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招聘会的很年轻的一个保安稍微点了点头,横幅空落落的在空中摇摆,招聘很惨淡的样子。
“你好”秦昱恒也点了点头,和他一样的角度,并没有过多的攀谈,留下保安一个人在那里回顾了,显然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脸上有股干净的稚气,眼神像蒹葭里的人一样游离着,但一会儿又回来愣愣着,继续他所认为乏味的生活。
里面亮堂堂的,一个一个荧幕下已经有了一二个等候的人,一旁是散装的二维码职业筛选,零零落落的贴在墙上,像是几张创可贴,在那些大展厅的照耀下显得卑微而怯弱。秦昱恒看了看大展厅里面明晃晃的闪过的滚动电子跳牌,上面有很美妙的名字,其实无非干的是基础事业等等,但在专业混杂不对口乃至不专业的环境下仍然是资方求人,人力求挖的状态。秦昱恒干不了那些,她转身去掏自己包里的手机。她当然不求能工作稳定,有钱就行。
手机不见了。
她向后面张望,出口处果然有个小跑的人,行色一抖一抖的,裤揣口贴着手。
秦昱恒当即就追了出去,小腿的肉因为疲弱颤抖着。
另一个保安拦住了不断往前小跑的她--
..
“小姐您看是不是有东西落下啦”保安立即把脚立在了过门柱上面,甚至直接在背后甩出了甩棍,保安是不应该佩这种东西的。
“请把身子挪开。”
保安脸色硬了,他不说话,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并不大,门外八成有家长跟着,最近警那边政绩抓的有些厉害,不想露出马脚。
原来看秦昱恒的保安愣了愣,然后回到柱子那了。
秦昱恒试着绕过柱子走,但速度没那么快,被保安的脚反复截住。
她有些复杂的看了前面的保安一眼,紫色的,深邃而收回了善良的触角。
“把身子滚开!”她想起了釜山登陆时候驱散日本移民到万人坑的时候的情态,她有些恼怒于这平白无故的伤害,让她想起那些人前一世对平民开枪时候颤抖的枪杆子,但前面这个人却连身子都没有稍微晃荡一下。光亮的入口渐渐长满腐草,溃烂的地上下垂着枯黄的头,景物每一寸都开始迸裂,房顶和上面的楼层全部被掀开,留下的是吃人的黯淡的天,眼前人的画面不断重复,像是粒子般重构,又像是幻影般疯狂的重合。
秦昱恒把蝴蝶刀从袖口抽离,单手顺着轴承一转,直接**他的左肩膀,并向前死压住他的身子,往下撕扯了一道口子。往左一摆滑出刀刃,用右脚将他的小腿一踹,快速地将他放倒在地上,然后把他抵在门柱子上。
“打电话叫那个人,不然你死了。”
保安并没有反应过来,仅仅是感觉左胳膊很热,又看到令人作呕地流出一股一股的鲜血往外涌,深蓝的半边袖子全被血液浸泡的可爱的黑红色,发起抖来,钝钝的凉。身上力气全部被抽走一般,颤栗着,并没有叫出来。
“叫啊...等屁吃呢你吗的?”秦昱恒把蝴蝶刀抵在他的右臂上,眼前的人已是蓬头垢面的那个日本人的模样,她陷入了回忆里,却又无时不刻保持着现实的姿态。她经历过很多次了,遏制住没有用,她只能尽量疏导行为与情绪。
他立马朝着门外的街道喊着,但人影依然稀疏。
“再张嘴把你右胳膊也砍了好吧?”她合住他的嘴然后捂住,将刀子明晃晃的在他眼前摆了几下,然后把好好的笑容展现在他面前。她其实也知道这笑容有点假,但是在慌不择路的人面前还是顶用的。嘴角的弧度很小,显出诡异的尴尬。
“呜!”他的手仍然在胡乱的动,她把手缓缓地放下。
“手机?指出来。”她俯下身子仍然很癫狂的样子,有些吓人。她并不想惹太多事情,刚刚却碰上了情景重合,她其实现在心里也一直在发慌,因为嘈杂的景色不断地反复重合,她有点想咽口唾沫把他杀掉的感觉。
没过多会儿,他往地下流了一摊黄色的液体,
“三儿啊,回。回来,快点回啊。搞快点,搞快点。”
秦昱恒死死地盯着他的伤口,突然听到他的话笑了,场景突然实体化了,渐渐复生般夏鸥踢了,秦昱恒往后扭了一下脖子,然后还是用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用刀在他裤子上撕下一个条,恶毒地把内裤露了出来,然后半拧紧地缠在近心端,等着那个手机里所谓三儿的到来。她因为比较诡异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一直不敢出去走,单纯的害怕应急反应无故伤害无辜的人而已。
“当初看我小或者一个人就要打劫么?警棍是给你干这个用的?军警安直系架构是让你为所欲为的啊?”秦昱恒把趴在他身子上的身体扶起来,然后圪蹴着以半斯拉夫蹲的方式在他面前晃悠着刀,前世新疆省督办军学院别列斯基教自己玩蝴蝶刀的时候刷破了好几层皮,手指都差点断过。
她看他的目光真正的有一丝,带有哭泣的厌恶。
“不用跟我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了,我是聋...”她耳聋后越来越掌握不好自己声音的力度了,就像远处高楼无名的歌一样,好清晰的东西,一下终结了。
“社会的根本原则什么的,其实混杂皆有,双轨并行,但这些我不想跟你讨论。我想问你,你善心死了,你有人性么?”
“人性可能黑暗,因为很多时候我们本身就是创造与剥削的集合体,但当一个人说:‘只要我还有可以剥削的人,那我就不是被剥削的。’,这个最底层被剥削的人是父母也好,奴隶也好,工人服务者也罢,战争死去的人也罢,只要这个人说出这句话话或者行为体现了这句话,那所体现的绝对不是人性,而是败类。但你至少也是军队直系下辖人员,你有义务保护,你无权利伤害。”
...秦昱恒沉了沉气,把他右胸上的军安直辖徽标连着尼龙布的嚓嚓声撕了下来,然后甩到地上。
“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紫琉璃的眼睛凝视着他,其实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带有一丝莫名的苏格拉底临死一样的意味,有紧促的行军曲一样的奔流的节奏,有关在牢房里一样无尽的触动,有洪水冲闸般的奔放,有野马脱缰般的气魄,声音最后已经破音了,那是发自内心的原则。
“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她听不到的声音,她活在未知的世界里。
...
“手机?”
前面二流子半蘑菇头头前面不留发的耸了耸头,把手机扔过来,是个很便宜的智能手机牌子。
“捡起来,递给我。”秦昱恒用还沾血的蝴蝶刀指了指他的头发。
半蘑菇头的人抬头看了看,然后往回缩了一下,把手机战战栗栗地递了过来。
“估计创伤性伤很大,跟我去趟医院。”
秦昱恒带着他挂了急诊,拖着胳膊上了二楼找护士,护士让上三楼找医生,医生让上四楼找手术室,最后差点背后人没晕过去。
秦昱恒在门外一直等着,她抱着头想,自己为什么那么多的思想会突然蹦出来。她又非常恼悔,她刚刚又没控制住。医院里不断地走着行人,像敲打一般的走过。进了医院,冲击又反复的来了,她只能感觉到脑子里的鸣鸣声,如电脑的处理器一样嗡嗡反复运作着。
“对了,秦若。”她也没有看时间,缓缓地就过去了。
“得先回去。”秦昱恒立马把麻了的脚立起来,然后七扭八拐地往外走,走的时候她的手被牵住了,是那个半蘑菇头的男的。
“我也没钱。”
还是紧紧拽着。
...
她并不想掏蝴蝶刀。
她脑子很乱,但并不想掏。消毒水味很刺鼻,时刻刺激着她剩余的器官。
“我没钱。”
最后她盯着他的眼睛,他还是把她往后拽。
她把蝴蝶刀甩了出来,她或许不应当在他们身上尝试太多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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