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间昨晚是进贼了吗?”
清晨,来黛安娜房间叫她起床的安德鲁看见这满屋的狼藉和躺在地板上的黛安娜,不由得吓了一跳,但在确定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后,放下了心来。
“啊......唔...”被安德鲁拉着耳朵才叫醒的黛安娜打着呼噜从地板上跪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仍然疲劳的双眼说道“安德鲁...吃早饭了吗?”
“是吃早饭了,但在那之前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他一边用魔法修复着墙壁上一处深深的裂纹以及被撕烂的窗帘一边说道“这些究竟是谁干的?”
黛安娜撑起身子,站起身后再次打了个哈欠,转身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眨了两下眼确定不是幻觉。
“这,这到底放生了什么?”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才对。”安德鲁没有正视她,从地上捡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连衣裙丢给了她说道“快穿上,不然就要走光了。”
黛安娜听见安德鲁的话忽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时候发现自己划破半边的睡衣后,赶忙用连衣裙挡住了自己半边的身子。
“不要看!”
“那去我房间换去,这里估计对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我还要自己调查一下。”安德鲁的确没有再看已经满脸通红的黛安娜一眼,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地板上掉落的一摊碎片上。“早餐在楼下桌子上。”
而黛安娜见他并没有在意自己,也就听话的离开了房间,跑到隔壁安德鲁的房间了。
他小心的捡起来了其中一块较大的碎片,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确在定它是来自一把短剑的同时,注意到了不远处在墙边的半截匕首。
正是黛安娜的那一把,刀身像是被硬生生的掰断的,边缘还沾有已经干掉变成褐色的血迹。
他第一反应是又有人看上了黛安娜的什么,也许就是那接近无尽的魔力,所以趁自己不在来找她的麻烦,因为由于自己并没有在这里住太久,所以应该有的防御法阵都还没有布置,也就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
但为什么黛安娜又会毫发无伤呢?这么说也不太对,她的睡衣到是像给刀划破的样子。而现场更像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难不成是她在跟别人战斗吗?这种画面可真让安德鲁想象不出来。再说了以她的胆子就算投降估计也不会想要用匕首跟别人决斗。
他带着这样的疑问,继续在房间里检查,很快就发现了匕首的另一半。
开锋处有着一道又一道大概一毫米深的凹痕。
这种力道让他确定了这绝对不是出自她之手,而持有匕首的一方显然是战斗中的进攻方。
他开始后悔昨晚去埃里斯克家取完样本后并没有立刻回来,还和他喝了个大醉。安德鲁这样想着,用手拍了拍又有点发昏的脑袋。
用元素在随身的羊皮纸上刻画了几个屋内还算清晰的带有湿泥土残渣的鞋印,安德鲁在恢复完房间的原样,整理好满地散落的细小碎片后就离开了房间,去到了房子的一楼。
“怎么样了啊?”黛安娜已经坐在了桌子前,身上穿着一件深红色的亚麻布连衣裙,正在用木勺子挑着碗里的蘑菇。“我不喜欢吃蘑菇你知道的。”
“没什么,我会弄清楚的。”安德鲁也做到了桌前,用叉子从纸袋里取出了刚买来的培根肉说道“挑食会影响发育的。”
安德鲁说着,冲黛安娜贫瘠的胸口挑了挑眉。
“我在书上看到过,但蘑菇并不影响好嘛。”黛安娜有意的挺起了胸膛说道“再说了这种东西又难吃又没什么用。”
“可以让人填饱肚子。”安德鲁也用勺子挑起了碗里的蘑菇,然后塞到了嘴里说“快吃吧。这东西我到觉得不错,部分还有药用价值。”
“那我也不会吃的。”黛安娜同样用叉子从纸袋里取了块小一点的培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还系肉好次。”
“我也喜欢吃,就是太贵了,特别是经过二次加工的。”安德鲁继续从中取出一块大些的培根咬了口说“这么多花了一银吧。”
安德鲁说完假装没在看她的样子,又偷偷的注意着她的反应。
“这样吗。”黛安娜再次想要伸进纸袋的叉子停了收了回去,把嘴里的培根肉咽下去后说道“其实除了蘑菇之外的其他东西也是挺好吃的。”
我这算什么,被一个人给包养了吗?黛安娜认为,自己肯定有一天会和他分开的,希望可以报答他对自己的恩情。
几天的安逸甚至让自己产生了惰性,这是她最不想看到,也是最不想要的。
黛安娜希望可以尽快找到关于自己身份的线索,然后就和安德鲁道别,最后独自踏上寻找自己出身的路。虽然有点像是逞强,但是她依旧如此打算,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去实现。
“其实都无所谓,我只是抱怨一下最近上涨的市场价格。”
“是因为和矮人的战争吗?”
“这是其中一个。”安德鲁喝完杯中的牛奶后续道“也有最近城内来自世界各地的冒险家增多的影响,城中的配给不足之类的也是原因之一。”
两人很快解决完剩下的食物,安德鲁今天并不打算出门,而黛安娜也准备把安德鲁新借来的书给看完。
“对了,安德鲁。”黛安娜正清洗着早餐使用过的餐具,叫住了正准备去自己房间的安德鲁。
“怎么了?”安德鲁刚踏上台阶,回过头看向她。
“你肯定不只是个诗人对吧?”
“确实。”
“可以告诉我吗?”
“法师协会的一员。”安德鲁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快有了转变后,立刻看接着说了下去“只不过是几年前的事了,我已经跟他们彻底没关系了,因为某些不愉快的事情。”
“这...这样啊。”黛安娜长吁了口气。
“他们总是这样。”安德鲁把踩在楼梯上的脚放了下来,回到桌旁又重新坐了下来说道“永远不懂得别人的幸福是何物。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对魔法和遗迹的研究之中,早已迷失了自我,为此不惜奉上自己的生命,有时甚至还会做更多过分的事。”
安德鲁指了指黛安娜的头顶的绒毛耳接着说“他们认为一切与现实不符的产物都源自于魔法,于是便在全世界寻找那些与众不同的人,比如说先天畸形,然后对其展开一些所谓的研究,最后以神殿的名义,将对象送给女神。然而他们只不过是在以正当理由去找自己人体实验的对象而已。这总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我无法认同。”
“然后你就退出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黛安娜低着头,小声地说道“你觉得我是什么?”
空气陷入短暂的安静,安德鲁看着把头埋低的黛安娜,散开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身后的尾巴在小幅度的晃动。
“拜托,你...可能只是一个失去记忆的普通农家女孩,然后被什么人用我理解之外的魔法进行了变化实验而已,这种事情全世界都有发生,正巧那个人因为对正常人进行实验的事情败露,然后给关进了地牢。难不成你还觉得你是哪个国家的公主不成?然后被邪恶的魔龙下了诅咒?”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我只是个普通人?”
“当然,只是现在一切还没有答案,我会帮助你的放心吧,这可是个好故事,我现在早就没了法师协会的薪水就靠写诗过活了。”
“那个,安德鲁。”
“又怎么了?”
“谢...谢谢你...”黛安娜猛地抬头,泪水充满了眼眶,牙齿紧咬薄唇,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容易的流泪。
“没关系哟。”安德鲁温柔的说道“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眼泪果然还是不出所料的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划过她白嫩的脸庞,落在了安德鲁的衣领。
黛安娜上前拥抱住了他,填满了安德鲁的胸口。
哭喊声从安德鲁的胸腔传入他的耳中,她的双手抓紧了他背后的皮肤,这个女孩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如今终于找到了又怎么忍心去打扰她呢?
声音持续了很久,安德鲁同样在这期间给予了她回应,用手轻抚着她的发丝和后背,来做到最简单的安抚,感受着她的呼吸和柔弱的心跳,从最初的狂风暴雨终于只剩下了时不时的抽噎。
安德鲁静静的感受着一个女孩的悲伤和她身上的气息,两眼不曾离开她头顶的一堆绒耳,白色的光球覆盖在上面,散发着柔和的光。
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于是立刻腾出了一只被黛安娜压在身下的手,在面前快速的用元素绘制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法阵,最后堆叠在一起,消散在空中。
这没有费他太大的力气,因为魔力的汲取从未有像今天这样轻松,或者说是达到了一种与魔力直接接触的程度。
纯净的魔力在溢出,实体化的魔力就像蒸气在玻璃上形成水滴一样,在她的绒耳上凝聚成了魔力的实体。但这魔力并不安分,正在向以黛安娜为中心的四周快速的辐射着阵阵魔力的浪潮。
这是一种连普通人都可以感受到的冲击,就像是突如其来的可以穿越一切的强风吹打在身上。
好在安德鲁在知道不对劲的瞬间就为房子设置了魔力的反向限制屏障,只不过这只能起到拖延作用了。
“黛安娜。”他轻声的呼唤着。
攥紧的手终于松开,眼睛因为流泪变得红肿的黛安娜把侧脸靠在了安德鲁的肩膀,用胳膊擦去一脸的眼泪。
“安德鲁...”她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转头看着被她压的喘不过气的安德鲁说道“对不起把你身上弄脏了...”
说着黛安娜从说上拾起了手帕,擦去了自己刚才留在他身上的鼻涕和眼泪。
“黛安娜?”
“安德鲁...”她很快从安德鲁的身上起来,坐上了另一把椅子上,双臂环抱住膝盖。
“我啊...忽然想要进行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行。”安德鲁在椅子上放松的靠了下来,转头透过淡蓝色的魔法屏障,看着越过城墙的高山说道“前往无尽之海的彼岸,探索无人涉足的东方,寻求魔法的真相。只不过路途漫长,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旅伴。”
黛安娜没有直视他,同样盯着窗外的山峰,不安分的摆弄着自己的指头,又看向了自己的脚丫发呆,像在等待着什么。
浪潮渐弱,但与之相同的是同样变薄的魔法屏障。
安德鲁的视线慢慢的无法聚焦在那层淡蓝色的屏障之上,它已经彻底消失了。
积攒了分钟的魔力瞬间释放出去,再次形成了巨浪般的冲击。方圆数米内的建筑的玻璃尽数破碎。
他的魔法被破坏了,但他已经不在意了。
“黛安娜小姐。”他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屈伸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愿意做我接下来旅途的同伴吗?”不等她回应,安德鲁向她抛出了真诚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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