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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代丹的营地

第三章-代丹的营地

暴风雨天气过后,大陆西海岸回归了平静,空气清爽,海天一色——偶尔而能在海滩上看到北国人的头盔,沙滩上的螃蟹躲在里边乘凉。莉莉在在那布鲁门要塞中走动,手持魔杖,鲜亮的红底白神徽斗篷是大魔导师会议的标志,所过之处修士会士兵无一不停下闲聊注视着她。她并没顾他们,而是笔直走到一间屋子的木门前边,听得见里边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于是她又轻又快地打开了那木门。

这便是布鲁门要塞的餐厅,看见那三个前些时日还曾刀兵相见的海寇,脱下那钢铁戎装,现在已经和修士会的诸位亲密无间了——他们围绕着一个圆桌坐下,喝酒聊天。那大胡子斧手谢尔松边喝着酒边扯着嗓门给大家劝酒,像个糟大叔——哦,本来就是个糟大叔。背对着莉莉的是那修士会结巴队长。

那结巴队长对大家说到:“我..我有一个特...长,我会模仿驴...的声音!”引起大家的兴趣,大家纷纷想欣赏一下这奇怪的特长。

队长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啊啊啊啊啊啊嗷嗷————”他模仿驴叫着。

一阵整齐的惊嗟声后,大家都欢笑着鼓掌,欢呼喝彩,如同看街边艺人的表演。尽管这表演比艺人的无聊不知多少倍,但在这布鲁门要塞,已经堪称是绝技了。

以及他真的叫得很像驴。

在他们的旁边是新兵,连同被莉莉砸晕的那个年轻海寇培松则坐靠着墙壁已经喝倒了。至于海伦娜——在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食,还没咽下去呢就把水灌进自己的嘴里边,这吃相看呆了几个修士和士兵。

莉莉随即往前去了,迎面的谢尔松和众人看见了安静了下来,她走到队长背后。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那队长依旧奋力叫着。

看着自己面前的诸公全都安静了下来,他才感觉不太对劲,往后一看,是个魔法师。

尴尬的队长于是停下了驴叫,转过去呆呆地望着众人,表情还有点不服气。

欢乐声随即消散,大家都看着莉莉不知她有什么目的。

“我来找北国人。”她开门见山。

“那个是。”谢尔松嚼着面包指了指喝倒的培松,“这个也是。”他又指了指狼吞虎咽的海伦娜。“我也是。”最后指了指自己,“不知道你找哪一位。”

“找认识冒险家的。”莉莉答道。

“冒险家?我们都是冒险家。”谢尔松点了点头啃了口面包。“不过我们因为会打人,所以你们也叫我们海寇。我们本来就是冒险家,就像野猪也是猪,一样。”

“跟野猪有什么关系啊...”海伦娜身边的人们听后讨论着。

“他们在这片森林里寻找宝藏,你们认识他们吗?”莉莉没有理会那番自我介绍。

“是代丹吗?应该就是他了。我认识他,这小子受了委托在森林里寻宝呢,据说是一笔很大的财富,只可惜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哦对了,你知道他们是谁雇来的吗?”他嚼着食物答道,“我跟你讲,这可是荷特纳松雇的,你要知道...荷特纳松是我们北国人的英雄......”

“哪里可以找到代丹?”莉莉打断了他的故事,仅仅是问了这个。

“在这要塞朝东的林子里,有一条小路,一直走可以找到他们的营地。”

“我知道了。”莉莉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你就不想知道荷特纳松是谁吗?”谢尔松讲起那人才起劲,似乎是不愿意别人打断他讲故事。

“是谁?”

“就是她爹。”谢尔松指着海伦娜。

修士会士兵诸公一脸疑惑地看着海伦娜,她正趴在桌子上睡大觉打呼噜,看样子好像醉了。左近的围着围兜的饭堂伙计拿起那盛水的壶闻了闻...“糟了,拿错了...这是酒。”

“难道她不会喝酒吗...”修士会士兵间悄悄讨论起来。

莉莉似乎是了解到了无关紧要的消息,转身要走了。

“等等!”,谢尔松把她叫住,“你要找代丹的营地很容易,但是他们是不会让你进去的,因为你没有冒险家的徽标,如果你不是冒险家就不能进他们的营地。”

“那冒险家的徽标是什么?”莉莉转身拄着魔杖问到。

“就是——我们的项链。”谢尔松指着自己的项链缓缓说道。“这项链可是北国冒险家的身份象征,代表着北国的诸神对战士的至高赐福!”

人们投以惊讶的眼神,开始在底下四处议论纷纷——想不到这北国人戴的项链有如此大的学问,讲究!

“怎么得到这项链?”莉莉问到,众人也好奇这神秘的北国项链有什么故事在里头。

“出钱买。”谢尔松显得相当认真地答道。

......

旁边醉酒的培松看到大家突然静下来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那群人看着培松,“...还以为要通过什么什么考验才行的。”修士会士兵又在说悄悄话了...

“那你把你的项链借给我,”莉莉指着他脖子上的项链,“我之后还给你。”

谢尔松听后又啃了一口面包:“我可以借给你我的项链,但是我的这条是铁项链,意思就是说我只是一个普通冒险家。”

“两块银币...买来的!”醉酒的培松又大喊,而谢尔松则又嚼着面包。

“等级太低了,代丹不会让你进他的营地的,他会觉得你像个蹭好处的...还得费钱财来养活你呢!”谢尔松补充道。

莉莉听后思考了一会。

“那就找一个能代表身份的。”莉莉看了看酣睡的海伦娜,走到她身边。“她的如何?我记得在那时候,她能用这项链释放魔法。”

谢尔松这下又兴致勃勃:“识货!这是可是冠军项链,能带上它的人个个都是北国人的大英雄!”他看了看海伦娜的醉相,“我是说大部分...不过海伦娜的力量想必你也见识过了吧?这就是这条项链的力量,它是狂战士身份的象征!”

“那这条项链借我了。”莉莉说到。

“她...”,谢尔松看着自己对面的队长,队长轻轻说到:“快让她走。”

“好吧...对于战利品你可以随意处置。”

莉莉听后从海伦娜头颈取这项链下来。海伦娜趴在桌上压住了它,莉莉就硬把它扯了下来,醉倒的海伦娜发出不舒服的“哼嗷”声。

“但你看起来既不像个北国人,也不像个狂战士。”谢尔松托着下巴又说到,“而且谁又会相信你打败了海伦娜呢。”

莉莉把那项链握在手里,“噗咚”一声它从她的手里消失了,被魔法收纳入了莉莉的包裹。她没有解答谢尔松的疑问,而是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转身离开了此地。

“...哦...呃..再见。”谢尔松顿顿地道了个别,众人看着莉莉离去耸了耸肩或是面面相觑摊着手。“哎哎哎好了...继续继续!”谢尔松这才喊着,带领大家继续开始营造那欢乐气氛......

......

...“啾啾喳——!”林中的鸟儿扯着嗓子喊叫着,秋日午后的露塔大森林有几分潮冷,阳光穿透这些常绿的参天巨木的树叶,洒在满是被暴风刮下的落叶覆盖的泥土地上,在那里空气中透露着清爽的气味。

蘑菇在树脚下倔强地生长,狐狸穿梭于灌木丛里吃着浆果。外表像大团毛球一样的可爱白色生物唤作“胖露”,它们眨着大大的眼睛几只一群地站稳在矮处的树枝上,好像那白色毛线团长了尾巴。

静静的,而又充满生气。

莉莉已然离开了要塞,骑着一匹褐色的马,这是她的坐骑朋友艾维。

她们行驶在一条森林小路上——这小路是谢尔松说的通往冒险家营地的道路,在这道路上偶尔有一些野兔子经过,小动物们在树后、灌木丛中都好奇地观望着这陌生来客。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莉莉才见到了人——冒险家?似乎是两个女孩?她于是停了下来,踩着马镫下了马。首先看到的是那一位身材高挑修长的女孩,红色的头发扎成不长不短的马尾悬在脑后,头顶还有一小撮呆毛,身披着北国人的右肩开衩短斗篷,穿着中袖短袍、短裤和短筒革靴,腰上挂着北国剑,还有那冒险家项链挂在胸前。

那红发少女也注意到有一个陌生的魔法师在往这里过来,于是用上拍拍她那睡在岩石上的同伴要唤醒她——身材稍显矮小瘦弱一些,淡蓝色的披肩中长发,两边侧发梳成了发辫盘到脑袋后边再扎了个尾巴,显得相当甜美,穿着北国少女的连衣裙和凉鞋,腰上则系着类似短披风一样的物件,这同样也是北国人喜欢的裙饰,当然也佩戴着冒险家的项链。这位女孩正在一块硕大的岩石上侧躺着做着好梦,剑都放在了一旁,旁边还有一块木板。她忽然被同伴叫醒了,半梦半醒的她看见了莉莉马上精神了起来。

那两女孩马上迎着莉莉走去,立于她的前头。

只见那蓝发少女手插着腰,一脸认真地向莉莉叫说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这时红发少女着急地用右手摇了摇蓝发少女的左肩。

“啊啊...!”蓝发少女被摇了摇清醒了几分,“..不是...。”

“...此路不通!”蓝发少女更正到。

“我来见你们的首领。”莉莉轻轻地,说着她的目的。

“首领?你是说代丹吗,他很忙。而且此地闲人免进,没看到右边树上挂着的牌子吗——此路不通。”红发姑娘指着右边那棵大山毛榉。

不过仔细一瞧上边好像什么都没有。

那蓝发少女脸上浮现出慌乱:“糟糕...!忘记挂上去了...”原来这牌子还搁在岩石旁边呢。

正当红发少女用锐利的眼神责难着蓝发少女时,莉莉用魔杖轻轻敲了一下地面,“噗哒”一声从她面前变化出海伦娜的项链,莉莉用右手把它接住然后展示给她俩看。

“我是狂战士。”莉莉说到。

两名北国冒险家过来端详这项链,它在莉莉手里发着微弱的红色光芒。蓝毛姑娘从莉莉手里夺了过来和红发姑娘一齐看着这项链:“这真的是冠军项链啊......”她们显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又面面相觑起来——对此她们抱有莫大的怀疑。

“但是你完全是一个法兹人魔法师的样子啊。”红发少女看着莉莉说到。

“嗯,嗯!”蓝发少女一脸认真地点头附和着。

“我是狂战士——都打不过的人。”莉莉随即对自己说的话作了补充。

红发的那位打量着莉莉的全身,霎时空气安静了起来。

她突然插起了腰笑了起来——而蓝发的也跟着她笑了起来,她们两个笑得前俯后仰。

笑了一阵,那蓝发姑娘保持微笑问到:“...为什么你要笑起来啊...巴尔?”

“那你为什么要笑啊?”那红发的同样露出微笑回问到。

“因为...你先笑的嘛...”那蓝发的姑娘指着莉莉的模样,又笑出了声,“就这模样...还打败狂战士呢...不觉得好笑吗?”与此同时前边的莉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狂笑。

这时,那红发则带着爽朗的笑容面对着莉莉:“果然,人不可貌相。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来,不过既然能打败狂战士,就配得上这项链!走,我带你去见代丹。”她从蓝发姑娘手里将那项链拿来还给了莉莉,莉莉于是将它佩戴上了。

“诶...啥?等...等等....”那蓝发少女蒙圈了,“怎么你突然就信了...?为什么啊?”她又显得有些慌乱了。

而那红发的握着莉莉的手臂热情地对她说道:“走吧!冠军勇士!”与其说邀请,更不如说拽着莉莉往前走了。蓝发少女则看着她俩往前走去,傻傻地才反应过来:“啊诶...等等我...!”这才跟随她们跑去。

......

胖露们一个接一个打着哈欠,现在是午后休息时间。

三位走在通往冒险家营地的路上。

“...我叫巴尔撒弥娜.伊姆帕提,叫我巴尔好了...哈哈。”红发少女介绍着自己,“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和我一样的人吗?大家也不相信我是冠军勇士,看...”她从兜里拿出了一串冠军项链,给莉莉瞧瞧,“他们居然不让我戴这个!说是我的水平太低了,得先戴这铁项链...!我以前可是参加过铃兰王国青年比武大会的啊!但是...这帮呆子都不肯相信我是冠军勇士!”她显得有些不服气,然后坚定地看着莉莉,“...把你带回去给他们看看冠军勇士该是什么样子的!...我懂你!”

...你不懂。

“那啥...我能作证,她确实参加过比武大会。”蓝发少女提到,又突然义正辞严地指控起来:“但是,这冠军项链...是那个冠军施舍给巴尔的!看巴尔这么努力地战斗,但是毫无成绩在一边消沉,这才送给她的!”她显得相当认真。

“什么啊...?!”巴尔急了,“什么叫没有成绩?我好歹也打过了四个!你是感觉我配不上这串项链吗...?!”巴尔显得有些生气。

“这是事实!”

“我就是冠军勇士!”

......

“还要走多久?”莉莉打断她们的争吵问到。

蓝发的看着莉莉,“还有半里路吧...”她打量打量莉莉的侧颜,再跑到她前边去看着她,“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呢?”她从刚才开始就对莉莉有些不满。

“莉莉姆露。”莉莉立即答道。

“你是哪里人呀...?”蓝发姑娘追问道。

“蔷薇王国。”

“果然是法兹人哦。”她背着手,稍稍弓着身子看着她的魔杖,“听说法兹人都很会使用魔法呢,就是这个可以可以变出火焰的大棒槌。”看着莉莉冷漠的面孔,她又提到:“我还听说法兹人头上都长着长长的毛茸茸的耳朵!”

...“嘿呀!”她从莉莉头上摘下她的大帽子,“啥呀...没有嘛!”显得有些失落。

“够了,劳娜!”巴尔一把将蓝毛如同母猫叼小猫一般拎了过来。

“噢啊...?!”蓝发姑娘的脸上写满了失措。

“不觉得丢脸吗!”用着像是训斥捣蛋的小孩一样的口吻,然后把她手里的帽子夺来还给了莉莉。之后那巴尔倒算恭敬,向莉莉道歉到:“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是劳娜...她最近太无聊了..请不要在意...”巴尔将那劳娜放下了。“我和她都是来外边站岗的,让外边的人不能随便进那营地,不过...十几天来你是第一个,所以实在是无聊了......实在抱歉!”最后四个字喊得格外响亮。

“但是法兹人不该有毛茸茸的大耳朵吗!”劳娜像是被欺负了一样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地说到。

“那是半人,大概有一半是半人,剩下的跟你们一样,就像我。”莉莉终于给出了权威的解释。

“这样啊...”劳娜鼓起着脸,得到了答案但还显得有些不满意。

“我们到了。”巴尔插着腰看着前方,原来是领她们到了那冒险家的营地,

它用尖木桩做成围墙,里边是许多的帐篷,他们多喜欢用红白或蓝白相间的涂装,在每个营地前都有篝火。三人进入了那营地,见到十余个北国的冒险家——和那些海寇都差不多的打扮,将武器装备都好好陈列在了一边,有的围在一起下棋,有的则啃食着面包,还有的正喂食着前来觅食的野猪,甚至还有随营的做饭阿姨在一边聊天。

感觉蛮闲的。

看见这三名姑娘进来——尤其是莉莉,冒险家们都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营地里好像多出了一位奇怪的家伙,还是被两个放风的带进来的。

看到这一景象后,其中一位独立在一旁的高大冒险家向她们走了过去。他金色的头发披肩编成几束小发辫,下巴上也留着几许胡子,穿着北国男子的大条纹灯笼袖、长条纹灯笼裤子,腰上挂着北国人的剑。同样,他的胸前也挂着北国的冠军项链。

“你们在干嘛?”他碧蓝色的眼睛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和责难。

“团长!”巴尔显得相当高兴,“她要来见你。”

他扶着额,显得光火但又非常无奈:“我不是说了吗?除非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任何人都别给我放过来......”

“但是,团长。”劳娜发言了,“这家伙说自己是冠军勇士。”她指着莉莉胸前的冠军项链。

“对,她也是冠军勇士啊!这下你该信我了吧!”巴尔还附和道。

那团长仔细端详莉莉的模样,“现在又来了个更离谱的...”转而面对巴尔和劳娜喊到:“你们是傻子吗?!!这分明是个法兹魔法师啊!!”

巴尔和劳娜被团长的怒火惊吓到了,“但是她有冠军项链啊...?!”巴尔说到。

“有冠军项链就是冠军勇士啊?!谁告诉你的?!!”团长气得说话都喘气。

“那不然呢...?团长不也有项链吗?”劳娜手放背后显得有点调皮不耐烦,“难道团长就不是冠军勇士吗?...还是说,团长的是买来的......”她往斜旁看去。

大家现在都转而看向团长,默不作声。

团长叹了口气,吩咐着随营厨师——

“阿姨,今天少做份菜。”

“呜哇哈哈...”那劳娜作出哭腔,跑至团长的跟前,“团长...!”她的眼睛里透露出不甘,团长无奈地把她推开到一边。

“你答应过我爸要把我照顾好的!”劳娜喊到。

“当时我又不知道你这么难搞!!”他大声吼道,再次气到喘气。

巴尔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感到相当羞耻。“别在人家面前丢脸啊...”她轻轻嘀咕着...而巴尔又看着莉莉,她依然面无表情。

团长于是冷静后盯着莉莉:“...那你找我来干什么?”他目光锐利。

莉莉也看着他说到:“你就是代丹吗?”

“我就是。”

“我来帮你寻找那个宝藏。”莉莉对团长代丹这么说。

团长,包括在场的冒险家们都有些被莉莉所说的话惊到。“你是谁?”团长有些难以置信地问着莉莉,非常好奇她的来历,“为什么你会有冠军项链?”

“因为没有冠军项链进入不了你的营地。”

“我没听说过这种规定啊...”

“我是蔷薇王国的魔法师。”莉莉来到了代丹的跟前,“你的队伍缺一个魔法师,我想加入你的队伍,一起去找到宝藏。”她解下了脖子上的冠军项链给代丹看,它发出淡淡的红光,“这条项链不是我的,是荷特纳松的女儿海伦娜的,她是我的朋友。她和我切磋武艺,被我打败了。”

“荷特纳松...”大家都晓得这个大英雄的名字,他资助了这个冒险团,为此他们轻声议论起来。

“海伦娜...是你的朋友?..被你击败了...?”团长还是表示怀疑。

“有一点运气成分。”说完莉莉轻轻用魔杖敲了一下地面,一小袋物什在团长面前变化了出来,他用手接住。打开那包袱一看,那是满满一袋的银币,团长再次露出惊讶的神色,于是知道这个女孩的来历不一般。

“请收下我的见面礼。”莉莉补充到。“我很强,我只要你们找到财宝的时候可以分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团长带着惊奇问到。

“等找到宝藏后我会说的。”

团长看了看莉莉的那副毫无表情变化的脸,又掂量着手里的一袋银币,犹豫了一会。

“会有危险。”

“我不怕。”莉莉斩钉截铁地答道。

代丹沉默了一会,“你跟我过来。”代丹于是接受了莉莉的入队请求,要将她带入会议营帐。

“见钱眼开...”劳娜在一边讥讽到,代丹转过去盯着她,而她则“哼”地一声把头别了过去。代丹比较无奈,但对劳娜又无计可施,这姑娘着实让他头痛。

莉莉被团长单独带入了蓝黄色条纹相间的营帐,除去那些杂七杂八的装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桌子,上边摊着一张露塔大森林的地图,并且被作了很多的记号。

莉莉来到那大桌子前端详着地图的每一个细节。

“其实...这笔财富之前有很多人来找,大多是法兹人的教会组织,但是都没有后续进展。荷特纳松只是心血来潮才组织我们这些人去找这东西,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代丹叹了口气,“更何况来的人里边大多数都是来捣糨糊的,于是挑了个不怎么危险的任务,回国后就可以成为‘资深’冒险家。还有...就是出来旅游的,刚才你也看到了,巴尔,还有那个劳娜...唉,没办法...我叔叔欠他父亲一个人情......”

“那你还打算找吗。”

“要找,不过暂时要在这里休息一阵子,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那些露塔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法兹教会也都撤走了,露塔人现在领土意识相当强烈,就连不同部落的露塔人都不能踏入领地半步,更别说我们这种外乡人了——根本不会帮忙。”

“什么时候动身。”莉莉问到。

“再等个十天吧,...我们会往东边的森林里探索。但是你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这宝藏肯定没那么容易拿到手。而且如果惊扰到那些露塔人,我们不得不退回来,毕竟这不是我们的土地。”团长严肃地看着莉莉。

“这里有澡洗吗?”

“...有,那当然有。这个你放心好了,没有的话劳娜早就造反了...!”团长无奈地答道。

“那就好。”这便是莉莉的赞许,说完这句话后她转身离开了会议营帐,接着离开了营地。众人看到她后并没有对她太在意,也许他们的团队凝聚力并不是很强,也不在意自己的同伴是谁。不过劳娜和巴尔看到莉莉离开后,跟在了她的身后离开了那营地。

“...这就入团了吗?”劳娜说到,“太宽松了吧。”

“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巴尔爽朗地笑着,“请多指教!”

“嗯...”劳娜思考着,“...说起来,我的后辈又多了一个呀...哈哈...”她看向莉莉——

莉莉继续往前走着,甚至都没把目光放在她们身上——为此巴尔和劳娜对视了一下,感到非常奇怪。

“哎...那个..莉莉姆露,你和代丹聊了些什么啊....?”劳娜凑到莉莉身边问到,“是不是被他凶到了啊...别在意,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劳娜背着手说。

“莉莉...为什么你看上去有点不高兴?”巴尔问到。

三个人走到一棵大榕树下边停下来,“没有。”莉莉回答道,之后慢慢坐在这棵树下——双膝曲着靠坐在这棵树的树干上,而巴尔和劳娜则站立在她的前边。

“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我们现在是同伴了,可以但说无妨噢。”巴尔问着。

“是不是嫌我们这太无聊了啊...”劳娜问到,“没办法的啦...说起来你晚上睡在哪儿呢?要睡我们的帐篷吗?这样一想...还可以一起玩呢,啊对了...你会玩骰子棋吗?三个人玩一定有趣多啦!之前就只有我和巴尔玩的......”

正当劳娜说个不停时,天空上掠过了一道黑影,巴尔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微弱的动静马上警觉起来。猛地向上边一看是一只棕灰色的老鹰,正俯冲着下来对着莉莉——莉莉正是它的目标。

巴尔突然反应过来想跑过去保护莉莉——但为时已晚,那鹰已只距莉莉几尺的长度。只见那鹰飞向了莉莉扑腾着翅膀,而莉莉却伸出了手,它最后居然平稳地落在了莉莉的左手臂上。

莉莉用右手顺着鹰的毛,这一幕却让巴尔和劳娜惊呆了。

“这...什么情况...!”劳娜喊到。

“这孩子叫麦子,是我的朋友。”莉莉摸摸鹰说到。

莉莉用手戳了戳麦子的肚子,他肚子软软的。之后他张开嘴,吐出了一张小纸条。莉莉用手接住,那张小纸条突然“扑通”一声变成了张信卷。麦子跳到地上,莉莉得以双手捧着阅读那封信:

“莉莉姆露.塞拉苏斯——收信请速回大魔导师会议复命......兹有重大情报待当面商榷......——汉塔.安塞克森。”

原来是队长让莉莉回去复命了。

巴尔和劳娜看着正在读信的莉莉,她们俩觉得很这样子的魔法很神奇。而正在此时莉莉则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此处,麦子见势飞到了左近的树上。

“去哪儿啊?”劳娜问到。

“回一趟家。”

“诶...?回家?不住在这里了吗...要走了啊?”劳娜显得有些吃惊。

“过个几天回来,让代丹等着我。”莉莉于是拄着魔杖转身独自离去,也没有和谁道个别。巴尔和劳娜看着她的背影,越发觉得这个人神秘兮兮的,有些疑惑又好奇地注视着她一步步地离开。

“为什么这个人...看上去总是不太高兴呢?”劳娜问着。

对于这个问题,巴尔看着劳娜,两手一摊——她也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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