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的最后,我们的人没能在兔骑士的死亡现场找到她的【磁极枪】。
被取走了。
与花匠那时一样。
……
用陛下的话说,任何使人恐惧的东西都需要一个名字。
【磁极枪】是兔兔的作品,有代表性。
可以想象。
她踩在马背上,高举长枪,耀目的阳光在满是旋纹的枪尖上汇成一处光亮。
——骑士就是要用枪!
这符合兔兔的思想。
相比【截肢剪】,【磁极枪】更为复杂。
枪头下端延伸出许多包裹胶管的铜线,胶管与四个被兔兔称为【磁圈】的器物相连,【磁圈】以二乘二的方式摆列,战斗时她将它们背在后面。
通过某种我无法理解的逻辑,一个细小的按键,银蓝色的电弧闪绕在磁极的枪尖。
一定概率,这杆温度很高的枪能让周围的空气炸裂。
我本能的恐惧这件兵器。
个人原因,我害怕一切散发高温的金属物体。
……
【磁极枪】是无与伦比的发明,却一直被郁金香瞧不起。
起因是某次【赐血】后,一个蓄谋已久的玩笑。
郁金香将一片生肉扔到刚刚用完的【磁极枪】上,一阵嘶响,很快,穿过中庭的风将那股焦糊送进每个人的鼻孔,在场的【灯守】全笑了。
之后郁金香便一直管它叫烧烤枪。
兔兔也成了郁金香口中的烧烤骑士。
对于嘲笑,兔兔的反应是原地哭闹。
——郁婆婆又这么叫我啦!
她扔掉枪,一屁股坐在中庭的草坪上,小腿刨土似的乱蹬。
郁金香哪里懂得退让,学着兔兔的语气,公主抱抱公主抱抱,围着我不停怪叫。
我烦不过,说好啊,作势要抱郁金香。
郁金香一个闪身就往远处跑。
——别拿你那身烂皮碰我!
剩下日向的咆哮。
——姐姐!!
除了【姐姐】,似乎没有别的词组值得中气十足的从日向嘴里说出。
她寡言而唯诺。
……
所以我清楚的记得那之后的一天,我打了郁金香。
因为她真的惹到我。
虽然她的侮辱并没有衍生出特别刺人的新意,无非是丑公主之类的日常言语。
但那天我被这个词激怒了。
这么说吧。
你可以每天对同一个人问好,持续几百年,总有一天她会给你一巴掌。
情况就是这样。
所以当她叫我丑公主的时候我踹倒了她。
我骑上去,使劲殴打她的脸颊。
一切都在愤怒中摇晃,我打烂了她的鼻梁。
她的五官仿佛泡在一滩血绿色的淤泥里,被无法承受的重物压碾而过。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想她被我吓到。
彼此相处的太久,拳头里包含着什么她自然分辨的出。
我打她不是因为执法,不是因为奖励或者惩罚,我只是单纯的打她。
日向扑向郁金香,她趴在她身上,她的背将我挡住,她一直在哭。
我收手。
郁金香被送回【病所】。
我一个人在中庭的台阶上坐了很久。
当天下午,日向来了。
挂着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移开视线。
——殿下。
像往常一样,她为郁金香的无礼道歉。
但那不是重点。
我们都知道那不是重点。
她停在一个合适的距离,我与她之间。
她开始讲话,那些内容没有征兆也没有铺垫。
——姐姐与我是不同的。
日向慢慢的说。
——我好希望殿下能懂。
——姐姐和我是不同的。
她重复。
——……
沉默。
我听得很清楚。
——我记得,最先喊我们【被虐姐妹】的……就是殿下。
日向停住。
——我和姐姐都喜欢这个称呼。
她低头看着什么。
——但是啊……
她继续开口。
——姐姐和我是不同的。
她第三次这么说。
——我可以被任何人伤害。
她为自己的话点头。
——但是姐姐……
沉默。
——只想被殿下伤害。
沉默。
我听得很清楚。
——殿下。
——……
我抬头,以一种不用与她对视的方式望着她的方向。
——您说,我们是不是永远也无法成熟。
沉默。
——求您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总把最粗鲁的话讲给最亲近的人听。
沉默。
——仿佛伤害您是姐姐在这个世界上最痛苦也最无法拒绝的乐趣,连冲动后的后悔都能随着时间变得甜美。
沉默。
我听得很清楚。
——殿下。
她说。
——期待被喜欢的人伤害,真的是很笨很笨的事情。
这里,
日向忽然跪下,以一种近乎扭曲的方式抱紧她自己的身体。
——救救姐姐吧……
她蜷缩着。
我抿紧嘴巴,无法给出一句话。
……
我去了【病所】。
郁金香是【病所】的【灯守】。
病房很大。
中央的床上,我看到一张缠满绷带的脸,露不出眼睛。
她知道是我。
我按了按我认为是鼻梁的地方。
按中的部分陷下去了。
——郁金香。
我念她的名字,尽量认真。
我在心里描绘了一场交换的仪式。
我说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对吧。
片刻。
她抬手,指向声音的源头,我的面具。
错了。
我摇头。
——面具公主不是我的名字。
……
郁金香是【灯守】中唯一一个知道那几个字的人。
她从没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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