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天里,我成为了勇者。
并非是早已有所预料的事情,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就像大多数平凡的学生一样,每日来回重复的仅有那无聊的,丝毫没有新意的日常,我并不是讨厌学习,只是单纯地讨厌无聊,就像困久的金丝雀,总是会期待笼子外的世界,但当你问起我有朝一日突破了这个笼子又会飞往何处,答案一定是不知道。
我很清楚自己的价值与实力,也许我能够胜任随波逐流,而特立独行之类的事情还是就此停留在自己的脑海中比较好。
也许我会就这么平凡地过完一生,亦如世上大多数的人,这是生而注定的,对我这种毫无天赋的人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也没有坚持一件事的毅力,也许偶尔会提起兴趣去学些什么,到最后放弃才是真正的结局。
所以让这样毫不起眼的我,突然当上勇者,根本就是神明恶意的玩笑吧。
“没错哦,这的确是一个恶意的玩笑哦。”
就像是在回应我的话一样,神明那充满嘲弄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了起来,我有些迷茫地望向四周,并没有像过去所看过的小说那样,突然就变幻了自己的位置,穿梭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中,这样的设定通通都没有,有的仅仅只是昏暗残破的牢房,以及挂在我脚上的镣铐。
如果说有什么比突然当上勇者还要糟糕的事情,那无疑就是眼下的情况了,我想不通明明自己已经成为了勇者,还要被锁在这个阴暗的角落中。
不,或许也不能说完全不清楚,记忆中有着眼下情况的说明,现在的我,在拥有勇者这个身份之前,还是一个供贵族取乐的奴隶。
而最糟糕的地方在于我还是一个女**隶,虽然这个身体曾经的贵族身份算是让我脱离了直接成为他人玩具的命运,但在竞技台上与人表演血腥的厮杀这个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记忆没有错漏,我下一个需要对阵的将是这具身体童年时期的好友,先不说这具身体残存的意识能不能让我对对方下手,就算是我自己也无法轻易剥夺一个鲜活的生命,更何况我并不认为自己具备活下去的实力,这个所谓的神明,并没有赐予我任何能从眼前困境中走出的力量。
而现在我首先要战胜的恐怕还是自己这个属于现代文明社会的行事准则。
想要活下去,意味着我要不停地杀戮,不管对象是人还是野兽,而比起杀戮更加艰难的则是我在此之前还要舍弃掉所有的仁义道德,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要战胜一个普通人,恐怕都需要采取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脚镣的重量看上去大概有十多公斤,而我的过于纤细的手臂最终还是没能将其举起,也就是说我现在这个女性的身体完全就是一个累赘,甚至还不如曾经的自己。
知道了这个既定的事实我却没有任何改变它的方法,即使是现在想要进行锻炼也太晚了一点,那些贵族老爷们定下的比赛时间就在明天。
任由我如何绝望脑海中的神明也没有了反应,看起来倒更像是已经舍弃了我这个蠢货,就一个玩笑而言,想必现在我打量自己**的行为已经足够让她愉悦了。
放弃希望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唯独让我觉得有些可惜的是我并不能以一个男性的身躯来对自己现在的身体做同样的事,看着自己尚在发育的身体,我的心里甚至没有任何的波澜,这简直可以说是最可悲的情况了。
我想,或许就这么死在敌人的手上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对于现在的我而言,生命并不是那么可贵的东西,比起脑海中不断纷拥而起的思绪,我更想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
不过,对一个奴隶而言,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好事呢,在这个狭小的牢房中我甚至连一张床都看不到,弥漫在鼻尖的仅有恶臭与血气,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在过去过于娇生惯养的原因,那被灰尘蒙蔽的皮肤下隐约还能看见不少被脚镣磨破的痕迹,伤口的边缘没有那么多的尘土覆盖,因为大多数的尘土都已经和鲜血混合成了一层污泥。
——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能够看到一丝与灰尘污泥颜色并不搭调的白皙,那是这具身体原本的皮肤,看起来过于瘦弱的体型还没有影响到皮肤的色彩。
只是身为一个奴隶,这样的东西就有些太过多余了,除了引来他人的垂涎,我想对我并没有其他方面的助益,就这样蓬头垢面说不定还能让我更好地活下去。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就这么死去,即使是变成了女性。
好在这具身体的年龄并不算成熟,我甚至能够毫无阻碍在这个牢笼中蜷缩着躺下,比起时刻都在我对面咆哮的兽人,我的情况还算不错,至少能够以这样的姿势获得休眠。
掌控着整个竞技场的人是合格的奴隶主而并非慈善家,因此在一个角斗士将自己的实力与价值展现出来之前,他并不会给予对方多优厚的待遇,在他的眼里,那样的商品只能被称之为消耗品,至于消耗品,每天能够获得一餐食物都已经算得上是他这个奴隶主相当具有同情心了。
而一旦将人置身于这种情况下,那她无疑也和普通的野兽没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太想保持自己整洁的缘故,此刻传递到我脑海中的只有无尽的饥饿,在我的记忆中她甚至连每日一顿的饭食都直接予以了拒绝,在她看来那些能够赖以充饥的东西甚至还比不过一杯清水。不过,从大腿根蔓延下去的黄色污渍来看,这具身体的主人在之前所打主意并不算明智,至少她一直想要保持的体面在这里无法适用,相反倒是让我这个继任她生命的人一并受到了牵连。
强烈的饥饿感让我很难维持闭眼的姿势,再加上一直弥漫在周围的恶臭,我现在的身体几乎本能地发出了咳嗽,在我看来,现在的自己倒的确算是成为了一只真正的金丝雀,等到下一次笼子打开,我的生命大概也就走到了尽头。
恍惚间,我听到了一阵歌声,不知道来源,它静静地回荡在这个布满了牢笼的空间中,从对面闭上了双眼做出了一副恭听姿态的兽人的表现来看,这并不是我因为饥饿而产生幻听。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这个我从来没有在现实世界中看到过的物种张开了自己的双眼,在它狰狞布满着疤痕的面孔上还有着一对金色的耳朵,再加上他全身稀松的毛发以及锐利的竖瞳,我想他应该属于狮族。
当然,这个所谓的种族仅仅只是我个人的判断,基于记忆中对兽人的分类,在这个世界对兽人的分类相当简单,无疑就是根据他们各自的特征,而眼前这个做出了一副凶恶表情盯着我的家伙,身上的特征无疑就来源狮子这种生物。
“小鬼,你知不知道我将每个这样盯着我看的人类的双眼都挖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我依旧没有移开目光,这个有着狮子血统的半兽人总算是对我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还算洪亮,这在奴隶当中也实属罕见,相较之下,他对于我的威胁就要单薄许多,毕竟大家现在的地位相等,从待遇上来看,他也还没有进行第一场较量。
鉴于这里的奴隶主并不喜欢自己手下的商品内耗,我并不认为眼前的这个家伙在抽中和我的比赛之前有什么能够伤害到我的办法,即使他想,这里的看守也不会让他这么做。
对于自己的同族,人类都有着各式各样的办法驯服,更何况对象只是一个兽人呢?
“你是在激怒我吗?”
眼前这个狮族人再次咆哮了起来,或许我过于淡定的表情激怒了他,又或许狭小的空间总是能够让人的精神状态保持疯癫,此刻他就像那些急于从牢笼中解脱的野生动物一样,开始了对自己面前铁栏的碰撞。
剧烈的响动隐隐盖过了周围的歌声,在他暴怒情绪的催动下,关押他的铁笼甚至发生了一些扭曲,那金属制成的铁栏此刻已经有了弯折的对象,不过我却依旧没有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比起恐惧,我更加想知道这里的奴隶主是如何对待自己手下那些妄图逃离的商品的。
而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这个狮族人刚从自己的牢笼中探出一只手,就立刻引起了这里看守的警觉,一个比起眼前这个狮族人不遑多让的高大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宽大的身形甚至遮蔽住了我的视线。
与一日三餐都没法得到解决的奴隶不同,这个身影明显比这里所有的奴隶都要壮硕,他浑身上下隆起的肌肉甚至有种要将自己身上看守服装都撑破的趋势,而这其中最让奴隶们担忧的还是佩戴在他腰间的武器。
这柄对眼前看守来说像是牙签一样并不称手的利刃上,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亮,我脑海中的记忆立刻让我认识到了这是属于魔法的辉光,看起来掌控着整个竞技场的奴隶主比我预想的还要重视自己的商品。
果然,逃跑这种事情还是趁早移出我的计划比较好。
伴随着一道刀光闪过,我直接偏转开了自己的视线,强制将自己的注意力涣散开来,我并不想让看守觉得我是在故意闹事,那样只是为自己徒增不痛快而已。
至于为看守找不痛快的下场,狮族人凄厉的惨叫声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一切。
做完一切的看守并没有立刻离去,他在我的笼子前观察了良久,正如我所想的一样,在商品内耗这种事情上,奴隶主处罚的往往都是双方,除非其中一方被发现是在刻意找事,就像这位可怜的狮族人一样。
——等到看守离去,我再次抬头望向狮族人所在的牢笼时,这个刚才还有着威胁力气的家伙已经气喘吁吁地坐倒在了自己的笼子中,而他刚才探出牢笼的那只手臂已经失去了踪影,他被刀刃所切割的断面平整而光洁,没有一丝鲜血从中流出,我想这大概是眼前的狮族人唯一能够庆幸的地方了。
至少,在他向奴隶主展现个人价值之前,他免于了流血过多直接死亡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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