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延长是绝望
我曾经养过狗哦,嗯,真的。
是在回家的路上捡的。
是一只有着棕色皮毛和灰溜溜眼睛的可爱小家伙。
在我抱回家的时候,母亲很温柔地同意了饲养小狗。
我很开心,家庭迎来了新成员。
但第二天,小狗出事了。
我们将它送到宠物医院。
医生摇着头说不可能治好。
我哭了。
认为不是病无法治好,而只是医生本事不够而已。
所以我决定自己来当医生。
在面对了一个多月的晦涩难懂的医学书籍后,我忘记了当医生的决定。
然后,时间流逝,小狗变得虚弱。
到了后来,小狗只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知道,小狗快要死了。
我很伤心,可我依旧无能为力。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希望的话,那么继续只是痛苦的延长而已。
所以为了能结束这段被诅咒的命运。
为了能阻止痛苦的继续堆积。
我。
亲手杀了小狗。
第一章
时间朝着理所当然的轨迹滑行,记忆被量产,因此失去了形状,犹如塑料垃圾。
平日的生活里因为充斥着这种量产的记忆,因而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触,所以才用符号代替。
习惯地用红笔在日历的日期下画上个勾。
「已经20号了啊。」
「也就是快圣诞了呢。」
「瑶,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什么都可以吗?」
虽然想逞强说出什么都可以的漂亮话,但考虑到钱包的重量,我也只好乖乖闭上嘴。
「总之,先说说看吧。」
「嗯!」
她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指手画脚地比划出前些天我陪她看电视时,广告上卖的那个号称能让任何人年轻人18岁的超值魔法套餐。想当然而,售价也理所当然的昂贵。
「这个也有点......」
「不行吗?」
瑶低着头,只有水汪汪的眼睛向上看着我。
「......」
真想告诉她这个样子是犯规的。
「好啦,我知道了,我尽力了就是了。」
所以请不要再这样看着我。
「那我就期待着囉。」
坐躺在病床上的瑶侧头微笑着。
病床?没错,我们现在正待在xx医院的某间病房里。瑶是这里的住户,而我则是作为访客来看望瑶的。
而瑶患得到底是什么病,我至今都不清楚。因为每次问瑶,她都只会会以同样的回答。
''知道是什么病又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结果是不会变的。''
''我将要死去的事实。''
这些话,她都是微笑着说得。
因为实在无法面对这样的瑶,再试问过几次后,就没有再问过。
至于我和瑶的关系嘛,如果真要说的话,也仅仅只是从未一起上过课的同校同学而已。会这么说的原因是因为在开学那天在和我说了声''早上好''后就极其壮烈地倒下了(而事后我才知道,那天她似乎是装作她姐姐来学校)。由于周围的人都采取旁观看热闹的态度,所以送她去医院的也就只有不才的在下了。瑶在送到医院后,立即被推进手术室。之后她的父母赶到医院,只是象征性地问了几句,似乎早就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然后,我和瑶的父母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到了深夜,她的父母离开了医院,我这个局外人却依旧在等着。而我为什么会等,我也不清楚,明明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才对。但如果真要说出个理由的话,那就只能是因为我找不到能做的事吧,也就是很闲,所以没事找事做。
凌晨1点的时候,瑶被推出手术室。
然后时间再往后推3天。瑶终于睁开了双眼。但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却是我这个在她身边守候了三天的陌生人。
「早上好。」
但在瑶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疑惑和或者惊讶。只是如同刚睡醒的公主般,慵懒却优雅地打着招呼。
「哦,早上好。」
我也尽量平静地回应。
「我睡了有多久呢?」
「三天。」
「一直都在?」
她应该指的是我。
「嗯!」
「谢谢。」
「我是瑶,你呢?」
「虚。」
「虚???这不是名字吧。」
「的确如此。」
对于我为什么不愿意告知姓名,瑶没有追问下去,也正如同我没有追问她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她的家人一样。
三个月的今天,瑶如同往常般拿起桌子上的书,翻到昨天读到的那页。没错,是读哦,而且是读给我听。
本来我从医生那里搜刮这些书,是为了消磨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变成了现在这种她念我听的状况。
但由于听瑶的声音也不坏,所以我也没有反对这种进行方式。
......
「今天也要去看望妹妹吗?」
花店的阿姨一边包装着水仙,一边这么对我说。
「嗯。」
正如同往常一样,放学后我都会先在学校附近的花店买一小束水仙,然后再去医院。
「有你这样的姐姐的妹妹还真是幸福呢。」
「不,你过誉了。」
我漫不经心地回应,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并没有和其他人闲聊的兴致。
不过这位阿姨似乎是天生不会察颜观色,一脸熟悉自然地靠了过来。
这种人肯定和早死无缘吧。我在内心这么想。
「不过,你的妹妹还真是喜欢水仙呢。」
「嗯,她最喜欢水仙了。」
「但是,就算再怎么喜欢也好,也不用天天换吧,这样不是有些太浪费了吗?」
「......」
不用你多管闲事。
「啊,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
以微笑作结,接过花后立即离开了花店。
......
在瑶的病房前,可以清楚听到瑶的读书的声音。看来那个活像献血失败的家伙已经来了。
我推开门,进入了房间。
在房间里,瑶正坐躺在病床上,读着一本封面古旧的书 。而在她的旁边今天也依旧坐着那个活像有机体的瑕疵品的家伙。
注意带有人进来后,两人暂时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瑶是简单地问候了几句,而那件瑕疵品则是一言不发地将头扭回原处。
瑶再次开始读起书来,瑕疵品也再次侧头倾听。两人之间张开了一层薄薄的墙壁,在墙壁里面建立小小的世界,只属于他两个人的世界,并拒绝任何人的进入。
看着这两个人一脸幸福的样子,还真是让我嫉妒呢。不过我嫉妒的不是瑶,而是那个自称为阿虚的家伙。
某人例行的深夜散步。
不过说真的,在这种自称为城镇但实际与乡村无异的建筑群中行走,总有种能在路上遇见在地面上方三公尺的位置行走的人或者同样是在悠闲散步(还是说寻找猎物比较好?)的杀人鬼或者绑架犯的感觉呢。
所以为了避免发生这种尴尬的事,我可是随身带着切肉菜刀呢,嗯,不用担心,好好地用抹布包好了。
停止毫无意义的空想,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驼着背模仿丧尸前进的家伙身上。
嗯?那家伙怎么突然停下来仰望星空。
……莫名其妙地感觉他的背影变得惆怅起来。该不是从闪烁的群星中领悟到什么人生哲理吧?那可是诗人的工作,你应该只管走你的路就行了。
结果并不如我所期望的那样,那家伙没有丝毫移动的意思。
啊,啊啊,这个地方不管怎样也无法与理想地点挂上勾,没办法,为了打发时间,来介绍下眼前的"猎物"好了。……这并不是说漏嘴哦,而只是组织词句的失败而已。嗯,真的。
总之!!!那家伙在户口簿上登记的姓名是xx,自称阿虚。是个在这个小镇排名靠前的危险人物。对了,说起xx这个姓氏,就不得不说起他的父亲xxx。那位可是在十年前一手主导了那次轰动全国的案件的主犯啊。而继承了恶魔的血液活下来的阿虚对这里的居民来说更是犹如定时炸弹般令人不安和恐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疯,走上与他父亲一样的杀戮之路。
不过,他什么时候发疯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试图将食指插入耳朵搅动一番,以示我的不屑。但我骨子里的淑女之魂阻止了我做出这般不雅的行为。
……
好吧,虽说说谎过多不会使鼻子变长,但身为不成功的人类的我还是节制点为好。
不知是因为是感伤完毕,还只是因为脖子酸痛。
总之,他终于低下头再次开始移动。
嗯?你问我到底在干什么?没有啦,我只是在实行跟踪心仪的对象得知其住所,然后在隔天早上守候在对方家的附近制造出“真巧”的偶遇,从而获得与对方一起上学的机会的恋爱大作战。
光是如此想象就涌出一股吐意,看来这个玩笑达到了邪恶等级,嗯,肯定是的!
前方传来轮胎碾压地面的声音,我下意识躲进转角处。在确保不被发现的同时略微探出来窥伺前方的动静。
车子开至阿虚身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约莫二十五岁左右的女性的脸。他们似乎在谈论些什么?
由于距离问题,使声音无法传到这里,而且本人也没有修得唇语这种高等技巧,所以只能在这边干看着。
在让时间磨光我的耐心之前,女性以近乎咆哮的音量丢下句“你给我上车”后,便载着阿虚扬长而去。
……
…………
所以我就说嘛,不能仅凭一个人的现状来评定人是幸还是不幸,因为即使现状在怎么悲惨也好,背后也可能凭借运气逃过数次危机也说不定。就像这次一样。
计划被提前宣告破产,我也只好调转方向回家。
某人与某人的早晨,是否能如同春日的阳光般绚烂呢?
昨晚,我被绑架了,犯人是医生,犯罪动机则是“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总觉得说出这种话的人才危险的说。)
次日。
嚼,嚼嚼……吞。
我现在正忙着咀嚼、吞咽口中的土司,而坐在对面的医生则忙着蹙着眉头看着我身上的便服。
「那么,今天也不打算去学校罗?」
因为嘴里吃着东西和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所以我决定还是专心摄取食物。
「虽然你这个年纪专注于恋爱是很正常的,但你也多少去学校露个面吧?这样的出席率可是很危险的哦。」
见我依旧默然不应,医生不禁叹了口气。
「真是的,顺便你好了。」
嗯?我似乎忘记了什么。啊,啊,差点就忘了自己身上还背负这主线任务。为了完成任务,医生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
「医生,能拜托你件事吗?」
「哦,你会来求我还真稀奇呢。」
医生换上一种混合着玩味和可疑的奇妙表情。
「可以是可以,除了借钱之外。」
「……」
这种类似于告白前被发卡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哼,像你这种在圣诞节之类的节日死要面子答应小女朋友任性要求的思春期末期的小鬼,我可是一眼就看穿了。毕竟我的心理医师的执照也不是白拿的。」
不,这应该不管怎么看都与你的职业无关。虽然很想这么主张,但迫于钱包中散发出的寒气,我也只好乖乖闭嘴。
「难道就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本银行没有任何借贷服务!」
满脸笑容的医生愉快地表达出自己没用的事实。
好了,唯一的经济来源也断了。接下来应该怎样筹备够金钱购买那个能让十七岁的少女年轻十八岁的魔法套餐呢。
正当我思考着应该如何行动时,感觉脸颊被谁用什么戳着。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因为这个房子里只有我和医生两个人。我可并不是在炫耀自己和年轻女性同居生活哦。哦呵呵~!嗯,我这个被饲养的家伙似乎有点得意忘形了。
回到重点,医生拿来戳我的凶器似乎只是一张名片。
「去名片上的地方。」
「去那里干什么?」
该不会是贷款公司吧?
「打工。」
「……愿意雇佣我的就只有精神病院吧?」
「放心拉,那里的老板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
真不知道我在哪方面可以放心。
……
就算事出突然,也要抱持最低限度的淑女气质和作风。我换上最标准的大和抚子式笑容看着突然造访的小弟弟。
「有什么事呢。」
我温柔地询问。
「皋月叫我来这里打工。」
哎呀呀,说话都不会看着对方,视线只会在下方不断游移,还真是个害羞的孩子呢。对了,我现在可没有揪住他的头发教他说话时看着对方是基本的礼貌的想法哦。
「你就是皋月前辈说的那个孩子吧。」
「那么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啊,差点忘了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是月子,今年也是活蹦乱跳、水水嫩嫩的十二岁哦。
……
交替看着手中的名片和眼前的建筑。
虽然没有资格对他人的品味说三道四,但是这个“月子很万能事务所”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看来对方的确是个脑浆放错地方的人类,不容小觑呢。我试图摆出一副狗咬狗的架势,因为没有观众,再这么做只会显得很傻,所以我只好自暴自弃地去按门铃。
“叮咚”“叮咚”门铃不干不脆地发出上世纪的效果音。
两分钟后,里面依旧没有动静。所以我自以为是地认定里面没人,然后开心地用门铃演奏鹅妈妈之歌。
曲目演奏到一半,里面传出摔东西的声音。顺便附赠廉价的怒吼[谁啊~!]
铁门被从内侧推开,出来一名不仅一身酒气,而且头发乱到让人误以为是模仿超级赛亚人却失败程度的年轻女性。年轻女性?不,单从外貌和身高来看,应该不到能称之为女性的年龄,而更接近萝莉吧。
不快和愤怒爬满了她的脸,对我的不快似乎到达了临界值。
眼前的萝莉(伪?)应该就是月子,医生的大学学妹兼好友外加空手道黑带,曾是高中空手道社的主将。医生嘱咐我和她相处要小心,千万不要激怒她,不然很难保证我的身体零件能够完整无碍。
「到底有什么事?」
对方的不满持续升温。
「皋月叫我来这里打工。」
听到“皋月”这两个字时,对方的脸上明显发生了些变化。
「……难道你就是那个被全体小镇居民认定死了比活着对小镇更有贡献的阿虚?」
毫无疑问,这是人身攻击,但仅仅如此还不能引起我的不悦。
「哎呀呀,果真没什么反应呢。」
「没办法,早习惯了。」
「那你之后的人生肯定会很无趣。」
「被人这样揶揄还能感到高兴的就只有你了吧。」
月子并没有反驳,而只是回以类似于小孩撕扯昆虫四肢时嗜虐的表情。
「那好,既然来了就给我像蚂蚁一样拼命干活。」
月子毫不在意地牵起我的手往店里面走去。
她的脸上浮现出如同小孩子得到新玩具时的表情。这应该是我的错觉吧,因为我不可能是那玩具啦。
啊哈哈~
……
…………
谁来肯定一下啊。
在进入店里后,我再次受到了异于常识的冲击,零食,生活用品,标记牌等等构成了我眼前的景象。按照常理来说,这应该算是超市吧,不,绝对就只是间便利店而已。用怜悯和些许畏惧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月子,究竟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将超市和事务所挂上钩呢。
我敢肯定,这只伪萝莉的天灵盖里装满的脑浆肯定如同豆浆般美丽。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已经被月子拉至里面的休息室内。
「那你先在这里坐下。」
说完后,月子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几分钟后,将原本超级赛亚人式的头发梳理成标准发型的月子带着一副不隐藏恶意的笑容再次踏入休息室。
虽然只是稍微整理一下,也没有施以粉黛,但仅仅如此就足以让人眼前一亮,我现在才发现月子长得非常好看,及腰的金色长发带着湿气随意散落而下,萝莉身形特有的纤细的躯体,犹如洋娃娃般精致的容貌。不过,最让人在意的是在那长长的睫毛下那双散发着知性和睿智的眼眸,给人看穿一切的令人不快的感觉。
还有,胸部真的好小。不能说没有,很微妙的存在着的胸部。
「干嘛这样看着人家,就算是我也是会害羞的哦。」
与吐出的话语不同,月子用与害羞无缘且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着我。
「原来如此,看来真的如皋月前辈所说的那样呢,阿虚是萝莉控吧!」
「噗~~~!」
差点喷出来。
那个死医生到底背着我向说了些什么啊。
「哎呀呀,秘密被人揭穿后的激动吗?」
「…………」
总之现在先解开误会吧。
但还没等到我开口,月子便向我这边走来,直接跨坐在我的身上,纤细的身体仿佛没有体重一般。
「!!!!!!」
「月子小姐,请问这是?」
「可以哦,是阿虚的话,就可以哦。」
月子在我的耳畔低语着,能感受到她呼出的微热的气体,然后她轻轻地咬住我的耳朵。
[!!!]
不,不对,现在应该不是发生这种挑逗情欲的情节的时候,冷静,要冷静,虽然一只金发萝莉就跨坐在我身上,的确让人很兴奋,但还是要冷静。
「我已经成年了哦。」
「不是这个问题吧!」
「这个房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哦,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被别人知道哦。」
「…………」
怎么也不可能对刚见面的人下手,对方还是萝莉,即使机会难得也不行。
见我只是呆呆坐在那里,月子似乎有些不悦。
「真是的,阿虚你这个迟钝的家伙,坏孩子要惩罚才行。」
然后,
她,
月子,
抓住我的头,
舔我的眼球!
由上而下。
细滑的舌头不漏一处的滑过我眼球表面,恶寒迅速填满我的后背,下意识的全力将月子推开。
本以为月子会就这么向后跌倒,但在倒下的过程,月子自己将自己的身体后仰,用一只手撑住全身,在极其有限的空间里完成了完美的后翻。然后定定地站在距离我只有两步的地方。
我的全力对她来说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在自信心被击溃的瞬间,无意识地想到,估计,如果刚才我真的推倒月子的话,大概我全身的骨头都会被她折断吧。
我果然是被她玩弄的玩具吗?
「……」
真是讨厌的认识。
「哎呀,难到是我没魅力吗?」
月子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第一次见面就舔人家眼球的人才没有什么魅力可言。」
「哦,是哦,不过我还以为阿虚会喜欢这种方式呢。」
「……」
喜欢被这样对待的人已经不是变态可以形容了,不过那种人真的存在吗,就是那种见面就说“啊,来舔我眼球吧。”
「……」
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那么,玩笑就到此为止。」
月子某明奇妙得严肃了起来。
「来谈谈交易吧。」
「交易?」
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只是来打工的吧。
「大致的情况我从前辈那里听说了,我可以预先支付你几个月乃至更久的工资,但相对的你必须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是什么条件?」
其实我也一直很好奇,究竟是因为什么能让月子愿意雇佣我这个“犯罪候选人”,如果只用她是怪人(虽然我认同)当作理由的话,就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很简单,就是你必须无条件接受和完成我所委托的任何“工作”。」
虽然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我总觉得所谓的工作时带有引号的。
「月子小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厌恶法律到那种地步。」
听到我这么说,月子露出了假得让人厌恶的笑容。
「哎呀,阿虚同学可真爱开玩笑啊。放心吧,我所委托的工作也就只是事务所的工作而已,不会让你去杀人啊,放火啊,推到金发小萝莉啊。顶多也只能算是擦边球而已,也只是比勒索小学生要严重一点点罢了。」
那就已经是犯罪了吧。
「再说了,即使发生什么意外,阿虚同学不也还有精神疾病这项武器吗?最差的处境也就只是入院而已,对你来说也没差吧。」
原来如此,刚开始和医生商量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不仅是肯雇佣我,还愿意支付高中生打工不可能得到的金额,原来是想利用我这点啊,所以才会愿意雇佣我,这还真是毫不隐藏的——恶意呢。
一想到竟然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人类,不禁从嘴角露出了类似于坏掉的发条玩具所发出的“嘎叽”声般难听的笑声。
「话说回来,月子小姐还真是厉害呢。」
「嗯?」
「一般人对我这种人都是避而远之,而你不仅一脸自然地站在我面前,还能直言不讳地吐出挑衅的话语,是因为是天然呆吗?还是个性耿直?抑或者是单纯的不怕死?」
「哼,先不说我的个性问题,你觉得你有能力杀得了我吗?」
这是绝对的自信,毫不掩饰的**。
「再说了,」
月子用手撩起美丽的金发。
「即使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很可爱的,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金发萝莉。」
月子脸上是近乎鄙夷的表情。
「想必你也什么也做不了吧,威胁?伤害?杀人?别开玩笑了,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你,」
「不过就是一个胆小鬼而已。」
「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去做,遇到困难掉头就跑,凡事都消极面对。明明诅咒着带给自己不幸过去的父母,明明畏惧着人类,却要装作类似怪物的摸样,威吓着周围的人,模糊观点,逃避现实,自以为站在异类的立场就能保全自己,像这种连抬起头看天空的勇气都没有胆小鬼,请问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简单的言语却让我眼睛瞬间失去了焦点。
胆小鬼,我吗?是吗?原来我是胆小鬼啊,嘎嘎嘎嘎噶噶,真是说得好像自己什么都明白一样,这样的人还真是讨厌啊。
自以为得到些许情报就能看穿他人,结果,你到底懂我些什么?
「嘎嘎嘎嘎噶哈哈啊哈哈~~~~」
但奇妙的是,愤怒没被点燃,换之犹如失心疯般的狂笑。
这种情况还笑得出来,看来,我也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那么,你考虑得怎么样呢?接受这个条件吗?」
「当然是接受啰,这么好的条件可找到第二家。」
「我想也是。」
「还有,我很讨厌你。」
「真是过分呢,竟然对金发萝莉说这么过分的话,还亏人家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这个不管自己的嘴吐出不知羞耻的话的人,虽然表面上看的确是萝莉,但根据医生的学妹这个身份来,月子即使没有30岁,也一定相差不远。
正式工作是在第二天,今天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也没跟遥说今天会晚点去,那孩子应该会担心我,应该会吧。
我怀着这种暧昧不清的心情拉开了病房的房门。
病房里面的少女正坐躺在病床上,空洞呆滞地凝视着眼前的白色墙壁,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仿佛做功精良的面具一般。
「哟,遥。」
我呼呼着少女的名字。
遥听到我的声音后,将头转向我这边,可能是因为保持那个姿势太久,在脖子扭到的过程中发出了令人不快的“咔哒”声。
「啊,阿虚你去哪了?让我等了很久呢。」
原本凝固在遥脸上空洞茫然的面具迅速溶解,换上了一个正常的十七岁少女应有的笑容。
虽然笑容本身很正常,使用的方式也很正确,但是不对,这在遥的身上就是异常。
我某明奇妙的觉得很难过。
「怎么了,阿虚?」
「没事。」
「其实我刚才去面试了,所以才这么晚才来。」
我将刚才在月子那里面试的事进行部分省略后告诉了遥。
「这么说,我的圣诞礼物有着落啰?」
遥开心地笑着。
「啊,对了。」
遥将手指抵在唇上,摆出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
「既然你这么努力,遥奖励才行。]
「奖励?」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遥的脸便向我靠了过来。
「谢谢,谢谢你能为了我而努力。」
轻轻地,轻轻地,吻了我的脸颊。
「这么样,这个奖励够丰厚了吧。」
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还以为是亲这里呢。」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忠实地报出我的遗憾。
「…才……才不会去亲那里呢。」
遥顿时涨红了脸。
从未想过为了他人而努力去做些什么,也从未想过能像这样被他人需要着。但在与遥相遇后,我的心开始有所变化,心开始喜欢猎食情感,也开始渴望能被他人需要。在与遥相遇的现在,我深深地感受到能被他人需要的喜悦,以及能给予他人快乐的的这种幸福感。
虽然这也许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我和遥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因为,
我们是,
是无法融入社会的人和被社会排斥的人。
是正常人所无法接受的“异类”。
……
“喀拉”
门顺着滑轮被推开。
进来一名扎着马尾的少女,她今天手中也紧握着纯白无垢的水仙。
在她身后洒下了一片昏暗发霉的阳光。
毫无治愈能力的画面,恶寒爬上了我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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