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都有数颗子弹雨点似地向我砸过来,速度之快让人不由得想到想起某个银发少年。
“这就是我的攻击方式!”
他用空气浓缩到每颗子弹的后面,像气球一样,然后破裂,给其施加一个加速度,使其速度更快了。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其中一定暗藏杀机!我怎么感觉我越来越像某个与空气斗智斗勇的骨头了。
不想放过这个伸手便可触及老头的绝佳位置,我没有传送,而是小手一挥,形成一道空气阻碍,子弹击其后像撞上了铁块一样弹射到地上,留下一道道弹孔。
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我想多了。
我暗暗吐出一口气,向老头子伸出手。
就在即触之际,老头子脸上笑意不减,并轻轻吐出几个字。
“I'll kill you,three thousand times!”
大爷果然你才是主角吧!
突然,脚下所踩的大地突然升温了许多。
所有的热能都转移到那几个弹坑处,一瞬间,弹孔如同火山口一般,喷发出炽热的火焰,焰柱近乎两米,恐怖的热浪席卷大地,远处天边的夕阳仿佛都是由其染红的。
而弹孔的倾斜部分,居然全都向着我,甚至有少数直接在我的脚下。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应该是练习了许久吧,两年半是有了的。
巨大的冲击力使我几乎双脚离地,炽热的火焰把我的的衣服烧的焦黑一片,肉体发出一股焦味,虽然很快便回复了,但还是感觉全身重度烧伤了。
给我辆摩托车,再加上一套锁链就好了。
我撑了一会,不久,火焰便慢慢下降减少了。
“真是的。”
我看了看身体,烧焦的部位都在逐渐恢复,痛感也在渐渐消失。
唯有一处,痛感不减。
我惊讶地看向我的右手,右手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了,整只右臂都如同杂货店里卖的木炭一样焦黑,散发出某种让人发呕的气味。
右臂,没有恢复!不要啊,我的王之力!
“哼哼。”他笑了起来,“黑金,没想到我能弄到这玩意吧?”
他们将黑金使用液压,将其中具有吸取元素粒子的成分提取,施加到酒精上,这样燃烧的火焰里也具有少数黑金成分。但这显然不是划算的,也不是保险的,他们不可能弄到大量【黑金】这样的国家重点矿物。而且,把黑金中的某种能力提取出来再施加到另一个物体上,效果是大打折扣的。所以,火焰只是一个实验,并不保险,也无法运用到所有火焰上,资源方面是不允许的。说白了,就是穷。
于是,他们没有将这种成分完全提取,他们这种微量元素压缩,并根据无数次实验制造出一种相当于生命体征检测仪似的东西。一旦该装置启动,那么这种微量元素会爆炸式的伸展,就像沙包一样。
这样形容吧,如果说火焰中的这种微量元素是一枚威胁着所有魔法的炸弹,那老头子的限制就是那引爆其的开关。
“这就是结局,孩子。”
他从刚才便背在身后的手,触动了开关。
因为我没有阻挡火焰,火焰如同肆意的毒蛇一般钻入我的体内,而击中我的右手的,便隐藏着这种微量元素。
你们是科学家吗?信不信我五五开?
夕阳移动到一个最佳的位置,天上的云仿佛无数红色鱼鳞;而东方正在崛起的暗夜,则像一只巨大而又起伏连绵的鱼鳃。
老头子狂笑之际,我思考着获胜的方法,我只剩一只手,以及四枚戒指可以使用了。
因为这次黑金是在我的体内,不说回复戒指,它甚至在吸收我体内的魔力。
它在逼我速战速决。
怎么办,怎么办啊喂!
没有怎么办。
先拿这位老头子当人质吧,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解决方案。
我刚刚伸手,流浪汉突然从我身边凭空跃出,拉住我伸出的,仅剩下的一只手,紧抓不放。
他被杂乱的头发隐藏,偶然露出的眼睛如同僵尸一样死死地盯着我,我下意识地侧过头。
这家伙显然等了许久了,就一直埋伏在身边。被老头子的空间隐蔽魔法隐藏的死死的。
他就是防止意外,以及终结我的。
由被握住的手开始感到一股有些模糊的寒意,好似冰箱里的冻鱼一样,这种感觉不断蔓延。
“你已经死了。我在我的体内,以及体外,沾了一种我们自创的剧毒,没有解药。这种剧毒在接触后三十秒便可蔓延你的全身,使你的全身失去知觉,脑神经死亡,最后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
“如果真的没有解药,你就早已经死了。”
“我是一名辅助,比较少见的那种,而且只学习了关于抗毒方面的魔法,只要有魔力,可以抗住目前世界上任何已知的毒。”
可能是觉得胜负已定了吧,那位一直躲在暗处引爆“炸弹”的少年也现了身,虽然被老头子责备了,但他仍笑嘻嘻地跑过来。
“哈哈!真是太蠢了,没学过怎么用魔法吗!哈哈,只会一个劲的躲避和防御,最终被打败了吧!”
他对我做了个鬼脸。这家伙是小孩子吗?
“诶呦。”
他伸了懒腰,放松了一下身体,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放了首现在流行的bgm,然后自顾自地扭动身体起来。
那什么外放用户啊……
让我更吃惊的是,那位中年人白了他一眼,老头子骂了一句,然后也开始扭起来。
这群人是智障吧?喂,能不能严肃点!我还在场呢!
“这是我们的信仰~~”
他们鼓起掌来。
“来一场骚气的舞蹈~你来决定~~”
他们貌似打起了太极拳。
“我所追求的是什么~~”
他们将身板向后靠,一副老大爷模样,同时做了个新房45度的姿势,多情地注视着那边的空气舞动着自己的身躯。
“爱~女人~男人~我都不要~~”
他们开始剧烈的舞动身躯,通过肩部的剧烈抖动来悟出人生哲理。
“我要的鸡你用什么还~~”
他们开始放飞自我。
“呦呦~用什么还用什么还用什么……”
音乐戛然而止,实在是忍不了的我走过去按下了暂停键。
“你干什么,你个只剩下十几秒生命的男人。”
那位少年一脸不满地看着我。不是,你们真不觉得羞耻吗?
“不是,我们刚才还在剧烈斗争,现在突然你们就跳起这种行为艺术来是几个意思?”
“这是艺术。艺术无处不在,争斗中也存在很正常吧。”
我看了看那位中年人和老头子,他们也一脸自然的看着我,显然这是正常的。这是闹哪样啊喂!难道,难道是……我不正常吗……
我开始怀疑自己。
“总之,在这种最后的高潮时期,你们就正经一点,留个好的生前形象。”
“哈?要死的人是你吧,要我说啊,你搞这么严肃你干嘛啦,生命中的最后时光与其悲伤,还不如和我们一起跳舞!”
少年大咧咧地走过来,用手指戳了戳我。
一点礼貌都没有。
好不爽。
“那,你们死前最后的事就是跳舞吗?”
“我们要是死了,生前最后一件事当然是跳舞啦。”
“是吗。那我也不会多愧疚了。”
我依次看向他们每一个人。少年还是那样大咧咧的少年热血白痴的感觉,中年人和老年人都有些不安地对视一眼,然后一齐看向我。
那么,该迎来结尾了。
“不好意思,零,来收人了。”
突然,我的手臂互换了位置,左手变成了右手,右手变成了左手。
在隐蔽魔法,探测魔法上,我可是比你们强太多了。
皮肉组织已经严重破坏了的右臂可以依稀看见里面的骨头,但骨头依旧白得慎人,没有任何体外中毒的痕迹。
“哇~啊。”
我用储物戒指里的金色匕首剥开右臂的皮肉,撕开层层肌肉纤维,剧痛使我不由得发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叫声。
“喂喂,你在在干什么啊!”少年倒吸一口冷气,脸上流下一滴冷汗。一直流淌下来,直直落在大地上。
中年人和老头子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啊——”
发出与我年纪不相符的少年漫男主常常会发出的声音。说实话,讲道理,这比我想象的疼。
终于拨到一根柱状物体,我欣慰地笑笑。将匕首放回储物戒指里,直接将手伸进右臂里,奋力掏出了那沉甸甸的柱状物体。
一根用于注射的针。如同医院里打针用的那种针头,针里的液体并不是药物,也不是定位液体,而是毒液以及那被我用魔法尽力压缩成液体的微量黑金元素!
“祝君好梦。”
我向他们丢去针头,在他们的上空用魔法引爆了。
毒液和黑金都在他们扩散开来。
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他们的身体变得瘫软起来,最终倒地,中年男人不甘地用手撑着想要爬起来,用尽力气说道。
“为什么……我也会中毒……”
“年轻人,别忘了黑金。”
说完,我转身离去。
而我身后的三人,静待死亡女神的降临。
嘛,是毒杀死的他们,而且还是他们自己制造的毒,所以不算我杀的,我没有违反和京华的约定。
怎么可能。
罪恶感是消除不了的啊。
讲道理,武器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越解释越让人心寒,百度上对“武器”的解释为1.直接用于杀伤和破坏的作战器械和装置。如枪、炮、地雷、炸弹等 2.泛指斗争的工具。看吧,离不开争斗。而我的武器则是那魔法,武器越是强大使用起来就越残忍,如果我的不是魔法,而是一把刀之类的,我顶多把他们制服然后交给他们政府。
魔法当然也可以这样做,但是,怎么说呢……
不可否认的,我习惯了这种状态,出手即结束,能一招秒的不用两招,打得过的坚决不用嘴炮,对死亡习以为常。长年的这种状态,让我的心在某些方面封闭了。
让我毫不犹豫地使用了能致死的招式。
让我能不眨眼地终结人的一生。
让我能迅速违反与京华的约定。
真烦啊。
我封闭的,到底是什么,可能是曾珍视的某样东西,比钻石更珍贵,如同少女的眼泪一般的一种东西。我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了。
不过,这终究是不对的。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向三人合掌,带着歉意敬了个礼。
话说,为什么他们要攻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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