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市第一人民医院,713病房。
夏清靠在病床上,怔怔地望着窗外。此时,就在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有一个鸟巢,也许是饿急了,巢里几只雏鸟极力伸长脖子,用它们黄澄澄的尖嘴去够大鸟嘴里叼着的青虫。
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却触到了冰冷的玻璃,夏清一下子清醒过来,慢慢地收回手,目光一瞬间黯淡下来,她低下头,把头深深的埋在蓬软的棉被里。
十一年,整整十一年。
夏清始终待在这家医院里,从来没有出去过。她从小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每次发病时,她就会全身僵硬,然后浑身就会像被刀割一样,开始剧烈的疼痛,却偏偏没法发出任何声音,最后活活疼昏过去。
据院长说,她一岁的时候就被院长捡了回来,可自从她被发现有这种病以后,还没有发现任何手段能治疗她的病情,作为全市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平沙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们能做的,也只能在她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停止心跳的时候,保住她的性命。
想到发病时的痛苦,夏清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笃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发出有节奏的脚步声,夏清认得出来,这是院长的脚步声,每次工作结束的空隙,院长都会像这样走进来查看她的病情。(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
“小清,今天感觉怎么样?”院长坐在床沿上,轻轻拍了拍夏清的脑袋。
夏清丝毫没有回应的想法,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的白云。院长也没有期望能收到回应,他伸手挠了挠头发格外稀疏的脑袋,接着说道:“小清啊,我知道你想到外面去看看,但你的病时不时就会发作,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你可能就……”
“那就让我去死好了。”
“什么?”
“那就让我死吧,院长,我的病还在加重吧……”
“谁说的,你……唉,小清啊,今天是你的生日,等傍晚下班的时候,我们一起给你庆生,买个大大的生日蛋糕,好不好?”院长还想隐瞒,却看到了夏清眼中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绝望,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生日?”夏清迷茫的看着院长,“院长爷爷,我今年可以过生日吗?”
“那是当然,蛋糕早就订好了,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吗?”院长看夏清的注意力被转移,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道。
“耶,院长爷爷万岁!”
这时,院长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哪位?……哦,蛋糕到了是吧,好好好,我马上下来取,你先放在保安室吧。”
院长挂断电话,对夏清说道:“听见了吧,你先好好休息,这样晚上才有力气过生日,爷爷给你拿蛋糕去。”
咔嚓,房门被关上,病房里又剩下夏清一个人,她把头重新缩回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许久,被子下面传来夏清的呢喃声。
“生日,真好呢。”
傍晚,院长办公室里挤满了本该下班回家的医生,他们静静地围着一张被清理出来的桌子坐着,也不说话,也不开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走廊里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气。
咔嚓。
房门被推开,院长抱着夏清走进了房间,电灯一下子被打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声道:“小清,生日快乐。”
夏清懵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大家……谢谢你们!”
院长轻轻刮了下夏清的鼻子,说到:“哎呀,今天是你第一次过生日,我们的小寿星公可不能哭鼻子哦。”
夏清用力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开始吧。”
院长把夏清放在提前准备好的软座上,给她戴上了一顶生日帽,其他的人则七手八脚地给桌上的蛋糕点上蜡烛,顺便关掉了灯,随后,在烛光荡漾的房间里,响起了欢快的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曲唱罢,夏清早已泪流满面,一旁的院长搂着她瘦削的肩膀,温声道:“小清,赶紧许个愿吧。”
夏清点点头,抽了抽鼻子,十指交叉握在胸前,闭上眼睛,小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我希望有一天,我的病能痊愈;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一样,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希望有一天,爸爸妈妈能回来找我,抱抱我……呃!
夏清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剧烈的痛苦如潮水般袭来,她想挣扎,想呼救,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意识逐渐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她有种预感,这次以后,她可能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
可惜啊,我还没有尝过蛋糕的味道呢……
在昏暗的烛光下,在场的医生们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直到许久之后,夏清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他们才察觉到不对头。
“小清?小清?!”
院长焦急地吼道:“快,送手术室!”
夏清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笼罩在无影灯的光芒下,一旁的医生们满头大汗,却手足无措。
“她的心跳停止了!”
“不行啊,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没法承受一场手术!”
“她的身体机能已经崩溃了,我们……放弃吧。”
咚!
院长狠狠的一拳砸在手术室的墙上,无力地瘫倒在地,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
要说谁对夏清的感情最深,非院长莫属,从捡到她的那天开始,院长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这个打了一辈子光棍的老家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牵绊,却又丢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刻骨铭心!
“院长,我们在夏清的枕头底下发现了这个。”
院长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张纸,弄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他苦笑一声,手一松,那张纸掉在地上,标题是一排显眼的粗体字——遗体捐献承诺书。
………………
………………
日本。
一张婴儿床上,一个可爱的婴儿躺在床上,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对床边的一对男女憨憨地笑着。
女子温柔地用纸巾擦去婴儿嘴角流出的口水,然后用手指轻轻逗弄着孩子。
“从今天起,我空谷家再添一位小公主,我决定了,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空谷夕月,怎么样,玲子?”男子在一旁激动地对女子说道。
“你高兴就好,夕月啊,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永远快快乐乐的,这样才不辜负我辛辛苦苦的把你生出来,知道吗?”
“孩子那么小,哪里听得懂你说的话,哦对了,邻居桐谷家的老爷子是个剑道高手,等以后她长大些了,倒是可以拜托老爷子教她学习剑道呢。”空谷永明道。
“可是剑道不是很累的吗,会不会把孩子累坏呀?”东祁玲子反驳道。
“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还怎么面对社会。”空谷永明皱了皱眉道。
“好吧好吧,都依你行了吧,就是可怜我这孩子,估计得吃不少苦呢……”
很快,空谷夕月到了四岁,这天下午,她被父母领到了桐谷家,大人们轻声谈论着什么,不时看向空谷夕月,她只听到一些片段。
“……以后就拜托你们了……我们……夕月她……国外……”
夕月走过去,轻轻地扯了扯母亲的衣角,东祁玲子蹲下来,摸摸夕月的头:“夕月乖,爸爸妈妈要出去一段时间,以后你要听话,知道吗?以后有事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们,或者找和人哥哥和直叶姐姐。”
东祁玲子又摸了摸夕月的头,随后站起身,向桐谷老爷子举了一躬,转身离开。
夕月瞬间慌了,抬腿想追上母亲,却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妈妈,爸爸,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她伸着手,忽然一软,昏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夕月醒了过来。
“哥哥,她好像醒了。”
“喔,真的耶……啊,小夕月,你没事吧?”
和人跟直叶凑过去,却被夕月眼中浓浓的绝望吓了一跳,再看,却发现那种吓人的眼神消失不见了。
“咦,我眼花了吗?夕月,你没事就好。”
夕月伸手捂着额头,她想起了很多东西。
她的病、蛋糕、院长、医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呢,现在,她不是夏清,而是空谷家的小公主,空谷夕月,更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喂喂喂,夕月,你在发什么呆呢?咦?你的额头好烫,是发烧了吗?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呃发烧要做什么来着?小直,你记得吗?”
直叶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啊!那怎么……”
“我的床头柜抽屉里有药箱,直叶姐姐,能帮我拿一下吗?”
直叶愣了一下,然后应到:“我明白了。”
吃过药,夕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桐谷和人和桐谷直叶面面相觑。
“夕月懂得好多呢。”
“是啊。”
“那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去啊,笨蛋小直。”
“你才是笨蛋呢,哥哥大笨蛋,略略略。”桐谷直叶吐了吐舌头,拔腿就跑。
“可恶,你给我站住!”桐谷和人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等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之后,夕月睁开了眼睛。
“桐谷和人?桐谷直叶?名字好耳熟……等等,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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