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在最后什么都没能阻止,在集团陷入疯狂之时,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感觉自己的唯物主义思潮都要动摇了。”午休时才有时间对游戏进行评论。双手盖在脸上抹了抹,姑且是和晓确认过我们并没有进入死亡结局,“环境破坏之后的负面影响都是神明变弱的结果,这样的解释莫名得也能说通。”
“毕竟神的原型就是强大的自然现象嘛,对古人来说强大的妖怪也就是神明了。”洛华听了我们的说明后,也得以加入对话之中,“修坝阻断河流让神力量变弱造成不幸,接着又引发冲突产生伤亡,弱化加过失染秽,这样的情节还真是有够惨烈的。”
“现在的问题在于水引的灵到底是什么状态,如果说还是曲灵的话倒是能说得通为什么和魂会养着那么多怪蛇,但这并不能解释荒魂的表现,要是它的勇都成了暴戾在我们踏入神社的时候游戏就该结束了,更别提后面甚至还向我们提供了帮助的事。”我说。
“但是直灵的御和魂没理由把晓变成蛇!”显然是对爬虫类无甚好感,晓少见地捏起拳头两只耳朵一起竖起。
洛华伸手把晓的耳朵抚平,柔声说出了她的想法:“说不定那是和魂保护你们的方式呢。变成蛇就不会遭到更多的攻击,食物方面它甚至愿意献出自己的神体供养你们。”
“这是什么病态的保护方式啊…”我摇了摇头,但同时想通了为何荒魂会执意与人面蛇对立,在它看来这些过去曾为人的生物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意义,结束它们畸形的生命反倒是一种救赎。
说到底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面蛇呢?大概是在曲灵影响之下和魂想要用这种方式停止争斗吧,理所当然地,象征争斗的荒魂会制止这种不负责任而无趣的处理方式,设法制造更多的争端。不知过了多久,当灵从秽中挣脱出来时,它们发现眼前的状况已经变得无比畸形,无法改变现状的情况下,和魂用神体喂养怪蛇,荒魂则一直试图结束怪蛇的生命。
没有信众,缘川也被阻断,水引的神力会越来越弱,加上还要供养那些人面蛇,不断地受到削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度染秽,更甚的情况下可能会失去神格。被毁的本殿仍旧是力量的中心,因此那片区域的设施保存相对完好,至于神社入口的鸟居和楼门外摄社的石碑则因距离本殿过远开始出现破败迹象。
“说起来,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那只木匣里的卷轴可能并不是人制作的?”洛华问,“或者说,在制作它的时候已经不是人了?”
听洛华这么点明后,我又开辟了新的思路。
“的确,上边的陈述太客观具体了,能做到客观认识的恐怕只有神官和村长,但这两个人当时都已经被软禁,没法目睹那场暴动。”
“所以,两人一人一半,将毁坝和烧毁神社的事件拼合完成,在树上钉着的三条死蛇,恐怕就是卷轴的作者。”洛华说,“面对争端无作为或不能作为的人,以及带头引发冲突的人。三个凡人承担了所有人的罪业。”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如果让多数人舒心是意义的话。”在我提出问题后,洛华很快做出了应答。
很残忍的答案,但很多时候现实就是如此,什么是真相?证据指向的是真相。什么是证据?证据是可以被创造的。意义大于展现,展现大于事实。
不管怎么说,我是对蛇产生了不轻的恐惧心理了,连续两夜被那些可怖的爬虫类追赶可不是什么令人舒适的经历,在双腿陷进烂泥被血手像蟒蛇一样缠绕的时候我是真的连害怕的余力都没得剩。
“魔王殿,之后怎么办?”晓问。
是啊,接下来的计划也得好好考虑一番,所有的场景我们都应该已经访问过了,就算考虑日夜切换造成的变化也应该…不,还有漏掉的地方。从井底上去,夜晚的拜殿我们还没去过。
“去和那些蛇呆在一起。”我答。既然已经变成了怪蛇的一员,我们就有了进驻拜殿这一大本营的机会。“唯一的问题只在驱魔串是否仍在生效,如果我们成了蛇,法器就会对我们造成伤害,即使在我们昏迷的期间有血蛇把我们救出去,我们也没法在之后回到天平旁边。”
“不准再提蛇的事!”晓的耳朵又一次弹了起来,看起来真的是很不喜欢这一生物。
怎么说呢,看那些安静的小蛇感觉可能还好,但要是目睹大蛇让自己下颚脱臼吞了个什么动物下去估计就没法再喜欢这种生物了,自己亲身变成蛇就更是另一回事。
洛华再次伸手把晓的耳朵抚平,也许是身边不常能接触到这种有竖耳朵功能的生物,洛华对晓真的是情有独钟,而且因为电波相合两人非常合得来,在被洛华抚弄耳朵的时候晓很少会有抵抗,这种待遇是我跟过家兄妹都没有的。
眼前的画面和小时的洛华蹲在院里抚摸月牙的记忆相重合,我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过去。
洛华既没有角也没有尾巴,眼中也找不到瞬膜的影子,所以晓并不能从她身上发掘什么有趣的部位,完全是单方面地被当成小动物。
但是有件事是要提的,在接触到“龙”这个概念的第一天,父亲就教导我绝对不可触及他们的逆鳞,逆鳞是位于龙颈下的一块鳞片,所谓“龙珠”大部分代指的也是这个部分,如果逆鳞受创,无论性情多温顺的龙都会陷入暴怒战斗至一方死亡。“夫龙之为虫也,柔可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婴(触犯)之者,则必杀人。”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东西洛华当然也有,虽然她化形的程度很高,但无论如何都是不可隐藏的。这个部位非常重要,从心脏流出的血液要经由逆鳞之下流向周身,要是这个部位受伤是很可能致命的。在最开始跟洛华相处的时候,我可是非常忌讳她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突然站到我的身后,托她不争气的身高的福,要是我的胳膊肘往后拐了说不定就会顶在逆鳞上,我可不想被上一秒还温驯可人的师妹打成筛子。虽然年幼时的洛华力气未必能胜过我,但要是她发起狂来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想起前几天在船上连脊柱都被徒手揍断的骷髅,我不禁在手里捏了把冷汗,感叹自己活到今天的不易。不过,基于多年的信赖,我觉得要是我真的不慎弄疼了洛华她也一定能克制住把我控制在半死的状态。
“干嘛一直盯着我?”洛华的话语把我拉回了现实。在走神状态下我的视线还能保持原状,这样的能力在上学时倒是挺方便的。
“只是想到了一些逆鳞的事。”我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
在小时被洛华教游泳的时候有看到过,洛华的逆鳞是一片水蓝色的形同银杏叶的逆向生长的鳞片。当时她还告诉我这块鳞片在水中的时候可以帮助在体表形成涡流让游动更轻松,另外用于保护身体的气鳞也是以此为中心释放的。
涡流的事长大些去水族馆看过海豚就明白了,但气鳞还是在梦境规划才有幸见识到的,真的是不得了的力量。
“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吗?”洛华轻轻揉着晓耳朵内侧的绒毛,这么问。
请不要满脸正经地对我家的羊羔做这种事情,要是摸秃了以后会影响听力的!——这样的话在看见晓拼命忍耐涨得通红却一脸舒畅的表情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我十分确信要是晓是月牙的话已经被挠出呼噜声了。
“那片鳞片是硬的吗?”我问。
洛华摇了摇头,说:“你摸过鳄鱼或者蜥蜴吗?跟它们皮肤的触感差不多,虽然不硬但是韧性非常好,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受伤的。另外只要不是刻意用武器攻击或者大力捶打是不会激发生理反应的哦,大部分表述都是为了让人类不要打龙珠的主意才有所夸大。不过这个部位性命攸关相当敏感一般也不会随意让别人接触倒是没错。”
“那么请问洛小姐,以我的资格够不够触摸您的逆鳞呢?”我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叉垫在下巴上,脑袋里有了个绝妙的计谋。
“当然不可以!”洛华白了我一眼,毫无争辩余地地拒绝了。
“那么晓呢?”我露出一个坏笑,一步将死。
“唔…!”
在洛华语塞的同时,晓也朝她投去孩子特有的视线,那种仿佛在被眼神问罪一样的感觉终于也让洛华体验了一回。来吧,如果说不允许的话单方面肆意地对晓上下其手就会失去道德支撑,但要是允许了的话信赖度更高的我这边明显就很过意不去。
洛华的眼角跳了跳,显然已经看破了我的阴谋,像这样跟她斗智真的是多年未有过了,说实话我内心还挺紧张的。
“晓的话可以。”洛华闭上眼思考片刻后看向我,下眼睑微微上抬,露出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马昂已经是大人了,有些好奇心不能有。”
看着继续抚弄晓的耳朵的洛华,我笑着摇了摇头。
街上的人再次多了起来,短暂的午间休息后,又要忙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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