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洛大人,这次的会面我们安排在五号会议室,请随我来。”奥瑞希娅拉起了我,似乎是长辈一般拍打着调皮的孩子下装不存在的灰尘一般,拍打着这套赤龙人那位女性大队长替我准备的衣物。像是正了正我的衣冠,凝神地看着我。“弥洛大人,请您注意,您现在代表着我们魔界一族,但你现在的行为有辱我们魔界一族的形象。”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奥瑞希娅扭头便朝五号会议室走去。
“代表魔界一族的脸面?”我敲了敲这吹弹可破的脸颊。“也是呢。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上哪去了。”思维迅速运转,便不再思考这个问题,随着奥瑞希娅的身影向外走去。
——
五号会议室内
晚19:00
“大人,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亲自将我拉到会议室的奥瑞希娅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几遍这句话,两位赤龙人准备的茶水已经被喝了大半。
“让我想想,好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用左手食指轻触下巴,这是我当年常作的思考状态。“我想……”话语中满是迟疑。
“大人,这里隔音性能很好。也就是说,这里没有别人,你不需掩饰。”奥瑞希娅甚至作出了大力地拍打桌面这样完全不符合淑女的动作,以表示她的不满“弥洛大人,请您直接说吧。”
“直接?那好吧。”我抬起头,泛出亮橙色光芒的双眸紧盯着那双透着妖异猩红的眼眸,然后郑重德说道“奥瑞希娅,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像魔王提交辞呈,辞去你第一军团长一职。”话语刚刚从口中说出,奥瑞希娅的脸色便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果然这样的要求对你来说很为难,对吗?那么退一步来说,既然你必须继续担任第一军团长职务的话,那么请替我找一位值得信任的人,我需要一位可靠的帮手。”这是当初就已经决定的退路,毕竟早就想到对方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我的请求。
“辞去第一军团长的职务吗?我需要回去仔细思考思考。”大约是因为引起奥瑞希娅的不满,奥瑞希娅一直保持着思考的神色匆匆离开了五号会议室。
“还有一件事,奥瑞希娅,我希望你向魔王大人提出,我需要守夜人军团的指挥权。至于守望者阁下那边,我会去做工作的。”这样的话语已经不算是请求了,毕竟对方是否愿意帮我还另说呢。
‘果然是有些着急了吗?应该等关系再融洽一点,再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的。突然让别人退出这么吃香的位置的要求果然是很过分的呢。’脑海中满是这几天自己所作所为的反思。孩子气,乱提要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了,果然是因为倒了异界之后就放纵自我了吗?
靠谱?不靠谱?短短几天,所谓当年出来的“专业人士”就变成这幅混蛋模样了吗?获得了这个世界上有着超凡入圣力量的躯体,在这所谓的异界之间胡作非为。凭什么会认为,带着知识的我会比异界的魔导师要高贵,仗着自己的身份,对高层乱提要求,这就是成熟的表现吗?这仅仅是把异世界当作是玩乐的场所罢了,如此的生活,我宁肯不要。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直到五号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了,塔泽尔只身一人走进来发出的响声再次惊醒我那已经混乱不堪的思绪。“大人,第一军团长大人走的时候好像很生气啊,是你说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话吗?”看着我脸上不悦的神色“对不起大人,是我……”
并非出于生气,而是仅仅是感到些许厌倦“无需多言,明天开始你们就不要再过来了。”并不期待任何回应,我站起身,走出了五号会议室。
——
计划中第14天
在向守望者伊戈尔阁下预约了见面一事之后,终于有机会单独地拜访这位德高望重的守望者。这次拜访是基于对魔法的不理解拜访这位阁下,守望者伊戈尔当时也是欣然接受我的请求。
在预约时间的10分钟之前(注:在得知魔界一族有自己的时间计量方法之后,我特意向守望者阁下收购了一个类似时钟的物体)徘徊在守望者阁下的房间门前,几度想要伸手敲向那木质的房门,又几度放弃了这个念头。明明很渴望这次见面,却又不想因为自己,留下一个不佳的印象给守望者阁下。
“不进来吗?弥洛大人。”并非如预期一样,察觉到门外的声音而从房间里出来,守望者伊戈尔的声音确实是从我的身后传来。乖乖地让开门前的位置,低下头等待伊戈尔打开他的房门,还不时地偷瞄一眼伊戈尔。和我想象中偶尔会去做研究的形象不一样,这位已到中年(守夜人军团长卡兹瑞斯向我描述的)的守望者阁下几乎每天都呆在他的实验室(?)里,几乎到了深夜才会回到这座小楼休息。因此,打扰了伊戈尔做研究的我脸色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并没有换下那件如同白大褂一般的长袍,这位紫龙人,便端着两杯热茶到了会谈的桌子上。“弥洛大人,不知你有什么问题需要向老夫请教。”出于对我身份的尊敬,这位紫龙人还是在我名字之后添加了大人两字作为后缀。
“不需要如此虚礼,伊戈尔先生。身份不重要,现在您是先达,而我只是向您请教问题的学生。”作为一名现代社会不羁放纵的选手,我也十分讨厌这种称呼。
“好吧好吧,那么今天你想向我请教什么呢?弥洛小姐。”伊戈尔说道。
“说来惭愧,伊戈尔先生,到目前为止,即便是我能够使用出记忆单元中储存的魔法,但我依然还没能够理解这个世界使用魔力的本质,用我家乡的话说,这只是照着使用说明书去使用,而对于我来说,我希望了解,到底如何理解并使用魔法,而不是像我现在这样这么丢人,只会激发早就铭刻好的魔法阵。”我有些尴尬地陈述我现在遭遇的状况,要是守望者阁下有像我这样这么丢人的门生,早就被踢出门下了。
“魔法的本质吗?那么你现在能感觉到魔力吗?就是那些飘浮在半空中的粒子。魔法就是通过铭文调动魔力,就像每次使用大型魔法的时候,那隐隐出现的大型魔法阵上的铭文,就是调动魔力的工具。”伊戈尔向我说道。
“先生,我能感觉到各种不同颜色的粒子,我体内也有性能优异的魔力传输通道,但是那些不在体内构造的魔法阵,明明用了与书上一模一样的使用方法,却怎么也激发不了法阵。”仅仅一句不能使用,似乎不能让守望者了解我的现况,我提供了更多的信息。
“我大概了解你的问题了,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伊戈尔手上出现了一个火球,这是最基础的初级火球术。本来一般只是掌心大小,拥有浓郁能量的火球,忽而变成了一个直径一米,但是能量浓度稀薄了许多的火球。
在其上,能清楚地观察到每一颗火焰粒子运行的轨迹,中间的法术铭文正在不规则的轨道运转。“看明白了吗?”伊戈尔并没有维持火球太久,便消散了其中的魔法铭文,随着铭文聚集的火焰魔力也彻底消散,返回到空气之中。
“抱歉,伊戈尔先生,和你们所处的高魔世界不同,我的家乡是一个低魔世界,所以我还是有些难以理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能注意到魔界一族似乎都有一个能量核心,你们擅长魔法的一族在能量核心上都有着由铭文组成的铭文模型,大概就是你们所理解之后收录的铭文。而我,我暂时没有在核心部署铭文模型的想法。”我在今天得以有机会第一次使用我收录的其他信息,我检索到有关魔界一族铭文模型的记载。
“确实如此,成为魔法师的入门便是形成一个铭文模型,除却那些与生俱来的魔法,那是铭刻在血脉之中的另一条道路。那么,弥洛小姐,你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不构造铭文模型而使用魔法的方法吗?说实话,除去在体内直接刻印魔法阵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办法。”作为德高望重的贤达,伊戈尔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对了,听那两个臭小子说,你好像能使用灵魂魔法来着。在这里我给你解释一下,灵魂魔法一道,与其他魔法不同,它的本质是通过使用者的灵魂去驱动自己的灵魂力量的,而魔法只是起到增幅效果,至于其他什么所谓控制灵魂,其实都是由自己的灵魂完成的。”伊戈尔揉了揉太阳穴(龙人有这种东西吗?),大概是今天我们之间的话影响了他本来的研究。
“年纪大了,就不中用了咯。”伊戈尔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热茶。
“那么伊戈尔阁下,我就先告辞了。”向伊戈尔低头以示歉意,带着伊戈尔的答案,我离开了这位紫龙人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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