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尘等待黄鸣醒来的想法确实是挺好的,只怪他错估了黄鸣昏迷的时间,在其像个呆子一样瞪眼等了一个时辰后终是忍不住倦意闭目睡去。
再反观刚刚还耀武扬威的贼匪们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缴了械的他们只能在官军的团团包围下不断前进,失去意识的独眼被几人担在肩头却正好成了搞小动作最好的遮掩,只见那几人小声嘀咕道:“这些兵是要带咱们去哪?”
“这还用问?肯定是什么衙门啊!”
“我看怎么不像,咱们走这路好像不通城里。”
“……”
众匪越说越起劲,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官兵中并没有人出来喝止他们,官兵只是机械般地行进着完全不理会众匪的种种小动作,再看队伍前列作为官军首领的男孩更是如此,他一边踏着四方步一边哼着小曲看来心情很不错。队伍又行了一刻钟的时间,凭推测已经走出毓秀山势力范围很远的距离后,少年忽然下令让队伍停下来。
匪徒中有几人看到周围景象顿时涌起一种极为强烈的不祥之感,这里远离城市,荒无人烟,仔细思考一下貌似从下山开始这位少年就在极力避开有人生活的区域,这可不像官军平日里留给他们的招摇印象,心中有所不安的他们终于出声问道:“大人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个衙门?”
“嗯?”少年回身,嘟着嘴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单看外表很是讨人喜欢,“你们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
他打了个响指像是打定了注意,“嗯……这样吧!那我就送你们去见楚江王好了!”
没文化的匪徒小声像身边的兄弟问道:“楚江王?那是哪里的王?怎么没听说过!”
“不会是什么暴君吧?”他们中的大多数没听过这名字,但他们中稍有常识的人听到这名字表情当时就变了,因为剧他们了解这楚江王根本不是凡间之王!是传说中阴间十殿阎罗之一,其司掌剥衣亭寒冰地狱,凡在阳间伤人肢体、奸盗杀生者,推入此狱。听这小子的意思根本是要送他们去见阎王啊!当场有人愤怒质问,“小子你什么意思?”
但这问题已经不需要回到了,几乎同一时刻,包围着他们的官军亮出兵刃向他们围拢过来。
“兄弟们!这小子要杀我们!”到了这等生死关头,就算贼匪手无寸铁又怎能束手就擒?他们不再畏缩即便空手也奋力冲上去与官军扭打在一起,不幸的被乱刀砍死,幸运的人能夺过一把朴刀继续抵抗,但不论他们表现的如何勇敢也始终无法杀出重重包围。
扑通,扑通。
贼匪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中,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贼匪尽数毙命。而诡异的是刚刚完成了这场杀戮的官军竟没有丝毫动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在场唯一有反应的是领头少年,只见他觉得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官军霎时化作飞灰消失不见,再看那已经毙命的贼匪身上竟是连丁点儿伤痕都没有,幻术!如果见多识广的修士在此便能看出少年使用了一种极为高明的幻术将众匪笼罩在其中,再利用幻术从精神上杀死了他们,精神一死肉体也随之死亡,恐怖且高明的幻术!
“嗯……这样应该就没人会发现了吧……”少年从岩石上一跃而下,对着贼匪伏尸之处轻啐了一口,“哼!刚轮到我做监管你们就到处搞事,杀了你们都算便宜的!”
说着少年又打了个响指,随着一阵清风拂过身前,竟凭空出现一艘豪华地飞舟!飞舟甲板上摆着美酒佳肴甚至有衣衫半露的绝世美人拂扇等待,当真是奢华至极,只见少年踏上飞舟慵懒的倒在美人怀中盘算道:“现在这时候至尊大人应该已经回到毓秀山了吧……唉,钟灵仙子的地盘还真是去不得,才现身那么一会儿就感觉浑身难受。”
“不过算了!反正山上也不可能有人对至尊不利,我还是找个地方消停蹲点去吧,你说是不是小梅?”说着少年在美人下巴上一勾,啧啧挑逗道。
司尘再睁开眼时天色还没亮,他撑臂坐起,脊背四肢仍是隐隐作痛,但比之前那痛到无法呼吸的程度来说已经好了很多很多了。视线朦胧地向周围看去,令人惊喜的是黄鸣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此刻她正用一对神色复杂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有疲惫、有尴尬、有歉意,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司尘没有说话。
司尘打定主意先声说道:“你醒啦。”
“嗯……”平时很注意呵护嗓子的黄鸣显然没像昨晚那样嚎叫过,她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有些喑哑。
“那个……我……我……”司尘酝酿着语言,但苦于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黄鸣主动说道:“对不起!”
司尘尴尬地笑了两声,“呃,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呢,哈哈哈……”
“仙师你不用向鸣儿道歉,是鸣儿对不起你。”
“这话从女孩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怪怪的……嗯?你说什么?”反映过劲儿的司尘险些以为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你说是你对不起我?”
“嗯……”黄鸣本想将视线从司尘脸上移开,但当她觉得这样可能不足以表现她的诚意时她终是选择直视司尘说道:“如果鸣儿不乱跑,又怎么会害仙师你身陷囹圄,还把仙师您弄得伤痕累累的。”
“哎呀别这么说!其实也怪我,要是我那时把你拦下来,也不会害你受伤。”说到这里司尘忽然问道:“对了,你那时为什么要逃走呢?”
黄鸣闻言,缺少血色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她不好意思直接回答便反问道:“那仙师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之前的话?”我之前说什么了?司尘回忆片刻,试探着问道:“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黄鸣有些勉强地挑起一抹笑容,“不是这句,但这句话麻烦仙师一会儿也和鸣儿解释一下。”
“啊?”司尘惨叫道:“那是什么?”
“仙师你说要……”黄鸣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被司尘把话套出来,急忙偏过头去,“仙师再好好想想。”
司尘紧闭双目长叹一声,女人这不还是很麻烦嘛!
在瞎猜了好几次后都没猜中后,司尘终于说道:“用你最宝贵的东西来道歉?”
黄鸣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少女特有娇嫩,羞涩的一嗯差点让司尘双臂一软酥倒在地。
“仙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鸣儿不是很懂呢……”
虽然司尘不知黄鸣是如何理解的,但看到黄鸣这态度还真产生了一种自己唐突了佳人的感觉,连说话都少了几分底气,“我就是觉得那天你唱的歌很好听,想麻烦你在唱一段……”
饶是黄鸣从很多方面考虑过这句话,但她从没想过对司尘来说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居然是歌声,她有些抱怨地说道:“仙师你想听就和鸣儿直说嘛,鸣儿还能拒绝你不成。”
“我看黄班主请你唱歌都挺不容易的,我哪好意思麻烦你。”司尘反问黄鸣道:“对了!你之前跑走是因为我那句话吗?你以为我说的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哼,不告诉你!”
左右无法行动,打开心结的两人便坐在星空下谈天说地起来,例如司尘是如何来到毓秀山的?他在毓秀山是做什么的?虽然黄鸣在上山听仙师姐姐们谈论过,但此刻她仍听得很认真,待司尘说完。黄鸣也对司尘倾诉起这多年来在唱班生活的点点滴滴直到天色泛白,你一言我一语,之前的一切不快都成了过往云烟。
时间流逝,司尘身上的疼痛也逐渐消失了,他尝试着起身,到底是体质奇异,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还真就让他恢复地七七八八了。他简单活动了一下四肢,低头看向无法起身的黄鸣问道:“我们也在这儿待一晚上了,现在回去?”
“嗯。”
司尘一边蹲下身,一边招呼黄鸣爬到他背上来。但黄鸣的腿之前被山贼头领狠狠踩了一脚,直到此刻仍无法动弹,尽管她咬牙坚持却始终无法站起身来。司尘见状只能让黄鸣环住自己脖颈,双手插在少女膝盖下将其托起,但谁料女孩久坐无力,一时没环住脖颈的黄鸣直接滑了下去,司尘急忙伸手去托,两手正好托在那隔着衣服仍能感受到其下滑腻的臀瓣上,下意识的用手一抓,少女娇嗔一声绷紧了肌肉,滑腻的软肉顿时变得紧致起来。
黄鸣用力环住司尘,轻声说道:“仙师你这样可是让鸣儿很不好意思的。”许是因为羞涩紧张,少女说话时带起地热风一阵阵吹在司尘耳根,后颈处,让司尘整个人都不好了。
“特殊时刻特殊对待。”
黄鸣并没有计较,她靠在司尘肩头,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吧!就这一次。”
司尘能感到自己因为气血上涌脑袋嗡嗡嗡地直响,嘴上立刻反驳道:“哼!以后你让我背我都不背!”
“你想背鸣儿,鸣儿还不让呢!”
微亮的小径上吹着有些刺骨的晨风,被男女欢声笑语吵醒的鸟畜三三两两地叫着。黄鸣似是觉得有些冷了,紧靠在司尘身上问着。
“对了仙师,你之前不是说想听鸣儿唱曲子吗?”
“是啊!怎么了?”
“仙师有什么想听的吗?鸣儿看自己会不会唱,会就唱给仙师听听。”
这可完蛋了,司尘平日只是偶尔听听书,也不去唱班听什么曲子啊!这么一问登时就把他难住了,“呃,那天在醉仙楼的曲子就很不错啊!就唱那个吧!”
伏在司尘背上的黄鸣双臂用力,将自己身形向上移了移继续问道:“仙师你是不是从来没听过别人唱曲子啊?”
“啊?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总听……”
“哼!还狡辩!那天鸣儿唱的曲子是暗讽曲啊!”女孩儿将头搭在司尘肩头,“那是讽刺富家纨绔表面风雅,内心恶毒的曲子,那种曲子怎么配得上仙师你的身份?”
“我有什么身份……曲子好听就行。”
黄鸣沉默了好一会儿,郑重其事地说道:“仙师!鸣儿想到首好曲子,现在唱给仙师你品品吧!”
“好啊……哎呀!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忽然搞得那么严肃。”
黄鸣不再理会司尘的白烂话,她清了清有些变音的嗓子,奋力开腔唱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歌声婉转若天籁,彻响四野如鸣环,到了曲调高亢之处就连那天边的骄阳也仿佛被这歌声吸引而显露半面红妆。
两人就这样伴着动人歌声和清晨朝阳行在小路上,歌声所到之处连善歌百灵都不甘出声惊扰,直待到黄鸣一曲唱毕,司尘才感慨地叹道:“好听啊,终于是理解什么叫一曲倾城了。对了!这曲子叫什么?”
女孩儿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从身后用力环住了司尘地脖颈,秀美的面庞带着淡淡地体香埋在司尘肩头,少女这一勒仿佛用尽了全力甚至勒得司尘都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仙师你一定要记住!这首曲子叫《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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