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但我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
卡琳达的一剑，让所有的亡灵和英灵们都化作虚无消失在梅蓝湖上，以后她的奶奶嘱托了她几句，然后放心的消失不见。其实梅蓝湖灵脉的魔力足够她存在这个世上很久，但她还是拒绝了卡琳达的恳求，让自己随着魔力消散而离去。
至于乔治亚王子，自然是被后方等待的帝国军队们带走了，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不过西岚的军队，确实如布冯老爷子所说，就待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只是坐壁上观。
当然，最糟糕的一件事，布鲁塞尔死了。作为神之侧席的成员之一，他的死也会让另外四个人感觉到，等我回去见到维吉尔他们时，他们仍然保持着原来的状态，布鲁塞尔的死讯对他们没有产生多大反应。
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维吉尔这样说着，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静。直到我跟他说布鲁塞尔的遗言后，这个故作淡定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知道神之侧席的真相吗？”维吉尔抹干了眼泪，站在工会顶楼阳台对着我说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这个一直以来漫不经心的男人，如今露出心有余戚的表情。
“我们五个人，每个人都有一个愿望，或者是说，强烈的欲望。阿谢尔是想更多的感受这个世界，所以神给了她强大的精神力。巴克渴望力量，神让他拥有一副强悍的体格。奥里亚渴望智慧，所以神给予他全知的能力。布鲁塞尔渴望保持着一颗纯净的心灵，所以神赋予他水的魔力，让他可以洗涤心灵。有这神的恩典，只要我们不想死，没人可以杀得了我们，因为我们是神选中的。”
“可布鲁塞尔还是死了，就在我的眼前。”
“是的，这就是我们唯一可以死去的方法。”维吉尔露出自己的胸膛，在心脏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他即没有心，也没有血液。
“得到满足。”维吉尔这样说道“只要让我们得到满足，我们就会死。”
我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五个人在意识上是共通的，布鲁塞尔身上发生的事，他死前就已经告诉我了。他应该是我们之中最具有传说色彩的人，我想你也听说过，弑心乱国者，仅凭一人之力就让苏塞帝国换了两任皇帝。”
“那他还有什么愿望？都到了那个地步，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维吉尔叹了一口气，“是啊，能让他难以忘怀的，也只能是死去的人或事了，他的故事很精彩，但也很简短，想听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讲，还不忘给他倒一杯茶水，让他润润嗓子。
“从前有个苏塞帝国的国王，他非常昏庸，在他的膝下一共有三个皇子，当他年老时，他偏听偏信某个奸臣的话，让二王子当皇帝，而不是更加名正言顺的大王子。当时布鲁塞尔是一位贵族小姐的护卫当然那个家族很大很大。然后很不幸，仆人主人相爱的戏码在他身上发生了。为了避嫌，那家人把贵族小姐嫁给风头正盛的二王子。布鲁塞尔非常生气，但他此时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而已，能改变什么？
但有人可以，那就是不甘失宠的大王子，他赏识布鲁塞尔的勇猛和智慧，给他权力，给他金钱，让他很快就在军队里占有一席之地。当老皇帝驾崩的时候，新皇帝继位的第一天，布鲁塞尔就带着军队，打着大王子的名号，踩着王座砍下了新皇的头颅。
紧接着就是大王子坐上了本该属于他的王座，布鲁塞尔也幸福的跟那位贵族小姐过在一起。如果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就好了，可是很可惜没有。
大王子在坐上皇位之后，日日夜夜担心布鲁塞尔会不会杀了自己，就像杀了自己兄弟一样。他开始猜忌布鲁塞尔，开始削减他的权力，夺走他的财富。但对于布鲁塞尔来说这都无所谓，因为他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够了，直到那个时候他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而已，尽管这个护卫砍下了新皇的头颅。
直到那件事出现，布鲁塞尔的妻子怀孕了，这本该是一件好事，就连大王子也送上了他的祝福。但没想到的是，在他的孩子即将诞生的时候。大王子亲自恳求布鲁塞尔去平定某个地方的叛乱，言语之恳切，似乎用尽了君臣之间的所有情分。大王子信誓旦旦的对布鲁塞尔说他会亲自带兵看守好那位贵族小姐，于是布鲁塞尔去了，如果他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的。
生产的日子比布鲁塞尔的预想早了很多，他没能赶回去。自然也没有见到，那位贵族小姐难产而死的痛苦。
等到他回去，那位小姐已经已经被她看起来十分悲伤的家人火化了。”
“但事实不是这么简单，不是吗。”安妮突然在旁边出声说道，
“啊啊啊！你什么时候来的？”维吉尔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差不多从头开始吧。”安妮自顾自的找了把躺椅躺下来说道。
“好歹说一声啊，很吓人的！”维吉尔抹了抹嘴角的茶渍说道。
“之后的事情呢？”安妮倒是从未在意过维吉尔的想法，大刺刺的给自己倒着茶水说道。
“切，被你中途打断，都没得气氛了。”维吉尔怨怨的说道，
“真相就是，那个家族的人对于自家小姐下嫁布鲁塞尔非常不满，大概是觉得污染血统了什么的。故意给那位小姐下一些催产的药物，让她的孩子提前生产，当然，那孩子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死去了，等到生产下来的时候，那位母亲也因为悲伤过度而死。”
“真是丑陋。”安妮低声鄙夷着，为那名死去的骑士不甘。
“谁说不是呢，那个家族之前可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因为站错了队被大王子一派压迫到二流贵族的地步，而且还是在那位小姐的庇护之下。”
安妮疑惑的问道“那不是更应该好好保护她吗？为什么还要害她？”
维吉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对安妮，也对自己说道道“因为那些无聊的荣耀，对于那个家族来说就是一切。曾经只手遮天的家族，因为一次判断失误而跌入谷底，家族所有成员的心态已经变了。”
我明白维吉尔的意思了，“所以，他们最后放弃了自己的荣耀，只是朝着那两位发泄着怨恨。”
“啊，没错。所以布鲁塞尔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家族全部杀掉，毕竟这个家族，对他来说就是苦难的开始。”
“但是故事还没有结束是吧。”
“啊，无论是二王子，还是大王子，大概都小看了布鲁塞尔的疯狂。事情的真相仅仅在一个星期之后就水落石出，这一切都是大王子在背后做局，他勾结那个衰落的家族，调走布鲁塞尔，间接害死了即将成为母亲的贵族小姐。之后在布鲁塞尔大开杀戒的时候，没有做任何阻止。”
“这样他就可以告诉布鲁塞尔，自己是清白的？”
“嗯，就连叛军也是他在背后暗暗支持着，等平叛的时候，在他的指示下，没有一个叛军是活着的。”
“但布鲁塞尔还是发现了。”
“是啊，真是个厉害的人呢。”维吉尔躺倒在躺椅上，面朝天空感慨道“你知道布鲁塞尔是怎么找到破绽的吗？因为大王子做的太干净了，他在前六天什么都没有发现。结果，第七天他直接走到大王子面前，空手不停的打他，大王子问他为什么觉得凶手是自己，布鲁塞尔只是回答说，因为你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你的计划和我的妻子都很完美，所以他们都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我愕然了很久，维吉尔静静地等着我反应过来，“然后大王子也”
“第八天，布鲁塞尔左手牵着三王子，右手抓着大王子的头。他走到大殿上对众人说道，下一任苏塞帝国的皇帝就是左手的这位，如果谁不同意，就请和右手的这位住在一起吧。”
“这也太”
“太无脑了？”维吉尔苦笑道“可他们没得选不是吗，谁知道下个皇帝能不能让他满意，不选三王子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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