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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墨风染

序章 墨风染

十二月二十五日 阴

上午十点,我在这个时间点睁开眼睛,然后习惯性地瞟向窗外。

好吧,不出意外的是个令人心烦的坏天气,潮湿而又阴冷,黑压压的乌云就像公共厕所前的长队让人恶心。

在被子里挣扎了将近五十秒后,我坐起来,然后裹着被子慢吞吞地挪到桌前,慢吞吞地摇着磨豆机,慢吞吞地把咖啡粉倒进杯子,然后慢吞吞地开始我一天的工作。

商店买的咖啡粉除了咖啡什么添加剂都有,我实在受不了那恶心的味道,只好自己买咖啡豆磨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接这份工的……我默默抱怨到。

今天是圣诞节。街上象征性地摆了几颗圣诞树,非但没有增添节日的气息,还平白多出了几分萧条。一阵风忽然吹过,某个破破烂烂的塑料袋被吹起,盖住了本来就暗淡得很的五角星。

不过,在莫城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怎么还会有蠢蛋去庆祝上帝的生日呢?

前提是,那个名为上帝的传销头子真正存在的话。

不过,拜这天气所赐,我那该死的编辑今天应该没办法出来找我催稿了,这大概是唯一的好消息了。我窝在椅子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书,感受着少有的休闲时光。在这段时光里,我能充分享受一个人的空间,不被任何人打扰。

下午三点半,我家的房门响了。好吧,我恨他

在我无视这位客人10秒后,门依旧响着。在这10秒的时间里,他以平均每秒5下的频率锲而不舍地敲着房门,而且这个频率似乎还有加快的趋势,敲门声也从蚊子哼哼逐渐变成了河东狮吼。

啧啧啧……现在的小家伙们有路自己不走,非得让别人帮他滚,兴趣真别致。

为了我整个下午的宁静所考虑,我一把扯下身旁衣架上的白色卫衣,然后抄起已经见底的咖啡杯,往里加了一满杯的开水。

事实上,他还是给了我一些惊喜。我拉开门后,看到一个拿着枪的彪形大汉。他把枪对着我的脑门,用自认凶狠的表情和语言表达了“抢劫”这个行为。

随后我花了两秒钟想了一下,处理尸体是件麻烦事,我得剃毛,拔牙,然后切成便于携带的体积,送去大亚当的屠宰场,回来后再扫地拖地擦指纹做伪证抹除细节,再吃晚饭就有些太晚了。

于是我摆出一幅惊讶的样子,并把实现准备好的、滚烫的开水浇在了他的脸上,同时一记肘击砸在了他持枪的手腕上,另一手捞起手枪,最后以一记鞭腿把他送下了楼梯。

做完上述动作后,我神清气爽地关上了门。

咚!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后的五秒钟内,我似乎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就像是某些官员嫖娼时被抓的尖叫。

这些清净了。我满意地拍拍手,回到桌前继续我与咖啡的美好时光。

从窗户望去,可以看到他踉踉跄跄,一步一顿地跑路了。真是够讽刺,抢劫的人被被抢劫的人吓跑了。我估计他已经没胆再来了,惬意的下午时光得以延续。

这种公安机关形同虚设的地方,治安当然也差的一批。现在大街上都是有把枪就认为自己天下无敌的小屁孩和心理年龄为小屁孩的混球。

不过,说到底,找我抢劫本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反正我这里连一丁点现金都没有。对我来说,钱如果失去了人类赋予它的意义,它就连厕纸都不如。

再者说,每个人对钱的定义都不一样,有人当食物,有人当尊严,有人当力量,对我来说,大概就是拿来擦屁股都嫌硬的破纸片吧……

扯远了。

在经历这次事件后,我终于决定了要从这里搬走。难以置信我居然在这种环境下忍耐了这么长时间,我可真厉害……

于是我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飞镖,然后闭上眼睛,随手甩在了墙上水墨画风的地图上。我眯着眼睛看了看飞镖所扎的那个地方。

嘛,不过,无论是哪,也还是这个世界。世界不会变,变的只会是人。

算了,反正,这也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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