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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这一切开始

序章 这一切开始

2019年6月13日……这一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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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于世界外的世界,独立于时间后的时间。

滴答、滴答。

在这片永恒的空间中,唯有时钟运转的声音回荡。

声音并不洪亮,但仿佛穿透了时间,见证了历史,印证了近乎永恒的规则。

无数的规则在这里交汇、凝聚、具现,【力量之钟】、【权势之钟】、【时光之钟】………

这,是一处钟园。

光与影在这里交织,不分彼此,氤氲的光芒飘荡,像是把一切都笼罩在迷雾中,无法被明显地看清,透着一种怪异又协调的美。

唯一让人感觉突兀的,是钟园前的一座凉亭。凉亭建得极其丑陋,完全没有应有的布局,丑到让人对建造者的敷衍感同身受。凉亭不大,只有同样丑陋的一方石桌与两个石凳。

一位白衣少年静静地坐在其中一个石凳上,俯瞰着整个钟园。他的身影仿佛被什么干扰,无法看清,唯有一双黑红色的眼眸显露,宁静而暗含沧桑。

他静静地注视着所有规则之钟,黑红色的瞳孔,倒映着所有规则的交汇、凡界中时间的流逝、世界的形成与毁灭、生老病死、光与暗、爱与恨、血与泪。

在这里,时间静止,宛若琥珀,在近乎永恒的时间中无比缓慢地流逝。

突然,所有时钟运转的声音变得微弱,一座无比独特的钟凸显。它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处处流光溢彩。钟面上,纹着古老而繁复的花纹,从一而始,没有尽头,无法预知,不能预测,按照它自己的规则永久地运转。

那是命运的具现化——【命运之钟】。

此时,【命运之钟】的秒针、分针、时针即将重合。

旧的千年逝去,新的千年将至。

“珰……珰……珰……”钟声响起。

钟声并不大,甚至比运转的声音还要小,但仿佛回荡在每个人、每个生物的意识旁,那是来自开天辟地之初、古老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命运】的力量。

“这一千年……终于结束了……”少年端坐着石凳上,忽地低头,黑红色的眼中忽现一抹挣扎,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因为许久没有说话,无比沙哑。

……有十年没见到他了。

少年回想起那个让他无比讨厌的人,他最后留给少年的,是这样一个麻烦的工作和一封信。

他在信中写道:“To:小晨,接下来我要去完成一项命运安排的任务,这几年的工作就交给你了!By:你的师父——理。”

不过,我管他做什么?还是完成自己的任务要紧。

话说,离开她们也有十六年了……

呵,这就是我的命运啊……

【命运之钟】上,无数各种颜色、各种粗细的的命运线凸显,在钟声的引导下发生变化——或延伸,或断裂,或分支——向着各自的终点行去。

“【变数】。”少年忽地抬头,看向它们,眼神依然淡漠。

那是一根黑白双色的命运线,本该断裂,在钟声下却发出了金色的光芒,让它延伸了下去。

【变数】,身为时钟管理者的少年,在这整个千年中,也没有碰过几次。一般说来,【变数】基本上没有危害,时钟的规则会将它们同化甚至抹消。

但这次,似乎有什么不同。

那金色的光芒隐约间透出了一种——超越规则的力量?!——让它能抗衡【命运之钟】的修正的力量!

“咔……”

命运之钟的钟声在它的冲击下,混乱了!

“珰……?珰!珰珰珰珰………”

象征着创世纪的钟声,在这股力量面前,混乱了!

少年却依然平静,好似这不是自己的工作内容一样,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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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病房中,一位白色短发少年静静地躺在唯一的病床上。

他被牢牢地束缚住,全身上下插着各种管道与仪器,不像是救助,像是封禁。病房四周有淡淡的花纹流转,带着压制。

他面容平凡,毫不出众,但眼神始终冰冷、淡漠无情,像是深深地潜藏着什么。他的气息无比虚弱,透着几分诡异。

“珰~~珰^^珰?”隐约间,混乱的钟声响起。

“嘀……………”

心电图的曲线骤然变得平滑,死亡般的气息弥漫。少年空洞而带着逃避的眼睛,缓缓闭上。

属于他的命运线,在混乱钟声响起时,已然断开。

那是——命运的指引。

“这……就是死亡么……”

少年的灵魂隐约间透出了身体,空洞、逃避的眼神有了一丝波动。一种失重般的眩晕感,猛地袭击了少年。

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在召唤着他。这种召唤并不让他抗拒,相反,透着一种回归母亲怀抱般的安定。

“还真是……讽刺呢……死亡,竟是这样的安详……”灵魂状态的少年默默地想。

也对,也罢,像我这样的负罪之人,根本没有必要留在这个世界吧……

灵魂像是受到了牵引,向着那永恒的归宿漫游而去。

病房中的阵法忽然波动,紧紧封禁的房门被一道倩影打开。她有着一头齐腰的乳白色长发,宝石蓝的眼眸,绝美的面容无比冷淡,隐约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一进来,少女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眼中的威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符合少女年纪的活泼与灵动——也是只在少年面前才会展露出的活泼可爱。

少女左手提着什么,嘻嘻一笑,右手反手关上了房门。少年看着她,眼神变得温柔,像是迎接她的到来一样飘了过去。

“月,你今天怎么会来看我………”少年说。但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少年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

是啊……我已经死了啊………

“哥!”月清脆的声音响起,“你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吃………”月环视病房,看到了躺着病床上毫无生命气息的身体,看到了不再有波动的心电图,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怎……么……会………”月手中的便当掉落在地,猛地扑了上来,用力摇晃着少年的身体,似乎他只是和自己开玩笑,下一秒他就能醒来,笑着安慰自己。

可……这怎么可能呢……我已经死了啊……这样死去……对我这个负罪之人已经够好了……可是……月……

灵魂状态的少年眼神一下子变得极其复杂。

“哥!”月的纤手紧紧抱住少年开始冰凉的身体,像是整个世界崩塌了一样,痛哭出声。她摇晃着少年的手,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

那是由心底蔓延而出的悲伤,突地将少年淹没。

月……

少年飘到月的身后,看着恸哭的月,伸出虚幻的手,缓慢地摸着她的头,去安慰她。

小小的动作,由灵魂体做出,却是巨大的消耗。

少年的灵魂瞬间变得虚幻。可他不管不顾,继续用精神力去安抚月。

月的哭声渐渐停止,泪水止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的纤手依然紧紧抓住少年身体的手,纤细的眉微微皱起,樱唇撅起,像是在梦中向谁撒娇,无比可爱。

少年的面瘫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月,你哥哥我一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我只是个罪人,背负这世间的骂名。有半圣实力,有魔法天赋,有守夜人的称号,又能怎样?而你不同,你是真正的守夜人,是【公主】,是最后的救世主。我啊,终究没有能力,也无法企及,去做你的哥哥,为你遮风挡雨。但我答应你,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灵魂状态的少年左手腕与月的右手腕上,突然发出了光亮。

少年轻轻张开了双臂,虚抱住了月。

这是我……最后的祝福……

月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嘟囔了一声。

那么……就这样吧……

少年闭上眼,虚幻的灵魂从身底开始分散,化作黑白的光点,投向那处虚无。

过往的记忆一一闪现,化作了金色的镜面。镜子里,是少年的一生。

最后,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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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禁断之地。

惊人的剑气冲霄而起,刺破了所有虚妄,充斥整个空间,化作一座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剑阵。

剑阵之中,虚无与真实流转,隐隐间触及了命运。所有的命运被排挤,所有的可能性被排除,只留下了:【封禁】与【抹除】。

如同神谕一般。

剑阵之中并不存在带来绝望的死亡,相反,透着一股决绝与一丝……不忍?!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不忍,才让剑阵中被封禁的存在一直存活,永远封禁。

“珰)(珰?珰~”混乱的钟声透过万千重宇宙,突兀响起。

钟声不大,被剑阵掩盖到难以听清。

但奇怪的是,剑阵对命运的排挤被悄然弱化,新的可能悄然涌现。残破的剑阵,终于显露出了本体。

那是一柄银白色的细剑,剑身上没有一丝后天打磨的痕迹,像是集先天之灵气形成,光滑如玉,美丽的外表下,散发着锋锐的光元素波动,光明中却透着一种死寂。

细剑带着剑阵,将一位娇小的少女钉死在黑白的巨大十字架上。

少女约莫14、15岁,紧闭着眼眸,黑发如上好的绸缎般柔顺,透着一种至邪至暗的气息;但少女绝美、白皙的脸庞却又是那样圣洁,美得动人心魄。

在超越圣阶的剑阵与剑身压迫下,少女的身体却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像是早已流尽,又像是……她身体中根本没有血液。

尽管细剑刺穿了少女的心脏,她却始终带着一抹疯狂的笑意。那是一种执念,一种宁愿放弃生命也要去追寻、也要去据为己有的执念。

剑阵变得残破,再没有之前改天换地的气势。

少女长如鸟翼的睫毛,忽地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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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堕落之地。

轻风微微荡起,几片紫蓝色的花瓣随风飘向天际。

紫蓝色的花海,一望无际。

那纤柔的、轻到不能忍受碰触的、紫蓝色的花朵,梦幻而神秘,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姗姗而来。

花瓣如轻盈的翅膀般舒展,钴蓝色的花苞透着一种出尘的美丽。点点碎碎的紫汇成紫色的海洋。

——无尽的薰衣草——汇成的花海。

花海深处,一个身影正仔细地修剪着花朵。他专注地修剪着,眼中没有往日的冰冷与毁灭,而充斥着对眼前美好事物的热爱。他身穿一件黑色劲装,长发如最深的绝望般漆黑,无比英俊,但又带着一种堕落、邪异的气息。

忽然,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侍卫出现在他的身后,单膝跪地,无比恭敬。声音响起,带着有些诡异的空洞:“堕落天使大人,主人请您来议事殿一趟。”

男子没有任何讶异,像是早已知晓。

他淡淡地说:“退下。”他没有显露任何威势,但就是这样,也让人感到畏惧,让人心生恐惧。

侍卫再次跪拜,直接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面前紫蓝色的花朵,漆黑的眼眸中盛满了温柔,喃喃自语。

“芷璇,千年已至,命运之书再续,禁断之地异动,那你呢?你……会在哪?”

他直起身来,身姿修长,看向这片空间外。

下一秒,他眼中的温柔尽数化为冷酷。

“轰…………”

天空忽然昏暗,发出轰鸣,一枚枚漆黑的羽毛从天空掉落,如雪如雨,轻轻覆盖在男子的背后,化作了无比邪异与美丽的黑色六翼。

他轻轻一震六翼,黑色的六芒星阵闪现在身下,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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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院,守藏院 。

一位身穿淡蓝色导师服的邋遢男人在书架上到处翻找。他胡子拉碴,衣服也因很久没洗而变灰,红色头发也无比混乱,脸上布满了灰尘,唯有一双同样红色的眼睛还闪烁着光芒。

他一边翻找,一边自语:“不对啊,我记得扔在这里了,怎么找不到了?…………那本书放哪里去了…………不应该啊………”

“珰//珰---珰!”混乱钟声响起。

在重重禁法掩盖的守藏院的深处,一本位于禁法中心保护的书突然发出了光芒。书上绘有一只秒针、分针、时针重合的钟,散发着淡金色光辉。

那是【命运之书】。

钟声下,它缓缓翻开了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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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帝国的禁地深处。

一位将全身都笼在黑袍中的人正紧紧盯着面前的虚幻的屏幕。屏幕上,是一个倒计时。

“咔………”倒计时结束,所有数字变成了0。

“珰……珰???珰|||▽||| ”混乱钟声响起。

黑袍人并未听到钟声,在倒计时结束后,他骤然抬头,狂热的眼神死死盯住面前的【命运之书】。

这里,居然也有一本【命运之书】!

“哗啦啦……”随着钟声,它开始翻页,像是有人书写一样写下了新的文字:

“千年已至……命运指引……宿命的少女……从千年的……”

“哈哈哈!”黑袍人疯狂大笑,“我们的皇,即将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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