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的船队劈开海浪,这是它回归港湾的最后一曲波折,我在船上望着尚显昏暗的远方,那是我久久未见的大陆。
我常自我调侃,说我运气贼差,却料不到会倒霉至如此境地!
这是一个关于7年前天才班海外交流的故事,简单来说,故事就是事故——船沉了,人没了,我和另外两位哥们今日获救。
一周后,经过救援小组的评估测试,我们哥仨被认可尚属健康,可以回归社会,经相关部门安排,通知亲属正式接管我们——可是,我单亲欸,家母还在4年前改嫁了——倒不是担心可能被抛弃,毕竟亲情血浓于水,而是有关部门居然提供不了她的目前居所,改嫁的消息都是听老街坊说的,便让我先回旧居所,等公安机关提供信息后再告知我。
然而,老房子的钥匙又没有,让小哥我如何进门???算了,懒得问。
离开当局的时候,我和两位同生共死、患难相帮的兄弟分别,老实说,毕竟六年多的感情,突然分别,我实在是……高兴地雅痞!早就不想和他俩混了。
“清绝,阿红,后会有期。”谈刚这小子潇洒地挥了挥手,登上一辆豪车,飞快地走了。
“嗬,清绝,再见。”曲惋红毕竟是曲惋红,就算开心,也表现得很淡定,但我知道,他比我和谈刚都要兴奋——毕竟我是想着平静的生活终于来了,谈刚肯定是打算去嗨一阵,而他,我也不瞒大家,他是个妹控,家中萌妹嗷嗷待宠。
“再见,大舅子。”不刺激一下他,他都快忘了输了个妹子给我。
“……”
我潇洒离去,也不管他的脸色有多精彩。
回到7年前居住的老街道,变化实在是很大,当年有种萧瑟感的偏僻城区,如今,更加破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拆迁,也许我这个老户主还能分杯羹。
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不想了,毕竟,我该回家了,虽说家里没有人,但我的记忆并未淡化,心跳也不曾沉寂。
慢慢上了楼,捏出钥匙,慢慢旋进锁孔,不是很顺畅,左右晃动后,缓缓地、缓缓地挪动到位,咔哒一声,锁开了,同时,锁废了。。。
“太阳呃,耍我的吧。”钥匙是没用了,我只好把它收到兜里,值得一提的是,现在这身行头还是老谈和阿红吩咐置办的,两人还各塞了张银行卡给我,说是里面没钱,但鬼知道他们会打多少进来。
不过,今天我也不想去银行,看房间里的卫生状态,我觉得我如果不努力,今晚狗都睡得比我好。好在水电都有保障,清洁工具虽然很老旧了,但勉强能用。
手机和卡也是同着证件一起发下来的,我本可以查家里的电话簿去联系亲友长辈,不过还是算了,返回都市一周多了,新技术给我的新奇感已经无法抑制了。
13岁时,在这偏僻城区的二流初中,有一个令人赞叹的神童,不好意思,就是我,维持着平常的成绩,规避着学习的压力。直到某一天,全国统考了一份试卷,终于暴露了自己,被邀请参与江河市天才班,短期集训后,就出海了,然后就出事了。
现在是8月中旬,被强制完成义务教育的20岁的我,还有不足半个月的有尊严的生活,之后就是尴尬的中学生活了,必须规避这个命运,所以,我不得不发光发力了。
凉席是碎的,只好睡地板了,霉味沉重的衣服被子我也直接丢掉了,回忆是回忆,健康是健康,在翻箱倒柜的过程中,我甚至发现了传说中的“小金库”,我爸去世快10年了,居然还留有宝贵财产,嗬,本来不打算消费的我,直接去小卖部进购了大堆零食,视为小时候被严加管制的抗议。
回到家里,手机搜到了邻居家的wifi,居然还设密码,我遇到了第二人生中的第一个大难关,毕竟我需要讯息,当年的天才如今连手机都不太会用,实在悲凉。
当年的看法许多已经实现,或被证明毫无意义,引以为傲的汇编能力,在编程语言花样百出、平台简易化的大环境下,已经失去意义。
但是,不论何时何地,人本身是不会过时的,只要有时间、肯努力,无论什么都可以成就;虽然离开学已经没什么时间了。
终于,在我的大胆尝试下,168168168的密码成功了,果然,人是不会变的。
当然,需要连接网络的不是我的手机,而是我本身,毕竟我是异能者。
我的异能是构造,归属念动力,但目的在于是改变延续,而不仅仅是改变发生,强度一般,直接进行攻击是不理想的。
另外,虽然异能者人数比例不多,但在相应圈子中,集中的异能者绝对不是小数目,就算是我当初进入的那个天才班,里面基本上都是类似的人。
倒不是我们智商很高,而是做题的时候,试卷的材质会被高度集中的意念扰动,产生相应变换,然后,从考卷追溯到人,实在是狡猾。能用这种方法的基本是和意念相关的能力,搜寻其它的能力者相对比较麻烦,我这种在圈子里算是烂大街的货色,虽说我已经把它演绎到了理论极限。
当然,意念领域涉及的能力也是千差万别,比如我,给的评价是念动力,但实际上却是构造凭心;再比如谈刚,给的评价是意念强化,实际上根本不能用强化这么轻乎的字眼形容他;再比如曲惋红,评价是自我暗示,呵,暗示,暗示能暗示出个变态来???
算了,就我一个正常的,我时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与他们格格不入。(我看诸君皆神经,诸君视我应如是)
不过,起码我要利用这点异能,改变我义务教育的宿命,邻居家无线的频段是比较主流的2.400—2.4835GHz,我倒是早已在脑域中构造出能够接收宽域频段的区域,信号的解读也是比较简单,通讯协议用手机已经查看过,当年为了追求智力方面无限可能,养成了一个二进制模式的副脑(也不算副脑,只是另一套思维方式),只要有协议和字典,一切任我索取。
当然,这只是信息,不是知识,更谈不上智慧。处理能力相当重要,而我7年的积累也派上了用场。
直到开学日,我都宅在房间里,虚掩的门也没有人来推开看看,至于饮食,就不需担心了,我这种能力,只要稍加作用,我比乌龟更抗饿,零食也就足够了。
终于,电话响了,应该是通知我去学校的人,我暂时不能用脑域接听电话,意念交流的对象也只有谈刚和曲惋红2人,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喂,你好,我是清绝。”接通电话,我提前介绍自我。
对方也很快回话,声音轻柔,肯定是个平静温和的女士:“你好,这是江河第三高中,是上方安排你入学的中学,我是你的班主任,你叫我罗老师就好。”话语含笑,我的推测没错。
“三高,嗬,我之前还以为是要我读初中呢,没想到是读高中。”却是与之前告知我的安排不一样,不知道是老谈还是阿红家做出的安排,他们俩也不会告诉我这种小事,一言一概之,懒。高中的话,反而没那么难以接受,毕竟20岁读高中的人有很多,起码,我计划中通过入职,以合同就业的名义逃避读书义务的安全通道就用不上了(至于入职手续怎么作伪,那就实在太简单,我爱死暗网了)。
“的确是最新的安排,因为你的情况特殊,局长安排你们三人都到我们三中来,虽说不是同班,但对你们三人都是极为重视的,而你,是分到了我管理的0316班,文科。”
“(⊙o⊙)…,文科?”什么情况,我是理科天才,文科废物啊,于是,我试探性地问到,“老师,为什么是文科?我不是说文科不好,这是上方安排的吗?”
对方也是停顿了一阵,约莫在思考,然后声音传了过来:“对的,你的安排确实是文科,而且是高二,另外两人在不同班级的理科,嗯,应该是高三。”
我:“……”
什么情况我已经清楚了,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虽然七年都没读完,但是凭什么他们那么优秀。
没办法,我既然不想破坏规则,那就只能听从安排了。
9月3日,我入学的日子,提着没有多少的行李,我来到了教务处完成最后的手续,从教务处出来,正准备前往已经分配好的宿舍,突然,前方出现两人,意料中的两人。
“哟,新来的学弟,让学长们来帮一帮你。”带着诡异的笑容,谈刚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身旁是曲惋红,想必也是憋着笑。
“……”他们二人没有鬼,我说什么也是不信的。。。
经过二人的一番表演,什么意思传达出错啊,什么天有不测风云啊,什么文科妹子多啊等等等等,我只好妥协了,没办法,一挑二,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我们三人都不具备这个本事,所以,只要两人意志相同,另一人只能抗了。
不过想了想,高二就高二,文科就文科,除了文字表述的题目得不了高分外,我完全ok,一如既往的ok,而我也没想得高分——啊,我悠闲的生活又开始了!
首先,是认识室友,我,本地人,另外5人,呃,也是本地人。
“你好,我叫清绝,真的姓清,年方二十,相见甚欢。”
“……”对面好像愣了,怎么,难道我的幽默不够具体吗?
“嗬,我们知道你的,大名人啊,和江河市曲家、谈家的二位公子一起共患难,还能回来,真是可喜可贺。”
一阵寒暄,5人也纷纷自我介绍,老实说,我压根没记住他们的名字,只不过初相识,我便感受到,他们与我不是同道,倒不说是什么能力相称的问题,而是一种,一种灵魂相契的直觉,我只在约莫6个人身上感到过,除了老谈和阿红,另外没有死的只有一个妹子,这也怪我交际圈子太小。
随后,一通收拾,当场就被告知,晚自习快到了——嗯?晚什么习?
我是不接受的,不接受国家目前的教育制度,学习一点点微末知识,竟然花费如此多的时间,甚至损伤了少年们的自由感,如此浪费,实在是大罪过。年轻人,就应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节能环保地活着。
当然,觉得一样事物low是一回事,捧不捧场就是另一回事了,我还是去了,毕竟我无事可干,当然,我也不能有野望,心境一变,危险极容易发生。
“铃——”上课的铃声敲响了,我的记忆仿佛有被唤醒,当时我初二,正水嫩的一批,然后深受同学信任、老师欢喜,然后,然后我就不小心做了套卷子……于是,我清醒过来了,苦逼的回忆终将过去。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新学期的班主任,学科是英语,大家可以叫我 Miss luo,希望我们在新的学期里友好相处,共同进步。”说着,一边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汉语名字,罗琴。自称Miss,看来又是让家里操心的完婚族,面相上只有二十二三,但我的解析之瞳告诉我,25.3岁,裸身高<165cm,净重>47kg,自然寿命剩余54岁,三围(**,**,**),我就不暴露太多隐私了,美色综合点数:78,可以称得上美女,毕竟刘天仙的巅峰分值也只是85,可惜一分一重天。
……
一阵自我介绍稍后,轮到学生的发言,毕竟是新的班级,虽然高一时候都在同一栋楼,但真的认识的也就那么一小部分,这时候,大家的社会意识十分妥当,有名望的多说点,没影响力的敷衍敷衍,至于我,如此的特殊,必须多说两句。
“各位好,我叫清绝,就是刚刚回到江海的那个,希望大家多多关照。”没了,不,我不是这么无趣的人,我走到讲台上,拿出粉笔,流畅地写下三行字,不是三行情书。
——曲惋红:13*******
——谈刚:13********
——欢迎致电,他们皆单身。
“额,没错,我想介绍的不是自己,而是我的好友,他们一个是名门,一个是豪富,可是他们十分单纯,而且孤独,与我相处的6年里,他们无比忧伤,希望能够和亲人重逢,可是却不轻易显露,反而无微不至的照顾能力低下的我,这令我十分感动。”
我抿了抿嘴,闭上“湿润”的瞳眸,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可我如何感激他们,他们是在是太过优秀,根本无需任何帮助,我们之间可能永远也只能保持着我欠他们恩情的状态。”顿了顿,我继续煽情,“但是,我却知道,我能够帮助他们,远离人群,让我们变得敏感,偏执,对温馨的渴望、对孤独的恐惧势必伴随我们终生。可他们是名门,冷漠的亲情是不可避免的,我这普通人能够得到的温馨,他们却难以得到。”
“没错,我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是希望有人能了解他们的萧瑟内心,希望他们也能被治愈,但绝不是鼓励他们早恋,他们是天才,学业于他们而言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的能量足以帮助任何人脱胎换骨。可是,他们无法拯救自己,这是他们的悲哀,也是我报恩的唯一途径——让更多人理解他们,帮助他们,难关,让我们一起踏过。”
于是,在一众刷刷的笔记声音中,我走下来讲台,不与任何人对视,更显沧桑。
我很开心,目的有达成的可能性,但我又有困扰,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稍微有点思考能力的人,马上回过神来,谈曲二人是如此,我又何尝不是,一阵阵怜悯的目光袭来,我的雷达甚至检测出几个有几率“因怜生爱”的荷尔蒙载体。
尤其是我身后,右侧第3人,不用看我都知道,一个清瘦的女生,眼里噙着泪水,看了看我,又看了黑板,心思摇摆,犹豫不决,好在,最后她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黑板上,随即,她的气势变了,那是一种决心救赎世人的大无畏奉献精神。
我可真是感动,感动的我都笑了。
……
半夜,在入睡前的几分钟里,我接连收到老谈和阿红的传音,如何形容呢?——嗯,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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