最后的愿望也不能完成了...”明箫双眼缓缓闭上,明箫感到黑暗正在包围着他。在完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他隐隐听到有一阵马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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