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看到这附近最近的悬赏吗?”肯恩手中拿着酒杯,喝的有些微醺的他,一把搂住身旁的同伴说:“有吗?唔...嗝...”
他嘴中混杂的大蒜和苹果酒混合的臭味向着一旁的同伴扑面而来。
而另一位看起来年轻许多,有点无奈的青年小伙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烤面包,一边挥手驱散臭味一边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移开,说道。
“你喝多了,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你喝这么多。”莱特开始整理放在一旁的行装:“更何况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青年的目光落在了光头胸前包扎的伤口上。
黝黑的皮肤上简单的包扎着布条和棉布,上面有这一条血渍留下的触目惊心的痕迹,是一条从胸口到腹部的伤,布条边缘露出些许绿色的浓稠液体。
“哈哈哈,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会关心人了,本大爷可不会有什么事。”光头又喝了一大口酒“如果有的话,就是那个药剂师的问题。”
“你这个样子,就算是再顶级的药剂,也没法完全治愈你的伤,哎...”
“没有的事,我信仰的女神会庇护我的。”肯恩咬了一口已经凉了的火鸡腿说:“今天是庆祝我们狩猎成功的日子,来喝酒喝酒!”
肯恩将手中装满酒的陶杯递给莱特,但被他拒绝了。
“你自己喝吧...”
青年不再管他,自顾自的收拾行李和清点一天的开销以及获得的报酬。
在这座可以吃饭和休息的酒馆里,聚集了很多来自帝国各地的旅客,也有为了猎杀魔物而来的人。
他们有的是有偿服务的佣兵,有的是为了获得荣誉的冒险家,还有为了采集稀有植物制作药剂跟随其他队伍的药剂师。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被这次因为不明原因,在这个接近人类世界边缘的边缘小城外,一次强烈的魔力波动吸引而来的。
几乎看不见尽头的田地上,长势茂盛的小麦和牧场中饲养的山羊,在一夜之间,就像是被下了诅咒一样,万物凋零,留下一片直径近千米的黑色圆环,其中只有的动物骸骨和完全碳化的小麦。
索性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是在午夜,没有任何人受伤,但是同时也没有任何人目睹事件的发生。
而那个田地被破坏的农民,在城主家门口已经哭诉了两天了,求他们可以赔偿他的损失。
但只是个前不久刚刚被封为伯爵的人,对这种超出他处理能力之外的事有些束手无策,只能给那个可怜的农民两枚金币后打发走了,同时向全国召集冒险家和佣兵,来处理这里随之而来的各种怪物数量激增的事情。
城中的酒馆中也同样都是为此而来的人们。
“咳咳...”一个在酒馆角落坐着,身披一件斗篷的人,手中拿着的汤勺因为颤抖不自主的掉落到了地上。
不难看出,这条斗篷并不符合她的身形,宽大的兜帽在她低头的时候帽檐快要碰到桌面,斗篷完全将她瘦小的身躯给覆盖住了,本来大概到大腿的长度,在她看来几乎可以当做落地裙来穿。
与这里其他的人高马大的男人们相比,她的存感相当小,不过这对她来说或许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她已经在这座城中被困了有两天的时间了,这已经是第三天,桌上的这碗汤花光了她最后的一枚铜币,汤已经见底了,剩下了她不怎么爱吃的白蘑菇。
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来自哪里,但清楚现在自己正在被以一枚金币的价格给悬赏。
在她看到那副虽然有些奇怪,但确实画的就是自己的悬赏令时,心中咯噔了一下,就像是被有人用手抓住了心脏,自己正在被看到这悬赏令的人给追杀。
银白的长发,金色的诡异竖瞳,和头上惹眼的白色绒毛耳,在人们的眼中成为了一枚金币的象征。皙白的肌肤和娇小玲珑的身躯,则是城中部分人的yy对象。
想到这里她在这两天时间里,也不敢在大道上停留片刻,只能在一些偏僻的例如这家没什么人,稍显冷清的酒馆休息。
到了晚上,打算就再去街上的集市碰碰运气,就像第一天就捡到了别人落下的钱包,鹿皮制成的钱包内装着她这两天伙食的五枚银币。
现在,在支付了酒馆的住宿费后,就又身无分文了。
从钱包里拿出一枚铜币放在了柜台上。
酒馆老板拿起那枚印着上一任国王头像的铜币,看了眼她后,示意让她赶快离开。
确实像这样穿着奇怪,又没什么钱的人并不讨酒馆老板的喜欢,毕竟很多逃亡的罪犯也是这样子的打扮,有时候甚至会有身穿制式铠甲的几个卫兵冲进酒馆,难免会破坏桌椅,就为逮捕一个偷了牧羊人一只羊羔的小贼,而官员给他的赔偿又是少的可怜,到头来是酒馆老板的损失最严重。
而上一任国王的钱币已经开始贬值了,市场上流通的也越来越少,也就是说这枚铜币基本没有任何价值,除了它本身的铸造成本以外。
但酒馆老板也懒得计较这么多,看在她住了两天的又像个女性旅游者的样子,就当收藏的收下了这枚铜币。
推开酒馆嘎吱作响的后门,漫无目地的走在飘着小雨的小道,她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去出。
城门的哨站会检查进出行人的身份,以防是什么危险人物,当然那些卫兵可不会放过这种升职的机会,检查的相当认真,所以经常会有认错人的情况出现。
她在进城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事情,因为当时的她也不清楚在进城后的两个小时后,她的头像就被贴在了城内四个出入口的告示板上。
躺在一片化作虚无的平地上,身边的生物全部以黑色固体的形态停在了生命的最后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臭味。
一丝不挂的躺在地面上,随便从农架上偷走了一件主人没带走的斗篷披在身上,趁着夜色就这样混在一队商人里进了城。
这就是她进城前的经过。
“嘶...”在一瞬间,就像是空气中有一根针刺痛了她的神经“什么人?”
猛地转头看去。
小道的尽头,连接着酒馆后门出口的地方,一个人戴着皮革肩甲,腰上别着一把长剑的青年站在那里。
酒馆门内跌跌撞撞的走出一个手中拿着酒瓶,皮肤黝黑的光头,用手抵着墙,开始呕吐起来。
“呕!...”
“把帽子摘下来吧。”青年的手搭上剑柄,对着她的方向说道。
不必多说,她认识到自己似乎缠上麻烦了,估计是来找自己要悬赏的人来了。
青年将手搭在剑柄上,身体并没有动,似乎非常自信自己可以在这十米的距离内,一瞬间将她给制服住。
她的额前冷汗开始不停的冒着,心跳从未有过像现在一般的快。
我跑不过他,他会杀了我的。
她曾在晚上的时候看清楚过悬赏的内容,没有哪份悬赏说明了要不要她的这条命,就是说他们接受自己的尸体。
不懂得任何对剑的使用方法,但还是从集市上买了把匕首,藏在牛皮靴子的一旁,用皮革刀鞘包裹着,以防不备。
但现在看来可能没必要了,因为这是场一边倒的决斗。
没人说,但是她可以感觉到,这个人相当的危险,至少是自己对付不了的程度。
于是她摘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藏在斗篷内的面容,以及头顶的那一双灵巧的耳朵。
“把武器丢过来。”青年平静的说道:“我可不想被你拿匕首给划伤了。”
听到了青年的话,她的手慢慢伸向靴子的一旁,从中拔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握在了手中。
“扔过来。”青年再次命令。
手在颤抖,掌心的冷汗让她无法抓紧匕首,但是她还是在考虑那一丝反抗的可能。
“抓住他!看在莱娜利安女神的份上,帮我抓住他”
青年身后的街道上响起了一个妇女的叫喊。
是一个蒙面的小賊抢走了妇人的皮包,被发现后正在街上逃跑。
他在大道的人群中跌跌撞撞的逃跑着,推开路上的行人和那些试图拦住他的旅行者。
“那你接好了!”
一只匕首划破那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向着青年飞来,看起来就要命中他的眉心。
她在投掷匕首的瞬间,戴上了兜帽,转身向小巷深处跑去。
被妇女的声音吸引了片刻的青年,看见了眼前已经快到面前的匕首,来不及拔剑抵挡,向着一旁躲去。
匕首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子划过。
青年确实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她忽然会做此反抗,虽然也有被声音干扰的原因。
“啊!”
“怎么了?”
青年循着声音看去。
刚才匕首并没有落地,而是刺进了在一旁呕吐的光头的 腰部,仅仅相差几寸的距离就要与原先的伤口重合。
“那个混账女人!”光头在剧烈的疼痛下将酒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把匕首拔了出来。
“我一会儿就来。”青年从腰间的刀鞘内拔出了长剑,向那个逃跑的女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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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悬赏令上的人和青年一起消失在小巷的拐角,光头啐了口唾沫咒骂了一句后,重新回到了酒馆。
坐在酒馆原先座位上的光头拿出了一瓶绿色的膏药,擦净血液后涂在伤口处,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没有心情再喝酒的光头看这窗外的那个小偷正在被见义勇为的路人痛打的好像内脏都要吐出来的样子,脸上被剑鞘和鞋底留下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疤,鼻子和嘴中流出的鲜血,顺着雨水流进了路旁的水渠里。
来迟的妇女则在一旁向他们说着感谢的话语,时不时对着那个小偷来上几句嘲讽和对家族问候的粗俗词汇。
酒馆屋檐上的乌鸦整理着被打湿的羽毛发出了听了让人难受的叫声,而城内其他的乌鸦好像也附和着发出噪音。
直到不远处守门部队的卫兵赶来,围观的人们才在驱赶下四散开来,被阻挡的几辆马车也终于重新动了起来。
那个没有算好退路的小贼则被卫兵拖着离开,留下了很快就会消失的一摊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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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打算跑吗?”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力道划破了肌肤,渗出了鲜血,沿着剑锋滴落了下来。
背靠着潮湿的墙壁,没有任何退路。
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粘在她的脸上,斗篷因为浸水而贴在了她的身上,凹凸有型的身体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显露了出来。
她想要大声的呼救,但是这样做顶多引来几个想要和青年抢战利品的人罢了。
“转过去,趴在墙上。”青年收起了长剑“当然,我也不介意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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