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不……并不是，因为直到现在，青年依然在看着自己。
芽衣困惑地来到青年面前，小声道：“瓦尔特？”
“你应该叫我瓦尔特老师，芽衣同学。”
对方回应了，毫无掩饰的意味，同时也证明了对方非但可以交流，而且神智还不低。
但芽衣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为他注入过原能，从数据层面观察，对方并没有比那些路人NPC强多少。
“怎么，我可以说话让你很惊讶？不应该为老师身体的康复高兴才对吗？”瓦尔特温和地笑道，“还是说……在你的认知中老师不应该醒来？”
完全是一种调笑的语气，显然对方并没有真的生气。
平缓了下心情，芽衣为自己的无礼鞠躬行礼：“瓦尔特老师，方才的事抱歉了。”
瓦尔特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随意道：“没事，我也是几个小时前才清醒过来。”
“老师可以说一下，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吗？”
“那还要多亏了芽衣同学啊，你将这种能量称作原能对吧，吸收了你体内逸散出来的部分原能后，我才得以清醒。”
“就因为这个？”
芽衣不可思议地说道，从她体内逸散的原能已有近三百万，但分配到圣芙蕾雅的整片地图上依然微乎其微，瓦尔特能从中吸取到10点原能就是极限了，这么点原能就可以让一个人清醒？
瓦尔特只是笑笑没有过多解释，貌似随意地说道：“我这边还不算什么，借助了结界的力量而已，那些在结界建立前就清醒过来的人，才是真的厉害。”
芽衣瞳孔微缩，瓦尔特的意思是说，如他这般醒来的人，这个世界还有？
“听老师这样说，您知道有其他醒来的人？”芽衣试探道。
“当然，”瓦尔特推了推眼镜，追忆道，“差不多十天前吧，那个人来到我的面前，并对我的沉睡表示嘲讽，遗憾的是当时我虽恢复了意识，却没办法行动，只能任由他扬长而去。”
“……那个人是谁？”
“还能是谁，芽衣同学应该猜得到才对吧？”瓦尔特语气平淡地轻声说，“自然是天命的主教奥托了。”
居然是他吗？不……应该说果然是他才对，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人能不通过芽衣帮助清醒过来，奥托这个名字绝对排在首选。
难道次元的界限已经无法约束他了吗？或者说奥托也是二点五维生物？
正当芽衣胡思乱想之际，瓦尔特笑着解释道：“毕竟是天命的主教嘛，比信力比不过他也很正常。”
“信力？”
“就是信仰之力，在有些地方与原能差不多，只不过原能既可以恢复意识，也可以恢复力量，而信力……只能用于意识的凝聚。”
芽衣若有所思，瓦尔特的意思是，奥托通过这个叫做“信力”的东西恢复了意识，但力量并没有回归是吗？
如此说来他并不是二点五维生物，只不过在这个二维世界中势力庞大罢了。
与此同时，瓦尔特这句话还有另一重意思，什么叫做“比信力比不过奥托”，一个历史老师讲什么信力？
这在知情人眼中，等同于承认了自己逆熵盟主的身份啊！
芽衣愣愣地看着青年，依然是一张亲和儒雅的脸，瓦尔特很自然地起身离开，温声道：“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芽衣同学可以来找我，当然，你和你那小女朋友的感情除外，对于这种事我也不太擅长。”
说完，他走进了自己的教室办公室，没有在意周围的NPC，取出本哲学书籍开始了阅读。
书名是《无神论：超越维度的游戏者》。
…………………………………………
告别瓦尔特后，芽衣感到了一丝压力。
不为别的，单单涉及奥托这个名字，再疯狂的事发生也不足为奇。
在主教大人眼中，世间万物只有“助力”与“阻碍”两种，为达目的，他会利用所有可借助的力量排除阻碍，而当助力转化为阻碍时，所谓的“顾念旧情”不过是个笑话。
听瓦尔特所言，奥托早在十天前就醒过来了，所以说此前看到他在花园中动弹不得，是他装的？
这个男人从不做无意义的事，那么，他来到圣芙蕾雅学园是为了什么？
第二律者？瓦尔特？还是自己？
瓦尔特那边不必担心，按照他的说法，奥托要杀他早就动手了，没必要等到现在，所以说对方的目的是自己的律者核心，或者沉睡于琪亚娜体内的第二律者西琳？
崩坏三的漫画中，奥托并未直接对芽衣出过手，反而处心积虑地为琪亚娜设局，希望通过杀死对琪亚娜重要的人，刺激其意志凌驾于第二律者西琳之上。
这样做，是为了人为地制造出站在人类这边的律者。
想法很有趣，也很疯狂，不过奥托也只是随意为之，成了最好，不成也不是非要强求。
第二律者西琳，诞生于2000年的第二次崩坏灾难，全盛时拥有短时间毁灭世界的力量，不过，也只是全盛期罢了。
西琳本身的实力为操控虚数内能，表现形式为掌控空间，因而被称为空之律者，这个时期的她略强于第一律者瓦尔特，战败后拼死逃到月球，并得到了神（崩坏意志）的馈赠。
即另外四块律者核心，征服宝石（雷电），疾疫宝石（火焰），渴望宝石（飓风），静谧宝石（死亡）。
此时，五核心的西琳已经几近无敌，随后她又利用整个人类威胁瓦尔特到她面前送死，并占据了他的律者核心。
那之后，西琳的实力达到了顶峰，六核心的她绝对稳居世界第二，仅次于班长大人符华。
可惜，符华的必杀一击由崩坏意志替她扛了下来，这一击后，上仙力竭昏迷，世间再无人是西琳的对手。
然而，西琳却死在了那场战斗中。
原因很多，齐格飞的爆发，瓦尔特的算计，再加上西琳在最不应该的时候动了感情，结果就是她战败身亡，成了一具尸体。
在她死后，瓦尔特的意识依附于第一律者核心离开，征服宝石归逆熵所有，后来又被移植到芽衣体内。
其他三块宝石与西琳的尸体，则是交给天命处理。
很明显，奥托并不想西琳就这样死去，他将西琳的意识植入了真·琪亚娜的一具克隆体中，也就是现在的K423。
这就是琪亚娜身份的内幕，论述这些只是想说明，琪亚娜从一开始就是奥托布下的一枚棋子，对奥托来说，掌控住只剩一块核心的空之律者并不困难。
换言之，奥托可能对琪亚娜出手的时机为……随时随地。
想到这里，芽衣的神色不免有些担忧，虽然琪亚娜是只变态，但也是愿意舍弃性命拯救她的变态啊，放着不管实在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如果可能的话芽衣都想代替琪亚娜应付奥托了，可惜，对于她的电磁操控能力，奥托似乎看不上眼？
的确，无论是漫画还是游戏中第三律者的表现都不怎样，但那只是运用能力的方法错了而已。
制造强大的电流直接攻击？这算什么运用？
电力操控的前辈可以参照火影中的佐助，磁力操控更是可效仿万磁王，不过要说电磁结合，果然还是常盘台的电击公主比较合适吧？
以三倍音速射出游戏币形成超电磁炮，绝对无法闪躲的必杀一击，这招超帅的有木有？既然此身已是人工智能，当然是以电击公主为努力目标啊！
不过，这些跑题的话其实没什么意义，因为目前的芽衣，并不能控制征服宝石……
胡思乱想中不自觉来到了琪亚娜的住处，透过窗户的缝隙可以看到少女正痛苦地与作业本较劲，大概又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学园长吧？
芽衣也没有打扰，只是开启了数据视角，绕着宿舍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看样子奥托的行动还未开始啊，或者说已经开始了，但没留下什么痕迹？
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对方注意安全，一想到自己刻意回避的态度又实在不好开口。
好吧，芽衣承认她在故意躲着琪亚娜，总是说恋人分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虽然自己问心无愧，还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缺乏一点勇气，转身离开。
也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少女冲出后一把抓住了芽衣的手，闷声道：“芽衣，你果然是在躲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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