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蛋的小‘瘪犊子’,这可是你自己个儿穷‘嘚瑟’找死,怨不得你爷爷。……”手持“火药枪”的青年先是一愣,继而恼羞成怒,枪口慢慢转向我的面孔。
就在我屏住气息,等待最佳机会施展“擒拿手”夺下青年手中的“火药枪”时,突然,我身后飞出了一个酒瓶子,直奔手持“火药枪”青年的面门。那个青年本能的一躲,手中的“火药枪”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铅弹打在离一个女服务员的头部绝不超过三十厘米的墙上。
女服务员“哇”的一声惨叫,就像她中了弹一样,瘫在了地上。
忽然,一个人影一晃,闪到了我身前,只见他抽身换影,趁着青年躲闪酒瓶子,左手神速穿入,掳住青年持“火药枪”的手臂,上左步套住青年右脚,右掌“呯”的一声击在青年胸窝,使青年向后跌出。好!中年人打倒青年的这一招很像《沾衣十八跌》中的第二跌“玉女穿梭”的半招,可是似乎又有点不伦不类。
就在中年人不顾一切扑向手持“火药枪”的青年救我的时候,饭店里立刻桌椅板凳满天飞,打成了一锅粥。他身后几名青年挥刀追了上来。其中,一名抡着菜刀的青年追得最快,追到中年人身后不足一米处,提起菜刀砍落,中年人背后犹如生了眼睛,竟不回头,左脚反足踢出,脚底踹中那个青年的胸膛。抡菜刀的青年大叫一声,直飞了出去,可右手菜刀的这一砍力道相当猛,“噗”的一声,正砍在自己右腿上。这名青年不满二十岁,抱着大腿在地上打滚,痛得大声嚎哭起来:“啊……你妈拉巴子的!……我……疼……疼死我了!……”
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我已经看清楚了正是适才坐在桌旁的中年人出手了。这个中年人一直镇定自若,我早就猜到他绝非一般人,没想到如此了得。我心中钦佩,暗暗点头:“‘借力打力,近身发力;脱力卸力,以音助力。’这位中年人睥睨群小,果然身手不凡。……”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沮丧,但还是没忘了礼数,十分恭敬的抱了抱拳,对中年人说道:“前辈功夫这样厉害,又何必晚辈再来出丑。嘿嘿……俺这个……这个这就告辞了!……”
中年人尚未回答,忽见刀光闪烁,二柄菜刀一柄砍刀凶狠的向我砍来,相距均不超过一尺。我迅速退后两步,顺手抓住身边的桌子,架开了几个青年阴狠毒辣,毫无章法,却几乎是同时砍到,根本就没办法招架的致命三刀。就在我准备出手袭向离我最近的手持菜刀的青年时,突然,一只手悄默声的抓住了我的右肩,同时,我感觉到一阵凉风袭向我的颈部。
无论是不是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生死关头,比拼的就是速度。幸亏我的反应速度决非常人能比,在我的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凭借着本能出左手向上扣住敌手背,使出《沾衣十八跌》的第十六跌“扣腕粘肘”,右脚后撇,身体右转,出右手从后向上托架住敌手肘,并迅速向前下方转臂翻掌,左手抓敌腕向内压,右手粘而压切敌手肘,双手同时用劲,使敌手被扭制。顺势右脚脚尖上翘,向前、向上勾绊敌前脚,使其重心失控向外跌出。
我顺手夺过这个人的刀,拿在手中一看,原来是一把类似五六式自动步枪三棱军刺的三角刮刀。在饭店的日光灯下,三角刮刀通体黝黑发亮,三道深深的半圆凹槽伸展到刮刀的扁平刀尖上,一股阴森森的杀气从上面透出来,真是好刀!
这种三角刮刀和五六式自动步枪三棱军刺一样,对人体极具破坏力和穿透力。三角刮刀在刺入人的身体后,造成的伤口一时无法有效的缝合,会在短时间内让人的血液大量流失,让人因失血过多而死亡。我忘记了在哪里看过的资料,在一九七九年的中越自卫反击战中,中越双方的部队就都在步枪上装备了这种军刺,因而在白刃战里,双方死于这种三棱军刺的数量是相当惊人的。
就在我一呆,打量手中三角刮刀的刹那,一个人影快速无论的向我扑了过来,随着刀光一闪,一把锋利无匹的自制日本军刀恶狠狠的砍向我的脑门。这时候要是再想躲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我舌绽春雷,大喝一声,手腕一翻,架住了偷袭者这致命的一刀。“铛”的一声巨响,两把刀发出耀眼的火花,我只觉手掌一麻,手里的三角刮刀几乎要飞了出去。我心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暗赞道:“这个狗娘养的好大的劲儿!自己居然没有把他的刀磕飞了。……”
我定睛望去,原来是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双眼通红,脸上长满落腮胡子的彪形大汉,把军刀用条布带紧紧的固定在手上,就像我和他有夺妻之恨,正在咬牙切齿的对我怒目而视。
“娘的,不是自己力气不如人家,是他把刀绑到自己手上了。不过这家伙也是一个在玩命中长大的狠手。……”我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越是强大的对手越能激发出我的斗志。络腮胡子的刀尖一指我,一个垫步,迅速向我袭来。我雄心骤起,要看看这个络腮胡子的手劲儿到底有多大。于是,我不退不让,又是一声大喝,迅速提起右手的军刺一格。
“铛”的又是一声脆响,我的胳膊又是一阵发麻,但却稳稳的站着。对方虽然占了刀大力沉的优势,而且又是全力的一击,力道十分霸道,可还是被我震得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
我哪能再给落腮胡子机会,让他再次进攻,何况自己身边险象环生,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砍伤。我身形一晃,十分敏捷的贴近络腮胡子的身边。正所谓是“一寸短一寸险”。在近身打斗中,小巧轻便的三角刮刀的威力就完全发挥了出来。几个回合下来,络腮胡子哪里能招架得住,身上就增添了两个伤口。
“呵呵……小兄弟,你真是好身手呀!……”我斜睨一眼,只见中年人脚下躺着三、四个青年,正痛苦的扭动,他正笑吟吟地望着我。我向他拱了拱手,也报以一笑。
络腮胡子决非社会上的一般混混可比,十足是一个亡命之徒。他趁我分神的瞬间,没有放弃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手腕一转,手里的日本战刀再次挥出,恶狠狠的劈向我的左肩。我一侧身,电光火石的堪堪躲过了刀锋,但络腮胡子的身手十分迅捷,出手极度狠毒,一看就是从街头群殴中练就的真工夫。
眼见络腮胡子拼命般向我攻击。我心中恚怒,使出“峨眉刺”套路中的一招“刺中夹脚”袭向络腮胡子。络腮胡子也毫不含糊,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侧身,躲开了三角刮刀,却没有避开我的那一脚。随着结结实实的一声闷响,络腮胡子怪叫一声,痛苦的捂住了脖子,脚步也变的蹒跚起来。
我那儿会放过这个机会,右脚刚落地,使出“无影神仙腿”中的一招“童蒙桎梏”,左脚踹在络腮胡子的小腹上。络腮胡子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立刻象虾米一样,佝偻起来,缓缓的倒在地上,身子一软,竟然丧失了意识。忽然,我眼睛的余光发现刀光耀眼,五、六柄菜刀、砍刀齐向那中年人砍去。中年人满头大汗,斜刺里穿出,大喝一声,手腕一翻,双手中不知何时各多了一柄砍刀。只见中年人手中的两柄砍刀上下翻飞,他在众流氓的围攻下,手忙脚乱的招架着,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我大吃一惊,心中暗叫道:“不好!这帮家伙是要拼着命也要把中年人的命取走呀!……”
眼见中年人就要死于乱刀之下,被剁成肉泥,情急之中,我脚尖一点络腮胡子掉在地上的军刀,待军刀跳起的一瞬间,看也未看,右手一伸,绰在手中。接着,左手“峨眉刺”法,右手“梁氏刀法”,风驰电掣般不顾一切的向围攻中年人的“刀枪炮”冲去。围攻中年人的一个秃头见我冲来,将军刀抡圆了砍向我,我不退反进,一步跨向秃头。没想到,他已经力道用老的日本战刀斜着向上向我的小腹划来。要是让他这下子得手,我当场就得被开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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