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高三党暑假的结伴出行故事就很多了。首先,不可以包含家长,毕竟会让同龄人间原本肆无忌惮的聊天收到拘束;其二是目标城市距离家乡尽可能的远;当然,还有少数的幸运儿们能同早已互相心仪却苦于高考一直没能表白的朋友一起出游,实属人生乐事。
可惜的是,我们这个三人小团队的家长都是十足的保守主义者,刚成年的小鬼还是小鬼,所以我们三个人还带着一个家长去桑渚市。你问我桑渚市离隐渚市有多远?真是惭愧,开车走高速只用3个小时的车程。至于情侣…这种奢求不谈也罢。
我和柯元文的友谊大概开始于初一。“你们这几个男生真是我带过的最奇特的学生”,我的初中班主任曾经和我这样评论我们班的几个男生,“调皮得要命还知识储备多”。初中管理得比较严,每天午饭是固定桌位的,而当时年少的我们大言不惭地把每天的午饭时间称为圆桌会议(尽管我们的桌子是方的),我们颇为自得地分享着自己的知识储备,东拉西扯,还时常感叹“我们是怎么从话题A聊到话题B的!”,接着大家一同哄堂大笑。而我和柯元文正是圆桌会议的主要成员。
初见柯元文时他的身高就高我一头,体格壮硕,大脸盘子,青春痘像草莓上的草莓籽种满了他褐黄色的皮肤,“我知道不能抠,可我管不住这手啊”,于是他的脸总是红一片黑一片的,成了活包公。有时圆桌上说起动漫,尤其是谈及火影忍者时,他就要模仿一遍鸣人召唤蛤蟆文太的手印,再顺势咧嘴大笑,露出一口皓齿,自信非常。
柯元文早就是历史爱好者,玩的游戏也是欧陆战争这种常人敬而远之的,什么“库图佐夫”“苏沃洛夫”常常挂在嘴边,这让那时初出茅庐,不熟悉欧洲近代战争的我大开眼界,也就意料之中了。可惜世殊时异,高中时一次偶然相聚,元文兄吐槽圆桌会议是乃天时地利人和的杰作,初中之后便再没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知识广博的同窗了,于是历史书也渐渐不看了,“看了也没人能聊得来,唉”。本该用獠牙咬断跃动的血管的狼,也不得不在这个萧条的冬季嚼起草皮,夹着尾巴,无目的地流浪了。
三人行的最后一位队友是西牧,虽是与柯元文一样是我初中的同学,我和西牧成党却是在初二末。我在小学的兴趣班里与一个同龄人交往甚密,小学毕业后的假期也爱煲电话粥联系,可能是担忧我们未来联系困难,这位密友就将西牧推荐给我,以便学业繁忙时能有个照应。可那时我和西牧并没有做更多的交流,只是每天体育课上在一个半场打篮球罢了。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初二末。那时,西牧开始认真考虑未来的前途,他同我谈了谈对学习乃至人生的规划,于是决定和当时勤勤恳恳学习的我互相激励,共同进步。而按他自己的说法,“那之前我都是想做甚做甚,觉得考上一个四星级高中的末流就是天大的幸运了”。一番卓绝的努力以后,西牧考上四星级高中的末流,可他却不服气的流泪了,毕竟中考时的他出于种种原因没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可人的志气之大,连西牧也未曾料到哩,他凭着更胜我一筹的踏实与坚持不懈成为一个高考的高分考生,在沉默中爆发,自然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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