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站在窗前恶狠狠地盯着我们。
我手里拿着术式【火焰弹】,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不过我好像顾虑太多了,对方并无进攻的打算,而是转身从窗户逃了出去。
“被、被吓跑了吗?”赛玛尔有些怯弱的问,毕竟这种样貌的怪物谁都是第一次见。
“哇,那个家伙长得太恐怖了吧!”到底是男孩子,胡安就比赛玛尔镇定了许多。
“他是因为使用了咒术才把身体强行变成这样的,”梅尔伦解释道:“诅咒是一种非常邪恶的术,而他所在的学派也是魔法世界的公敌。”
“邪恶?”
“虽然魔术本无好坏之分,全看施术者本人的意志……但是诅咒却不同,它从诞生开始就是针对平民的术,到现在为止都不曾改变。”梅尔伦似乎对这个诅咒教派很熟悉。
“实际上,诅咒、或者说咒杀术,对本身有一定魔力的人效果会减弱。相对的,魔力微乎其微的普通人则无法抵抗这种术的伤害,如果救治不及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诅咒教派……”卡尔低吟了一句,
“啊,对了。我曾经听我的炼金术老师提起过,好像德鲁伊派跟他们是死敌吧?”
“没错。”梅尔伦微微一笑,
“但其实大多数学派跟诅咒教派都是对立的关系,只不过我们充当了前锋而已。”
“难怪,一个专门杀人,一个专门救人——魔法世界可真是很有趣呢~”
身后传来一个令人不舒服的声音。
这个人是?
想起来了,是德鲁伊派的支援。是那个看上去很熟悉但又非常可疑的人。我都把他忘了,话说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跟我们在一起的?之前一直没见过他吧?
“瞧您说的,好像跟自己没关系似的!”
“哪里,本来我就不想搀和这些事,不过如今置身事外的话我也说不出口啊,又是白河帮、又是诅咒教派的,而且我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奔着那小女孩来的。”
“说起来,为什么要出现在你的房间啊?”卡尔一脸疑惑的问我。
其实你这样看我也没用啊,卡尔兄!因为我根本就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房间并没有被翻得乱七八糟(看来他的目的并不是找东西),但还能看出来调查过的痕迹。桌子上的东西有被移动过,笔记本也被翻看过(当然本子什么的都是空白的)。
我现在能肯定的是,这家伙跟白河帮绝对不是一伙的。
“这家伙跟白河帮应该不是一起的。他们没必要一遍又一遍的跑到这里来找事。”卡尔说道。
虽然他没有说这样推断的根据,但这无疑让我少操了一份心。
“真巧,我也是这样想的。”神秘的支援者,自称格雷贝尔的男人轻浮地说,
“所以才麻烦呢,敌人从一个变成两个了~”
还不能确定诅咒教派是给我们找麻烦的。但如果是这样,就意味着我们要同时与两个强大的阵营作战,而魔监会的增援我连影子都没看见。
“要是部长在这里就好了。”赛玛尔小声说出了大部分的心愿。
“古斯塔夫……虽然是个英雄人物,但是他太过骄傲自负了,未必能掌控局势。”格雷贝尔完全不顾及魔监会的众人,对着空气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古斯塔夫老大,你现在在哪呢?
“阿嚏!”我轻轻地揉了揉鼻子,好像谁在念叨我?
“看吧!都怪你晚上非要连夜赶路,果然感冒了吧!”艾维娜在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而我完全没听进去。
离开九蛇城、前往高加索魔监会总部的行程已经好几天了。途中并无什么阻碍,总之一路走来都非常顺利。
“看来之前是我多心了。那封信并不是陷阱嘛!”艾维娜傻乎乎地笑着说。
“这么说的话,你还是嫩了点,艾维娜。”我看着这位追随我多年的老部下,语重心长的说道。
“难道……?”
“基本可以确定,这封信并非来自魔监会。”
我拿出之前从牺牲同事身上得到的信件,大声念了出来:
“魔监会九蛇分部部长,
古斯塔夫·埃尔克松阁下:
星月派已得知我方将要接收‘远古七城’。日前我等在西兰地区与对方下属结社发生冲突,不得已取消前往九蛇城的计划。具体事宜需进一步商议。
望阁下即日启程,返回高加索总部,商讨对策。
保密等级,机密
事态等级,严重
执行等级,最高
魔监会,外事科,
副科长:依弗索·巴尔格兰德”
“这封信有什么问题?”艾维娜不解地问我。
“我问你,外事科的这些人来九蛇做什么?”
“恩,平时基本不太管咱们,这次应该是来接收那个金发小姑娘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外事科的任务是接收送抵咱们手上的伊莎贝拉,却因为与别人的冲突而半路折回,甚至要求我这个负责人大老远的回高加索开会——这就是信上的漏洞。”
艾维娜还是一脸的不明白,于是我立刻解释说道:
“因为有一个外在因素导致咱们那可爱的敌人犯了错——魔监会已经决定站在十字教这一边对付星月派。也就是说,和星月派的冲突原本是意料之中,甚至是求之不得,而这种情况下让我回去商议对策简直多此一举。”
“原来如此!实际上是伪造外事科信件的时候写错了理由吗。”
“说对了。他们希望我重视这件事,并且能够按照信上所说尽快离开九蛇。”
“等等,难不成您早就发现这封信的猫腻了?”
我‘呵呵’的笑了一声,
“第一眼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确认这件事是在不久之前。”
“拜托您了!为什么不早点说啊!害我们跑了这么远!这样下去九蛇城不是很危险吗?”
我静静的摇了摇头,沉着冷静的回答:“放心。我的影子还留在在九蛇城里,目前看来还不至于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影子是什么来着……”
“看看这封信吧,艾维娜。作为一个为魔监会工作多年的军人,你认为这信的仿造程度如何?”
艾维娜从我手上接过信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说:“老实讲,我完全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不管是格式还是措辞,都是咱们通用的方式。”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简直太完美了。卡尔说,他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信封上还有咱们特制的封印术式。所以,这封信应该不是伪造,而是真品。”
“老大,你都给我说蒙了。怎么一会儿假的,一会儿真的?”
“信的内容是假的,外事科被星月派袭击以及要我回高加索这两件事;但是信本身是真实的,的确是咱们魔监会的人写下来的。”
“这……”
“有内鬼。看来魔监会出了个叛徒,艾维娜。不过也有可能,人家是一开始就以这种事为目的潜伏下来的特工呢!”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老大!”
艾维娜最近这几天都不怎么称呼我为部长了,而是恢复到在军队时的‘老大’的称谓。
既然对方迫切希望我离开九蛇,我就顺水推舟假装上当。有能力做出这封信的人,除了我之外,艾维娜算一个。但是她跟我快十年了,不太可能是地方派来的卧底,更不可能倒戈投向别的军团或者学派。另一个人就是信泰,他作为联络员要经常和上级联系。再然后就是外事科,内鬼最有可能出在他们中间。不过依我推测,他们说不定都已经在某个地方被人干掉了。
个中缘由我并未和艾维娜详谈,目前来说我无法查到内鬼是谁。但我依然决定前往高加索群山,这里有个难以跟人说明的原因。
等一下,我的通信术式开始一闪一闪的发光了。这说明我在九蛇城的‘影子’先生又给我发来了新的信息。
“艾维娜,事态突变!咱们立刻回九蛇!”我看完信息之后第一时间作出了决策。
“是的!老大!”
信息并不会保存太长时间,但这次发来的是只要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重要消息。
万万没有想到,我不在九蛇城的这几天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我的失误。
我承认我很骄傲,或许正是这份骄傲才让我失去了重要的同伴。
有一句话叫悔不当初。
关在房间里的人恶狠狠地盯着我看。
但是一个手脚被绑住、困在结界中的术士能有什么作为呢!就让他这么看着我好了。
米廷芳要求我带队进攻魔监会之前,我在脑海里就一直酝酿着某个计划。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被俘虏的男人至今仍然活着。
其实我本来打算亲自动手将某个人抓来。但意外的是,米廷芳竟然提前一天带队出击。等我再看到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已经成为了阶下囚。
米廷芳有着跟我相似的想法——希望这个俘虏能够让魔监会投鼠忌器。但正如之前所说,我还有另一个计划,所以不得不将这个人从米廷芳的手里抢过来。
别担心,这种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任务完成之前,米廷芳是不会来为难我的。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俘虏不肯跟我合作。
我用他平时爱吃的食物试图拉近和他的关系,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这个人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固。
其实我本来想把自己的计划全盘告知此人,争取他的支持,但随后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绝对可靠的。
前不久我还背叛了米廷芳,从他手里抢走了面前这个男人。
这便是先例。
而且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安排好,几个可疑的问题也没搞清楚。我有预感,古斯塔夫很快就会赶回来,在那之前我必须将一切都搞定!
“你好~我是‘卡普一家’的送餐员~您订的外卖已经到了~”
外送是一种新兴的服务行业。从普通人的视角我很庆幸九蛇城能有这么一家提供这种服务的店。
“顺便帮我拿进来吧。”我打开门,把送餐员让进了屋里。而对方也很麻利的将午餐一样一样摆放到桌子上,当然了,被抓住的男人关在另一间屋子里,这个人绝对不会察觉什么。
“一共五个赤铜币,谢谢您先生,祝您用餐愉快。”面带笑容的送餐员恭敬地消失在我房间里,离开时还顺便带上了门。
食物很丰盛。我想刚才的送餐员一定觉得很奇怪吧,明明只有一个人,却订了四人份的餐饮。
卡普一家最有名的莫过于酒品了。不过他家做的炒面也非常地道,焦烤牛排也是非常有名的菜。
里屋的人现在一定不想吃饭吧,所以我还是等一下在拿给他吃好了。而且我也看到了这家店的广告了——
“本店提供各色美食佳肴,但不排除昆虫、野菜以及其他各种非食用物品……”
看来吃东西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才好。
一边小心翼翼地过滤着可能出现的可疑东西,一边胆战心惊的吃完了饭。然后我发现广告并非总是骗人的,总有那么一两句是商家发自肺腑的呐喊……
吃完了饭,甚至来不及整理,我便穿上外套匆匆忙忙的下楼了。
我知道米廷芳一定会派人监视我。虽然我一离开他的人就可能冲进房间抢回那个男人,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只能期盼,当这些人企图冲进房间的时候,能从四周窜出几个人影,将那些家伙一网打尽……
酒馆被袭击、信泰被抓走后的第三天——
我和卡尔在得到讯息之后马不停蹄地九蛇北城医院。
在医院别楼一层停尸间的大厅里,我们患难与共的战友安详地躺在那里。
自从信泰被抓住后,我们所有人都寝食难安。虽然众人早就考虑过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但同事苍白的尸首还是将我们击溃了。连卡尔都难过得掉下了眼泪。
而我,则感到无比自责。
没能保护信泰,没能阻止白河帮的计划,甚至连信泰被什么人所害都不知道。
我没脸再见古斯塔夫老大了。
梅尔伦看到白布下的信泰后,立刻闭上双眼,温柔的唱了一首葬歌。我好像听过这首歌,但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哪听到过。
“这首歌是……”我静静地等待梅尔伦唱完,迫不及待的问。
“翡翠之歌,是安抚亡灵、超度人魂的葬歌。几乎每一位德鲁伊都会唱这首歌。”梅尔伦柔声回答。
“白河帮!”卡尔突然愤怒的喊道,
“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卡尔大哥,你发号施令吧!虽然我只是个菜鸟,但也绝不能看着信泰大哥死不瞑目!”
“为了同伴报仇的心情我恨理解,但在这之前能不能听我说句话呢?”格雷贝尔轻快地说道。
“你还要说什么!”
格雷贝尔依旧躲藏在斗篷之下,我们至今都没见过他的真正面貌。
“我很好奇呀。为什么白河帮不在突袭当晚就杀死这位老兄呢?这三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里我再也按耐不住,立刻冲到格雷贝尔的面前,揪住他深色的斗篷撕心裂肺般的吼道:
“这时候你还有心思考虑这些吗!我们的同事被杀了!都是那些白河帮的畜生干的好事!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们去报仇!这是魔监会和白河帮的战争!跟你们学派毫无关系!听懂的话,就闭上你的嘴!”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话。这不是因为激动,而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你们拿不出证据呢!仅仅凭借伊莎贝拉的证词是不足够指认白河帮绑架信泰这件事的……如果以魔监会的名义公然宣战,反而会被贴上战争狂的标签吧!”
“谁管那些事!”
“我有一计,你们想不想考虑一下呢?”格雷贝尔不慌不忙的说道。
“……”
九蛇城某地下仓库——
“哇哈哈,夏令臣那家伙还挺能干的嘛!当初劫走人质我还以为他要叛变呢!没想到居然玩了这么一手!这下子那些家伙就只能干瞪眼了吧?”头戴草帽嘴里叼着雪茄的黑胖男人开心的大笑。
“我们一口咬定那个男人被外人掳走了,世界议会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只要不把冲突升级为战争,干什么都行。”米廷芳展开双臂,无所畏惧的说道。
“不过我可不放心夏令臣啊。总觉得他没必要背着我们搞这些事呢?”这个绑着马尾的女人穿着性感,粉色的短裤几乎已经短的和内裤没什么两样,白色的T恤的长度刚好覆盖到她露出的肚脐,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看到引人入胜的某个地方。
“别担心,娜娜。不管他做什么,只要能配合我完成任务,怎样都无所谓。”米廷芳胸有成竹的说道。
“原来如此。你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夏令臣可能会跟你对着干?”黑胖的男人询问道。
“叮咚!答对了,史莱姆先生。我计划要出动的骨干极限是三人,所以夏令臣只要不给我捣乱就没有问题!”
“老大一口气派了五个人,结果你只用三个……”性感的娜娜略微佩服的叹道。
“居然有两个是弃子……嘿!”一直坐在墙角、背上背着大刀的男人苦笑了一声。
“夏令臣已经是其中之一了,另一个会是谁呢?喂喂,不会就是你吧,赵四爷?”米廷芳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拿我大刀赵四爷开玩笑,你小子也够有胆量。”这个名叫赵四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岁上下,不知道为何米廷芳要称呼他为赵四爷。
“嘿嘿!我可不想跟你干一仗,不如把你的怒火发泄到别人身上如何?”
“怎么?要开战?”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不过两个兵团在大街上发生冲突,死一两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米廷芳露出了常见的狡猾笑容,同时还包含着残酷的杀意。
格雷贝尔给我们提供了一条可行性非常高的战术。
我们作为魔监会的成员,无论如何也不能主动挑起两个兵团间的战争——尽管我们的同事死在白河帮的手里。而仅仅牺牲一两个人的情况下,只能算是局部冲突。
好不容易在九蛇城有了根据地,盲目开战只会提升城邦对我们的不信任度。
所以格雷贝尔的意见是,改由守夜人出面对抗白河帮。
作为和佣兵一样的灰色职业,他们不是特别在乎城邦的态度。对他们而言,守卫一座城市是凌驾于任何事情之上的任务。
这几年来,守夜人一直在‘世界的背面’守护着这座港口城市。
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不知道他们是谁。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坚决反对兵团涉足城邦事务。
格雷贝尔认为,只要我们按兵不动,先耐不住的一方一定是守夜人。因为对他们而言,魔监会和白河帮两败俱伤是最好的结果,任何一方单方面的碾压获胜对守夜人都是极为不利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假装惨败。
我有些怀疑格雷贝尔的战术——当然并不是指它本身的问题。只不过,守夜人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卡尔,帮我一个忙。我有个炼金术式不太会……”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专心调整魔术装备比较好。
“炼金?你不是常用毁灭系和生命系么?怎么突然要装备不熟悉的术式?”
“格雷贝尔推断,白河帮发动下一次攻击的时间大概是明天下午。为了悄悄将白河帮的人引入九蛇,长时间准备是必须的。我认为,他们的主力一定会趁着这段时间研究咱们的特征,进而针对性的调整战力。”
“原来如此。你要求的术式我也不是特别精通,不过好歹还能拿的出手。”卡尔已经开始着手帮我制作新的术式了,
“我之前可是没有想到呢,白河帮的真正意图是往九蛇输送兵力。”
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进攻咱们不过只是吸引注意力的障眼法,让魔监会、城邦、学派把视线集中到袭击酒馆的那几个人身上。”
“然后他们的士兵就以普通人的身份分批混入九蛇……战争意图非常明显。”
“相反,咱们却处处制肘,不敢轻举妄动。”我不禁开始佩服起白河帮的负责人。
“都怪魔监会平时总要扮演‘好人’的角色,这下终于自食其果了。”
梅尔伦和格雷贝尔轻轻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并且打断了我和卡尔的谈话。胡安和赛玛尔正在研究一个比较难的术式,我不想破坏这种气氛,便走到门口吹吹风。
“看来大家都没什么压力呢!我真是瞎操心了。”梅尔伦放心的说道。
也难怪,大战之前我们却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梅尔伦她一定没想到吧!古斯塔夫老大每次行动前都让我们最大限度的放松,没想到这种习惯即使老大不在我们也依然保留了下来。
“呼——终于完成了!”过了好长时间,卡尔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的说道。
“太感谢了。老大常说越是重大的战斗越是应该轻松面对,但做好战前准备才能令人安心呐。”
“不错。时间很晚了,我想早点睡,大家晚安。”卡尔跟众人道别后,打着哈欠走上了楼。
“我劝你最好别上去。”
格雷贝尔突然说道。
“恩?”
“看来比我预想的要早啊!”
“什么!”
轰——
酒馆的大门再一次被攻破了。我躲过了瓦砾,并没有受伤。
不过格雷贝尔是怎么在我之前发现敌人的?
“哇哈哈,大爷我是史莱姆,乖乖的放下武器,爬到墙角去!”黑胖的男人哇啦哇啦的说着。
“史莱姆先生,你的发言还是这么有趣啊。”紧随黑胖男人进来的是穿着性感的马尾女孩,而他们的负责人,就站在门外没有进来,他的身边还伫立着一位背着大刀的男子。
“只有你们四个?”格雷贝尔略微惊讶的问。
“怎么,这样还嫌少吗?我看你没也没有多少战斗力啊?”马尾女孩环视四周后说道。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要发动战争吧?别傻了……虽然上次可能报过名字了,我还是重新介绍吧,我是白河帮的米廷芳,这次来九蛇是为了把你们魔监会彻底赶出去。如何,要不要就这样卷铺盖走人呢?”
“什么!”
“那我也介绍一下,大爷我就是史莱姆!”
“那我也……咳咳,直接叫人家娜娜就行了。”
“门口那位拿刀的是赵四爷,他不爱说话,我就替他报家门了。我们头的话你们考虑的如何啊?”史莱姆嚣张的问道。
这家伙太过分了,明知道我们不会答应的。
“屡次三番的挑衅魔监会,甚至杀死了我们最重要的同伴,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全身而退?”卡尔突然冷冷的说。
“哎呦!我记得上次被我打倒在地的人就是你吧?怎么突然有自信了?”米廷芳不怀好意的反问。
“你没发觉吗?现在是我们占优势啊。”
“恩?你是这么认为的?”
“果然你还没注意到呢。”
“小心!”门口的赵四突然大喊。
“守夜人在此!”
从周围的黑影里突然窜出三个人来,将米廷芳和赵四围住。
“意外啊,你们居然联手了。为了自保连兵团的尊严都舍弃了吗?”
“哼,我只是以一个术士的身份请求守夜人保护一个善良无辜的平民,幸亏我知道一点联络这帮人的方法~没想到行凶的居然是白河帮啊,太·意·外·了!”格雷贝尔最后几个字说得很用力。
“善良的平民?哼,算了,反正我今晚也不是来跟你们打架的。”米廷芳丝毫没有动摇,依然冷静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
“做个赌注如何?”
“赌什么?”卡尔迫切想知道米廷芳要干什么。
“你看到了,我们有四个人。如果你们能将我等全部击败,就算魔监会赢了。当然你们没有人数限制,德鲁伊派啊,守夜人什么的,都可以。相对的,我们四个会以这座城市为战场,时间限制是明天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明天六点我们会准时出现在这里,你们也可以选择一拥而上当场把我们打倒……”
我和卡尔互相对望了一眼,没想到会有这种赌局。
“我们赢了,魔监会和德鲁伊派必须在一天内全部从这里撤离,反过来我们输掉就放弃入驻九蛇的计划。你们考虑一下吧!”
“真是了不起啊,你的应变能力。”格雷贝尔啪啪的拍着手说道。
“……”
“你不是在被守夜人包围的一瞬间便想到了这个赌局吗?”
“你这样想也没办法,敢不敢接受呢?”
“这赌局,我们参加。”我没有跟卡尔他们商量,擅自应下了这个赌局。
格雷贝尔、卡尔、梅尔伦无一不吃惊的盯着我看。
这赌局怎么看都是米廷芳设下的陷阱。只要我们不能再一天之内找出那四个人并干掉他们,魔监会就必须遵守约定离开九蛇城。
但是我有自己的想法。
“抱歉,擅自答应了敌人,都没来得及和大家商量一下。”米廷芳他们已经远去,守夜人也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下。我孤独的站在酒馆大门的瓦砾上,真诚的和大家道歉。
“白羽大哥,这无论怎么看,对方都是在设计咱们吧?”赛玛尔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弱弱的询问。
“是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答应这种事?”卡尔虽然尽力心平气和的和我说话,但仍然无法掩盖他的怒气。
我正要开口解释,肚子上却被狠狠地打了一拳,胃里的酸水像是决堤的洪水,气势磅礴的从我的喉咙里奔涌而出。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
我痛苦的倒在地上,而格雷贝尔则站在我身边,攥紧的左拳直奔我的太阳穴袭来。
连续遭受重击的我瘫软在地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白河帮,夏令臣。”我似乎听见格雷贝尔低沉的声音和其他人的惊呼。
夏令臣,真是个熟悉的名字。
原来如此,这个人之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我,是想阻止我的计划吗?
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或许我不该这么着急,如果能沉住气的话,情况也许会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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