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玩了几个小时。在十一点半左右一起离开了网吧。在离开之前我们彼此加了QQ,她的昵称是'阴天,忧郁'。我们同行了一大段路。途中,我问她为何去网吧,她说网络好玩。我问她好玩在何处,她说在网络上找到了新的自己。我再问:'那你觉得新的自己为何样?'
'说不上来,但和现实中的我有莫大的不同。'她答。
'你又为何去网吧?'她问我。
'去找你了。'我莫名其妙地说出了如此一句。
'找我干嘛啦?'她平静地说。
'找你玩游戏咯。'
'没人和你玩?你都玩DOTA了。'
'有,但都是一些网路上的人。'
'是吗?'
“她跟我道别后拐进了某一背静的巷子。我说送她归家,她说不用麻烦我。
“之后的几天,我都能在网吧里遇见她。她总和我玩网游。遇得多了,她也能主动地与我攀谈,谈她的过去,谈她的忧喜。不过在学校的话,我们都形同陌路,没有任何交谈。可以说,网吧拉近了我和她的距离。
“但一周之后,老师宣布了她已经退学的消息。在网吧里,我从此也没见过她。
“之后一晚,我第一次在QQ上给她发了个信息,问她为何退学了。她答回了老家工作了。我问是何种工作,她答是不错的工作。我没多追问,心想她不会回答。后来她说给我说个事,我叫她不妨说。
“以下是她给我说的那事的内容:有个女孩初一时曾在学校寄宿。她是个寡言少语的女孩,和同学几乎无话可谈。那时,学校在宿舍放了两个刷子,说是可以用来刷鞋或者刷衣。一次,她在晾衣杠上收错了校服,收了别人的那件穿了一天。洗澡以后她将别人的校服换了下来,随手拿起了个刷子便开始刷衣了。这时,一位同学便嚷嚷了,说,'你为何拿了我的衣服?'刷衣的女孩拿起衣服细细地看了下,发觉衣服的领部写着的名字不是自己的。刷衣女孩发觉自己确是拿了别人的衣服,连忙道歉并说洗干净后迅速归还,接着她便用刷子继续刷衣。此刻,那位同学又嚷嚷了,说,'你为何用刷鞋的刷子刷我的衣服啦,脏得很啦!'话毕,那位同学夺了衣服,气气地走了。刷衣姑娘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她压根就不知道,两个一模一样的刷子,它们的用途是不同的。第二天晨,她刚回到教室,发觉有些人总奇怪地瞅着她的脸,偷偷地笑着。她回到了座位前,这才发现自己的桌上放着条红色的内裤,上面倒满了绿茶,一股绿茶的气味飞遍教室的每个角落。那是她自己本人的内裤。这教她又气又羞。她立马将内裤收进裤袋,委屈地请了病假回了家。
“她说完那个故事便下线了。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上过线。从此之后,我亦没再见过她本人。”他的话停了下来。
“她说的那个故事就是她的绰号的来由?”我问。
“定是了。”他答。
“有想她吗?”那个钢琴手说。
“时而。”
“那可是你的初恋情人?”宜婷也开口了。
“是了。”
“初二就退学了,岂不是很苦悲?”我说。
“可能她并不爱学校,可能有家庭原因呢。”他说。
我点了点头。
“小信玩DOTA可厉害?”我问。
“一般般。你可会玩?”他说。
“不会,不太爱游戏。”
“可是个学霸?”他问。
“不。学习还过得去就是了。”
“你还是学生吧?”
“当然。”
“风影的?”
“对。你也是?”
“嗯,我高三10。“
“我高三13。”我说。
“看来是同窗。“
“对。“我说。
”这位小姐也是学生吧?“我问那个钢琴手。
“和他同班的。“她指了指他说。
“你朋友呢,几班的?“她问宜婷。
“她是另一市重点中学的学生。“我答。
“是呢。“宜婷也说。
深夜十二点,我们告别了。小信和那个钢琴手走后,我问宜婷:“你其实是住哪儿的?不住这一带吧?以前都未曾在这一带见过你。“
“我近来搬来这里了。我原来住‘尾镇’,不过我是这一带的人。“
“我送你回去,走哪个方向?”
“走这里。“她给我指明了一个方向(那是通向我以前小学旧址的方向),说,“我其实就住学校附近的那间屋。”
“哦,那上车吧。”我说。
“我想去隔壁的公园坐坐。”她说。
“好吧。”
由于时间不早,公园内已空无一人,只剩寂寞的蛐蛐,轻轻地鸣叫着。公园里有好几棵桂树。桂树挨在了一块,繁密的枝叶幂住了天空。淡淡的月光透光枝叶的缝隙悄悄地筛落在地面之上,形成一种梦幻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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