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了，只是做了
身体，好沉，想要睁开双眸，却发现，双眸像是与自己作对一样，死死地合着，啊，怎么忘了，自己死了的事实。
这就是死去的感觉吗？身体沉重的像灌了铅一样，而且，为什么，会感觉到冰冷呢？是心，还是身体呢...
“呦，傻小子醒了？”一道带着贱意的悦耳声音在身上响起。
还来不及反应，便是听到身上又传来带着一丝歉意的声音：“差点忘了，还封闭着你的眼睛呢，好啦，现在再试试睁开眼睛。”
虽然心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当双眸睁开，迷茫过后，璀璨的星光以及周围的深沉黑暗，却是让他迷住了神。
地狱，就是这样的地方吗？倒也算是不错。他在心中暗想。
“喂喂，你在好好看看，这里是地狱嘛，地狱有我这么好看的天下无双第一美少女嘛。”带着自恋意味的声音从身上传来，知道此时，他才明白，身体沉重只是因为那位自恋少女正坐在他身上。
无语的叹了口气，想要提醒她该起来了却又察觉到她眼中的狡黠，便是明白，少女不会轻易起来。
但是，他的默不作声并不会代表少女也会同样沉默，在久久等不到自己想要的赞美后，少女有些苦恼的说：“你就不能好好看看我嘛，好歹我也是个美少女啊。”
切，又没有我妹妹好看，胸还那么平，有没有a都不知道，哪像我我妹妹那样。想到这里，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一样，他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喂喂，你够了啊，不带你这样的，说我没你妹妹好看就算了，我胸小.....我胸小怎么了，我胸小为国家省布料。”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那气恼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她也想要那些无用的脂肪...
“所以呢，有什么事情吗？”淡淡的开口，一如往昔那样淡然。
“呵，还是瞒不住你嘛，倒也是，以前就是...”自嘲的笑了笑，仿佛之前那样只是伪装而已。
“再说之前，先让你看些东西吧，也算是我付的定金。”说完，少女挥了挥手，星光汇聚，交织成镜面，随着星光的涌动，镜面之上渐渐传出了画面以及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耳熟。
当那声音响起，他急忙坐起了身，连身上的少女是何时下来的都没有注意，此时的他，眼中，心中只有那道身影...
“小兮...”颤抖的声音，颤抖的身体，痛苦的双眸，一切无不在表述着他的激动与痛苦。
伸出手，尽管知道摸不到，他却依然难以自己的想要触碰那道身影，自然，手毫无阻隔的穿过了星光，模糊了身影，也糊了双眸...
少女站在他的身后，她的双眸同养2模糊，她已经，找了他很久了啊...尽管，他永远不会注意到她。
镜面内。
白兮呆呆的看着哥哥的书房，尽管尸体已被抬走，尽管地上的血已被洗净，但她，依然呆望着书房，仿佛在期盼着一切只是假的，但，身上被血濡湿的衣服却在向她尖啸着一切都是真实的，她亲手，杀了她哥哥。
如果一切只是如果，如果可以重来，她绝不会杀了哥哥，纵使自己死。
身后，脚步声接近，身为杀手的她本该在很远以前就注意到，但哪怕直到脚步声停下，直到脚步声的主人站到她的面前，她依旧没有察觉，亦或是，不愿...
“怎么，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感觉如何啊，我亲爱的女儿。”刻意加重女儿，仿佛在嘲讽她的作为，但少女，依然没有反应。
“呐，你知道吗？听说你回来的时候，他可是高兴的异常啊，一天到晚脸上带着个傻笑，念叨着妹妹回来了，妹妹回来了，明明自己都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回来的，很可笑，对吗？”嘲弄的声音，从白兮以及白桀的父亲，白重的口中穿出。
“啊，更好笑的是，明明耗费巨大的资金研究出来的药剂，本该自己拿来保命，却直接给了你，啧啧，还真是没有见过这么傻的人，哈哈哈，偏偏这样的蠢货还是我白重的儿子，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是啊，如此的可笑，可笑到眼眸被泪珠填满。
“行了，你也别在这坐着了，明明心里其实是很雀跃的吧？杀了暗网帝王，得到了一切，偏偏那个傻傻的暗网帝王已经为你安排好了所有退路，接下来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从此抛弃黑暗，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光明正大的接受你哥哥的一切。”嘲弄，到此为止。
声音已经完全冷下来的白重，冷冷的盯着白兮，开口道：“你和我，和白桀是一样的人，我们没有任何差别，现在，两个选择，第一，你死，去地狱里陪你那个蠢货哥哥，用你那你哥哥不惜自己死也要保下的命，第二，回去整理一下，去参加葬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自己没有，没有...“哦，是吗？真的没有吗？那你的眼中，为什么会燃烧着兴奋的火焰？”脑海中一道声音响起，那是自己。
你在享受，不管你在怎么否认，当匕首插入的那一刻，你的心中，是雀跃的，你骗不了自己，声音继续响起，带来的，却是铁般的事实。
她不会忘记的，那股感觉，悲痛窒息中夹带着的喜悦，雀跃，她骗不了自己。
身后，白重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因为他知道，那个身后坐在地上的少女，永远不会去找她的哥哥了，看了眼天空，在心中低语：完成了呢，小桀，你还真的是会给我惹事啊。
接下来的葬礼，少女按时出席了，身着一席白色衣装的少女，不在留有长发，胸前的女性特征也不在了，她，现在是他，葬礼，只为一人而开，挽歌只为一人而颂，是他，也是她。
站在人群中的黑发少女看着酷似白桀的少女，默默的收起了手中的信，微微的笑了笑，轻声道：“看来是不需要我出场了，你的妹妹，真的很优秀啊，桀。”
谁都不知道，那信上，其实并没有写什么，有的只是一句话：记住我，不要忘记我，我是个自私，而又容易孤独的人，所以，不要忘记我。
镜面破碎，白桀在笑，泪却在脸上流淌，身后少女问道：“悔吗？”
“不悔，已经足够了，她不会忘记我了，已经足够了，我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真的吗？假如，我说，我要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也不要吗？”蛊惑的声音，从少女口中传出。
身体颤抖了一下，尽管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那么，就这样吧，我会给你再来的机会，这一次，是你最后的机会，该如何把握，一切只在你，至于我想做什么，那不是现在的你该知道的，还有，我叫洛清水，那么，再见。”不知为何，少女的声音变得有些温柔而又悲伤，但是一切，都与他无关了。
洛清水看着眼前渐渐消失的门，她的双眸变得复杂至极，收回双手，并没有在最后时刻告诉白桀自己所做的准备...
随后，身影消失，而伴随着她的消失，周围的一切才显露真实，周围，是宇宙，而少女最后的话语，也湮没在真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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