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徒的一席话,令王鹳更加沉默。
不过,公孙徒随后的一番话,却很快又点燃了王鹳的激情:“王大人,老朽倒有一策,不知大人有没有兴趣。”
王鹳道:“公孙先生,尽管点拨,王鹳肉眼凡胎,实是愚昧不堪。”
公孙徒道:“大人不能拒敌,乃是因为手中无兵,假如大人可以募集乡勇,率先解围苦楝寺,鞑靼骑兵就失去了出兵的理由,一切或许能有转机。”
王鹳似乎眼前一亮,道:“公孙大人真是明见!王鹳就是有一线机会,也要到桑干河募兵,率先保卫苦楝寺。”
公孙徒道:“王大人其实不一定自己动手,所谓君子善假于物也。”
王鹳道:“公孙大人说得不错,来时路上,俺就遇到一位训练乡勇的赵校尉。他一定可以帮上忙。”
说着话,王鹳的眼神又黯淡下去:“可是,太原距苦楝寺路途遥遥,怕是俺还没赶到,苦楝寺已被鞑靼骑兵踏平了,更休提什么招兵了。”
公孙徒道:“王大人自己当然哪也去不了,可是王大人不要忘了,大人还有一个老部下。”
言毕他一扯王鹳,两人就已骑到孟小苦身上。
公孙徒道:“烦劳大人把缰绳解了,老朽建个驴棚也不容易。”
王鹳伸手刚把驴缰绳解开,就发觉自己已经来到太原大街上。
一群巡夜的士兵正提灯笼过来,王鹳心下一凛,却发现那群士兵瞬间就不见了,自己与公孙徒骑着孟小苦已立在太原城马面墙上。
城墙高耸壁立,前如深渊,王鹳大骇,不料,公孙徒竟拽着缰绳让孟小苦凌空跃下城墙。
王鹳吓得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只觉耳畔风声猎猎。
然而,孟小苦只是轻轻落在官道上,随即飞奔起来,全无声响。
此时已是夤夜,如果此刻,有谁有一双夜视之眼,然后睡眼惺忪地出现在官道上,他一定会看见一个极为惊悚的情景:一头驴驮着两个人,然后像箭一样射了过去。
等王鹳睁开眼,孟小苦已然站在桑干河边。
不过,看它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仍没有睡醒。
暗夜中,王鹳听着桑干河的水声,顿觉心胸无比开阔。
就在这时,一把闪亮的钢刀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乱动!”一个声音随即传来,“你是什么人?想夜闯桑干河!”
王鹳闻听,心下平静,只是淡淡道:“是赵校尉吗?在下六品监察御史、山西佛道巡检王鹳。”
“王大人……”那人把刀插在地上,向王鹳行礼,此人正是赵彦。
赵彦提来三个马扎,还拎来几个烤玉米。
王鹳、公孙徒、赵彦,三个人坐在桑干河边,边吃边聊。
赵彦道:“属下还以为是什么强人,这么悄无声息就潜入属下营地,真没想到是王大人。”
王鹳道:“如此深夜,赵校尉还如此警觉,真是令本官钦佩。”
赵彦道:“军人尽职而已,并无过人之处。”
王鹳道:“此次前来找赵校尉,乃是有一件大事。”
赵彦道:“连王大人都说是大事,那它一定非同小可。”
王鹳道:“赵校尉,本官现在十万火急,需要招募一批乡勇。”
赵彦愣了一下:“王大人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王鹳大笑:“那是不能,只因事出紧急,本官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出此下策。”
于是,王鹳将苦楝寺被盗贼占据,鞑靼借机出兵准备强占苦楝寺的前前后后跟赵彦叙述了一番。
赵彦听后点头:“王大人大致讲得有理,不过,属下听了,有两点不敢苟同。”
王鹳道:“赵校尉尽管讲。”
赵彦道:“这招兵事大,并非人人可做,适才属下失言,但私下招兵就等同于谋反,没有上峰命令,小的断不敢从。”
王鹳点头:“虽然如此,但事出十万火急,本官也是从权而已,此事本官想上报天听,一来阻止那鞑靼骑兵进犯,二来平定匪患,保山西与京城的平安。只是……”
王鹳忽然抬头看了眼公孙徒。
公孙徒笑道:“不难不难,王大人且写下奏折,老朽飞鸽传与皇上,想必明日一早,就能有回复传回来。”
赵彦惊异地望着公孙徒:“这位老人家是?”
公孙徒道:“老朽乃王大人麾下侍从,名作公孙徒便是。”
王鹳向赵彦要了纸笔,认认真真写起了奏折。为了绑在飞鸽脚上,字数自然有限,而每个字也不过米粒大小。写好之后,王鹳又仔细读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折好,交给了公孙徒。
公孙徒伸手,暗夜中,一只鸽子飞到了他的手上。
公孙徒将奏折卷好,缚在鸽子的脚上,然后顺手将鸽子放飞。
随即,公孙徒也要过纸笔,在一张纸上写下六个大字:信王鹳,山西平。
然后走到河边,将纸扔进了水里。
赵彦疑惑地望着王鹳:“这是何意?”
王鹳笑笑:“公孙先生举止不凡,不是你我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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