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正义之论
傍晚，凛带着士郎回到了公寓中，推开门就看到了**着上半身的八神正在用毛巾轻轻的擦拭着身上的淤青。他的衣服凌乱的堆在旁边，而ARCHER也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八神，我现在可是有比大帐要找你算啊！”凛直接快步走到八神面前训斥道。
“有事快说没事就闪开！烦着呢。”八神将毛巾浸在水桶里拧了几下借着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我好像说过，如果出了事就要那你问罪的对吧！八神庵！”凛更加愤怒的说道。
“远坂，别生那么大气了，说不定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士郎试图在一旁劝解但是完全没有用，凛反过来就对着侍郎说道：“他有苦衷？他的苦衷就是放跑了慎二然后让整个学校的学生陷入极度虚弱！”
八神默不作声，他只是缓缓地擦拭着自己背上的伤痕，可以明显的看到八神的淤青甚至时不时的往外冒血，显然八神被葛木打的受了很重的内伤。
“怎么了？八神，之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态度呢？那副万事皆掌控于手的自信呢？怎么消失反而变成了一个残兵败将了？”
“喂，远坂。这么说会不会太过了。”
“哼，好啊。”八神将毛巾拧干后直接用力摔在地上！“我是残兵败将那你们算什么？夹着尾巴逃走然后回来吃腐肉的野狗？”
“什么？夹着尾巴逃走？我们一直在救助伤员好吗？”
“救助伤员？当时哪里有什么伤员！全部都是被抽走灵魂的干尸你们救了什么？你们就说！你们救了什么！我在跟CASTER跟RIDER拼死拼活的战斗，你们在干什么？做尸体搬运吗？！”八神直指着凛大喝道。
“我们起码救出来一个人，我们也在努力，可是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努力！”
“因为老子直接就解决了问题！”八神愤怒到了顶点而咆哮道，“救人？当时能救什么？还有凛你敢说你现在身上一根毫毛都没在这次的战斗中少吗？啊！”八神紧紧盯住凛的双眼而不自觉地居然开始散发出了浅浅的杀意！
“怎么？现在又开始谈战损了是吗？你看你浑身的淤青你好意思跟我谈战损？开什么玩笑呢！”
“我问你受没受伤！”
“是！我是受了一点轻伤，可这又能怎么样！”
“这又能怎样？因为你的受伤导致了原本可以双杀RIDER跟CASTER现在只是杀了个RIDER！还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被CASTER已经做掉了的尸体玩偶！也就意味着这场战斗我们一无所获！我们就全部被CASTER耍了！她带走了整个学校的人的灵魂化为魔力然后自顾自的跑路了！你想说什么？你想反驳什么！因为你们毫无意义的救人导致了CASTER伪装成了你的摸样然后又穿了一层RIDER的皮就这么安安心心的抽取着魔力！你们两个敢说！没有半点责任？！跟两个傻子一样就这么跑进去，出了无法逆转的局面第一反应不是解决还是缓急？！你们两个就这样，还打什么仗参加什么圣杯战争！”
凛被八神说的默不出声，只是原地沉默着站在那里。ARCHER也只是沉默着倚靠在边上的柱子上。
“你说够了没有！我们做的一切并不是没有意义啊！”士郎朝着八神庵大喝到。
“啊？你小子还敢说啊？那个时候说的法阵都破坏得差不多了就是你吧！”
“没错，确实是我。”
“那么大个大眼珠子在天上飘着是我眼睛瞎了吗？”
“但是我并不知道我只是破坏了这个魔术的一层保险。”
“你破坏了一层保险，也就意味着这原本是个点到为止的魔术却被你这么一搞让整个学校成了一个超级的活祭祭坛？”
“这……没错。会演变成这样确实是我的过错，可是我们有在弥补！”
“你俩弥补了个屁啊！你俩所谓的弥补就是搬运尸体？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吗？啊？人家的MASTER都差点骑到我脸上嗨了你告诉我你们去当太平间管理员了？搞笑呢！”
“但是，发生了这种情况不就是应该先拯救伤员吗？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抱有希望啊！哪怕还有一个活着的这都是好的啊。”
“伤员？灵魂都被人当榨汁了还伤员？就算按你说的有伤员！是！有个还没死翘的，来你告诉我！她或者他或者它！在被你们发现的时候撑了几秒钟？”
“我们……”
“来！小子！当你身边的人被人困在毒气室里！还不停的释放瓦斯！按照你的说法难道就是隔着玻璃看着他为他悲痛欲绝的大吼吗？！难道他在最后一刻不是想让你去把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做掉然后放了他吗！”
“我会选择把毒气室的玻璃砸坏然后带着他一起跑出去！”
“什么？”八神在听到了士郎的回答时不经意间的将满腔的愤怒全部都被转化为了诧异。
“没错，我不会杀了那个人的！因为说到底他也是人而我也要保护我所重视的人，所以我最优先考虑的一定是我所重视的人而不是我的敌人！”
“所以……你的选择是悲痛欲绝的隔着玻璃咆哮？这就是在鲜血圣殿触发时，你所做的选择？最优先的去为你犯下的过错赎罪？”
“我说句实话，在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会赖在我身上。只是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救助伤员了。”
士郎一脸严肃的看着八神庵，而八神庵则弯下了腰缓缓地捡起了毛巾在水桶里浸湿好好的搓了搓脸随后长叹了一口气。
“凛，对不起。你先回屋里休息一下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就这么散了吧。”
士郎转身就要离开，就在即将推开门即将远去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对八神说了句话：“即便受到你今天的训斥但是这丝毫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因为我知道这种行为才配得上正义的伙伴。”说完士郎关上门就离开了。
八神直接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拿着毛巾盖着脸独自默默的念着什么。
这时ARCHER走到了八神的对面然后坐了下来。
“干什么？ARCHER？我现在被那个卫宫士郎搞得头大，别烦我。”
“哼，那就说说吧。说不定我就能替你解决解决了呢？”
“好！”八神整个人坐起身来将毛巾挂在了脖子上，双手手肘抵着双膝对着ARCHER说道：“你怎么理解刚才士郎所谓的正义的伙伴？”
“嗯，其实就是一个冠冕堂皇之词。为了正义保护自己身边珍视的人也为了正义不去伤害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这种所谓的正义，只是一种为了能让自己满足的虚假主义而已。为了保护某些人就一定要牺牲某些人，这是不可避免的硬茬子。”
“嗯。”八神说着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猛地灌了一口茶，“说得一点都没错，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更加简单粗暴但是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卫宫士郎他的正义真的是我们所承认的正义吗？还是只是自己所能触及的一切事物都是和平美满的一个虚假梦想呢？”
“啊，依我看是后者。你把凛训成那副样子，卫宫士郎却在第一反应的是反驳他或者他们的所作所为均是正确或者说是——正义。”
“所以你是想说，卫宫士郎的所作所为均是处于一种自身下意识所认为的正义，只要这么做归属于正义名下就是允许的，是这个意思吧。”
“或许吧，毕竟……我自己也不是很了解。”
“正义……哼，这种扭曲的正义啊……”八神顺势的伸了个懒腰，“迟早会将他自己送上一条不归路，有可能像你我一样成个所谓的从者，但是也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只能满嘴正义伙伴的梦想家。”
“这……”说到了这里ARCHER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怎么？说到你曾经的痛处了？”
“不，只是你说的太过于真实，我得缓上一缓。”
“也别缓了，早点歇息歇息吧。明天还指不定会发生啥事呢。”八神说完就直接一头栽在沙发上睡了下去。
“啊，说的也是。晚安吧，八神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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