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般祖，亘聶莫钟，你可知罪。”
界天面色冰冷地宣告。
“我有罪？”
果不其然，莫钟产生疑惑。
他自认为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因为他可是世界观测者，直属于天道的管理之下。
只是正如先前所说。
莫钟未过多涉及世事，不清楚人性的复杂，更不懂人事的多面性。
诚然，从莫钟作为天地秩序维持者的一份子的角度来讲。
抹除毕破的存在是一件大功，自然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
然而，这只是从纯利益的结果上而言。
过程惊险至极，与十死无生失之交臂，差点便让修仙界面临灭顶之灾，好在有惊无险的结束。
而且天道这边也非常不悦。
天道受清桽第二世时的青玄子拜托，不会主动危害毕破。
而手下的莫钟却私自策划排除毕破。
这对爱惜脸面、还是个昏君的天道而言是大丢脸面的事。
若非因一些解释起来很繁杂的原因，莫钟就会被高凡亲手排除掉。
所以说，莫钟还是太不谱世事了。
……咳咳，回归正题。
“罢了，朕不怪罪你的无知，朕饶恕你的罪过。”
界天能看出来莫钟对事情的观测面太过单一狭窄。
并不打算与他多浪费时间。
因此，界天选择一笔带过此事。
不重要了，龙穹剑帝死了便死了，他该死，死不足惜。
虽然违背了界天对毕破的庇护令，但那是属于触犯威严的罪状。
这次有更加重要的事，于是罪责从轻处置。
“现在回答朕的问题，你接下来打算排除龙穹剑帝的所有关系者吗。”
莫钟一愣，没想到界天会知道他的下一步计划。
“是的，需要排除共11人。”
“好，朕现在下令，你不可排除〈老仙翁〉恭极，绝对不允许。”
界天不留一丝容许拒绝的余地。
莫钟皱眉不语。
在他看来，恭极是极具后患的存在，是尤其需要排除的。
“你没有拒绝的选择，但朕可以向你保证，老仙翁绝对不会干涉任何关于龙穹剑帝的事情。”
“那……我知道了。”
莫钟出现片刻的迟疑，但还是做出明智的选择。
随后，界天的眼神变得锐利。
“还有，你的排除名单中有名为天狐清桽的存在吗。”
顷刻间，宫殿内的气场凝固。
与莫钟无关，只是单纯的现实停滞。
只因界天释放出威压，被动随之发动导致整个宫殿的凝固。
“……有，天狐清桽是最需要排除的关系者，他是主导龙穹剑帝复活的核心。”
即使是莫钟也能听懂界天问的意思。
——不允许排除清桽。
但这个绝对不行，莫钟说明了原因。
一瞬间，宫殿内的一切都发生了剧烈的颤抖。
只因那份威压变得十分强烈，几乎凝聚成实质。
发自存在本质的剧烈颤动，使得整个宫殿仿佛会在下一刻崩溃一般。
除去发散出这恐怖威压的界天本人没有半点影响。
无论傲仙庭的帝青宫，亦或处于宫殿内的将臣。
他们的存在都被强烈地动摇着，肉体和灵魂仿佛要灰飞烟灭。
然而这些将臣却没有丝毫动摇的情绪。
反观莫钟。
因恐惧而无法做出言语，这股动摇至根本的巨大威压感从未体会过。
身体在看似随时都可能崩溃的基础上，仍在不断地发出颤抖。
这份恐惧，甚至超越了死亡本身所带来的恐惧，无以言语。
唯有任人宰割，根本提不起一丝反抗甚至思考的念头。
连思维都被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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