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清晨是一天中最令人感觉舒爽的时刻。
但是,7月5号的今天,对于我而言,却是个十足的例外。
因为我非但没有感到任何舒爽,甚至还意外地收获了一个惊喜,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
当我听着手机闹铃响,迷糊着从睡梦中醒来,想要侧身去摸索关掉它的时候,便发现两腿之间有些黏糊糊、湿哒哒的。好烦……是OO在作怪吗?
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已经没有OO了?
于是瞬间清醒!
我惊吓般地扑腾着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猛地把被子掀开,便看见原本干净的白色小内裤被染上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红色。
慌忙之中我赶紧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并希望红色的小溪流没有淌到床单和被子上。
翻覆着检查了半天,我才松了一口气,“呼~”
什么鬼啊!?现在的重点根本不是床单和被子好吧?我把薄被子一把摔到地上。
看着染红的内裤,我拍了拍额头,然后想起了之前和奚雨在厕所里的愉快交流。
该来的不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小腹感觉有些沉沉的,站起来这会儿,好像有更多的黏糊糊在重力的作用下流出来了。
生怕有血漏到外面,我赶紧小心翼翼地跑到厕所里,把已经被染色的内裤拉下来,不忍直视。
老妈这时正好也起来了,我听见她的脚步声。
“疏柳,起来了吗?”老妈说着,便朝厕所这边走过来。
啊!?糟了,我该怎么躲?
于是就被她看见我有些羞赧地一手掩着私密处,染红的内裤还挂在腿间。
老妈看着我,大眼瞪小眼,最后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怎么连自己的时间都不记得算?”
“等着,我去给你拿干净的内裤。你先用热水清洗一下!”说完,老妈就出去了。
然后一会儿又听见老妈的声音传来,“床单和被子上面没弄脏吧?”
“没有。”我小声应道。
老妈又问,“你卫生巾放哪的?”
我想了想,然后颇有些尴尬地回答,“……书桌抽屉里有。”
然后,老妈就拿了一条干净的粉色小内裤和一片姨妈巾,过来递给我,又忽然冒了一句:
“遮什么,和妈还在这儿害羞。”
说完,老妈当即便在卫生间里的洗手台上帮我洗起了脏内裤……
欲哭无泪的我也不管了,把老妈硬生生地从厕所里推了出去。
真是的。
将老妈赶出去后,我便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
不过,具体怎样才能把内裤上的血渍清洗干净,我是不大清楚就是了,还是得交给老妈。反正是不能用热水的,这一点我倒是知道。因为蛋白质受热会凝固,使得对布料的清洗更加困难。
我拿塑料盆子接了半盆热水,蹲下来用小手浇着把下面清洁了一下后,颇有些窘迫地拆开那小片包装,循着记忆将小天使贴到内裤上。
好奇怪的感觉……感受着下体被一层柔软的物质包裹,虽然多了一丝安全感,但是总觉得不适应。
好吧,这种感觉也只能是暂时的。
有些庆幸自己的情况不是特别严重的那种,至少没有痛经,只是身体有些微微的无力感。
啊……走路的时候都有些担心会漏出来,但是好像还得持续好几天的样子。一想到这个,就感觉很烦。
我回到卧室换好衣服和裤子,才又到洗手间里洗漱。快速地吃完早餐,便又开始一天的日常。
……
感觉焦虑症都快要发作了,总担心小天使究竟能不能拦住那些红色的恶魔。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再去想,并将注意力集中到课本上来。
话说,既然准备选择理科的话,就得稍微打起精神来学习了,特别是那几科并不十分熟悉的。
我又想起以前听谁说过:理科生想要兼修文科,是很容易的,但文科生想要兼修理科,难度就会特别大。
其实这也是我想要选择理科的原因之一,因为现在正巧高一,知识体系还处于一个起步的阶段,所以才给了我这样的一个大好时机。
尽管当初就是因为物理化学没学好才被迫选择了文科,但现在有属于女孩本身的记忆做为辅助,想必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我这样想着。
话又说回来,前两天我也简单查找了一下合适的正在征稿的杂志社。
仔细斟酌过后,最终选定一家要求最相契合的,把完工的第一篇作品通过网络邮箱发了过去。
关于能否被选用这一点,我倒不是特别担心,信心还是应当有的。而接下来只需要耐心地等待便可以了。
今天是周四,下午的时候去换了一次姨妈巾,回来就刚巧撞见汉服社的一位社员来告知我明天的活动地点,说是吴茵茵让社长去借了一间舞蹈室。
这位同学说起话来没完没了,明明一句就能说清楚的事儿,还偏偏要兜一个大圈子,关键是我还不好打断他,一直等到上课铃响,他才颇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有些无奈啊……我也赶紧回到座位。
……
吃完晚饭又进入了晚课时间,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评作业上的题目,而坐在位置上的我有些心不在焉,摸了摸脑袋后头扎着的马尾辫,能够感受到发质的柔顺,以及有一些微卷的波浪弧度。
本来是决定要剪短的,但是突然间又被抓去排舞,现在要是把头发剪短了,到时候上台肯定没法看,所以也只好留下来了。不过现在的头发也就刚好过肩而已,打理起来也并没有太麻烦,平时扎成马尾也不是很碍事。
未来还真是不可预料,以前我也从未预料到自己的未来,现在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一周的时间了,而我仍在积极地生活,并将继续生活下去。
之前也有想过要找寻穿越时空的原因,但仔细地想过后,又觉得世界上那么多的大人物都没能一窥宇宙之外的真相,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又能做些什么呢?
况且,回到原本的世界,对我而言,好像也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值得留恋的东西,太少太少了。
但也并非是我接受了现在的女性身份,而是因为性别自始至终就是被我忽略的对象。
我又总是不敢去想,或是不愿意去想,如今的自我将会面临怎样的未来,毕竟从性别变得不同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我托着腮看着窗外,一不留神就发起了呆,然后就光荣地被从我旁边走过的老师提醒了一下。我惊吓般地回过神来,老师又继续讲着课,没停顿。
一天的课程终于完毕,我在座位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阿柳,我先走咯?”前面的奚雨已经收拾好了书包,给我打了个招呼。
我挥了挥手,“嗯,拜拜。”
“拜拜,明天见。”说罢,奚雨便跑没了影。
住校的同学还得留在教室上自习,因此走读的同学得尽快离开,于是我也收拾了东西,朝外面走去。
说实话,我对自己能否完成社团的任务,并没有多大的自信。况且他们竟然还安排我站主位,也就是说,我将正对着观众的目光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且不说我到底能不能临时抱佛脚般地把舞学好,光是面对那么一大堆黑压压的萝卜头,就够我紧张的了,到时候还指不定出什么差错,左脚绊右脚都是有可能的。
唉,干嘛要去揽这么个苦差事呢?当时要是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吗。
马后炮一般的后悔,好吧,“要是”这种假设方式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我要是没出生该多好呢?诸如此类的问题,根本就没有“要是”。虽然说一个星期前从校医室醒来的这件事确实打脸,但是总不可能我说,“要是公交车现在来个急刹车,把我额头磕到就好了”,就能够发生吧?
思绪刚落,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然后一股不可抑制的惯性就把我推向前,脑门儿正好磕在了前面的座椅背扶手上。
“好疼!”我皱着眉痛呼了一声。
“喵~”一阵细微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诶?是流浪猫?
我想到什么,捂着撞红的额头,飞快地冲到另一侧的车窗边,想要找寻声音的来源。却只见一道黑影窜进了道路旁的灌木丛里。
“司机师傅!能开下门吗?”我向着司机台那边喊道,车已经再次发动了。
“不行,这还没到站呢。”
“求您了,司机师傅!”我楚楚可怜地请求道。
“……”
“好吧好吧,下不为例。”
司机最终还是打开了车门,我说了声谢谢便跑下去。
夜已经很浓了,道旁微弱的路灯光不足以将周围照得清清楚楚。而我也只是在朦胧之中看见一只逃走的流浪猫。
很像毛豆。或者说,在这样的视野下,大部分的流浪猫长得都差不多。
灌木太深了,如果走进去的话一定会把身上弄得很脏,弄出的动静也有可能会吓到它。
于是我在旁边蹲下来,学着喵喵声轻轻呼唤着。但是很明显,那只流浪猫已经跑不见了。
也许是认错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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