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少女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安心地接过对方递来的碗,然后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
“好了,你可以滚了。”
尤金斯几乎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叫喝着。
他一把揪开塔伯,然后开始撕扯少女的树叶装。
真是恶心啊……塔伯在心里咒骂着。
“咳、咳……昏迷的少女即将失贞,正义的英雄准时现身。完美押韵哈哈——”
少女所在之处上空,传来了自信却莫名稚幼的声音。
“谁?!给老子滚出来,兴致都被你搅没了!看我不杀了你。”
“杀了我?不是吧?你是认真的?”熟悉的台词传入耳中,“我,好害怕哟。”
伴随嗖嗖几声,树上的少年仿佛表演杂技一般沿着微斜的树干走了下来。
一头耀眼的白色头发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披挂式的制服用金边的纹章作为纽扣,掩住了华丽丝质运动内衣,特制的靴子踏地有声。
此外,他手中所执的短剑,更是以蓝色丝带点饰,剑鞘以秘银包边,剑柄中央则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ruby)。
“你、你该不会……”尤金斯由他的打扮突然联想到了某个让他畏惧的可能性。
“正如你所见,我是某个富家的小子。”白发少年轻描淡写地说道。
尤金斯心想自己似乎想多了,还以为是某个骑士团的斥候呢。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富家小子,光有钱却没有长脑子!你也不看看现在的状况。”尤金斯大笑声落下,树林里潜伏的佣兵们纷纷现身,一个个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呀,你还有六个帮手啊,这样的话,如果直接开打不就是以多欺少了吗?”
“哈哈哈哈,以多欺少?你在说什么蠢话啊,人数本来就是一种优势啊,以此取得胜利,再尽情地蹂躏败者,这不正是战斗的乐趣吗?”
“是吗,我真想体验一下呢。”
白发少年的话音刚落,丛林四周便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十多名身着披挂式骑士外套,手执短剑的骑士,出现在尤金斯的视野之中。
“……哼,你们是打算以多欺少吗?”
“噗——”少年忍不住吐槽,“你刚才说的话自己忘了吗?——「以多欺少?你在说什么蠢话啊,人数本来就是一种优势啊,以此取得胜利,再尽情的蹂躏败者,这不正是战斗的乐趣吗?」”
“哼~”不经意间,尤金斯冷笑一声,避过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快速地向白发少年突进。
——这便是他的战术,眼前的少年显然是周围这些骑士的主人,那么,只要控制住他……
这个计划看起来相当简便易行,但是在尤金斯完全忽略的某种作用之下,他的行动彻底失败了。
就当他将弯刀伸向少年的脖子并做好说出「这家伙在我手上,不想让他死的话就乖乖听话」这种标准反派台词之时——少年抬起了右手,甚至没有拔剑,连着剑鞘的剑看似一个简单的反手挥斩,却产生了巨大的推力,弯刀离手,尤金斯侧腹又被补上一下连鞘横割,他整个人便飞离地面,在空中翻滚了几下才轰然落地。
这家伙的力气居然这么大……尤金斯的头脑里,此刻除了疼痛便只有这个想法,其实因为他出刀时的走神,他还忽略了一个事实——少年出剑的速度也同样惊人。
“什、什么……”战斗结束的速度快得异乎寻常,佣兵们看到团长的行动,意识到了目前唯一可以解决困境的办法,于是——六个人一拥而上,试图要挟白发少年。
但是,少年的剑技似乎相当适用于以少敌多,他先是挡开右边一剑,而后后退拔剑,以剑鞘挡住左边一剑。
横向挥剑,轻松异常的解决掉了两人。
在少年眼中,这些人的行动有如迟缓的树叶落下。
——他们太轻敌了。
剩下的四人终于认真起来,他们摆好架势,准备迎击少年。
然而少年并没有拿七杀的打算,他只是向骑士们以眼神示意,几只铁一般坚硬的手掌便抓住了这四个人的肩膀。
“战斗结束,胜者为吟游诗人「戈诺特=布兰特」。”
白发少年骄傲地宣称自己的胜利。
从这边的角度来说很简单:主人遇到坏人——主人几乎一个人就打败了所有敌人。
骑士们都为之汗颜,华纳.伊格纳缇伍兹爵士更是脸色阴沉。
“汝等的使命,便是保护王子……”前来准备训话之人,乃是原布兰特「王都骑士团」的团长(也是剑术教头)——华纳=伊格纳缇伍兹。
华纳.伊格纳缇伍兹戴着沉重的铁护手,仿佛结霜的白发在空中颤栗着,脸上深刻的皱纹显露出他度过的年岁,嘴唇干涩而苍白。他穿着银白色的铠甲,结实的上臂肌肉裸露出来,但是整个身子却有些佝偻……
有关华纳爵士年轻时候的事情,戈诺特也稍有耳闻——比如同时被三个贵族家的千金喜欢上,比如在舞会上一枝独秀,当然比起这些还有更引人注目的,比如斩获连续三届比武大会的冠军——而最令他出名甚至直接导致他被任命为王都骑士团团长的关键一战,正是戈诺特出生时候的命名式。
就是那时取得的胜利,奠定了主仆两人的缘分。
但是岁月流逝,年华不再,伊格纳缇伍兹爵士如今已经垂垂老矣。
即便如此,他站在众骑士身前所展现的那种威严与声望,却是毋庸置疑的。
“够了。伊格纳缇伍兹爵士,不要再称呼我为王子,请叫我的名字——戈诺特。”
“王子殿下,恕在下无礼。王子殿下的温柔时常让老夫感到有些妇人心,还请王子秉持铁血丹心,唯有如此,才能重建昔日繁华的布兰特。”伊格纳缇伍兹单膝跪地如此回应。
“我说过了,复国之事不要再提!”戈诺特一脸厌恶地转过身,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惹怒王子或者骑士长,都不见得能够得到加餐,加班倒是有可能。
“扑通”一声,一直被众人忽略掉的前流氓少年塔伯突然双膝跪在了戈诺特身后。
“歌、诺忒殿下……可否请……请您……请您……”
众人一齐看向吞吞吐吐的塔伯,这反而给他施加了更大的压力。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将进入无限复读时,塔伯的声音突然流畅起来——
“请您救救神父吧!”
“……”年轻的王子转过身来,意识到自己就要大干一场了。
众骑士则是纷纷将目光投向伊格纳缇伍兹爵士,他们下意识认为,只有他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才能做出最优选择——才怪咧,只是习以为常而已……因为某两位大人意见分歧之时,他们是只能够乖乖看着的。
但是老骑士仅仅皱紧眉头,一语不发。
于是骑士们又看向王子,只见王子的表情与老骑士如出一辙……
“这里是教国的国境线处,如果身份暴露……我们的逃……复国计划或许就到此为止了。”
队列中,一名骑士小声说道。
“我们去救人,谁来保护王子?”伊格纳缇伍兹爵士严肃地反问忘记使命产生动摇的骑士们。
而骑士们之所以会产生动摇,自然是因为——
“那么——我去救人,你们负责保护我。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失职,如何?”
“……”伊格纳缇伍兹爵士的眼神凝重得仿佛要将戈诺特连同他的属下们冻结,但是老骑士也只是叹了口气,仿佛因为理解了什么无奈地投降一般点了点头。
看到这番情景,正襟威立的骑士们才勉强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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