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街道上。
人群发生了骚乱。
“混蛋，你在找事？！”
“是又怎么样？！”
“md，全都给老子动手！居然敢在我的地盘横，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
随着几声大吼，冲突持续扩大。先是一两个人，然后是一群人，他们相互攻击打起了群架。围观的人唯恐引火烧身，连忙退开，空出了很大一块地方。
在离这个地方差不多几百米外，也发生了一起群斗事件。似乎是因为一点小摩擦，最终演变成一场大战。
时间过去几分钟，第一个死亡的人出现。
随后，第二个，第三个……
尸体横在路上，打斗的人从上面踩过。他们像是一起发了疯，脸上带着痛快的表情。斧头，刀具，棍棒，四处横飞。
打到肉体上，实实在在的触感传来——
更加激发了这群人的凶性。
他们不是为了摩擦和利益而打，只是单纯的为了打架而打架。或者说是“战斗”。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可以看到，在这座城市里每天都会有人死亡。但是与此同时，“新人”也会每日增加。
算上自然增长的人口，这座城市的人数每年都在增长。
仔细想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地方，生死战斗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
除此之外。
在这个实力决定一切的地方，没有实力的人地位低如狗牛。不仅任人宰割，而且没有丝毫的尊严可言。
不论男女，等级低于二者皆沦为奴隶。
或许连奴隶都不如。
没有任何的价值，死亡就是种解脱。
如果连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那样和生不如死就没有区别。或许“生不如死”这个词，就是用来描述这样的现状的。
每天都可以看见赤红的鲜血，每天都可以见到失去生命的尸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竟有些羡慕了。
何时自己也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呢？
“小姐，这边请。”
一个看上去已经六十多岁的老者抬手一引，在他身边，一个穿着纯白色长裙的少女面无表情的点头。而后，二人走进了一家旅馆。
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
全都是这样的。
少女抬起没有任何生机的眸子，天使般的脸上毫无表情，像是早已死去的花朵。
“一间房。”
老者面带笑容的对旅馆老板说道。
“好的，这是钥匙，感谢徐家惠顾我店～记得常来哟。”
“哪天没来？”
接过钥匙，老者走向楼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少女。
少女跟了过来。
“这位是徐家徐絮小姐吧，哎呀，看一次就惊艳一次呢。徐家好福气啊。”
旅馆老板见状，笑道。
“呵……”
徐家老者没有多言，带着徐絮到了楼上的某间房门前。
他的脸上带着遏止不住的笑意，打开房门后迫不及待地将徐絮推进了房中。
……
是不是在所有人眼中，世界都是同样的一种颜色？
灰暗，黑白，如同什么东西燃烧殆尽剩下的尘埃。
“小姐今天想去哪里看看呢？”
老者双手抱着后脑勺，一脸的愉悦。
“……城外。”
徐絮沉默了一会儿，回道。
接着便走进了浴室。
“城外可是很危险的啊。”
老者看着开始淋浴的少女，随口说道。他的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扫过，不过瞥了一眼那没有表情的脸之后就失去了兴趣。
“长老不是六级的高手么。”
“话虽如此……算了。既然小姐想去，那老夫就陪小姐走一趟好了。想必在黄金城中还没有人敢和我徐家作对。”
“……”
正因如此，死亡才更加奢侈。
徐絮抬头，任由冰冷的水珠滑过睫毛。
至少，还是要努力一番。
……
沐浴完，她再次披上那件雪白的长裙，和老者一起离开了这家旅馆。
黄金城外怪物纵横，除了不算常见的六级怪物以外，据说还有人层目睹过七级的凶兽出现。不过是真是假现今已无从得知。
毕竟目睹七级凶兽的人太少了，消息少的可怜。
就目前来说，六级已经是实力的顶端。再进一步，就要离开黄金城了。因为这里的资源根本就不够七升八，就连六升七都要好久。
一般来说到了五级，五级之后的人都会比五级之下的人更加在意自己的身家性命。
他们一但到了这个等级，基本上就不会再轻易跑到怪物领地里历练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不敢轻易冒险。
所以现在在这里历练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四级，三级，乃至二级的人。
为了得到更高的地位，他们选择在怪物横行的地方历练搏杀。
“这里就可以了吗？”
“在深入一点。”
“嗯……”
老者神情淡然的扫视着周围，他有六级实力自居。虽然在意性命，但真正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人，整个黄金城还真没有多少。
因此他倒是任由徐絮继续深入怪物领地，没有出言阻止。目前的范围，尚在他的掌控之内。
徐絮的目光放到天地一线的地方。
好想一直这么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离开这里，不管前面的道路通向何方她都无所谓。只要可以离开这里……
片刻后。
徐絮收回目光，在心底讽刺的一笑。
对自己直到现在还抱有这种无聊期盼的念头而感到可笑。
她没有说话，只是驻足观望周围的风景在她身后，老者双手负在背后，淡漠地眼神好似俯瞰众生。
时不时出来走走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二人就这么静默的站着，仿佛已经独立于世界之外。周遭的厮杀，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
直到——
怪物的数量在某一刻忽然多了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众多历练者纷纷开始后退。他们的确为了实力在拼命，但这不是说无视自己的命。
“小姐，我们该走了。”
老者微微皱眉，道了一声。他虽不惧这些突然多起来的怪物，但是深陷一堆二三级怪物中也会很麻烦。更何况，还要保护一个人。
“嗯。”
徐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不过……老者却是没有跟上她。
徐絮转头看向待在原地的老者，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某个混在众多怪物之中的身影。
没有像所有历练者一样逃跑，没有一点的犹豫，那道身影潇洒的穿行于诸多怪物之间，手中的长剑划过一道又一道的亮丽的白色光痕。
“我们黄金城什么时候多出了这样一个高手？”
观看了片刻，老者惊讶的开口道。
但随即他皱起了眉头，任何一个不可控的存在都是危险因素，虽然对方还只是一个不到五级的小家伙。
“算了，我们走。”
收回视线，老者带着徐絮一起远离了那片混乱的战场。
“回去之后还是稍微调查一下吧。”
徐絮沉默而又顺从的跟在老者身侧，目光随意的离开了那道身影。
◇
“杀怪，就可以获得经验。杀人，也可以获得经验。除此之外，用灵石也可以得到经验。灵石就是经验书么……”
过去了差不多十分钟，追杀周森的怪物尽数变成了尸体。
“只要不断的杀怪，早晚可以达到五级。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而时间，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周森的经验条逐渐堆满，等级也从四变成了五。
他已经在怪物出没最多得地方猎杀了差不多二十天，现在终于水到渠成。
而一升到五级，周森的面前立刻出现一个只有他才能看见的面板。
这是一个可以调节人物属性增长趋势的面板，简单来说，就是可以自由选择发展方向。五级以前身体素质，各方面属性是全方位增长的。到了五级的时候，就可以自己选择成长方向。
“速度，物理攻击，法术攻击，法抗，物抗，暴击率，吸血，速度里面还有移动速度，攻击速度，这……”
周森目瞪口呆地盯着面板，这要怎么搞？
这已经相当于是开始了职业划分吧，周森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考虑到自己是用剑的，所以……
“吸血？很诱人，但是不怎么适用。我的话，物理攻击分配四成，攻击速度三成，移动速度三成吧。”
分配完毕。
周森打量了几眼，不知为何越看越不顺眼。
但理智告诉他这样没错。物理穿透看着很诱人，但只要不打坦克型敌人就不需要。至于吸血，打持久战的必须属性。但他根本不打持久战。
看到敌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杀，这就是标准。
就好像刺客一样……
根据排除法，现在这样的分配就是最佳选择了。
“算了，有问题以后再说吧。”
周森不再多想，开始着手处理地上的大堆怪物尸体。从这上面可以捞到不少材料，再拿去卖的话，到是可以小发一笔。
为此，他还提前准备了几个大袋子，打算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全都掏走。
一文钱难倒一个英雄好汉的事，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快看！好多尸体！”
“我的天，这，这要是能搞到手不就发了？！”
“我刚看见这些怪物全都是那个人杀死的，对方恐怕不是善茬。”
“……嘁，那又怎么样？你们，把消息全都放出去！手脚麻利点！”
“！知道了！”
“……”
那些历练者全都将目光放到了周森的袋子上，虽然没有靠近，但也没有离开。
周森收拾完材料，扫了一眼那些苍蝇般盯着他的历练者。那里面有NPC，也有玩家。不管身份如何，那些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对此，周森淡漠一笑。
把所有袋子装到个人空间里之后，他缓步走向黄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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