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浊的海浪不断翻涌，海兽的嘶鸣声交织成一首血腥的序曲。
周森的身上升起一阵华丽的光效，他升级了。升级之后直接满血满魔，将他从一次死境里面拉了回来。
再次回到船上，周森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虽说是虚拟的，现在却感觉格外的真实。
“船长！你没事吧？！”
几名船员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察看情况，见周森满血满魔状态好的很，不由得全都松了一口气。
海兽又一次被击退了，这次那些尸体应该足够牵引住继续追击过来的海兽了，一天时间内，他们的安全算是有了一点小小的保障。
“我没事，你们去忙吧……尽快赶到目的地才是最要紧的。”
周森让船员全都离开，自己靠到了船的边缘处。又一次死里求生，只能说，真TN的刺激！
“就是不知道这种一次次靠运气的战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了，呵……”
周森自嘲的笑了笑，目光瞟向还在警惕着海面的那个望阳宗少女身上。看样子她是有好好的听话的，真是单纯的家伙……
她的单纯并不是装出来的，周森可以判断这一点。而且不只是单纯，还很脆弱。这样一个温室里都没有养好的花朵，她爹居然会让她出来历练。
怎么想都很不合理。
除非，她爹根本就不在乎她。但虎毒不食子，就算不在乎也不会让她出来送死的吧。所以，还是身上有什么保命的东西么？
周森随意的想了想，随即收起思绪走了过去。
“喂，已经可以了。”
“啊？”
“啊什么啊，已经可以了，海兽至少一天之内不会再靠近了，去休息吧。”
“哦……”
她乖乖的听话，准备找一个地方休息。集中注意力确实很累，但她却累的很开心……这是什么奇怪的心情？
“等下。”周森想起了之前碰到的疑问，因为出发之后一直都忙来忙去的，所以差点搞忘了，“我有事问你，过来一下。”
“？”
少女疑惑的偏了偏头，跟在周森的身后。
“之前我在和你们那几个望阳宗的弟子交手的时候。”周森回忆了一下，道，“我看见他们身上升起了一层淡淡的气……？那是什么？”
“喂喂，老师在这里你不问，你问这个女娃娃干什么？”
幽漠不满的抱怨道。
“老师还是先休息吧，有真的弄不明白的地方我自然回来问老师的。”
周森恭敬地屏蔽了幽漠的精神力。
“气……你是说玄气吗？”少女想了想，回道。
“玄气？那是什么？”
周森可没有听过这种东西，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某种很玄幻的东西啊？应该是和修炼有关的。
可是《千年》只是一个虚拟世界啊，难道连“修炼”的元素都弄进来了吗？
“玄气就是玄气啊……”少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玄气”只能继续说道，“虽然很微薄，但还是有的，所以可以修炼。”
“所以你们修炼的是玄气？”还真的来玄幻的？周森目光一沉，道，“把你的任务面板打开给我看看。”
“哦。”
少女听话的打开了自己的人物面板。
“那这又怎么说？”
“……什么意思……？”
“我是问你，这个是什么？”
周森用力地指向那层漂浮的面板。
“这个……就是我的能力值啊……怎么了嘛？”
“……”
如果说所谓的“玄气”也是一种虚拟出来的东西，那就没有问题了。可是周森总觉得不对，他挥了挥手，让少女先离开，自己则独自陷入沉思。
感觉这种东西不好说，玄之又玄的。周森总觉得有点违和，因为《千年》作为一个游戏，它包含的元素实在不太单纯，什么都有。
不是说不行，实际上习惯了接受了也就没多大感觉了。但是……周森就是觉得不舒服，心里硌得慌。
良久，他不得不问道：“老师，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存在，为什么还有修炼体系？我能感觉的出来那些修行者的确是在‘修炼’，但这上面套上了一层‘虚假’的面具。”
听见周森的问题，幽漠笑了笑，精神波动微微散开：“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问呢。”
“……”
周森无言。
他的确没打算问的那么清楚，因为总觉得会很麻烦。他讨厌麻烦，知道的越少，麻烦自然也就越少。
不知道真相，永远只当一个普通的路人，过客，置身事外，那么自然不会卷进什么莫名其妙的麻烦的要死的事情里去。
所以他才一直选择无视，从来都不深究。
但是现在他想问清楚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想知道，仅此而已。
幽漠沉默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你的疑惑，先这么说吧，《千年》的确是一款游戏。”
“……”
周森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下文。
“但这款游戏，并不那么单纯。它里面还掺杂了其他的东西。”说到这里，幽漠微微一顿，接着道，“准确来说，那一份‘杂质’其实是一个世界的碎片。”
“真实世界的碎片吗？”
“没错。”
周森面不改色的点点头：“然后呢？这个世界应该没有‘死亡’吧？我总有种错觉，所有的NPC其实都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只不过……有些……”
有些什么？周森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感觉。
他们无血无肉，却又有思维意识，甚至应该可以独自思考。但是……
“他们的确有自己的意识，因为……他们原本可是实实在在的‘生命’啊。”幽漠道，“世界真实存在，即便只是碎片，但也是真实的。既然如此，它所孕育的生命当然也是真实的。”
“……”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碎片被某种力量给改造了，或者说利用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某种力量？科技吗？”说完，周森自顾自的又否决了自己的说法，“现实世界的科技还没有达到可以利用另一个世界的碎片这种程度吧。”
“科技？算是一部分吧。至于更多的信息，我也不知道，毕竟已经沉睡了好久了。”
“沉睡了好久？”
“啊……从世界被打碎的那天起。”
“……老师，是原来世界的人？”
“这么说也没有错。世界破碎了，碎片四处飘散，我所在的这片被某种力量捕捉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幽漠道，“至于你疑惑的那些修士修炼的事情，其实，他们的修炼是真的，但也不全是……”
“该怎么说呢……”幽漠有些头疼，毕竟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他干脆道，“你不是有个邪术《抽魂养剑术》吗？跟这个类似。他们的修行体系被‘系统’承认了，所以存在。就这么简单。”
“承认了所以就存在了？那要是不承认的东西，岂不是直接要被抹杀了？”
“抹杀，清除，这就是系统对付自己不承认的东西的做法。但有些东西它不承认也没办法完全抹杀，比如你手上的那些可以修炼，但得不到系统加持的剑技。”
说到这里，幽漠淡笑道：“那些修士比普通的玩家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一边是实打实的靠自己，会打架。而另一边，只能靠系统加持，真正的实力并非来自自身。”
“原来是这样。”
周森默然无言，该怎么说呢，这个世界真是意外的复杂呢。现实那边也不单纯，只不过他没有迈出深究的那一步罢了。
或许之后某一天会去一探究竟吧，但不是现在。
“忽然感觉在这里登顶巅峰其实没什么意思了啊……”
周森轻轻地嘀咕一句，慢慢坐下。
不知道太多的东西，或许还是有一些好处的。
……
◇
接下来两天周森的渔船到时没有碰到什么太大的风波，虽然小麻烦不断，但好在没有大麻烦降临。
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船员惊喜的声音传进了周森的耳朵里。
“船长！我们到了！！”
“嗯？”
在渔船前进的方向上，周森看见了一座小岛，强烈的卡可尔的波动从那里冲过来。
岛上好像没有多少开阔的地带，放眼望去一片碧绿，好像是森林。
“终于到了……”这两天周森可没有少吃苦头，连觉都没有睡好，“准备登陆！”
“是！”
越是靠近源头，变异怪物就越多。靠近那座岛的时候，周森就看见了沙滩上成堆的红点。
那些全都是变异生物，一个个等级直接达到了二十级，凶悍无比。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都是些丑化的巨大化的螃蟹。
不得不说，它们有点恶心。
“靠近了才知道这岛，好大啊……”周森在心里自言自语着，而后张嘴下令：“我先去开出一条路，你们在船上待着！”
“是！”
船员们没有反对，他们只有十几级，又不是周森那种越级打怪的变/态，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那些螃蟹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太恐怖了。
“好。”
周森跳下船，海水淹到了他的腰部。那些螃蟹一个个像打了兴奋/剂一般隔着这么远就开始冲过来，大有要把周森分食掉的势头。
可在周森眼中，这些只是经验。
——我来了！！
周森同样迫不及待地往前冲去，双方快速的接近，然后，厮杀。
雷云镇心决！
千分剑影！
手中被无限强化的长剑带起一连串的剑影，锋利无匹的砍穿了那些螃蟹的防御。加上精神力镇压，周森一个人就把一堆类似螃蟹的怪物拦住了。
接着便是一阵腥风血雨的屠杀。
周森十级的时候开启的“剑术专精”天赋在此刻突破了十点专精值的界限，直接让周森掌握了自己的第一个天赋技能。
“系统提示：恭喜你天赋专精达到十点，领悟剑系技能〔剑若流光〕。”
剑若流光，主动技能，开启之后出剑速度加成30%，物理伤害加成22%，持续时间5秒，此时间内，所有剑系技能伤害加成50%。
这个效果……直接输出爆炸。
剑风所致，无物可阻，真就像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非常爽。
虽然只有五秒。
冷却时间24小时。
“这就是十级之后和十级之前的差距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好么。”
周森等〔剑若流光〕效果结束，抽身离开螃蟹的包围圈。然后，嗑药，回蓝，再转身继续一头扎进去开杀。
依靠这些螃蟹带来的经验，全部杀完的话应该足够让他升到17级了。
如果可以尽快的跨过20级，那就又是一个档次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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