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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入永夜城,居然没死?!

第一章 初入永夜城,居然没死?!

“阳光再也照不进花蕊,土壤潮湿却汲取不到营养。”

“这朵花必然会死亡,或者枯萎,或者根被腐烂,又或者……”

“散发芳香,花蜜如琼浆,引来昆虫动物,被吸食枯竭。”

“还有另一种可能,往来的动物冲开繁茂的树叶,一束阳光射进土壤,花沐浴在用身体换来恩赐的温暖下,度过自己短暂的一生。”

“阿沁……”

身着白裙的女生站在贫民区残存的高楼上,月光挥洒而下,给这座精致的城市勾勒出银色的花边,沁桐俯瞰永夜城,又转身仰望身后的不夜城,那是人类生存的地方,不夜城,永无黑夜,华丽得不可一世。

“好美啊,如果真能在那里生活,只有一天也死而无憾吧。”

绒绒站在沁桐身前,手中的浮力球迫不及待地想要挣脱束缚它的绳索随风飘走,并带走和它拴在一起的腰肢。

“简先生给的药吃了会让人身体分泌出吸血鬼极其厌恶的臭味,只要你不受伤,他们就会在三天之后把你装进垃圾袋扔出永夜城,到时候我们回去接你。”

绒绒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注意事项,永夜城里有如今人类唯一可以利用的能源——圣女之血,永夜城的主人,高贵且优雅的吸血鬼们并不想像动物一样去狩猎。

他们不介意将能源分享给人类,只是有些“小小的”要求,让少女孤身前往永夜城中心的祷告池,双膝跪地在池中祷告,将自己甜美的血液献给管理这座城的七位皇子,然后带走这个月的圣女之血。倘若少女被永夜城里吸食人血的动物撕咬致死,或是在祷告池中血枯而亡,吸血鬼也会仁慈地将少女残存的遗骸和当月的圣女之血一并当作垃圾人在城外的垃圾堆中,那里是人类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不夜城,因为有能源。小到家里做饭,大到整个城的动力源泉,只要有圣女之血,人类便可繁荣昌盛,无所不能!

跟整个人类世界的繁荣相比,区区少女的血液又算得了什么,繁荣的城市里总会有各种定义下的自由,或许只需要一杯酒,年轻貌美的女性就甘愿用自己十个月的自由换一夜欢愉。

年轻男女靠刺激确定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政府不断宣传“每个生命都有存在的权利”,无论他们的父母有没有意向负责,只需要在医院产科门口设立“女婴救济点”,政府就可以每天获得源源不断的女婴储备。只要有圣女之血,就算再多的女婴也可以被养到可以去献出自己的鲜血和一切的年纪,她们只是消耗品,满足使用一次的目的就可以,教育什么的,是不夜城里的人类才需要享受的,这些女婴只要学会顺从和如何服侍贵族就好。

风向和风力逐渐稳定下来,浮力球仍在像永夜城雀跃着

“是时候了”

沁桐解开安全栓,准备随浮力球飘向永夜城,绒绒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要不还是我去吧。”

黑夜下,绒绒一只瞳孔慢慢泛出血色,

“或许这次我还能从吸血鬼那里获得新的力量,足够带大家离开贫民区。”

绒绒紧紧抓住沁桐的胳膊,原本这次改良的药丸是给她准备的,不夜城十年来的繁荣全靠圣女之血,而活着回来的少女只有绒绒一人,当沁桐在政府人员带走圣女之血后将绒绒从垃圾堆里挖出来时惊喜地发现绒绒还活着,接下来的一个月绒绒以惊人的速度得以恢复,

凭此印证了唯一愿意帮助这些可怜女孩子的生物科学家简的想法,只要能熬过被吸食血液的三天,少女就可以获得吸血鬼的一部分力量。

光有产生令吸血鬼厌弃气味的药是远远不够的,绒绒说吸血鬼有可以萃取出可口血液的工艺,若不是运气太好没有一直在祷告池中跪着,纵使自己奇臭无比吸血鬼也闻不到。

没人知道绒绒三天里经历过什么,她什么都不愿意讲,只是回来后眼睛里再没有光泽,一个月里再没有欢笑和之前的灵动,更多的是一个人坐在阳台发呆,或是夜晚被噩梦惊醒。沁桐知道,那是难以用语言形容屈辱且痛苦的三天,有的少女在出永夜城时也还没有咽气,但当政府人员带走圣女之血时,沁桐见过她们痛苦至极难以名状的表情,或是神情淡漠得好像被冰封住,最后她们都会选择用最干脆的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少女进入永夜城的三天被抽空的不仅仅是血液,还有意志力和灵魂,带回圣女之血的少女仅剩一副被抽空的躯壳,里面塞满了恐惧和屈辱,那不是身体恢复就可以如之前一般的啊。

“简先生说,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可我看不到啊”

沁桐用力甩开绒绒的手,即使恢复体力她也还没到可以甩开身体素质一向好得惊人的沁桐

“我只是,想让自己死得还有点价值。至少,可以保你们一个月平安。”

说完沁桐带着浮力球一跃而下,这是不夜城唯一愿意提供给贫民区的高科技设备,目的是安全将少女送到祷告池,生怕高贵的吸血鬼们对血的质量和数量不满意。绒绒的瞳孔闪过光斑,那是沁桐偷偷藏在自己身上的小刀,折射月光如同闪过一颗火星,绒绒的眼泪瞬间飞出,仿佛给这张无欲无求的脸填了一丝生气。

“阿沁不要!!!”

绒绒大叫道。

浮力球飘得飞快,阿沁回头看着绒绒的身形愈发变小,自己的生命也在流逝。

差不多到了吧……

阿沁没有等浮力球落下便割断绳子,直线飞速坠落城墙那边的树林

“如果只是摔死会被永夜城判定成自杀而不被认定为祈女,但至少流的血被城内吸血的生物吸过他们就不会赖账,简先生说他在瞭望塔见过城边这块有吸食人血的植物,摔下去肯定会有伤口流血不愁它们吸不到,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在彻底丧失意识前确保把植物的藤蔓吸引过来。”

说着,沁桐仰面朝天,月色真美,月亮边上有一圈光晕,仿佛沐浴其下的任何都是圣洁的,包括这座血淋淋的城堡,她注视着月亮,将手中的匕首直捅心尖。

这些动植物虽说吸血,但不缺食物的它们未必会乐意过来,唯有心尖血的芳香可以驱使它们**哪怕再吸一口自己会死亡也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吮食干净,永夜城等级森严,像他们这种低劣种能够尝一口心尖血足够死而无憾。

沁桐将匕首拔出,飞溅出的血液与她一同下落地面,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剧痛一定会让自己昏迷,心尖血会染红衣服,连同衣服下雪白的肌肤,接着就在昏迷中结束自己的一生。

她离月亮越来越远,却觉得月光愈发亮了起来

“只要到地面,背负的一切就都可以放下了,抱歉啊,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将匕首拔出,血液飞溅,接着割断绳子极速坠落。

沁桐坠落地面,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摔得粉碎,身体也被树枝划得鲜血淋漓,甚至有有跟又尖又细的小枝穿过她的手臂,和沁桐一起坠落地面。

血液从伤口淌出,渗进土壤,穿透手臂的树枝旁有一株近乎枯萎的野蔷薇,血液顺着树枝滴到她的根部,蔷薇像是重新获得上帝的微笑再度鲜活,然后开得愈发浓艳,散发出可以魅惑一切的芳香。

松软的土壤并没有发出巨大的响动,沁桐躺在上面动弹不得,好在心尖血的味道已经扩散开,土壤中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摩擦声,

吸血藤蔓逐渐缠绕住沁桐,想要把她拖到安全的地方享用,却又忍不住鲜血的芳香,与想象中不同的是这块土地上的生物似乎十分饥饿,在移动的过程中就已经将藤蔓头部插入心尖的伤口,藤蔓越绕越多,伤口也越撑越大,

植物为了阻挡动物抢这不可多得的美食拼命释放藤蔓,动物在植物身上发疯似的撕咬,竭尽全力想要争一口心尖血,沁桐已经毫无知觉,默默地看着在自己身上上演的斗争,接着视力越发模糊,连呼吸都没有力气。

终于藤蔓缠绕住自己的双眼,沁桐五感尽失。

“结束了……。”

“结束了,吧?”

周围连同自己尽是冰凉,仿佛缠绕自己的藤蔓的温度都要更高一些,沁桐突然觉得眼前有光,有个声音指引沁桐向光的方向走去。

“留好你的命,直到换回我的自由。”

沁桐一直向光的方向奔去,根本没有在意到耳边不断萦绕的的话语,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光的那边有她极其渴望的东西,可是她在渴望什么呢?生命?她已经抛弃了,失去生命的同时她换回些微所谓尊严,除了她放弃的责任之外她一无所有,这样的人又会渴望什么呢?

“咚!”一声,沁桐从床上掉到地上

“我居然,没死???”浑身的伤口让她痛的不知所措,手臂上的细枝倒是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里还挂着东西,突然沁桐浑身汗毛竖起!如果自己没死,那么现在又会在什么地方?

“你醒啦!”一个活泼又充满童真的声音出现,沁桐猛地抬头,正与一双充斥着红光的眼睛相对。

“啊!!!!!”

沁桐尖叫着向后挪,又是“咚”一声,随之房间的灯光打开,房间内豪华到耀眼,华丽的壁画和室内难得一见的藏品,像是在某个大收藏家庄园的一间卧室里浏览精美无比的收藏品,不仅仅是藏品壁画和地毯,连壁橱上雕刻的松鼠都是活灵活现的,只有世间顶级的工匠才能做到这个地步。而作为这个房间陌生的一份子,沁桐以一个极其滑稽的姿势依在床头柜上,头和身体紧密贴合在柜子门上,双腿大开,裙底风光尽显。

适应灯光后沁桐看见周围站着七个人,每一位都精致的如同玩偶店里最昂贵的娃娃,毫无血色的皮肤将赤色的瞳孔衬托得更加鲜艳,赋予拥有它的整个肉体以生命。

她看得有些发愣,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紧接着沁桐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不堪,尖叫着想要坐好。

双腿间却有一只冰凉的小手制止住她,还是那个活泼的声音,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小男孩正在对她微笑着

“不行哦,小姐姐,现在还不可以这样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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