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记得脑门上枕的东西好软好大好舒服,连带得我一整个晚上做梦都梦到在吃馒头,还都是大白馒头。
就是有个bug,为什么吃东西反而越吃越饿。
“哈……唔啊咿——!”
人在早晨意识第一次苏醒的时候,偶尔会因为伸懒腰而发出各种很奇怪的声音。我就这么哼哼唧唧了几句,潜意识里觉得有点萌。
于是闭着眼睛又补了一句:“喵~”
“你睡得人格分裂了?”
欸?
我睁开眼睛,一抬头就看见秦宁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可以啊苏小曦,哭了一场连卖萌都会了。”
从秦宁胸上爬起来,我一溜烟扑到自己枕头上,拼命辩解:“不,不是的,你听我说,刚才那个是梦呓,而且不是‘喵’……”
“那是什么,妙吗?”秦宁很乐意继续逗逗我,“你以为做梦跟人下棋呢,走两步还连说妙啊妙啊。”
“……也没规定做梦不能梦到跟人下棋。”
别的不说,那些专业的棋类运动员,一年起码一百天梦里都在和人下棋。
秦宁伸出手抓住空调遥控板,把温度往上按了几下,然后掀开被子站起来。
“行吧小懒猫,该起床了。”
“不是猫啊!”
小和懒我都承认,再说一次猫我我我我跟你急!我坐在床头上,凶巴巴地瞪着她。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吓得我一屁股坐在枕头上,咿——!地惊叫出声。
秦宁指了指我,对秦雪说:“我什么都没做,她在‘超凶’。”
哈?
秦雪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超凶是什么?”
“是一个表情包。”
我才没有装表情包啊喂!
秦雪点点头,看了看我,继续问道:“那她现在怎么了。”
秦宁摊手:“凶完哭了。”
“我才没有!”
“没有哭就赶紧起来,洗头发,”秦宁对我说完,又转向秦雪,“小雪你去拿早餐。”
秦雪没说完,迟疑了一下转身默默走掉了。我也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慢慢掀起被子。
“快一点,”秦宁站在床边等我,“反正洗完头发要换衣服,你就这么直接出来就行了呗,还穿什么穿。”
“裤子需要穿,至少我得穿条短睡裤吧,”我不满地哼唧道,“总不能只穿着胖次就跑出去。”
睡觉只让穿胖次还是秦宁规定的,太狠了这个人。
“什么,你还想穿着胖次跑出门?”秦宁捂嘴作惊讶状。
“出卧室门!”
最后秦宁给我找了条短短的淡粉色印花小睡裤,短得跟安全裤似的。不管怎么样,至少比只穿胖次来的好。
“洗头呀洗头。”
过了足足一周多时间,我还是不能很适应女生的某些生活细节,比如说洗头和洗澡要分开来。想当初身为男生的时候,直接脱光了站在喷头下,让热水从天灵盖流到脚趾丫,就算是洗澡洗干净了。
秦宁手里提着两根小板凳,让我坐到浴缸前边。她一手按住我的脑袋,另一只手去拿花洒喷头。
濡湿头发后,开始抹香波。秦宁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我没有感觉到一点不适。
“把眼睛闭上。”
“哦。”
在这微妙的气氛中,秦宁贴拢到我背后,我感觉到背上接触到两团柔软的团子,,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原来昨晚做梦吃的馒头是这个……
“你两个月后读大三了?”秦宁一边揉搓泡沫一边问我。
“嗯……是大三没错。”
又读大三一次,我真是辛苦。
“学校生活过得还好吗?”
“还……还好吧。”
“是嘛,”秦宁终于问出了她的目的,“你们寝室里呢。”
我知道她就是打算问我和秦雪的宿舍生活,但是很遗憾——我不记得了啊!
“大概……就那样吧,”我琢磨着说,“大一大二的时候还挺忙的,课多,社团之类的事情也多,很少在寝室里,室友也很少有一起玩过。”
不管怎样,总之先编,应该不会错多少——好歹我也是读过大学的人。
秦宁可能怎么都想不到我会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她这回给我洗头的功夫算是白费了。我也心惊胆战的,绞尽脑汁应付每一个问题。
“一次都没有过吗?”
“给别的室友庆祝生日时一起吃过饭,都是女生,而且没人喝酒,随便吃了点东西,也没怎么聊天。”
“秦雪在宿舍里也基本不跟人讲话吗。”
“对啊。”
如此这些如此这些,当吹风机呼啸的暖风响起的时候,我才稍稍松了口气。夹在这两姐妹中间,我的日子好难过。
洗过头发后,我站在镜子前想了想,给自己扎了个斜马尾。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练习,对于扎头发这些活儿我已经很熟练了,放在以前那绝对称得上是心灵手巧。
“吃饭。”
“……好。”
木瓜粥是逃不掉的,只能硬着头皮边喝边歇,好不容易吃完。这一天早晨是我在秦家度过的最和谐的一个早上,秦雪不说话,拿着平板在一边不知道干什么。秦宁翘着二郎腿看报纸,而我,抱着手机躺下来补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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