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特连，”少年对他直呼其名，连最基本的尊敬都省略，“今天来的是你，反而事情就更好说了。”
“我需要你们‘人体刻痕改造’计划的资料。”
他手指沾了点茶水，直视可特连的双眼。然后起身将茶水抹到可特连的脸上。
可特连满脸愤怒和难以置信，却无法阻止黑发少年的动作。
“你看啊，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四肢无力，一点也走不动路？”
看着可特连颤抖抽搐的模样，镜柯的面色没有一丝波澜。
“疾病”已经悄然发动，特殊的灵力开始侵蚀面前的可特连的神经。
“别动，你现在只是神经紊乱，要是我控制不好，变成白痴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了，现在你就可以听我好好说话了。”
“可特连·丽第艾尔泽。”
他一把抽出长布条之中的东西，那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刺。在手中把玩几下之后，尖锐感传到了可特连的脖颈，他发誓就算是毒蛇的尖牙抵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如此慌乱。
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疏漏，被抓住把柄、才让面前这种少年都能踩在他的头上说话。
方才辋擦身而过把这把尖刺给了他，说是皇帝陛下的意思。
虽然他并不是秘科中人，但是借此威吓一下可特连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要通过洛伦的权限，弄到一些资料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保密措施和消除痕迹，他一直做的很好。因为洛伦这个“后门”的存在，使他在情报体系来也能来去自如。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疏忽的人啊，我还记得你从前的狡猾、大胆和孤注一掷。”
“你退步了，安乐摩掉了你的锐气。”
中年男子的表情已经变得一片扭曲。
“你……你……你！？！”
“看来你认得它呢。”镜柯继续拿尖刺抵上他的下巴，“放轻松点，你是知道国家黑暗中的秩序依靠什么来运行的人，我们不会简简单单就杀死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穿刺针――你是‘第五纵队’的人！是秘科！”
中年人早已失去了刚才的趾高气扬风淡云轻，声音嘶哑。
第五纵队，指的并不是一个具体的小队，而是一个组织，一种机构。是在五年前的政变……不，应该叫革命之后建立起来的直属于皇帝的情报、监察机构。
他见过许许多多的人被第五纵队所审讯，穿刺针是特制的刻痕，插在人的身体中也不会立即致死，但是会使人感到地狱般的疼痛。
“啊，算是吧。”模棱两可的回答。
尖刺在他的手上灵巧跳动，跳出一朵朵跳跃的花朵，他紧盯可特连的双眼，直到他不敢再与他对视。
“可特连，你没有妻子没有儿女，但是你还有你自己。”
“你在首府银行有账户，当然，里面只是你的一部分财产――你的真正财产藏在哪里……让我想想，地窖？山巅？藏宝阁？……都不对，你把它们放在了天上。”
“别人也许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镜柯缓缓说道，“天空飞艇136号是你的私产，你以观察巡视的名义让它携带着你的财产在天空上运作……”
“……草！”可特连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你觉得万无一失。”
镜柯凑近他，缓缓打量他的恐惧的神情。
“……可是，我会读心术啊。”
“你看，我既知道你在意的只有你的财产，又知道它们藏在哪里……你觉得这是什么呢？”
“是读心术啊。”他认真地说。
“我亲爱的可特连先生，您是不是……忘记我了呢？”
可特连忽然瞪大了眼睛。
记忆深处的东西被挖掘出来，重新鲜活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确见过眼前的少年。
那是在五年前。
“你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
他问。
“不要咒我死啊。可特连先生。”少年无奈。
“明天把资料转交给我，我会给你相应的好处――比如说保证你的安全。”
“不要用纸质资料，用记忆水晶的形式给我。”
对面的中年男人不顾四肢的无力抽搐，竟奋力起身想要离开，镜柯无奈摇头，只见可特连一只脚忽然失去了知觉，“砰”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用“疾病”让人产生神经接触不良，可是比让人重度感冒而四肢无力什么的更好的办法。
“配合一点不好吗？”
镜柯冷冷地看着他。
他老了。哪怕从前是怎样地狡诈如狐，安乐带来的衰老还是摧毁了他的神经。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少年嘴角的那丝血迹。
镜柯伸出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指压的触感让他略微有些缓过神来。
“疾病”的使用有些过度了啊，这种过于精细的操作实在是……太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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