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没想到你起得真早。”
陈先生看了看走下楼梯的万山灵，手中拿着的面包与牛奶暗示着早餐已经完成。
“嗯，早上好，陈先生。”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软绵绵地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万山灵披着一件灰色风衣走到了陈先生面前。风衣后方还印有‘中国阅心师联盟’的字样，以彰显自己的身份。
“怎么了？你看起来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陈先生一边吃着面包，一遍从上到下打量着万山灵。
“啊，还行呐。”万山灵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礼貌性的冲陈先生笑了笑，以作早安。但是那双被黑眼圈包围着的血红色眼睛无力的垂搭着，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行的样子。
万山灵看出了陈管家担心的样子，若无其事的补充道：
“就是总感觉着全身无力，有些酸痛，估计是晚上没盖好被子的缘故。”
“不过过一阵子就会好起来，没什么大事。”万山灵将风衣拉紧。
“哦，那我还是给你准备些药吧。”陈管家将手中的早餐放到了桌子上，“反正我们这里也是会准备些常用药的，以备不时之需。”
“那真是麻烦您了，不过......”万山灵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陈先生。
“请问，请问这里....有早饭吗？”万山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有一点满腹感。
“你还有胃口吗？”
“当然有了！”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去吃些东西吧。早餐已经在餐厅里准备好了，你可以去吃的。”
“那真是麻烦了。”
万山灵道谢后，走到了大厅的后面，绕了几个转弯，小麦粉充分发酵的美味气息愈来愈浓。
伴随着食物的芬芳气息，在餐厅里面还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少女的歌喉。
“打扰一下。”万山灵推开了玻璃门。倒映在清晨阳光的中，一副美好的景象在万山灵的眼中绘画着。
一位较小可爱的女孩子正将双手浸泡在半腰高的洗碗池中。同样在洗碗池中的，还有那不可小视的肥皂泡泡山。整片厨房充斥着一股子肥皂味。
姑娘，你是放了多少的清洁剂呢？万山灵尴尬地笑笑。
女孩注意到了万山灵的出现，血红色的眼睛‘叮咚’的一下突然瞪大，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绵羊。
这是一只套在制服里的绵羊。她身上所穿戴这点黑白相间的女仆装使她干起活来会更加的游刃有余。
看到女孩的着装后，万山灵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对女孩有些面熟。
她就是昨晚在雨夜中为万山灵开门的那位女孩。
“你好。”万山灵对女孩打了声招呼，以化解这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女孩同样对他笑了笑。嘴角挂着两个酒窝。
“我是来那早餐的，听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女孩点了点头，头顶的蝴蝶结晃晃悠悠，然后指了指身旁的桌子。
桌子上覆盖着一堆白色肥皂泡，完全看不到任何可食用物品的迹象。
“你是说让我帮你将这些东西清洗干净吗？”万山灵对女孩的行为十分不解。
女孩摇了摇头。
“那这是...?”
女孩又指了指那白茫茫的桌子。
万山灵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于这种情感白痴来说，理解女孩子的意思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除非是在心城之中。
“其实...其实，早餐在桌子上啊。”女孩发出微弱的声音。
桌子上？
...为什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这里有...有东西吗?”万山灵笑了笑，“难不成...”
万山灵看着女孩一脸无辜可爱的表情，心里的越来越发毛。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女孩笑嘻嘻地说，走到了覆盖着清洁剂的柏木圆桌处，向里面摸了又摸。
“当当当当！”
伴随着女孩自己营造略感高能的背景音乐，一盘又一盘的类似三明治的食物从泡泡里面被拿了出来。
万山灵心中不祥的预感真的应验了，早餐的的确确是非常美味的（看起来像是这样），只不过沾上了些清洁剂而已。
当然，在厨房中只有这个小萝莉是这样想的。
“给，去吃吧。”女孩大义凛然地将面包递给了万山灵，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愧疚之情。
事实上，女孩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了，用陈先生的原话来说就是‘你真的是一个家务白痴。’想要拖地结果把屋子给淹了、大扫除时掘地三尺仅仅是为了把屋子里的蟑螂给清除干净、粘贴画像时竟然把画像给扔到火堆里烧掉了等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女孩大多经历过。所以她并不担心被人骂，因为她已经坑爆的各路的人马。
“这个东西，可以吃嘛？”万山灵颤颤巍巍地说，“真的是没问题的？”
“我保证哦。”女孩点了点头。
“真的？”
“真的。”
“我看我还是算了吧。”万山灵不太相信被柠檬水所浸泡的东西会十分的美味，“我看门口的胡辣汤还是很好吃的样子。”
“嗯？”女孩的耳朵摇了摇。
“难道是...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吗？”
“？”
“难道是...我天生就不会做饭吗？”
“咦？！”
“难道...”女孩的神情越来越沮丧，“我天生就是遭人嫌弃的嘛?”
“不...不是这个样子了。”万山灵连连摇头，“没有这回事。”
“那为什么哥哥不想要吃我所做的早餐呢？”女孩突然认真了起来。
万山灵盯着女孩血红色的大眼睛，左右不定。
“诶。”女孩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你们都说我是没有脑子，看起来可能真的是这个样子呢。”
“诶？！没...没有这回事情。”万山灵说，“我吃还不行吗？”
还未等万山灵说完，女孩便快速地抽出了一片面包，递到了万山灵的面前，“快快，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看起来或许真的没问题。
“那我就尝尝吧。”万山灵伸手接过了女孩所递来的面包，“谢谢。”
万山灵将面包塞进了嘴中，缓慢地咀嚼着。
当万山灵面对着罪恶之渊时，他对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仍然是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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