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传入耳中。
是救护车赶过来的警笛声。
——
京华被载到一家大医院，根据后来查找网上的资料，发现这家大医院还是很专业，应该可以放心吧。
经过各种检查后，京华被分配到一间意外干净的单人病房。这里没有奇怪难闻的药水味。
一尘不染的白色。
回过来说，京华的状况很稳定，没有什么莫须有的病被检查出来，单从检查仪器上的数据显示，她与正常人无异。
也就是说没有异常。
但是，京华从昏迷到现在已过去数个小时，仍然没有要清新的征兆，看上去像是等待王子之吻的公主。
没有身体上的异常，即便是治愈戒指都无法怎么样。
呼吸规律有序，胸口起伏不定。
在等待其苏醒的过程中，我曾离开病房，找到在医院病房里不断徘徊的小风。她只是身体上的创伤，虽然我说不上擅长治疗，但配合龙族本身的身体能力，还是治疗的七七八八了。
我递给她一瓶咖啡。比起以前，小风喝咖啡的动作小了不少，不再是一饮而尽了，可能是因为嘴角会疼吧。
无言的下午茶时间。但却一定也不悠闲。
“我说，你为什么要保护京华？”
轻轻摇着咖啡罐，感受着剩余不多的咖啡，我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
“这是什么问题？”
“如果你不管京华，自己专心防御的话，区区一颗导弹的杀伤力对龙族不算太大吧，至少不会伤得这么重。”我喝下一口剩下的咖啡，咖啡比我想得要多，一口没有饮尽。“况且，我没有使用契约的力量强制命令。只是口头交代了一声，你完全可以放弃京华，专心保护自己吧。难道你变成人形后开始对人类感兴趣呢？”
“人类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生物，我最讨厌人类了。”
“那为什么？”
又一次沉默了。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咬着嘴唇。
许久后，她开口了。
“毕竟，京华是‘二’和你的妹妹吧，你先不谈，要是京华死了，‘二’那家伙会伤心的吧。”
如同一枚比那颗导弹威力大数十倍的导弹在我心中爆炸。冷静戒指也发挥了作用。
我下意识看向京华的病房，京华依旧呼吸起伏。
我才想起她已经昏倒了。
“……原来你还记得啊。”
“当然，我可不像某些人把同伴丢在一个地方就不管不问了。”
“……”
“被同伴丢在山洞里，几百年不管不问，终究还是，感觉很寂寞的啊……”
“……”
“……”
不知道是谁，把手中的咖啡罐捏的发出吵闹的声音。但这吵闹的声音回荡在这不大的医院拐角处，使那份寂静逐渐冰消水溶了。
“为什么没有离开山洞？你完全有那个能力吧，无论是留在人族领地还是回到龙族，你都能够好好活下去吧。”
“毕竟你们有可能会来啊。我总不能让你们没见到我就带着失望回去吧。”
“……”
“这些年你们一定很忙的吧，有很多事情对吧，毕竟你们那么有名，而且还有实力，所以没能看我我还是能理解的，我也不是什么蛮横无理的人啊，但事情总会忙完的，你们肯定会来看我的。我这样想着等待着……”
“……”
将手中捏的变形的咖啡罐扔到垃圾桶里。
“这次与你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个假扮的，就有点生气，虽然后来发现确实是你。”
“这样吗。”
“是啊，话说回来，其他人呢？老大呢，‘三’呢？还有其他人……只有你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带进来的一只蚂蚁四处走动着，它没有高超的智慧，不会计谋，不会欺骗，不会记住什么东西，除了生存没有任何东西刻在它的脑中，是靠本能活着的简单的生物。
蚂蚁迷茫的在一片黑暗中行走，不知道该向哪里走，不知道终点在哪里，甚至忘记了为什么要爬进这间没有食物的地方。
突然，它的触角动了动，似乎狂喜了一阵子，松了一口气，朝一个方向迅速地爬了过去。
找到了同伴。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我一个了。”
我用一只手撑着沉重的头，不动声色地抹去眼角泛出的泪光。
“看来你也被抛弃了啊，还以为你有多成功，哈哈哈……”
空洞的笑声回响在房间里。
与同伴一起准备从墙壁上逃出这个空间的蚂蚁奋力地爬着，因为找到了同伴，所以十分喜悦，感受着墙壁上成“十”字形状的刻痕，对它来说这是发自本能的喜悦，它喜欢“1”这种直线状的东西，爬过“1”会给它带来强烈的安心感。它迅速地沿着墙壁爬着为了更好地感受“1”，它呈“s”形爬行，从墙壁的这一头，爬到那一头，这样前行着。不久后，它意识到这样爬行感受到的“1”就不是一条直线了，不再是它所喜爱的样子了。
它停顿了一会儿，回过头来准备继续直线前行的时候，触角无力的摆了摆，发现好不容易找到的同伴突然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是梦境一般。
它无力地从墙壁上掉了下来，落到地面上。
“哒。”
笑声过后，液体掉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是那么的明显。
“零？”
“啊——要睡了要睡了，不早了，我也该准备准备明天了。”
我揉了揉充满睡意的眼睛，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零——算了。不过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事吗？”
“有啊。”
“是什么？”
“正当防卫。”
“先等京华出院，一切安定吧。”
“嗯，先等京华出院，再进行正当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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