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明媚的早晨,玲依旧与夜一同坐在教室的角落里,上着每天都同样让人昏昏欲睡的课,对于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用胶水和木屑弄得乱七八糟的桌面,她和夜早已习惯了。
相比最早的无奈与慌张,她们现在已经可以从容的拿出课本垫在一片狼藉的桌子上,由于这个举动,本来班级里面某处的嬉笑声也变成了不屑的哼声。
教室里弥漫着慵懒的气氛,老师感觉是时候让学生们清醒一下了:“同学们,接下来,我们公布一下上次生物考试的成绩。”
“啊,有没有搞错!老师,人道一点。”
“不要这样啊!让我安心的度过这个上午吧。”本来沉闷的教室立刻变得喧闹起来,学生们的抱怨声立刻赶走了一切睡意。
“玲,59分。夜,59分。”老师的语气有些无奈,但也透着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这两个学生无论怎样都只会拿到D等毕业证,无论自己做什么,亦或是她们如何的努力。
这一切自从她们进入这个学校,不,自从她们出生在这里之后就注定了。
其实,她也蛮同情这两个女孩子的,毕竟,当年的她作为德泰种(即青龙白虎两国混血),从来就没拿过85分以上的成绩,无论自己多么努力,不过,他庆幸自己不是德菲种。
因为,在二十年前,德菲种基本是不会出现在学校里的,他们只会零星的出现在红灯区,贫民窟和三线部队的突击营。
拿到卷子后,玲看了看答案和自己那张59分的卷子,叹了口气,而夜则直接把卷子随意的放进书桌里。
在这里,在这个城市,在这个国家,与其说没人想对她们好,不如说,没人可以对她们好,因为,谁知道自己的一个微笑会不会给自己打上一个异类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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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擦了擦朦胧的双眼,她想坐起来抻个懒腰,却直直的撞在了对面夜的头上,而夜的头则被玲起身的力道狠狠的推倒了窗框上,在猛烈的撞击之下,窗框发出“咚”的一声。
此时玲刚刚醒来,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红肿的额头。
在确定玲已经醒来后,夜把半袋饼干放在了玲的身旁,转身离开,只留给玲一个摇摇晃晃的背影。
清晨的阳光仿佛履行约定般穿过气窗照进昏暗的车库,屋内的人早已睡醒并开始忙碌。
百米之外,昨夜垃圾箱内腐臭的尸体已经引来两三个丧尸,已经果腹的他们此时正站在原地发呆。
不过在这个距离,以这个数量,它们无法对任何人造成任何威胁。
车库内,几人早餐已毕,正在往车上放置物资,既然找到了车,那就没必要继续走下去,同时,他们也没必要考虑负重,也许是众人的幸运,油表的指针,稳稳地停在了最上方。
“玲,没想到你会这一手!”牛达不禁赞叹。
玲的脸微微变红,随后吐了吐舌头,从顾行手中接过车钥匙“我技术一般,你们要抓稳啊。”玲的玩笑透着一种令人感到安稳的力量。
确定没有落下物资后,夜关上了后备箱的盖子。
“出发之前,我有个小问题。”顾行说道。
“什么问题?”牛达接了一句。
“我们去哪里?总不可能四处乱逛吧?”顾行把手一摊“汽油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必须节约。”
“杂货店。”
“嗯?刚刚谁说话了?”顾行似乎听见了某人的声音。
“杂货店。”夜再次开口。
“什么杂货店?”牛达一头雾水。
“你要回收物资吗?”顾行问道,夜点了点头。
玲不禁紧抱双肩,“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哪里了吧?毕竟那里还有。。。。。”看来玲对昨天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让她接受这个世界新的法则还需要费一些功夫。牛达也摇了摇头,“那里还有很多丧尸,我看还是算了。”
“那里还有很多食物,甚至还有很多工具,昨天由于携带量有限,我们必须做一些取舍,但今天不同了,”顾行解释道“我们有了车,多少东西都能装的下,其实即使夜不开口,我也有这个意思。”
“但我们不能开车去吧?”玲补充道“这样不仅浪费汽油,汽车的引擎声还容易招引丧尸。这样吧,你们去取,我看车怎么样?”
“你只是不敢去,所以找个借口吧?”顾行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也罢。要人陪么?”
由于本意被揭发,玲的脸瞬间变红了。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我。。。我才没。。没有害。。。害怕!只是好。。。好心提醒你一下而。。。而已!”
“牛达,你陪玲呆在这里,我和夜去取东西,”顾行没有理会玲无谓的辩解“虽然不能全都取回来,但至少能拿回一部分比较有用的东西。”
“了解,保证保护好小姐安全!”牛达装模作样的敬了个军礼。
这种事情不能拖,交代完必要的事情后,顾行和夜只带了必要的东西,交代完一些必要的事情后就动身出发了。
只不过出发前,夜回头望了牛达一眼,牛达的眼睛一和夜对上,他便打了个冷颤,夜的眼神很明了,她的眼神只传递了一个信息:如果玲出了什么差池,你不会死的很舒服,这不是威胁,是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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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昨天一样,这片地区并没有多少丧尸,即使零星出现的一两个也只是在街边的角落里呆立着,或啃食着什么不明的物体,只要稍微放轻脚步,就根本无法被当做威胁。
但即使是这样,两人也无法放松下来,因为之前的种种教训告诉他们,松懈就等于死亡!
短短半小时的路程,和夜一起走起来却有种莫名的尴尬,若是牛达或玲在,或许能通过调侃来让气氛保持在一个比较轻松的水平。可若是和夜这个家伙走在一起,顾行只会得到沉默,无尽的沉默!
顾行本就不是一个安静的人,此时的境况虽算不上地狱,但也绝不是可以轻易忍受的。
就在刚刚,顾行试图通过嘲讽,讲笑话等方式让夜陪她说两句话,可夜完全不领情,每次只是嗯一声或随意回应后便再次警觉起来,在这个比较安全的环境下,能保持这种警戒度以一个正常人来说无疑是不正常的。
“那个,夜,你说等我们到那里后优先拿什么东西,虽然我们现在没背什么东西,但是要把那里所有的补给带上也不太现实啊。”顾行试图通过换个方式来挑起对话。
“食物优先,其他到了再说。”夜的回答稍微长了一些,这让顾行欣慰不少,但这不足以使他满足。
他又尝试问道:“对了,你感觉我们等会儿开车去哪里比较好?”顾行问了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希望促使夜说出更多的话。
也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后给出了答案“尽量避开尸群,然后寻找路线,离开安多。”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很快,昨天那家食杂店出现在他们眼前,相比昨天,仅有几平米的小屋隐约散发着令人感到寒冷的气息。
夜不禁把弩对准店门口,顾行也不自觉的握紧棒球棒,并将球棒微微提起,门在随着风微微的摆动,门上的玻璃即使偶尔映见门里的景象也是一片漆黑,与洒满阳光的街道相比,门里简直是两个世界,风中飘着一丝血腥味,仿佛在招徕着他们唯一的顾客--丧尸。
突然,门发出了一声惨叫,“嗞噶”,也许是因为风的缘故,也许是因为····
两人的突然停下了渐进的脚步,顾行头上更是流出来冷汗,短暂的停顿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前进。
但此时,顾行已经后悔来这里了,虽然这些天已经干掉不少丧尸。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白天,他却会感到莫名的恐惧,无论是对丧尸,对死人,对血腥味,甚至是对那把弩。
顾行咽了咽口水,甩了甩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去多想,此时他发现他已经被夜落下了两步的距离,看着夜看起来很单薄的背影,顾行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奇怪的想法,但他没有做什么,只是把手中那根寒酸的棒子握的更紧了。
“过来。”夜破天荒的主动地说了话,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顾行怕是会立刻滔滔不绝,但此时,顾行的喉咙只是蠕动一下,悄悄地走到了夜的身旁,顺着夜的目光望去,小屋内隐约看见几只丧尸在“大快朵颐”。但此时顾行相并未感到过多的恐惧,他此时把每个丧尸的面部都扫了一眼,想看看这些丧尸的脸上是否有卡通创可贴
再确认这些丧尸的脸上都没有创可贴之后,他心中的某处感到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也稍微得到了缓解。
“你左,我右。左一右二”夜的话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没等顾行反应过来,夜已经扣发了扳机,虽是第一次用弩,但弩矢也算是打中了丧尸的脑袋,中箭的丧尸便直接倒在了一边,听见弩臂的响声和同伴倒地的声音,剩下的两个丧尸慢慢地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顾行立即冲出,一记结实的本垒打将左侧的丧尸的头抡碎,借着力度丧尸笔直的飞出了两米,按照顾行的推算,此时夜应该刚把弩放下,抽出短刀准备击毙另一只丧尸。
可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另一只丧尸的反应比他所想的快了不止一倍,此时那只丧尸已经要对他发动攻击,现在,等待夜的帮助是不可能的。
顾行连忙收回刚刚抡棒的力气,他瞬间感到腰部的剧痛,但随后他便忍痛一脚将丧尸踹出,而丧尸则不偏不倚的退向了夜,只见两把刀准确的插入了丧尸的后脑和心脏处,随后借着顾行后踹的力度,将丧尸甩向一边。
而此时,顾行由于腰部的疼痛和惊吓,已经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借语言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吓死我了!”
此时,顾行不知道,夜看着她的眼神变的认真起来,就像老虎看着狮子一样。
在短暂的休息和戒备之后,两人立刻开始的搜索工作,现在可没有时间浪费在回味刚刚的恐惧上面。
顾行一边往背包里放日用品,一边向夜道着歉“夜,实在对不起,刚刚我真的是下意识把丧尸踹到你那里的。”
“我知道。”
听见夜简短的回答顾行不禁感到愧疚,连忙进一步道歉,可无论他怎么道歉,获得的回答只有那几个字,“嗯”,“我知道。”结果,这形成了恶性循环。
顾行的嘴滔滔不绝,这不光对顾行本身是一种负担,对夜也是一种折磨,终于,夜不堪重负,她看了顾航一眼,顾行的大脑瞬间翻译了夜的眼神:闭嘴,不然我帮你闭上。
刹那间,小屋里变得安静了,只有翻动包装袋的声音。
顾行此时细想,虽说食物和水是最重要的东西,但他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这时,他看见了一旁的剃须刀才发现,自己已经一周没梳洗了,看着橱窗中映出的自己,他才发现自己的面容已经与流浪汉无异。
灾害爆发初期,所有人都不敢碰矿泉水以外的水,生怕被感染,但经过以为渴得发疯的同学的验证后,他们得出了大多数水可以饮用的结论,但那时的习惯却留了下来:对水的极度珍惜,结果一不小心,就是一周没洗脸。
顾行不禁笑了笑,把四人份的洁具和两把剃须刀装进了背包,而此时他也瞥到夜似乎在往背包里装一种小包装的物体,虽然他很好奇,但直觉告诉他,出于人身安全考虑,最好不要尝试去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余下的部分,自然是装满了罐头和其他食品,但此时,顾行的好奇心突然发作了,太突然想看看之前那个门后面有什么,经过昨天的事,里面的丧尸应该已经全都**掉了,所以里面应该是安全的。
“夜。”顾行说道“有没有兴趣看看里面有什么?”
“没有,”夜的回答很干脆。
“别这么快拒绝,万一里面有什么稀缺物资呢”顾行执意要进去看看,于是便开始尝试说服夜。
“可能性不大,没必要冒风险。”夜依旧不同意。
“咱都在这里说这么多话了,就算有丧尸也该冲出来了吧。”顾行已经不能压抑自己的探索心了,他现在突然非常想直到那个门后面有什么。
夜见顾行非常坚决,便拿起弩并装填了弩矢,这个简单的动作很明显表达了夜的意见。顾行见夜同意,便说道“多谢了,我走在前面,一旦有情况你就掩护我。”
由于腰还在隐隐作痛,他只能微微把腰弯下,慢慢的前进,在他自己看来,自己的行为的确有点像找死,但是,那扇门后面可能有着很重要的物资,而且相比其他地方,这里已经非常安全了,没有道理不去探索一番。
接下来可能就是驱车的长途旅行,很有可能一些微不足道的物资的缺少就会给他们造成大麻烦,在给了自己一大堆理由和勇气后,顾行轻轻推开了那扇半开的门。
可是,在门开的一刹那,顾行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了无尽的失望,没有丧尸,但是同样的没有想象的“宝藏”。只有一个短短的走廊和两扇门。
顾行依旧不死心,拿着棒子慢慢走了进去,分别轻轻拧了一下门的把手,同时用手慢慢的用力推门,结果两扇门之中只有一扇门可以打开,结果顾行的失望又多了一些。但这仍不足以浇灭顾行的信心,若不是怕引来丧尸,他都有强行撬锁的冲动。
在与夜商量之后,他们组成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安全的队形,即顾行蹲下开门,而夜则在他身后不远处预先瞄好门口大概一人高度的位置,如果开门后有丧尸顾行立刻以最快速度躲避,夜则第一时间将其爆头,如果有大量丧尸,两人就立刻逃跑,估计以丧尸的速度,开门的一瞬间就把两个人干掉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
伴随着顾行的慢慢发力,门被慢慢地推开了,没有想象中的丧尸袭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想象的恶臭和早已腐烂的残肢败体,顾行不禁捂住了鼻子,夜也皱起了眉头。
“你要进去吗?”夜问道,看样子夜并不太想进入这个小卧室,毕竟这种味道没有人会习惯。
顾行虽然有点后悔打开这扇门,但他感觉,既然打开了这扇门,就要进去看看,否则,这么“沁人心脾”的味道不就白闻了吗!
“我去望风。”显然,夜非常不想走进这间卧室。
对夜点了点头后,顾行捂着鼻子,单手提棒走进了卧室,卧室里到处是被吃剩的尸块,若是爆发初期的顾行,恐怕早就吐得昏天黑地了,但现在,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这帮丧尸怎么不吃干净,弄得腐烂后这么臭干什么。
和煦的阳光洒在街上,反光有些耀眼,让刚从阴暗的室内走出的夜难以睁眼,外面的尸体虽然只放了一天,已经开始发臭,不过和刚才的卧室比,空气已经清新多了。
看见外面并没有丧尸的踪迹,夜便退下了弩矢和弩弦,把弩放在大腿上,就这样倚着门框,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阳光有些刺眼,但照在身上却又是如此的温暖,就像那一天一样。
“玲,今天起,我们家多了个新成员,呃,你叫什么?”年轻男子问道。
“·····”穿着破烂的小女孩一言不发,只是站在那里。
“这孩子的眼睛真黑,头发也这么乌黑,还这么安静,名就叫夜吧!姓就用咱们的!”年轻女子笑道“你要是不说话就这么定了。”
随后传入耳中的便是稚嫩的声音,“姐···姐姐··好。”
打断夜的思绪的是一串脚步声,只见顾行抱着一“坨”棉被走来,“夜,我就说有好东西。你看!柜子的隔离效果真好,外面这么臭,里面的被子一点味道都没有,你先抱着这些屋里还有一套枕头和被子!再放一会就该臭了!”
夜的眼神透着一点点的不解,首先,他不明白这些被子和顾行嘴中的稀缺物资有什么关系,其次,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两个枕头和两套不臭的被子就可以让这个人类如此精神高涨。
夜不自觉的抱着被子随顾行走回卧室,就在顾行在柜子里求翻来翻去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夜啊。”
夜没有答应,似乎是无言的回应了一声。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昨天那些人···嗯····你会选择怎么处置剩下的两个人?”顾行不知为何,问了这么一句。
“不应该回去”夜回答道。
看来这家伙似乎也有点良心和反省心啊,顾行如此想到,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但夜随后的话让他彻底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我们只是等着,他们最多坚持一分钟”
“呃,还是杀掉啊。”顾行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那你是什么时候有杀心的?”
“遇见他们的时候。”简短而有力的答案。
看着一脸开心的顾行,牛达不禁感到无语,说实话,当了这么多年死党,他依旧难以解释顾行这种生物的某些习性,例如,会因为捡到两床不错的被子而开心半天,还不远千里的带回来。
而且夜居然没有拒绝,还应他要求也带回来一套。
“姐姐和顾行带被子回来,姐姐和顾行要睡觉,睡觉!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玲在一旁一脸惶恐地思考着常人无法理解的问题——她脑子的筋又搭错了。
“顾行,我说你的大脑是进水了还是进水了还是进水了?空着两手什么都没拿拿了两床被子,还有夜,这货脑子有问题就算了,你跟他一起犯什么傻!”牛达对于顾行的表现非常不满。
按他的预想,这两个人应该四只手提着慢慢的四塑胶袋的食物和工具之类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把一半的食物丢掉,拿了两床被子,而且还是在夜在场的情况下,果然,白痴是会传染的。
“老牛,拿这两床被子也不一定什么用都没有,垫垫座位也可以嘛。”顾行把被子摊平铺在了后排座位上“你看,这样在车里都可以脱鞋了,带着不是舒服多了?”
看着顾行无耻且毫无说服力的辩解,牛达彻底无语了,“你丫的出来度假来了?”
“老牛,别生气,实在不行我回去再取一趟物资不就行了吗。”顾行脸上依旧带着欠打的傻笑。
“你想得真美,”牛达一脸不屑“刚才我出去看了看,发现丧尸的数量和昨天比明显增多,在这里呆着会变得越来越危险,所以我感觉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至于再回去一趟,别想了!”
“好啦,对不起啦,生什么气嘛,牛哥,我和你保证这些东西一个月内保证派上用场,否则,下个月我的的早餐随你发落!”顾行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牛达。”夜问道“你说你出去看了看?”
“嗯!”牛达连忙承认:“你看!我有先见之明吧?”
“也就是说,你把玲自己一个人扔在了这里?”顾行一脸阴险的替夜说出了接下来的台词。
“呃,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
“你的遗言我记住了,有话好好说,对吧。”顾行一脸期待的说。
汽车在街上平稳的行驶着,没有吸引丧尸的事实仿佛在夸耀着它优异的性能,夜把头倚在玻璃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倒去,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了。
坐在副驾驶的顾行则把洁具从背包中翻出,说道,“如果遇到了水源,咱们必须梳洗一下了,这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顾行此时把目光投向了玲,“尤其是你,玲!”
“是!什么事!”正在专注开车的玲不禁吓得一抖“我有什么疏忽吗!”
“你看你,一个女生!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五天没洗脸了吧?至于刷牙,从逃跑那天开始你就再没刷过吧?”
听到这些,玲的脸开始泛红,“对·对·对···对不起,只要一有机会,我立刻整理!”
“你到什么歉啊?有··有时间整理一下就好了,我就是提醒一下。”由于玲一贯的道歉态度,顾行反而觉得自己此时像个唠叨的恶婆婆。
牛达此时插话道“老顾,别磨叽了,跟个老太太似的。对了玲,你开车是怎么学的?你还没到上驾校的年级吧?”
“好像,好像是我爸爸教的。”玲做出了思考的表情。
“技术真好!”牛达发出了衷心的赞叹“唉!我爸要是也这么开明就好了。”
听见别人的夸奖,玲脸上本来没有散去的粉色彻底变成了红色“呃···没有啦,我开的一···一般啦!”
“老顾,怎么不说话啦?”牛达发现顾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说话了。
“老牛,你说···刚开始和咱们一起从学校逃出的那些人如果还活着,是不是现在也能和咱们一起聊天,扯淡啊?”顾行叹了口气。“那么多人,就剩四个了,只有四个了。”
车里瞬间变得沉默了,刚开始的几天,所有人都笼罩在恐惧中,当时他们真的无法想象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日子之后,剩下的日子便不会那么难熬,至少和刚开始相比不会那么难熬。
而大多数人,由于经验不足等一系列原因,永远的留在了恐惧之中,再也无法像今天他们这样欢笑,聊天。
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言弄僵了气氛,顾行决定舍身谢罪。在牛达看来,顾行接下来的行为的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勇敢。
“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顾行“如果可以,请如实告诉我。”
“什么问题?”玲显然还沉浸在十几天前“同伴”们的死的哀伤之中。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顾行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说吧!我会尽量回答的!”玲也感觉到了顾行的严肃,不禁谨慎起来。
这是无比漫长的十秒,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顾行决定说出这个问题。
“你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此时他脸上依旧是严肃的表情。当然他也就能严肃这一小会了。
玲的脸立即红到了极点,刚才的忧伤已经被另一种奇怪的感情完全驱散。
至于牛达,他好不容易才积攒出的哀伤气质瞬间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无以复加的敬佩和惊讶:我去,这货脑子不是进水了,是进水泥了吧!
“变。。。变。。。唔。”在玲喊出来之前,顾行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
刚刚还一脸严肃的顾行现在已经变得一脸贱笑“你看,我只是为了调节气氛,真的没别的意思,大家这么沉闷,没好处的。对不对?”接下来顾行进行了无数字的深刻检讨和自我开脱,总算让玲暂时原谅了他。
“那个,玲啊,你看这件事你也不怪我了,你姐姐那边,也就不要说出去了,好不好?”顾行依旧一脸贱笑。
“我是不会对我姐姐说的。”玲点了点头。
“那就好。”顾行舒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小命悬着的心也掉回了本来的胸腔左处。
“老顾,你这是作死啊。”牛达的声音透着些许无奈。
“你没看见夜在睡觉吗?”顾行一脸不屑“既然她不知道,我这就是勇敢而不是作死。”
“哦,这是勇敢啊。”牛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玲稍微掰了一下后视镜,在后视镜中,顾行看见了飞快倒去的景物,牛达的笑脸,还有,夜一直通过后视镜盯着自己的双眼···
MD失手了。这是顾行失去意识前最后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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