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站在漆黑的洞穴前,这个洞穴位于山丘下,这种洞穴在隔壁上并不少见,但这种洞穴中往往也栖息着某些生物,如果你运气好也许只是一只沙漠羚,但如果你的运气不怎么滴也许就会撞上沙漠巨蝎,或者沙鳌。
渡鸦当然知道,他是猎魔人,而且还不是那些新兵。
他俯身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手指**着尘土,片刻后渡鸦闻了闻那尘土,看上去像是一个追踪猎物的乌拉尔猎人,但其实也差不多,猎魔人也是猎人,但他们追猎的东西往往都是可以要人命的。
“沙鳌。”渡鸦轻声说道,抬头看向漆黑的洞穴,沙鳌一种该死的沙漠生物,这些该死的昆虫类生物群居会生,当它们行动时往往都是成群而动,它们栖息于潮湿黑暗的洞穴中,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当夜晚来临,它们会如狼群般蜂拥而出,对它们锁定的猎物群起而攻之,很少有东西可以逃脱它们的攻击,很少,几乎没有。
但幸运的是它们讨厌太阳,白天会躲藏在它们的巢穴中,但如果你比较倒霉,误入了它们的洞穴,那就不好说了。
但渡鸦是猎魔人,可不会因为一点危险就放弃,他从腰带上取下了一瓶药水,扒开塞子一口饮尽。
当药水灌入喉间,渡鸦那如蛇一般的棕色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绿光,虽然并不强烈,但依旧可以看见,那绿色与棕色相互交融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彩。
但渡鸦踏入山洞时,原本漆黑的山洞恍如白昼,这并不是因为渡鸦带着照明物,也不是阳光照射了进来,而是因为那瓶药水。
猫眼药水,这种猎魔人特质的奇特药水,当你喝下便可以在一段时间内,获得夜视的能力,但我建议你别喝,你不是猎魔人。
几乎所有的猎魔人药水,其成分都蕴含着剧毒,普通人喝下,在几分钟内就会死亡,而猎魔人则不会,这些被药物改造的变种人,几乎对绝大多数剧毒免疫,所以他们不会死,而获得夜视能力后,他们也便能更好的猎杀怪物。
渡鸦背着剑沿着洞穴走下,周围都是潮湿的岩壁,以及墙壁上被打出的小洞,一些什么东西的沙沙声在四周会响,渡鸦知道那是什么,沙鳌,那些生物观察着他。
但诡异的是,这些该死的生物既然没有发起进攻,渡鸦不是太常来莫拉,也很少猎杀沙鳌这种莫拉的特有生物,但如果他没记错,维塞米尔老爹的书里明确的说过,沙鳌是一只领地意识很强的生物,它们会攻击任何闯入的敌人。
沙鳌不是有智慧的生物,它们可不会诱敌深入,包围歼灭的战术,也不可能邀请渡鸦进来,这一切都不对劲。
但现实无时无刻不在证明,沙鳌并为攻击渡鸦,而是处于观察之中,这不是它们该有的行为,渡鸦只能想到一点来解释,它们中有谁命令它们这么做。
正是因为没有遭到任何攻击,渡鸦很快便下到了洞穴底部,在这个并不算空旷的洞穴底部是由无数藤蔓,树根组成的世界。
它们附着在洞穴岩壁上,如一个个加固的承重支柱,有的则转入岩石中,向着某处生长而去,而它们都从一个共同的地方生长而出。
在岩壁上枝蔓拱卫着一个血肉之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不是个人,也不是个正常的生物,而是像被炖烂了的肉,它们模糊不清的聚集在那儿,在枝蔓的缠绕中。
“欢迎来到这里,猎魔人。”一个诡异的声音说道,渡鸦愣了一下,看向了这摊诡异的血肉,“我听说这里有什么东西被诅咒了,你是谁?”
那东西似乎听得见渡鸦的话,它虽然没有耳朵,也没有嘴,但却能说和听,当它的低语时,那些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看上去这里的一切,都是它的一部分。
“太久了,已经过去了太久,我被诅咒,困在这深不见底的洞穴中,我忘记了我的名字,但我还记得,我为何而来。”
这诡异的声音念叨着,渡鸦走到了那东西前,藤蔓缠绕在之上,阻挡着一切可能的攻击,攻击它的本体。
“外面的沙鳌似乎听你的话,你是巫师?”“不,我是女巫猎人,在不知道多久前,啊,我已经忘记了时间,过去了太久太久,我的眼中只有黑暗,但我记得我是去猎杀一个藏匿在沼泽中的女巫。”
渡鸦知道他指的是谁了,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她摧毁了我的身体,将我的灵魂诅咒!将我扔入这暗无天日的洞穴,我无法离开,无人来寻找我,我忍受着永恒的孤独,时间一点点的穿透着我的灵魂和一切。”
“慢慢的,我似乎与这山洞融为了一体,我与大树融为一体,我与大地融为一体,我感受到我身体的扩张,我穿透山头,蔓延到四处,我感受到沙鳌的精神,我与它们共生为存,它们成了我的卫士,保卫着我的心脏。”
渡鸦低头看着那“心脏”一阵苦笑,“你现在看上去可很糟糕,你控制了沙鳌,为什么?”“我不是巫师,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感受到它们,它们的四肢,它们的低语和心跳,当它们在夜晚离开,我感受到那强壮的四肢和寒风,我可以感受到一切。”
渡鸦瞟了一眼一旁的洞穴,沙鳌们现在正观察着入侵者,它们并为进攻,但它们观察着,静静的等待着,像是一群合格的捕猎者,而不是它们本该是的,不动脑子群起而攻之的原始生物。
“你让沙鳌放我进来,为什么?”“你是猎魔人,我希望你帮我去斩杀那个女巫,解除我的诅咒!让我的灵魂去到女神的伊甸园。”
渡鸦冷冷一笑,双手抱怀,“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猎魔人都是为了赏金不是吗?杀了她,去到亚特兰大,将她的挂饰带给主教,烧了她的尸体,我的诅咒便会解除,血债血偿!”
当这个被诅咒的灵魂咆哮道时,渡鸦可以感受到沙鳌们的骚动,它们会被这鬼东西的情绪所影响,就连那些枝蔓还是微微的颤抖,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人愤怒的身体也在不断的颤抖。
渡鸦冷着脸,沉默了片刻,“好吧,我会去试试的,打开你的保护壳,让我看看你,我才能知道怎么对付那女巫,我可不想和你一样。”
片刻后,沉默的血肉打开了枝蔓,那些枝蔓向两侧退去,露出了那令人作呕的躯体,那血肉模糊不清的身体。
“猎魔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这东西的声音再次响起,渡鸦微微点头,“是的,我知道怎么解除你的诅咒了。”
这个被诅咒的灵魂也许认为,渡鸦会转身离去,以正确的方式多付那该死的女巫,但渡鸦却没有那么做。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背上的镀银利剑,猛地刺入了血肉之躯,惨叫声,刺耳的惨叫和尖叫,哀嚎混杂在一起,在四周响起。
藤蔓们迅速试图闭合,但那没有意义,藤蔓们合拢后,利刃依旧插在其中,看上去仿佛嵌入了其中。
“我是猎魔人,我的本职工作的驱魔和猎魔,现在我该让你安息了。”渡鸦完全不顾那撕心裂肺的哀嚎,那模糊不清人生的哀嚎,猛地将利刃猛地拔除。
鲜血,出血量不可思议的鲜血,几乎是喷溅而出,它继续哀嚎着,血液像是喷泉一样喷溅而出。
渡鸦猛地转身,一剑将身后跃来的沙鳌一剑砍成两半,这个生物有着巨大而坚韧的喙,被鳞甲包裹的四足,坚固的外壳,但依旧被渡鸦的猎魔人之刃斩断。
尸体向后摔在两处,蓝色的鲜血喷溅在地上,沙鳌们群起而攻之,它们从四处的洞穴中涌出,如潮水般涌向渡鸦。
那东西的鲜血依旧喷溅着,惨叫着,哀嚎着,结合沙鳌的嘶鸣声,组成了绝对不好听的合奏,但渡鸦可不是评价这个的时候。
他纵身跃起,一剑刺入了其中一个沙鳌的背部,在哪东西瘫倒在地惨叫时,渡鸦拔除利刃,又一剑砍下了另一个企图扑向渡鸦沙鳌的喙,没有停,渡鸦又一脚踹开了另一个袭击者,又转身斩杀了下一个。
但它们依旧如潮水般涌来,渡鸦不断的斩杀,身边已经堆满了沙鳌的尸体,它们的确不懂的战术,只会往上冲,但这种潮水般的战术却往往很管用,尤其是在这种狭小的区域内。
它们爬过同胞的尸体,对渡鸦义无反顾的发起进攻,猎魔人拔除插在尸体上的镀银利剑。一个翻身,直接跃上了一个从地上拱起的藤蔓。
渡鸦站在上面,一枪打碎了一个跃其沙鳌的外壳,蓝血喷洒在四周,这里比地面高处不少,沙鳌们不够高,聚集在下马不断的挥舞着它们危险的下喙,朝着渡鸦发出嘶鸣,它们几乎堆满了整个山洞。
有活的,也有死的,它们越过同胞的尸体继续赶来,几乎是一个紧挨着一个,扔一个炸弹下去,在渡鸦不被炸死的情况下,估计一炸就是一片。
当它们堆满后,它们既然爬上同伴的背,它们虽然平衡性很差,很多都摔了下去,但数量越来越多,它们越来越靠近渡鸦,难道它们要以叠罗汉的方式来够到渡鸦?!
这可不是沙鳌该懂的战术,应该是那个诅咒的灵魂,它在指挥,得想办法干掉它,不然渡鸦迟早会被这些东西撕成碎片。
但渡鸦似乎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一个沙鳌似乎距离够了,朝着渡鸦飞扑而来,但渡鸦却没有用剑砍它,而是一剑刺入它的外壳,将它穿在剑上,它惨叫着,哀嚎着。
渡鸦立刻便在他的外壳上,无形的画上了符文,法印,猎魔人的法印。
他抓着剑柄朝着那摊血肉的方向挥去,离心力使沙鳌从剑上滑出,越过了地表那足以让密集恐惧症者昏死过去的“沙鳌海”狠狠的砸在了那藤蔓上。
紧接着,巨大的爆炸便响起了,那血肉哀嚎的更加惨烈,爆炸将保护它的藤蔓彻底炸碎了,血肉心脏暴露在外界。
沙鳌蓝色的鲜血喷溅在上面,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地上的沙鳌们既然开始互相攻击,它们用喙去插传同伴的外壳,蓝色的血液溅的到处都是。
它们在地上打在一起,本来靠的就近,现在变得更加混乱了。
渡鸦纵身跃出,抱住下一根藤蔓,又荡到了紧接着的一根,“杀人凶手!杀了他!杀了他!”血肉心脏咆哮道,沙鳌们停止了自相残杀,全部如潮水般涌向渡鸦。
被诅咒者的愤怒再次影响到了它们,它们无惧伤痛的杀向渡鸦,不少的沙鳌身上外壳**穿,血液在不断涌出,内部器官暴露在外。
甚至还有的,被某个同伴的断喙还插在背上,也向渡鸦发其了进攻,它们越过同伴的尸体山脉,朝着渡鸦涌来。
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渡鸦已经来到了血肉心脏身前,二话不说,一剑刺了进去,在惨叫中,渡鸦猛地划开了其表面,其中暴露出了一个心脏,一个真正的心脏,一个人类的心脏。
渡鸦想都没想,直接握住那心脏,直接扯了出来,他扯断了连接在上面的血肉,血管等一大堆东西。
鲜血更大规模的喷洒而出,哀嚎声停止了,终于停了,沙鳌不知为何全部一哄而散,它们钻入了四周的洞穴中,嘶鸣着消失在了黑暗中。
只留下了无法离去沙鳌的尸体,堆积在洞穴中,堆满了整个洞穴
渡鸦看着手上还在跳动的心脏,苦苦一笑,“这生命力真强。”是的,就算被扯了出来,心脏还在强有力的跳动。
渡鸦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蓝色和红色混合在一起的血液,不由得苦笑了出来,“该死的,这可不好洗。”
他还记得威瑟米尔老爹说过,“在杀沙鳌时小心,你不会希望被它们插传,也不会希望被它们的血溅一身,它们的血在古时被红岩人作为颜料,描绘在壁画上,千年不掉,很难洗得掉。”
渡鸦将心脏放入了口袋中,带着这个跳动着的心跳,翻越沙鳌的尸体山脉,离开了洞穴,只留下了这一堆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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