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的看着那扇隔绝了生死的手术室的门,无限的懊恼渐渐地涌上心头。人总是只会在失去之后才明白自己真正珍视的东西,可是有些东西不论如何珍惜却还是会失去。然后失去的时候那些美好去愈发地让人撕心裂肺。难道这样就更好吗?琴琪也一样,轻姐也一样。或许琴琪说的对我就根本不该去回溯,这样下去不仅什么的更改不了过去还会失去未来。可是……不能接受……我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不服,一点都不服!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是一个安于顺受的人,但在这一刻我第一次明白人的忍耐的极限是如此简单。“难受吗?”医生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我没事。”我转头就要离开,却被医生叫住“来一支吧,虽然伤身体,但是确实能好过一点。”我从医生手中接过香烟点燃,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口腔之中扩散开来,呛鼻的滋味让我马上都咳嗽着大口吐了出来。
我忘记了的时间——8年前改革施工的苗头已经冒头。整个市区里到处都充斥着挖土机与推土机等机械的忙碌声。此时布欣醒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路灯下,一个人“还以为她会和我一样又回溯错时间,这也正常,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初入时间之外的生物了。倒是我,为什么会连续两次都传送错来到一年前的这里?难道无脑因子会借助空气传播吗?”布欣醒说着说着笑容渐渐收去“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每次一来到时间之外就想起路灯下那个奇怪生物的胡言乱语呢?搞不懂,搞不懂!”
布欣醒抬头仰望路灯上的星空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就往孤儿院的废墟那边走去“都已经一年了,结果还是放着不管,政府的人都在干嘛?”眼前忽然火海的情景又重演,他一次次地从孤儿院遍体鳞伤走出来的记忆被在现在一遍遍强化“那么可怜、那么极端、那么莽撞、那么不顾一切,就好像……好像看见了自己一样。一遍遍地重演着悲剧依然不放弃,相信着成功之后的美好又鼓起勇气。果然不管多么宏伟的梦,多么庞大目标,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总归索然无味,即便是已经知道了丰厚的报酬依然也会迷茫。但当有一个乐意与你共同执着的时候,感染的变化会在不经意间消除迷茫。”
布欣醒回到了时间之外,她看见我正沉默地坐在一处发呆。她走过来我好“你现在不仅没脑子,连嘴巴也坏掉了?”我没有心情和她多说什么,脸一沉“我们该走了。”她也意识到了一些什么稍微节制了一点嗓音“表白被人家拒绝了?也是,人家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未知生物呢?不过没有关系,就算是你,我想也会有一个满富母性的女性愿意照顾你的。”我冷冷地瞥了一眼“我们该走了。”“喂!你什么意思?我一不小心雌性荷尔蒙爆发,安慰我几句你还冲我吼,明明是自己没本事被拒绝了。”我感觉自己语气也冰冷地不像话“我只再说一遍——我们该走了!”布欣醒一怔然后有点被吓到地点了点头。熟悉的夜空,熟悉的路灯只笼罩了我和布欣醒中间这小小的一方马路。曾经我很遗憾没有和布欣醒一同到这里过,但是经历了那么多,如今和她一起到这个地方却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心情。
忽然间天空中传来响雷声隆隆作响,强劲的大风卷起无数雨滴击打在巨大建筑物上传来密集的声响。已经被雨点洗湿了的街道上我和布欣醒紧紧的缩在同一个屋檐下。“刚来就气态H²O大面积液化成液态H²O给渗入纤维,真不凑巧。”布欣醒一边抱怨,一边不住地试探性地看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奇怪的行为很暖心,就把一副脱下来盖在布欣醒的身上。“啊!”布欣醒忽然叫了起来“喂!别把沾满你细胞残渣和体液的衣服盖在我身上,万一里面还有什么特殊病菌怎么办?”真是的,我之前是怎么了,那件事不能怪在她的头上吧“是,是。我知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这个区区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家伙,不许把我当做孩子来哄。”我尽量绅士地一笑“可是所有的女孩子不都该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来哄来疼吗?”布欣醒转过头,话音变得不太流程“呵,这不愧不知道什么的生物,连语言逻辑都让人那么无法理解。”雨不一会就停了下来,雷也静了,孤儿院里的哭声也在刚才沉寂了下来。这时候我仿佛听见轻姐夸赞我的声音,我清楚的知道这是真的,只是这是当时的轻姐夸当时的我而已。可是现在的轻姐如果看到我这个样子,她还会……可是没有如果啊!
布欣醒仿佛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烦恼“我知道其实你一开始就是因为轻姐的事情而悲伤吧。这也难怪,我试了那么多次的时候可是已经哭得稀巴烂了。我本来想尝试着通过那个玩笑安慰一下你的,只是没想到……那个你知道了我的经历也清楚了从小我就没有什么人关系很好,所以也不太会说话。所以刚才一定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你才会露出那种表情的吧?你……可以原谅我这次吗?”“不原谅。”我顿了一下“因为这原本就是我的错误,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士来承担呢?我不承认这样的事实,所以也不会原谅。相反的,能原谅我吗?布欣醒。”
布欣醒试探性地问我“我可以叫你明吗?”“荣幸之至。”“明,请再相信我一回吧。我们一定可以改变那些发生过的悲剧,我们一定可以把珍爱的那些人全部救回。所以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为了未来可以更好迎接那些想要见到的人都应该抬头挺胸地活下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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