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黑夜再一次笼罩大地,这是个很讨厌的时候,危险且死寂,这在野外可是非常不妙的消息,虽然莫拉的黑夜没有暮光王国危险,哪儿天一黑就是致命的野性怪物到处出没,而莫拉则是另一种危险。
这种危险拥有着野兽的捕猎常识,拥有着聪明的头脑,懂得如何利用周边环境和工具,他们就是人类,是的,最危险的依旧是人类自己。
营火在营地中央燃烧着,劈啪作响,光芒照亮着那仅存的一片区域,马匹被拴在一片的树桩上,低着头沉沉的睡着。
所有人都睡着,只有阿尔斯独自一人还醒着,总需要有人守夜,营火照射着那张年轻的脸,他凝视着营火,火焰倒映在那如蔚蓝海洋般的眼睛上,犹如夜晚的海湾,灯塔照射在海面上,指引着迷途的船只返航。
维斯利亚钢剑靠在他的审判,火枪放在大腿上,子弹上膛,似乎随时准备拿枪就射。
夜晚是死寂的,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可怕,阿尔斯知道影并没有睡死,她一直都是这样,半睡半醒,一旦察觉到什么,立刻就会起身发起攻击。
这就是猎魔人,要和怪物作战,首先就要和怪物一样致命。
但阿尔斯并不无聊,你知道吗?他脑子里的这声音,既然还可以陪他聊天,而且是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永远精神饱满。
“你知道精灵的一些事吗?”“你老婆的?嗯,大概知道一些。”阿尔斯抚摸着躺在自己身旁,像个公主一样美丽,安静,简直有如一件水晶工艺品一样的丽莎。
他常常忘记丽莎真的是一个公主,高等精灵的公主,他也时常忘记了,他们身份之间巨大的差别,犹如辰星和地上的石头,遥不可及。
“他的哥哥是瑟兰督伊,高等精灵的国王,当代的太阳王,在精灵神话中阿瓦隆便是最初的精灵三兄妹之一,兄长马卡里乌斯的中间名。”
“你也知道,丽莎也姓阿瓦隆,丽莎.阿拉德林.阿瓦隆,没错,她就是万世一系的阿瓦隆家族的直系后裔,神圣的马卡里乌斯的第七代后裔。”
阿尔斯不觉得奇怪,精灵的生命很长,所以不需要去惊讶于为什么才第七代,但阿尔斯却有些丧气,他在一次回想起了他们的区别,那几乎不可逾越的壕沟。
那声音似乎也知道阿尔斯在想什么,他当然知道,他就是阿尔斯的思想,他的意志,当然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别那么气馁,我的兄弟,我们可是斯塔克,阿尔斯.斯塔克。”“你总是这样说,斯塔克这个姓氏很高贵吗?”
“你以为很长的姓氏才是贵族的?不不,兄弟,那些都是一群杂碎,一群夜郎自大的蝼蚁,你是斯塔克,至高无上的斯塔克家族的直系后裔,那怕阿瓦隆也无法与你相提并论!我们的血脉早已传承无数个世纪,万世一系,万世不朽!”
他无比骄傲的说道,阿尔斯却显得很是诧异,微微皱眉,“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似乎在畏惧斯塔克,阿历克斯和安东斯库让我不要到处去声张,要保密,连丽莎也是这样。”
阿尔斯虽然这么抱怨,但他还是忠诚的执行着保密内容,但始终充满了疑惑,越是无从得知的事,对人类越是充满了吸引力。
“阿尔斯?”更加熟悉的声音轻声说道,阿尔斯愣了一下,看着一旁起身揉了揉眼睛的丽莎,“怎么了?做噩梦了?”
丽莎摇了摇头,“没有,离开那儿之后就好多了,那些声音都消失了。”看来那声音说的没错,离开那儿却是就没问题了,也许那真的是自己的意识,虽然是一个足智多谋,比自己靠谱多了的意识。
起码他直到现在,还从没坑过阿尔斯,也该安静的时候就安静,只有阿尔斯叫他时才会冒出来。
阿尔斯看了一眼影,沉默了片刻,“我很担心你,那简直太糟糕了,比我自己挨一枪还糟糕。”阿尔斯用的是精灵语,你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不希望影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当然听得见,等下蹦起来了,就什么都尴尬了。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阿尔斯可不想第二天,看影那一脸怨气满满的脸。
“那我头疼一下还是值得的。”丽莎也心领神会的用精灵语回答道,并且坐在了阿尔斯身旁,和他一起坐在这个树桩上,抱着阿尔斯的胳膊。
她那金色的小脑袋靠在阿尔斯的肩膀上,阿尔斯看着这个佳人苦笑了一番,“以后千万别死撑着,有任何问题告诉我,没什么是我不能解决的,起码迄今为止是如此。”
“好好,我会的,万事通。”丽莎微笑着说,显得很高兴,或者说享受,女孩被自己心爱的人疼爱,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嘿!我知道你也许在想什么!给我闭嘴,别在乎我的问题,继续看故事。
阿尔斯看着天上的皎月突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丽莎,我一直都知道,我无法陪伴你一生,也许我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阿尔斯这么说道,丽莎也沉默了片刻,抱着阿尔斯的胳膊摇了摇头,“不,你是。”“为什么?我是个人类,生命只有短暂的百年,而你且拥有着漫长的生命,我无法陪伴你终身,我无法想象你接下来的漫长岁月。”
阿尔斯还没说完,丽莎便捧着阿尔斯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犹如绿宝石一样的眼睛,那美丽的,由于森林一般翠绿的眼睛。
“阿尔斯,你记住,我从未后悔爱上你,也不会后悔与你在一起,我早就想好了,也都想过了,和你的一百年,必然比漫长的岁月更加充实,我将百年不悔。”
“但我会老去,我会变成一个老头,我不会一直如今这样年轻,我会变得丑陋而你将一直这样的美丽。”
“爱哪儿是容貌可以相比的?”丽莎微笑着说,这让阿尔斯愣住了,有些犹豫,“但你同时也是阿瓦隆,一个高贵的家族,你的哥哥不会允许的。”
丽莎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轻哼了一声,“哥哥无法决定我的一生,所以我才会跑出来,我可不想什么都听他的。”
“无论是我姓什么,那都无关紧要,我现在不在王国,我就不是阿瓦隆,我就是丽莎.鲁加希尔,阿尔斯.鲁加希尔的妻子。”
阿尔斯看着丽莎,似乎犹豫着什么事,“去做你想做的,就像我告诉你的,无论前路如何,我们都能解决,无论那是什么,精灵还是人类,又或是巨龙?哈!让他们滚蛋吧!现在去做你想做的,兄弟。”
那声音说道,他总是这样,能在阿尔斯最焦灼的时候,鼓励他,那怕之后是万丈深渊,还是千军万马的挑战,似乎那都不是问题,他们会解决一切,没什么能阻挡他们,也许就像他说的。
“我们是斯塔克!最高贵的家族!没什么可以阻挡我们!”
阿尔斯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什么是斯塔克,但他知道,不应该胆怯,那晚对于影他都能如此,为什么对丽莎不能呢?
他选择了丽莎,他告诉影的,那怕前路困难丛丛,但他已经选择,那他就不会后悔,那怕是万丈深渊!都去他妈的吧!
阿尔斯抬起手也轻抚着丽莎的脸颊,两人都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但却又似乎打成了某种共识,两种几乎是同时向前微微侧头,向前倾去,在营火下,在月光下,两人接吻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这当然不会是第一次,但这一次的意义,和价值,我想绝非以往可比。
“我想我会给你生下一个,或者两个孩子,也许是女儿,也许是儿子,又或许都有,当你离去,我会抚养他们的孩子长大,当他们都拥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会来找你。”
丽莎虽然是微笑着说,但阿尔斯知道她的意思,愣了一下,似乎想要什么,但却被丽莎止住了,“那是我的丈夫,我的爱只会属于他,当他离去,我的人生便也应当圆满结束了。”
阿尔斯知道,丽莎是个倔强的姑娘,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但让丽莎以这样的方式放弃自己永恒的生命,阿尔斯又是否值得呢?
我不知道,但起码丽莎看来,那绝对值得。
丽莎的头靠在了阿尔斯胸口,而后者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抱着她,“我愿保护你万世不悔。”阿尔斯用说着这句,其实满是错字的古典精灵语。
“你的精灵语可真烂。”丽莎微笑着说,眼角流露出了一滴泪水,深深的靠在阿尔斯怀里。
阿尔斯也笑着说,“我知道。”
在黑夜中,两个人看着这一切,其中一人感叹的叹息道,“可真像他父亲。”贝尔双手抱怀这么说道,“他父亲因为爱而带来了毁灭,因信任而招至了自己的毁灭,和家族的险些覆灭,他会吗?”
“他不会。”阿历克斯毅然决然的说道,贝尔差异的瞟了一眼阿历克斯,“为什么?”
“我就是知道。”阿历克斯这么说道,贝尔看着阿历克斯一时没有再说任何话,在沉默良久后才缓缓说道。
“你会告诉他赛伦和你的故事,对吗?就向你承诺的。”“我当然会,我既然那么说就会做到,那孩子不会犯我和他父亲的错误。”
“不会,他当然不会,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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