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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点五章 某青年的自述

第零点五章 某青年的自述

【 第一人称】(仅限本章)

“人是铁饭是钢,三顿缺一饿得慌”不知为何想起了某人留下的“忠告”。我一把扯开令人昏沉的被子。

阳光已经变成暗金色映射入窗帘缝隙,我摸索出手机。

“六点半,不晚”我自言自语。

毕业后,经历短暂的打工期,我明白了自己有多么不适应这个社会。也许是父母所谓的“不善人情关系”,也或许是因对整日费心与人打交道的疲累感的厌恶。我很快就辞掉了那报酬并不高的工作——凭借着勉强够用的美术功底,在某网站上接一些杂乱的工作,一边在小说网站连载没什么人气的烂俗小说。

勉勉强强——各方面意义上来说都是如此,甚至有些过誉。

惯例地刷新下QQ,除了沙雕群友外再无讯息。

伸脚,蹬鞋,伸胳膊,入衣……一番打理后,我将电热壶灌满水,按下开关。

一切完毕,拿起唯二的贵重物品xphone关门而去。

——————————

欣荣超市的老板见我进来,笑着弹了弹烟灰。

“小方来啦,老样子?”

“嗯”我应了声,便进店取货。

“方便面,火腿肠,馒头……小方啊,天天吃这些不好的”老板吐出一口烟,又像是在叹气。

“没有,就是晚上饿了吃点,早上中午有好好吃”我撒着减少不必要聊天的谎。

“吁——”老板没说什么,又似叹息般吐出些烟气。

“不然你来我这里吧,钱虽然开不了多少,但小伙子家这样总归好些。我再让你婶多做份饭,也好热闹些”老板扫着商品码。

“不用了,谢谢老板”我打开手机付账,四块零五毛。

“唉,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小家伙……”老板没再多说什么,毕竟相似的对话不止发生过一次。

“哎你先别走,这袋苹果你给我拿上!买多了你婶也不吃”老板像是早已准备好了一般从柜台里取出一大袋苹果,硬塞到我手上。

“这……”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想要组织拒绝或感谢的语言却同时卡在嘴边。

“这什么这!走吧,走吧……哎,你这孩子真让人来气”老板皱着眉,一副不想听我废话的表情,甩手赶人。

支支吾吾地从欣荣超市出来,我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

夜色下偏僻的郊区小路上只能看到个白裙的小女孩,以及几个模糊到分辨不清颜色的匆忙身影,似乎是放学和下班的人们——平时这条路是几乎没人的。

我提着轻轻的晚餐与沉沉的苹果,默然往家的方向走。这段路上有几处路灯损坏,正营造出我不喜欢的黑暗。双脚自觉加快步伐,企图甩开无端的不安。

走过距家倒数第五根灯杆,我却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大概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循声而去,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在路灯下围着一个小女孩嬉闹着。

“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

“小芙是小气鬼,看都不让看一眼”

“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吧!”

小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被围在墙角,小小的拳头紧握着,眼眶微红。

“你们在干什么!”

也许是突然涌现的保护欲作祟,我喊了出来。

“大人来了,快跑啊!”小屁孩儿们飞也似地窜走了,只留下小女孩在原地。

“你没事吧”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捏紧了裙角。

“我没事,谢谢大哥哥”

我打量着她,这女孩着实可爱——小小的个头大概只到我胸侧,纯白的露肩连衣裙衬托出这个年纪特有的娇嫩,那双大眼睛因来不及擦去的泪水而显得更加透亮,在夜晚街灯的照射下,显得十分动人——用圈内的说法,这正是一只名为“萝莉”的生物。

“已经不早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这样的话顺势就说出了口。

应该不会显得可疑吧。

小女孩看着我,点了点头,小手依然攥的紧紧的。

于是,在我购买晚餐的行程上,又多了一项支线任务。

突然惦记那壶用来泡面的热水……应该还没凉吧。

夜晚的街道上,我提着超市便利袋跟在小女孩身后,以更像是尾随的方式进行着护送。

远处繁华区的灯光在这之间的黑暗中撒下些许点缀。微弱的光抚在小女孩身上,营造出一种微妙的氛围。

“呐,大哥哥喜欢这个世界吗?”小女孩突然停下脚步,侧身向我发问。

我被这突发的问题扰乱了思绪,但却又被问题吸引,暂时忽略了所有不合理性。

“喜欢……吗,我也说不清呐。”

这世界是美好的——我向来很赞同这种说法,只不过我又在这世上体会着一些不那么令人愉快,或是说使人颓然的事情。关于喜欢与否,我真的有资格评论吗?

“我对这世界是喜欢的,但又对我所处的生活感到厌烦,大概……是这样吧”我说着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她应该无法理解吧。

“谢谢大哥哥,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哦”仿佛没有向我提问过一般,小女孩浅笑着背过手去。

哼,果然是小孩子啊

我看着她的眼眸,却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那个,还有,这个送给大哥哥——谢谢你!”小女孩拉起我提着晚餐的右手,将一直紧握的手展开——一枚淡蓝色的小水晶钥匙躺在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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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支线任务,我终于回到家。放下晚餐与老板的好意,我从口袋中取出小女孩送我的小水晶钥匙。

看上去就像是那个年纪会喜欢的小玩意儿。

我轻笑了声,感到些许成就感。又将钥匙放回口袋。

“啊~泡面泡面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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