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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苏醒的怠惰(3)

第四章:苏醒的怠惰(3)

抱着一个熟睡女孩回家的景象大概会被误以为是拐带的行为吧。

为了不再引发邻居们的误会,影音抱着缇露鬼鬼祟祟的越过每个街道回到了自己家的玄关处。

“在旁人看来,我现偷鸡摸狗的举动十足一个做贼心虚的变态...”

影音感叹自己连回个家必须提心吊胆。

雪莉发话了。

“主人,其实是您想太多了。”

“雪莉,这你就不懂了。所谓人言可畏,就算是一个虚假的事情也能被流传出不同版本的绯言绯语,人类就是靠着这些绯闻来生活的。”

“听起来很深奥...”

“总之家里已经住了你和伊露两个女孩,加上我是一个正值青春期的青年。难免会被人说闲话,如果再被人看到这一幕,我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了。”

“人类还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反正多我来说,只要了解主人一个就够了。”

雪莉说出了如同告白般的直球,她自己却毫无知觉。

“帮我开个门吧。”

“好的。”

影音腰间的怀表在下一刻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孩。

雪莉的手握住把手,打开玄关。然后——

“欢迎回来,请问是要吃饭还是洗澡,还是说要吃我~❤。”

一瞬间,影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子。但这个声音听耳熟的,探出头一看。

等候在玄关的是穿着私服的伊露,刚才那像是电视剧里扮演甜蜜妻子的台词就是从她口中说出。

“怎么是你。”

伊露和雪莉一向来见面就会吵架,每次都是一触即发。所以雪莉的眼神微微渗透出战意。

这时候影音都是先出面阻止,这次也不例外。

“你们给我等一等,现在有客人,就给我冷静点。”

影音的话语比他自己想象中更有份量,雪莉和伊露乖乖妥协。

“伊露,你刚才那些话是在哪里学来的?”

“就是那个会动的箱子里的小人教的。里面的一个叫【妻子】的生物都是这样在门前等待。”

伊露口中箱子里的小人是指电视机。

吐槽的地方太多了,影音不知从何下手,决定带过算了。伊露的外表年龄跟影音差不多,但是心智年龄就更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无疑。这一点雪莉就和伊露完全相反。

雪莉的外表虽然是小孩,但没有那种幼气的感觉,跟木偶一般毫无起伏和英气凛然五官,给人的是一种沉着和难以靠近的压迫感。

但就算这这样的雪莉,只有在影音,小铃和伊露的面前就会表现出不一样的面貌。

(看来得要限制伊露看的节目内容,如果说吸收了不好的资讯就糟糕了。)

伊露注意到了影音怀中的少女,好奇的探出头查看。谁知一看到缇露的面貌后,惊呼出一声。

“姐姐!”

“伊露,你说缇露是你的姐姐。”

影音看着自己抱着的女孩,怎么看都比较像是妹妹的角色,有些事还真的不能但看外表决定。

“主人,这些事还是进到里面再谈吧,您在玄关外特别注目的说。”

“我都忘了这一点,这些事进屋后再谈。”

进屋后,影音把沉睡中的少女平躺在沙发上,缇露感觉到自己躺在柔软的异物上,舒服的翻了个身以最舒适的躺姿继续入眠。

“好了,这下子要怎么叫醒她呢?”

影音看见她睡着这么滋味也不忍心去唤醒,但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伊露,你说她是你姐姐,你应该有独门的方法唤醒她吧。”

把全部的期望都托身为妹妹的伊露上,谁知伊露也是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她随后解释答道:

“缇露姐姐一旦睡着,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叫不醒她,这就是她的【本质】。”

“虽然有很多事情不解,但还是等她醒来再询问吧。对了,小铃到哪了?”

伊露思索了一会儿,即刻回答影音的问题。

“她要我通知你说她今天会在一个叫小舞的朋友家过夜,明天就会回来。”

“原来是这样,也好,毕竟有些事不要让小铃太过深入比较好。我等下就打个电话去慰问下,在准备晚餐。”

“吃饭吃饭,我肚子饿了~”

伊露一听见晚餐时间,就高兴地不得了,手舞足蹈的拍起手。雪莉的反应比较冷漠,只是微微笑说要帮忙。

等他们把晚餐都准备的七七八八,美味的佳肴都摆放在餐桌上,香味扑鼻而来。

也许是巧合,或者是因为食物的香气诱惑,一直躺在客厅沙发的缇露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宛如犯困的彩龟的眼神,揉了揉眼,朝着厨房的方向缓步走去。

很不客气的坐在小铃平时的椅子上,看着餐座上的食物流口水。

影音看到缇露的那副模样,无声的笑了一声,上前为她准备了餐具。

“可以吗,影音先生?”

“当然可以,你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请你一起吃顿饭是理所当然的。”

“你还真是个好人。”

“姐姐,你醒了啊。”

这是伊露也步入厨房,看见了睡醒的缇露。

“原来是伊露,难怪这个气味这么的吸引。”

缇露注意到了影音脸上一副有话要问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等下再谈吧。”

“恩,吃完再说。”

影音就这么和三名少女一起用餐,四人都没有任何的交谈,气氛变得很沉重。

影音很无奈的熬过了如此沉静的晚餐。

终于结束了,影音把碗盘放在水里浸泡后,就到客厅里坐在缇露的对面准备询问未知的情报。

“那个,缇露...”

就算要许多不解的之处想要马上问出答案,他也不知该何从着手才对,疑惑他的事情可不止一两个,对于这个未知的领域,他说掌控的知识是在不足以了解。

看到影音欲言却止的样子,缇露就自说自话的答道。

“影音先生,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从来没有涉足过有关魔法的事情吧。”

“是的。”

“你应该是想要了解有关于【七罪】的事情。”

“没错。”

影音用力点头,缇露眼神如同看透了影音的心思,应对着影音的表情来回答。

“那么在我解释有关于【七罪】事情之前,先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这样会比较好理解。影音先生,你觉得那些【人】...以你们的话语来说的话,就是那些来至于异世界的居民【使徒】。你觉得【他们】和你们人类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只有一个,两者都有着力量,外貌和残暴度等等的区别。不只有影音,只要是人类都会觉得使徒是威胁到人类生命的怪物。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都是怪物呢。”

缇露在回答前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你知道吗,对于【我们】来说,人类和使徒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对于你们来说使徒可能是怪物,那是因为他们对你们的性命造成了威胁。人类就是一种只要是认定为与自己不同或者是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东西都会称之为怪物的生物。”

“...完全没办法反驳...”

“其实使徒和人类是一样的,都是由欲望组合而成的生命。他们会在这个世界现形因为这个世界充满了的诱惑。在他们的那称之为【里世】的世界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千篇一律的景象,没有早晨和夜晚之分,有的只是永恒的时间。”

影音觉得缇露说的话都有着自己的见解,简直像是亲眼见识过。

“所以他们才会渴望来到这个世界,就像毒瘾一样,一旦上瘾就无法自拔。为了继续维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身体才会去吞噬这个世界的生物,这个渴望着生存的欲望和人类无异。人类也是靠着吃其他动物的生命来过活的不是吗。”

“的确如此,但是也不能这么任他们任意妄为的杀害无辜的人。”

“史上没有任何人是无辜的。对不起,这个稍微离题了,我们不是在讨论使徒的生存之道,而是【七罪】。”

缇露很巧妙的转开了话题,她明白继续这个话题的话只会没完没了,影音是不可能会赞同使徒吞噬人类是对的举动。不是说影音会偏袒人类这一方,而是影音自己和他珍惜的人都是人类,根本就得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说人类,使徒是被欲望驱使的生物都不为过,所以他们都没有差别。硬要说的话,【我们】比较适合怪物这个名称。”

自己称自己为怪物?

“这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抗拒着使徒,所以他们没办法单凭自己的生命之力,也就是魔力在这个世界生活,必须吸食产自于着了的生物的魔力才能维持自己。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产物,能够在这个世界里自行的补充消耗的魔力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一旁沉默聆听的雪莉开始回话:

“说了那么久,还是没有解释道【七罪】的任何疑问。”

对着雪莉的刁难,缇露没放在心上,忽略带过。

“别这么心急,现在才是重点。我说过了人类和使徒都有着欲望所以是相同的存在,【七罪】就有着很大的差异,我们并不是生物,而是纯粹欲望的集合体。”

“集合体?”

“愤怒,贪婪,怠惰,妒忌,暴食,傲慢和色欲,这就是人类所说的七大罪。我们就是有人类的七中欲望抚育出来的怪物。”

影音回头看了看在一旁的看电视的对这个话题没兴趣的伊露。

“你是说伊露是个怪物。”

“是的,我也是。我们是在古时候被某一个伟大的魔法使创造出来的七个宝具。他把自身的七种欲望分离出体内赋予一个与人类相识的外形,就是为了一个理想。”

“你说的理想到底是?”

“这个你是不能知道的。”

“伊露知道吗?”

“她应该已经忘记了,所以我必须先确认一件事情。”

说完后,缇露站了起来。

双眼直瞪影音。

这个感觉不像是缇露?在我身前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身体为什么在颤抖?难道说,我在害怕。

雪莉也感觉到了缇露的异状,警戒起来。

散发出不该有的压迫感,流露出的魔力,能让普通人感到不适,甚至昏倒。

这个魔力所带出的感情,雪莉身同感受。

(这个和主人之前暴走时,发出的魔力几乎是一样的,只是...)

魔力是表达出最真实的一面镜子,悲伤,快乐和生气都能从魔力的波动上感受得到。

缇露的魔力犹如一个无尽的深渊,任谁体验到这股魔力都仿佛掉落了人生的谷底,无法再一次振作。

缇露的身体开始变化,先是暗淡的光亮的纹路布满缇露的全身,接着是出现一对猫耳般的茸毛耳朵,接下来身后出现了两条淡灰色的尾巴。

“这就是怠惰的魔力,主人你得小心。”

“啊啊啊啊!”

这个是影音的呼喊声,同时雪莉感觉到了另一个不祥的魔力来源。

毁灭,破坏,还是粉碎,都是些具有满满怒意的魔力。

“主人。”

雪莉把视线转到影音身上时,吃惊不足以形容她的表情。

影音的左眼燃起了和平时不同的黑色火焰。

不单是黑炎的显现,而且那代表着不祥的纹样也随之出现,从心脏蔓延至右手,再来就是攀爬到影音的左眼出。

影音当时体验到的痛苦不是话语能够形容的。黑炎不只是燃烧着他自身,而是心灵也在被毁坏着。

感觉到痛苦的不只是影音,就连在一旁嬉戏的伊露也出现相同的情况,那条钢铁般布满鳞片的尾巴破衣而出。

雪莉看到他们两个如此的痛苦,马上瞪向一切的源头起端。

一手拿起桌面上的水果刀挥刺出去。利落的刺向缇露的眉心。

任何刀具在雪莉的手中都能成为一个锋利的凶器。刀锋的前端聚集了微弱但稀薄的魔力。没有多余的浪费,完全把魔力掌控在能够轻易削掉一个人头的锋利度上。

只是不如她所愿,刀锋确实是刺入了缇露的眉心,仅此而已。

“这一刀还真是很狠~,如果不是我的话早就死掉了。”

被人致命性的刺了一刀,还能悠闲的回话,缇露的精神值上也是属于神级的。反之雪莉十分的认真,用听起来轻柔却带有压迫的声音问道: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对我的主人做什么!”

“我已经说了,这只是试验罢了,停手就是了。”

随着缇露发出的魔力停止,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影音的痛苦也散去,伊露变回原形,躺在地上晕眩过去。

影音的背后还是潮湿的,那是刚才流出的冷汗。

刚才的经历倒是,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要在尝试了...太恐怖了。

“影音先生觉得恐怖吗,那就是所谓的【共鸣】,是只有在【罪】之间才会出现的情况。只一次有我单方面的对你引起共鸣现象。你出现了如同【七罪】才有的特质,因此我可以肯定你的体内确实存在着【七罪】。”

还没来得及回过气的影音,气喘喘的呼吸。

“让你受惊是在不好意思,这是确认的最好法子。由此可见你已经和体内【愤怒】达成了一定的同步,所以才会有反应。”

缇露这才把插入眉心的那把水果刀拔了出来,果然没有流出任何的血液,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火光。

雪莉扶着稍微脚软的影音坐下,然后到厨房端出一杯温水让他冷静。

“由于你和【愤怒】有着某种联系所以才会对我的魔力产生抗拒的心,很讨厌和恐怖吧,那就是人类面对着自己内心一面的恐惧感。于此同时我断定伊露现在的状态十分的不稳定,才会感觉到和你相同的痛苦。”

“你这话是?”

“伊露现在跟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无异,对于我们来说【七罪】的核心是顶替者心脏和脑袋的作用,心脏包含着代表着我们罪孽的感情,可以说现在的伊露不存在【愤怒】。”

“你是说现在的伊露不是你所原本的伊露,缺少了【愤怒】的她也失去了原本的人格。”

“真是聪明的孩子,没错,现在的伊露只是一个半个【罪】。看来是在原本她体内的【愤怒】的意志被你心内的黑暗面给吸引了过去,同时把她分离了出来一个意识体,并不是正真的【愤怒】之罪,艾尔梅。伊露。”

“你说现在的伊露是一个假货!”

“这个说法也对,只是一个虚假的生命。比起这个更让我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黑暗能够吸引到【愤怒】的意志愿意融入在你的身体,看来是不得了的仇恨。”

“我绝对不承认。”

“??”

我不承认,绝不!

“伊露才不是什么虚假那么一文不值的存在。”

影音在生气,生气的原因是缇露否定伊露的存在价值。

生命是不能被衡量的,生命是不能被取代的,伊露和其他人一样会笑,会生气,会伤心。我就不允许有人否定她的价值。

影音的反应超乎伊露的预料,没想到会有人为了这么一个毫无关系和自己同样身为怪物的伊露说话。

没想到世间上还有这这种耿直的烂好人,能够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儿生气。

“冷静点,可能是我的言论太过直白了。我没有否定伊露,她也是我的妹妹,的的确确是一个有着自我的生命。【七罪】都是会遵从自己感情的生物,我的是【怠惰】,你也知道的。【愤怒】在七个当众是最可悲的,她失去了快乐,悲伤这些感情,只能永无止境的埋没在无理由仇恨。”

当一个只能被仇恨这个感情支配,往往是最可怜的。

“使徒的魔力来源是人类,我们的魔力也是人类。但不同的是,我们是吸收人类的各种欲望转化为魔力来使用,所以我们的罪孽只会越来越来越深。所以现在的的伊露能够露出这么美丽的笑容,失去【愤怒】的本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很喜欢露出笑容的这个妹妹。”

“所以你不打算矫正她。”

还以为缇露会一方面的把伊露恢复成她所认识的那个【愤怒】之罪的,伊露。到时候伊露还是自己所认识伊露吗?

“而且这真的很麻烦,还是放过我吧。”

“果然是贯彻【怠惰】之罪的人...只能用懒散来形容。”

“谢谢,这是对我最好的赞美。如果要把伊露变回来,就必须从你的身上抽出核心,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那个核心已经和你的精神融合成一体,随便抽出不单是会破坏你的心智,使你变成一个没有反应的傀儡,而且不知会出现什么样连锁反应,随时会使到这个城市陷入混乱。”

听起来是很严肃的一件事,却缇露很幽默的语调表达。影音也笑着回答:

“这的确很不乐观。”

“所有事情就暂时维持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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