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不了阿谢尔的手掌,我和安妮就只能绝望的看着那道光柱朝着我们慢慢移动过来。但真正等到光柱降临到我们脸上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不适,甚至,还有些温暖。
就像记忆里母亲的怀抱一样。
我看着光柱上的影子,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轮廓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我我想起留在二楼房间里的那副画像,再加上记忆中的身影,三者似乎重叠了起来。
“母亲大人?安妮,你有没有感觉到,那个影子有点,嗯?”发出声音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有种奇怪的危机感慢慢的从我后背升起。安静的礼拜堂内突然发出两声闷响,那是安妮和阿谢尔一同僵硬的倒在了地面上。
“喂!安妮!你怎么了!”
我冲过去,摇晃着安妮的身体,期望她梦想有所回应。然而安妮只是空洞的望着空中那道影子,表情如将死之人那样平和。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慌乱的确认着妹妹的生命特征,虽然一切正常,但完全失去回应的身体还是让我有些不安。试着用医生教给我的半吊子急救方法唤醒妹妹,但除了让她的呼吸急促一些没有任何效果。
“各位修女大人,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我的妹妹。”我窘迫的朝着站立在一旁的修女们问着。
一个沉闷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留意到周围的修女似乎在惧怕后面的这个人,默默地退了回去“在教堂内还敢这么大叫,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狗。”
我扭头回去,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孩,留着白色短发,长相普普通通,身穿最普通不过的修士袍子,慵懒的样子不像是教会的人。说完后,他扶着阿谢尔细心检查着。过了一段时间,似乎是找到了症结所在,这个男孩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里面装满了浓绿色的液体,他小心的拧开后倒进阿谢尔嘴里一点。一阵咳嗽之后,阿谢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阿谢尔醒来,我向那个男人祈求道“那那个药水,能分我一点吗?”
“啊,你说这个?”男孩装模作样的晃了晃瓶子,平静的看着我“这几滴药水可是非常珍贵的,为什么要分给你。”
“抱歉,我的妹妹也是因为这道光柱晕过去的,而且,我会付钱的。”
男孩困扰的说“哈?付钱?这种东西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啊。”
“那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别用金钱贿赂我,好歹我也是神父。”男孩慢慢的拍打着阿谢尔的脸颊,加快她意识的回复。
看着那个男人对我毫不在意的样子,我有些焦急的说道“神父的话,救人不是应该的吗?”
“唉,是这样的嘛?”男人慵懒的挠了挠头发,“教皇冕下没对我说过这一点啊,原来这么麻烦。”
话音刚落,一个折射着光线的瓶子朝我甩了过来,虽然无法理解这位“神父”转变思想的速度,但我小心翼翼的接住,往安妮嘴里滴了一点。
“看来没有用呢,还我。”男人凑过来,夺走了瓶子。
“为什么没有醒过来?”安妮还是没有从恍惚中醒来,我有些焦躁的向男人道谢着“不过还是谢谢你,神父大人,我会找其他的方法的。”
那个男人却一脸羞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要叫我神父了,一分钟之前我才知道神父要拯救别人。啊,叫我维吉尔好了。”
“谢谢您,维吉尔先生。”眼前这个一脸颓废样子自称维吉尔的男孩年龄似乎和我差不多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却是非常冷漠,像是对待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一般。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女神大人啊啊啊啊!”被唤醒的阿谢尔恢复意识后突然这么大声喊叫着,丝毫不在意远处的台子上坐着一位教皇和四位主教。
“你们看见了吗!看见了吗!”阿谢尔在颓废青年维吉尔怀里兴奋的挥着手“果然我们的神是位美丽的女性!啊!不行了!教皇大人,我感觉我恋爱了啊!”
等等,教皇大人。
我有些僵硬的看着维吉尔,教皇不是在上面吗。但很明显阿谢尔就是冲着维吉尔喊的,结合之前卡琳达跟我说过的教廷密事,那这个叫做维吉尔的男人
看着我的眼神,维吉尔似乎有些尴尬,掩饰着“啊,我的全名叫做维吉尔教皇。”
…………
“谁信啊!”
“不不不,是真的!”
“哪有人姓读作教皇的!”
“真的有,”维吉尔慌乱的指着台上的教皇说道“不信你问他!巴伐利亚大叔!是这样的吧!”
场面一度非常安静,即便不用看只能想象教皇的脸色变得是多么差。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确定这个男人是里教皇无误了,但这情商完全为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话说里教皇不应该是那种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人精吗?眼下这个如说谎孩子一样笨拙的男人到底从哪里来的啊!
“啊啊啊!不行了!”阿谢尔双手捂住脸,粉红色的气息笼罩了她的全身“一想到女神大人的样子,我就忍不住了。嘿嘿嘿嘿嘿嘿,啊,女神大人,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这孩子到底看见了什么啊?”似乎比较在意这个,维吉尔将注意力放在了阿谢尔身上。
趁着这个时候,我抱起安妮想偷着溜走,两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我,这两个人我还有些印象,是站在主教后面的人。
“还想活着的话,待在我们身后才是正确的选择哦。”其中一位高大留着红色长发的男人如此说道。
另一位老绅士严肃的对我们说着“以我右方之水的名义,没有弄清状况之前,你们不会有事的。”
“喂喂喂,布鲁塞尔,别忘了他们可是入侵者啊。难道不应该先把腿打断一个比较稳妥吗?现在你保证他们没事,我可很难办啊。”
布鲁塞尔冷漠的盯了同伴一眼“他只是一个五级不到的弱小魔法师,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会抛下妹妹不管。”
“而且,看来我们的神选择的是她,那么她就是我们的同伴了。”剩下一位温和的年轻人对我微笑着说道“你好,我叫奥利亚,那个留着红色头发的是巴克,另一位是布鲁塞尔,啊,处于兴奋状态的女孩子叫阿谢尔。”
“喂喂喂,不要这么简单的就说出真名啊!”巴克烦躁的说道“那个女孩姑且不论,这个小鬼跟神光没有关系吧。”
“那可不一定哦。”奥利亚微笑着,尽管在眼镜的背后显得有着阴险,“是双胞胎的话,另一位应该也是有具备继承的资格的。而且,他们两个的关系看起来很好,有他在的话,那个女孩子也不会逃跑了吧。”
巴克鄙夷的看了同伴一眼“切!真是卑鄙的家伙。你这种人绝对不会去天堂的。”
“你们不要再吵了,还是听听维吉尔怎么处理吧。”
四人转头看着维吉尔,发现这位里教皇正努力让激动的阿谢尔冷静下来,等到阿谢尔单方面的亢奋结束之后,维吉尔困倦的双眼都快要闭上了。
“嘛,大概我已经了解了。”维吉尔叹了口气,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总而言之,那个女孩拥有超过希尔瓦娜斯项链的神性,吸引某位大人降临了吧。”
“嗯嗯嗯嗯!”阿谢尔用力的点着头,同意着。
“这算是意外的收获吧。”维吉尔低低的感叹着,然后突然站起身来,似乎是决定了什么。
“唉,她叫什么名字来着?”维吉尔指着我怀里的妹妹问道。
“安妮,安妮肯威。”知道不回答的结果可能更糟,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哦哦哦。”维吉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悄悄清醒了一些。
“以神之侧席的名义,安妮肯威将受到我们的庇护。”维吉尔的声音在这礼拜堂内回响这,虽不洪亮但却带着一丝丝让人信服的力量,
话音刚落,在修女们之间便传出巨大的议论声,有怀疑他们的身份的,还有讨论刚才的圣光的。
然而教会的几位高层们毫无反应,或者说是尴尬,这从巴伐利亚教皇捂脸的动作就可以看的出来。奥利亚困扰的扶了扶眼镜,偷偷的凑近,对维吉尔说道“说到底我们还是隐藏在背面的存在,这么大方的说出去好嘛?”
维吉尔有些虚弱的靠在巴克身上,眼睛已经完全闭合“这样啊,我还以为我们很有名来着,伤心。”
“喂喂喂!”巴克拍打着维吉尔的脸颊,生气的说道“别闯了祸就给我睡过去!”
“执行第三级封锁禁制!”一声洪亮的声音,夹杂着魔力席卷了礼拜堂,声音的来源处是位白胡子老头。如今他面带怒容,和他对视的人都安静的低下了头。熟悉他的人自然知道,如果敢跟他对视将会引起多么严重的后果。
但很快那些修女修士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随着极少数主教的一阵低沉吟唱声,地面上的魔法阵再次明亮起来。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纹路不仅仅只是在地板上,而是化作肉眼可见的丝线升了起来,魔法丝线不断交错,像织毛衣那样以四位主教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卵,神之侧席和圣女候选人也刚好被包括进去。
维吉尔看着卵渐渐成型“腹羽蛇的卵啊,真是赏心悦目的魔法呢,是吧劳伦斯先生。”
“那是什么?”
“啊,就是一种封绝魔法,你看,”维吉尔指着魔法丝线形成的墙壁,密密麻麻的丝线以一种特殊的纹路交织着,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一种迷幻的感觉“这种编织手法可是特别的,不仅仅在精神上封锁,在物理上的封锁也是相当强的。”
不远处的中心位置,教皇和四位主教纷纷站了出来,平静的看着这几位年轻人。
“戴文主教大人,四队圣殿骑士已经进来了。”一位身材挺拔的美女出现在他的背后,恭敬的说道。
这位正是以武力著称的戴文主教,这位来自拖雷帝国的白胡子老头继承了拖雷人一贯的作风,先保证武力上的压制,再做出下一步。
“菲欧娜,把门口都守住,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戴文主教冷冷的看着睡去的维吉尔“看来有人不想让我安分回家种葡萄。”
“别误会啊!戴文元帅!”面对这个熟悉的老头,巴克似乎有些心虚,连忙站出来解释道“我们老大一向做事不作打算的!这次一定是他魔力用尽了,脑袋短路了!”
“那你呢,”戴文主教似乎更加生气了“身为他的下属,没有制止他!还为自己狡辩!”
“对不起!我错了!”
“无所谓了,”戴文主教将后背靠在椅子上,“刚好我们人都在这里,就谈谈该怎么解决吧。”
巴伐利亚教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里想着为什么在自己任职期间出现这么倒霉的事情,上一代神之侧席去世,留下的继承人却是这么一群无法无天的不良人。虽然他们无心政治,但如今他们带来的麻烦也是不小。而且,偏偏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果不解释清楚,毫无疑问,教皇国正面的形象会受损。
“不用解释了。”处于睡梦中的维吉尔像是梦呓一般,“把我们当做侵入者处理也没关系,反正与卡琳达小姐的约定也无法实现了。啊,那个项链就送你好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的说。”
“喂喂喂!”巴克猛烈的摇晃着维吉尔,但后者却一直没有再醒来“突然做什么混蛋决定啊!明明我们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就算你是我们的老大,这也太随便了!戴文元帅,巴伐利亚大叔,你们不会当真吧!”
谁是你大叔啊!
巴伐利亚教皇在心中怒吼着,一声大叔将他最后的顾虑也抹去,他毫不留情的指着他们说道
“根据教皇国律令第四十条,亵渎法尔尼亚大教堂者,予以七十七年苦役。”
“没问题。”
“等等!”巴克挥舞着手臂想要吸引戴文主教的注意,尽管他挥动的样子跟莽夫示威一样,没什么区别。
“菲奥娜,你去。”戴文主教用眼神示意着自己的女徒弟。菲奥娜似乎明白了戴文主教的想法,反手拔出腰间的长剑就朝着巴克冲了过去。巴克一脸困扰的挠着头,手掌一挥,凭空而生的火焰凝成一把长剑挡住菲奥娜的剑锋。
“阿谢尔。”
“哦!了解!”
阿谢尔拿出刚刚从我身上偷走的卷轴,熟练的展开。卷轴开始疯狂的吸收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如同亚当斯主任说的那样,卷轴产生的魔法阵宏大到将人全部包裹起来。
“这种级别的空间卷轴!维吉尔,你从哪里弄来的!”巴伐利亚教皇震惊的看着维吉尔,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将他吞噬“这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我说是意外您信吗?”维吉尔斜着靠在女神像脚下,本来慵懒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丝戏谑。
教皇伸手握住魔杖,指着维吉尔怒吼着“就算是死,你们也要死在这里!这是我对你们最后的底线!”
“奥利亚,我们一起。”布鲁塞尔从腰间抽出一柄西洋斩剑,顺势一挥,从剑锋爆出的寒气和奥利亚召唤出的土墙融为一体,听着从墙的另一侧传来的闷响,奥利亚一脸恬静笑容的说道“不愧是教皇冕下,这可抵挡不了太久,要是阿谢尔不快点的话,只能动用那个了。啊,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巴克还在外面。”布鲁塞尔默默地说道“不过与他交手的女人也是个骑士,不会有人打搅到他们。
“快要好了!”阿谢尔捧着卷轴说道,淡紫色的卷轴漂浮在她双手上方,魔法的纹路并不受空间的制约,一直蔓延到土墙外面。
我有些犹豫的问道“那个,你们就没想过这个卷轴同样哪里吗?”
“只要不是这里,哪里都一样。”阿谢尔快速的说道,可以看出她甚至在灌注自己的魔力以加快法阵的速度。
看着阿谢尔脸上的笑容,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与林克偷偷从学校中跑出去的样子,“你们不是神之右席吗,这种跑出疯人院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能称作逃跑呢。”维吉尔坐在我身边,搂住我的肩膀,一副久经沧桑的不良少年样,但此刻他翘起眼角下的眼睛是如此清澈。
“我们在的地方,就是神辉降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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