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日的上午,曹警官在A区的一家咖啡店里约了关义竹,希望听听他对“折骨男”事件的推理,但才推理到一半,关义竹却说搞不好“折骨男”又开始杀人了。
起初曹警官和在场的另一位女生易钏雨都不信,直到曹警官接了一个电话,才知道关义竹没有在开玩笑。
电话里一个警察告诉他,警方接到报警,在F区一个废弃的活动室内,有两个人被杀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曹警官不顾公共场合的秩序,大声地问关义竹。
“这个我暂时还没法告诉你,先别管了这么多了,赶紧去命案现场啊!”
“对、对对对,服务员结账。”
曹警官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扔在满是照片的桌上,然后一手拿外套,一手抓住关义竹的手臂,把他像拎小鸡一样地拎出了咖啡厅。
“爷叔爷叔,你放我下来,很难受的。”
“哦,不好意思没注意力道。”
曹警官放开了关义竹。
正当两人走到车边像想开车门的时候——
“等一下!”
易钏雨叫住了两人。
“哦,不好意思啊易钏雨,你今天就先自己回家吧,我这人命关天啊,车费我给你报销怎么样?”
“我不是这意思!”易钏雨双手叉腰地站在原地说,“我虽然在这方面不及夏辉军同学,但我现在好歹也算是你的助手诶,你这单独抛下我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们要去的是命案现场,不是游乐园,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去那干嘛?”
“我不管,我现在就是要去!”
易钏雨毫不退让。
“我说你这……”
“行了行了,就让她跟过去吧,只要她不妨碍调查就行了。”
再这么吵下去只会白白浪费时间,曹警官只能无奈当个和事佬,虽然他在表面上笑嘻嘻的,但实际上他在心里想的是:这两个小鬼是真麻烦!
“是~保证不妨碍调查!”
还没等关义竹同意,易钏雨就兴奋地拉开后排的车门,自己先坐了进去,而曹警官和关义竹则只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快上车吧。”
在曹警官的催促下,关义竹也上了车,只不过他没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是——易钏雨旁边。
“你、你干嘛?”
易钏雨下意识地把裙底捂住。
“什么我干嘛,你嫌弃我的话我就坐到前面去咯?”
关义竹起身想离开——
“倒、倒也不是很介意的啦……”
“哦。”
关义竹又在易钏雨旁边坐了下来。
“不是你......”
(这家伙怎么这么笨呢?!)
易钏雨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声关义竹,但她的脸上却红了一圈。
就这样,一路上,易钏雨总是尽量不引起关义竹注意地把裙子往下拉,生怕露光,因为她今天没穿安全裤,只有一条胖次,如果一不小心地被关义竹看到的话……啊,不能再想下去了!
……
不对啊,这里不就和刚才在咖啡店里一样吗?我在担心个什么哦!
一想到这里,易钏雨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重新将背挺了起来。
那这个时候的关义竹又在干嘛呢?
感到好奇的易钏雨把视线转向了关义竹,只见他的头转向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东西。
只是……为什么他的左手老是要捏着自己的右手臂呢?
◇
刚开过A区又过了一个十字路口,车子便停了下来。
在高得看不见里面的四面围墙中,只有一面的墙上有个四四方方的空洞,就像是切开的一样。而在个扇不知道算不算入口的地方,已经被警察和黄色的条带围了起来。
关义竹、易钏雨和曹警官下了车。
三人走到了入口处,可这时,关义竹却拦住了易钏雨,不让她进去,而且这次易钏雨不管怎么讲道理、撒娇、发火都无济于事。
最后,关义竹趁她一个不注意,拉着曹警官跑了进去,然后让门口的警察拦住她。警察见自己的上司和关义竹在一起,自然是帮着关义竹的。
“哼,你会后悔的!”
易钏雨生气地嘟起了嘴。
◇
甩开了易钏雨后的关义竹拉着曹警官一路小跑,跑过了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在一个水塔一样的四方柱建筑前停下了下来。
“你干嘛呢,她不是说不会妨碍调查的吗?”曹警官气喘吁吁地说道。
“啊呀你忘了发现尸体时的惨状了?你都受不了怎么还能让一个女孩子看这些东西?!”
“哦呦,没想到你还挺温柔的嘛。”
曹警官不怀好意地对关义竹说。
“行了别烦了,三起命案呢,换我我笑不出来!”
“……”
这时,一个年轻警官朝关义竹和曹警官走了过来,向曹警官敬了个礼。
“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昨天半夜,警方接到报案,有一群女性称自己的同伴被杀了,不但如此,在现场还有一具女尸……”
“什么?这次的尸体又有两具!”曹警官惊讶地问道。
“是的,”年轻警察继续说了下去,“值班的民警当时联想到的是折骨男又犯案了,可是,她们却无法说出现场的具体位置,手机也查不到,再加上这月黑风高的,所以,我们让她们如果能回家的话就什么都不要管先回家。
今天早上,有三个学生打扮的女生来报警,起初她们的情绪很不稳定,但在我们的安慰和引导下,终于是让她们回忆起了案发地点。”
“是不是这次又是一具尸体被折骨,一具尸体没有?”
“不,很奇怪,这次两具尸体都没有被猎奇。”
“都没有?!”
曹警官疑惑地看向年轻警察,这次他发现,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在第一起命案呕吐的实习警察。
“两具尸体分别是什么身份?”
关义竹突然站到了两人之间,问年轻警察。
“队长,这是……”
“你别管,回答他的问题就行。”
“是!其中一位死者是T高中的学生,名叫肖莉花,案发的时候,她正和她的同伴在玩四角游戏,然后不知什么原因就被凶手杀了;另一位死者目前身份不明,是个20左右的女性。”
“两具尸体都没有被猎奇吗?”关义竹又问了一遍。
“是的!”
“这样啊……”
说话间,一群警察把两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抬了出来,走在担架后一个年纪略大的警察走了过来。
“队长,我们已经大致检查过了尸体,两人的死因都是心脏被刺穿,凶器的话,可以确定为这把大号手术刀。”
说着,老警察拎起了一个封口袋,袋子里是一把还沾着血迹的手术刀。
“这把手术刀就**在死者肖莉花的胸口,经过伤口比对,可以确定凶手也用这把手术刀杀了另一人。”
“估计是凶手当时杀完人想猎奇来着的,结果被那个叫肖莉花给发现了,于是就一起杀了,然后落荒而逃,就跟葛山上的那次一样。你觉得呢,义竹?”
关义竹沉思了会,然后说:“当时我记得是有四个人吧,为什么单单只杀了她?”
“这个……可能是她正好看见吧。”
关义竹没说话,而是走进了四方柱建筑中,他一踏到里面的地砖上,就有一股浓重的尸体味道扑面而来。在里面走了一圈后,关义竹便在门口向曹警官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怎么了?”
曹警官也走了进来,他的声音略带些回音。
“爷叔你看,当时四个人在里面,凶手如果是外面进来的,那没人注意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如果凶手一开始就在里面的话,那没人注意到的可能性那就真的是零了。况且,这里的回音那么大,凶手只要一动就会有回音的吧。”
关义竹用拳头敲了敲一边的墙壁,“咚咚咚……”的回响声响彻了整个建筑。
(嗯,这是什么?)
关义竹在房间东南角的位置,突然发现了两块东西。他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两块黄色的海绵。
这不是两块新的海绵,明显被什么东西压过,而且,两块海绵都十分脏,上面沾满了灰尘、头发丝和一些黑色的污渍,根据关义竹的经验,他认为这应该是血迹。
(这两块海绵和这次的凶案有关系吗?而且,这上面黑色的菱形又是什么鬼?)
他发现在海绵上,还有一排排整齐的菱形图案,若隐若现。
“队长,两具尸体现在送到法医那去吗?”
老警察走了进来,等待着曹警官的指示。
“先抬过来给我看一下吧,义竹,你也一起来。”
“哦来了!”
本来想报告这一发现的关义竹觉得现在还是先看尸体重要,于是他把海绵放回了地上。
两具尸体又被抬了回来。曹警官先是掀开一张白布,出现的是一张表情相当狰狞的脸,看来她死前看到了相当可怕的东西,只能带着害怕和恐惧离世。
“这就是死者肖莉花。”老警察说道。
白布慢慢往下掀,出现的是一个红色的血滩出现在肖莉花的心脏位置。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曹警官重新把白布盖上去,转过身掀开了另一具尸体的白布——
“恩?紫色?!”
白布才掀了半个头,关义竹突然大叫。
“怎么了义竹?”
“紫色的头发!”
“紫色的头发?啊!我想起来了,第一名死者的头发也是染成了紫色,难道凶手是……不对啊义竹,第二名被猎奇的死者头发好像不是紫色的吧?”
“他的头盖骨不是被打碎了吗?”
“头——原来如此!”
曹警官用拳头拍了下手掌,恍然大悟。
◇
案发的现场已经被封锁了起来,所有的东西也都被取了证物,再待着这里也没多大的意义,于是关义竹和曹警官走回了停车的地方。
没想到,外面的马路上早就被闻讯而来的人们给占领了,记者、狗仔和爱看热闹的群众们把整个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两人好不容易被随波逐流地推到达了停车处,却发现坐在后排的易钏雨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条包裹着黑丝的腿翘在另一条黑丝腿的膝盖上,露出一副“在气头上,别来惹我”的气势。
(她还在生气吗?)
关义竹无力地拍了下额头,然后拉开后座的车门想进去,可车门才开了一半——
“滚出去!”
易钏雨没好气地吼道。
“不是我……”
“滚——出去!”
易钏雨一脚把关义竹踹了出去。
“哎……”
没办法,关义竹只能狼狈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坐下后,关义竹顺势往后排看了一眼易钏雨,可谁知易钏雨“哼”地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哎……”
关义竹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为你好啊,怎么我好心没好报呢?
“义竹啊,对于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凶手很有可能是A区的医院工作人员,而且以外科医生为重点嫌疑对象。”
“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沿着这里一直开就是A区,而且又离第二起命案的案发地葛山又那么近。”
“最关键的,手术刀这种东西,虽说网上能买到,可一样为什么不买把匕首呢?”
“嗯……”
“爷叔,我建议,你把你的手下兵分两路,一路排查A区的所有医院、诊所,一路派去第二名死者莫祥生前附近的所有美发店。”
“好,我这就去安排。”
“那你干嘛呢?”
关义竹一脸嫌弃地看着曹警官。
“我?我得回去想着怎么报告咯,那个该死的矮秃头,估计又要拿我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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